第十五章 爱，浪费得剩了几分之几

　　　　　　 曦和没有把清霓带到母亲那边，他想找个时间让母亲和清霓认识，但绝不是今天。毕竟，今天，清霓的心情很是不好。若这个时候将清霓带去见母亲，那还不是雪上加霜？
　　　　曦和又带清霓回到了他们以前所住的那所公寓。曦和又打电话给租那所公寓的人。说是希望他们能够退房，租公寓的人倒也是好说话。他们之后就把东西搬了出去。
　　　　“怎么样？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曦和将脸凑到清霓面前。
　　　　“还不错。”
　　　　清霓将脸别过，将包包扔在对面的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一滩烂泥。
　　 “真没出息。”
　　 曦和斜倚在电脑桌旁，抿着嘴笑。
　　 清霓看曦和看得有些入迷，她傻傻地盯着清霓。不过，曦和的笑真的很好看，虽然没有江皓的大男孩的阳光，但是总会给人一种神秘感，任谁看了都会有些不能自拔。
　　　　“没出息就没出息，反正这辈子就赖在你身边了。”
　　　　清霓嘟了嘟嘴，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曦和一个人呆在那里也没意思，他想逗逗清霓。
　　　　曦和走过去，坐在清霓的旁边，“咳！”
　　　　见清霓不理，“咳……。喂？”
　　　　“怎么了？”清霓转过身来，半眯着眼看着一脸狡黠的曦和。
　　　　“嗯……，如果我又有了一个红颜……知己，你会怎么办？”
　　　　曦和说这句话时，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底气。他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这丫又会闹什么，但是，他还是说了。
　　　　清霓停顿了半天，之后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让曦和汗颜的话，“那我就以我排山倒海的气势把她，呃……你那红颜知己给一掌拍死在沙滩上，让她再也爬不起来。这正宫娘娘之位不就是本宫的吗？”
　　　　“蛇蝎女人。”
　　　　曦和宠溺地刮了一下清霓的鼻子。
　　　　清霓虽然嘴上这么给曦和说，但是她心里却真正不是这么想的。其实，她想告诉曦和，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或是有那么一天，她肯定会离开曦和。现在，她也释怀了，她不会再强求曦和做什么，因为爱情是享受，不是折磨和勉强。不过，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清霓就这样依偎在曦和的怀里睡着了，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清霓摸了摸曦和的位置，没人。自己，也没有在沙发上，而是躺在床上，但曦和的位置却没有人。
　　　　清霓下床在各个房间里找曦和，可就是没有他的身影。不过，电热煲里温着热牛奶。餐桌上有草莓浆，和蔬菜沙拉。
　　　　 刚好一份，清霓想，曦和应该已经吃过了吧，不然不可能有一份。茶几上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早餐已经做好了，起床后记得吃，我先去工作了。
　　　　虽然只有简短的几个字，虽然没有什么甜蜜的话语，但清霓还是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她觉得想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即使平淡如水，却照样能爱的轰轰烈烈。
　　　　吃完早餐后，清霓盘了一个梨花头，穿了一件蓝色的及脚踝的孔雀裙出了门。她想去找永言，让永言陪自己出去逛逛街。
　　　　连清霓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花钱了。所以，今天，她要撒开了手的花，谁让自己心情很好呢？
　　　　清霓摁响了永言的门铃。等了半天没人出来，清霓又摁了好几次。要是按照往常她肯定会走的，但是今天她没有，因为走之前她已经给永言打电话说自己会来的，永言不可能不在家的。
　　　　门终于开了，出现在清霓面前的是一张睡眼惺忪的脸，不过，像永言这样的大美女即使不化妆也依旧好看的不得了。
　　　　永言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忽然噗嗤地笑出了声。
　　　　“哟！这是谁家的清纯小妹妹呀？是不是迷路了？来，姐姐给你说，你们家应该在……”，永言伸出修长的手指故意向远处指给清霓看。
　　　　“滚你丫的。”
　　　　清霓也不理永言的胡搅蛮缠。因为永言刚打开门时，就有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清霓就知道永言肯定是喝啤酒了。进屋一看，果不其然，屋子里面乱的像窝，地上到处都是滚落的啤酒瓶，茶几上还有炸薯条之类的零食袋和吃剩的零食。清霓回过头来，看着永言，“你喝酒了？”
　　 “嗯……咯……，喝啤酒，上青岛，www.……”
　　　　永言打了个酒咯，开始胡言乱语，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清霓想：敢情这妞还没有酒醒？
　　 清霓又去了永言的卧室，不过，进去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卧室比客厅更乱，电脑桌上扔的还是永言的内衣，袜子之类的。床头上放的是永言敷过脸的黄瓜片，还有拆开了没有用的面膜。
　　　　永言也跟着进了卧室，连走路都摇摇晃晃。清霓将床上的东西粗略地收拾了一下，然后将永言扶到了床上，准备收拾一下永言的屋子。因为这屋子她实在是太看不过眼了，再要呆下去，清霓觉得连她自己也会被污染了的。
　　　　清霓刚抱起永言吐的不堪入目的脏衣服往洗手间走去时，却听见了清霓的抽泣声。
　　　　清霓回过头来，原来是永言哭了。清霓只好将那堆脏衣服扔在地上，跑过去安慰永言。
　　　　“乖丫头，不哭喔！”
　　　　清霓用手轻轻拍着永言的背，有那么一瞬间，清霓都觉得自己这是母爱泛滥。她想，是该考虑和曦和生个小孩儿的时候了，不然自己真的就是母爱泛滥成女变态了。
　　　　“永言丫头，你醉了，知道吗？”
　　　　清霓双手捧着永言的脸说。
　　　　永言扑在清霓的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哭得异常的伤心。
　　　　“我们的永言丫头到底是怎么了呀？”
　　　　清霓的声音很温柔，她怕声音稍微打一点儿会让永言更难过。
　　　　永言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珠。她定定地看了清霓几秒钟，又开始哭。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倒是给句话呀。”
　　　　清霓显然是有些急了，她的语气里也透露着一丝紧张。因为她眼里的永言就是一个屹立不倒的女金刚，所以见着她哭得机会那是少之又少，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见过永言哭过，那么今天她到底是怎么了？平时本就有洁癖的永言总是会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甚至连她每次进去的时候都要换拖鞋，换衣服。但是，今天永言的家里让她这个平时大大咧咧不顾家的人都有些不敢恭维。那么，清霓想，永言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他跟人跑了，对方是一个富婆。”
　　　　永言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她将头枕在清霓的腿上，低喃着，“清霓，你知道吗？他跟谁走都可以，哪怕是萌妹，但是他却跟了富婆，成了小白脸，他被别人给包养了。”永言说到最后嗓子直接嘶哑了，她有些有气无力。
　　　　此刻的清霓却也愣住了，不是因为永言的男朋友，那个被包养了的小白脸。而是因为曦和，准确的来说，是因为曦和的前女友筱影。她曾经听阿柯提起过，当年筱影就是因为曦和身无分文，才离开他的。这是曦和心里一直解不开的结，也是一道不能揭的伤疤。
　　　　清霓有些垂头丧气，此刻她的心情也是极为不好，有永言的缘故，也有曦和的缘由。看着还趴在自己腿上低声哭泣的永言，她无语，因为此刻的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该怎么能安慰的了永言呢？
　　　　所以，清霓只好和方才一样轻轻地拍着永言的背，唱着胡夏的《那些年》，渐渐地，永言也安静了下来，她睡着了。清霓将枕头放好，把永言挪到床的左边，因为永言有个怪癖，她喜欢睡觉睡在左边，听说这还是那位小白脸给她惯下的毛病。清霓给永言盖好被子之后，就将扔在地上的衣物捡了起来，轻轻将门掩上，去了卫生间。
　　　　清霓一边给洗衣机里面放水，一边流眼泪。清霓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就是想哭，眼泪止也止不住。
　　　　清霓就这样哭着洗完永言的衣服，然后哭着拖地，扫屋子，哭着收拾完永言的所有家当，哭着给永言熬了一碗醒酒汤。然后放在桌子上独自离开了。
　　　　清霓离开永言家时，夜幕已经悄悄降临。放眼望去，整个城市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光，让人不禁有些晕眩和眼花缭乱。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附近还有建筑工厂机器工作时隆隆的轰鸣声，还有汽车驶过时的鸣笛声，霓虹灯的灯火交错纵横，所以说这里的是城市里是没有黑夜的，有的只是车辆的喧哗和霓虹灯的无尽照耀。清霓无力去走更长的路，最后她索性靠在路灯旁的阑干上。
　　　　清霓抬起头，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格外的明亮。与这座城市里的霓虹灯所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天空中的繁星眨巴着眼睛。清霓索性蹲在街上嚎啕大哭。
　　　　清霓觉得自己太没有安全感了，她不知道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什么时候会悄然而逝，也许，日子并不久，也许，是一辈子。
　　　　清霓也不理睬路上的行人怎么看待这样的自己。也许，他们是拿自己当成神经病了吧。清霓最后直接抱膝蹲在路边任泪水冲洗她悲伤的心情。今天，曦和没有去招惹别的女孩子，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再提到筱影。可是，清霓的心里就是过意不去，她还是觉得心口处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她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是不是也会变得像今天的永言一样。清霓更不知道自己和曦和的爱情走了几分之几，剩了几分之几。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很明确的，那就是和永言的感情。清霓想，若是以后没有了爱人，没了曦和，那么她身边还有永言这个活宝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