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物是人非，泪凝

清霓已经在酒吧里等了一天了。她是酒喝完了喝咖啡，咖啡喝完了再来杯茶。当然，她也是没闲着，每隔半个小时就往卫生间里跑一趟。她今天算是在江皓的酒吧里消费大了，可是她还真的不知道江皓会不会原谅她，会不会接受她的道歉。
　　　　清霓又等了江皓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清霓和酒吧的服务员倒是打得火热，聊的不亦乐乎。当然，也仅限于聊一些关于江皓的事情罢了。
　　　　天已经黑了，可还不见江皓回来，清霓准备付账离开。
　　　　“经理。”酒吧服务员礼貌地朝江皓欠了欠身，“清霓小姐有事找。”服务员也倒是识趣，见气氛不对劲，立马开溜了。
　　　　“今天闲的无聊，就碰巧来酒吧转转，呵呵。”清霓尴尬地笑笑。
　　　　“嗯，既然来了，就多呆会儿吧。”
　　　　江皓说着将吧台的椅子拉出来给清霓。他还真是猜不透清霓来这里是干嘛的？是来玩的吗？不可能呀，她不像是要玩的人。
　　　　清霓顺势坐了下来，如服务员所料，现在的气氛还真的是很特别。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柯，来两杯丝果。”
　　　　江皓朝吧台正在调酒的服务员说。
　　　　“好嘞，老大。”
　　　　阿柯一直就是这样，他和曦和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系，又干着同一份工作。当然，也是很好的哥们儿。
　　　　“我不要再喝了。”
　　　　清霓听见江皓还要给自己酒，就连忙摆手，她今天都喝了一天了，要是再喝，除非是真的玩命。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呢“我今天都喝了一天了。”
　　　　清霓低着头，有些委屈。
　　　　“喝了一天？几个月前见你的时候，一杯酒就喝的烂醉如泥，撒泼耍酒疯，怎么？莫非这三个月不见，你是练酒量去了？”
　　　　江皓故意拿清霓开涮，他早已经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抛到脑后，忘的一干二净的了。
　　　　“这倒不是，我这三个月以来，都是在练睡功呢。”
　　　　清霓昂着头骄傲地说，但是一瞬间那张精致的小脸就又垮下来了，“只是，今天为了给你赔礼道歉，我喝了一下午的饮料。有酒，有咖啡，甚至还喝了不少的茶。”
　　　　清霓说着痛苦地抱着肚子。
　　　　江皓抿着嘴笑，她依旧是那么可爱，像个活宝。
　　　　“这个道歉，我不接受。”
　　　　江皓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
　　　　“为什么？”。
　　　　清霓显然急了。她以为江皓真的不会原谅她。
　　　　“除非你答应做我女朋友。”。
　　　　江皓这次没有嬉笑，他说的时候很严肃的样子。
　　　　清霓有点儿蒙了，“江皓，其实，你知道的，我比你整整大四岁，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在一起吗？”
　　　　清霓想尽力给江皓解释这件事，她不想最后受伤的是自己，更不想因此耽误了江皓。
　　　　“这个问题，我大一的时候就想过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还不确定什么时候梦见到你，不过，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了吗？”
　　　　江皓努力争辩，他也不知道这一次清霓会不会答应自己。也只是抱着一试的心态。
　　　　 “怎么？”
　　　　清霓倒是有些不解了，这家伙怎么连他的大一都扯上了。
　　　　“呵呵！记得你的成名作《蝶季》大卖的时候，我正是大一。那时候还正是青春年少，不只是我，我身边不少人都捧着你的书看，不过，我是这其中最执着的一个。”
　　　　江皓虽然嬉皮笑脸地给清霓讲这个故事，但是，他决没有开玩笑。
　　　　“呵！”
　　　　清霓也被江皓给逗笑了，“其实，大学那么多美女，你干嘛不追她们？若是我真的跟你在一起了，别人肯定会以为我是老牛吃嫩草。”清霓嘟了嘟嘴巴。
　　　　“爱是没有年龄界限的。”江皓故意坐直了身子，装作很深沉地说。
　　　　 “但是，爱是需要现实审核的。就像审稿子，若是一旦审核不过，不是要修改，就是要重新写。爱何尝不是如此？若是恋人彼此经得住现实残酷的考验，那么他们就是夫妻，若是经不住现实残酷的考验，那就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清霓说的有些伤感，她都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干嘛给一个初出茅庐的人说这些话，他听不听的懂都是个问题呢。
　　　　“可是，我就是爱你，这不是喜欢，真的是爱。”江皓一本正经地说。
　　　　“江皓，不要这样固执，给我些时间考虑吧。”清霓揉了揉太阳穴。
　　　　“嗯。好。你和曦和分手了吗？”曦和问道。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清霓有些惊讶。这件事不是只有她和曦和知道的吗？为什么江皓也知道。
　　　　“这件事不只是我一个人知道。我敢打保证，全中国有一半的人都知道。”
　　　　江皓耸了耸肩，表示这一切不关他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清霓的表情显然是变了。
　　　　 “三个月钱，曦和在记者招待会上就说了，你们已经分手了。当然，这不是曦和主动说出的，有一位记者说她看见你那天甩门而出，手里还提着行李箱。所以，这件事就人尽皆知了。”江皓说。
　　　　“哦。”
　　　　清霓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句。似乎这件事也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江皓倒是对清霓的表现挺惊讶的。
　　　　清霓在酒吧里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这次，是江皓送她回家的。他们一路走，一路说笑。好像之前发生的事都烟消云散。
　　　　清霓今天的心情还是挺好的。毕竟，她和江皓又和好如初了。
　　　　回家之后，清霓又给自己做了夜宵。她不想再亏待自己了。清霓也想通了，其实，这件事不是曦和的错。都怪她自己太任性了。但是，既然自己选择了这种方式解决她的第一段爱情，那么，她想恐怕她是不能回头的了。
　　　　第二天，清霓准备去工作室，她换好衣服出门。她把钥匙放好后，转身发现江皓在自己门前站着。清霓对江皓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不过，他还真的来接自己了。
　　　　江皓跨上了机车，他拍拍后座，“美女，让我送你一程吧。”
　　　　“呸呸！这话不吉利。”
　　　　清霓白了曦和一眼。然后就上了车，江皓总是喜欢玩漂移，清霓总是被吓得一惊一乍的，江皓迎着风喊：“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像不像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
　　　　“狗血。”清霓用力地掐了一把江皓的腰。
　　　　 “你要是实在不高兴，那我就说，我们是你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江皓说。
　　　　清霓无奈，只好翻了几个白眼。
　　　　江皓把清霓载到公司前面，正好遇到几个同事。“清霓，这啥时候又找了这么个小男朋友？不过长的挺俊的。”
　　　　一个女同事走过去伸出她的章鱼爪准备往江皓脸上摸，却被江皓巧妙地躲过了。
　　　　“呵呵。我们……”
　　　　“我就是她小男朋友。”
　　　　清霓本来是想说她和江皓只是好朋友的关系，可是，谁料到江皓这家伙竟然乱说。
　　　　“看，我就说吧。我们清霓可是才女哦。你要是敢对我们清霓不好，我们姐妹几个轮流收拾你。”
　　　　其中拦着清霓肩膀的短发女生说。
　　　　江皓都觉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这么多女人，他还是早些溜的好，“姐……美女们，我先走了，还有事要要忙呢”
　　　　江皓险些又说错话了。
　　　　“嗯嗯，去吧。”
　　　　所有人都对江皓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清霓也和姐妹们嬉笑着进了公司，接下来，又是一天忙碌的开始。不过，清霓蛮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因为这样就可以让她忘了曦和，忘了以往的一切。所以清霓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是蛮幸福的，毕竟现在身边还有江皓这个朋友。
　　　　下午下班后，清霓回家打开了电视。她想看看新闻，但另一幕却吸引了她的眼球。电视上面是关于曦和的事情。应该说各个娱乐新闻上都是曦和的消息。娱乐新闻上报道了曦和今天已经正式退出了歌坛，并且曦和也准备接手父亲留下的企业，他将无韵街那边的一套公寓卖了出去，搬回去和他的母亲住了。
　　　　清霓还真是不得不感叹时光易逝，物是人非。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是原模原样的。只是人早已都变了，变得熟悉又陌生。
　　　　清霓正想事情想的出神时，电话响了。清霓的手机铃声是萧亚轩的《类似爱情》，这首铃声，她已经用了一年了，是她和曦和在一起的那天设置的手机铃声饱。清霓觉得，现在是该换的时候了。
　　　　“喂……”
　　　　清霓接通电话，是江皓打过来的。
　　　　“清霓，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江皓的声音有些低沉，“就是曦和的。”
　　　　 “你干嘛那么关心曦和，难道你是Gay？”
　　　　清霓故意装作轻松地逗江皓，“以后不要在跟我提曦和的事了，他的一切都和我无关”，清霓的语气有些决绝。
　　　　“好吧。”江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霓，今天要不要出来玩儿？”
　　　　江皓试着叫出了清霓的名字。
　　　　清霓有那么一刹那的惊愕，“呵呵，不了，今天上班太累了，我想早点儿睡。”
　　　　清霓向江皓撒谎了，其实，她毫无睡意，只是觉得太累了，这次，是心累。因为曦和竟然不做音乐了。她还记得，曦和曾经给她说过，曦和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流浪歌手，自由自在。或者可以是歌手，只要不是让他去接受家族企业就好。可是，事与愿违，曦和最后偏偏就接手了家族企业，而且，还退出了歌坛。令她更伤神的是，曦和竟然将无韵街的那套房子给卖了。要知道，那套房子里有太多属于她和曦和的回忆，她是真的舍不得。
　　　　 “喂！清霓，你怎么了？”
　　　　江皓见清霓不说话，竟有些着了急。
　　　　“我没事。”
　　　　清霓吸了吸鼻子，用手将脸颊上的泪水拭去。
　　　　“你哭了？”江皓声音有些急促。
　　　　“没有，江皓，我做你女朋友吧。好吗？”
　　　　清霓说这些话是都觉得是在昧着良心的，她自己更是知道，自己真的不爱江皓，无论怎样，她的心里只有曦和一个。但是，她不想再去打扰曦和了，竟然江皓是真的爱自己，那么，她就如了江皓的愿吧。这样，于江皓于自己都是好事，那自己就好事做到底吧。
　　　　“那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哪怕是编的理由都好。”
　　　　江皓不知道清霓这边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他知道，此刻的清霓心情一定很不好。
　　　　 “理由就是：我喜欢你。”
　　　　清霓停顿了一下。这次，她没有撒谎，她是的确喜欢江皓。
　　　　“那，不是爱吗？”
　　　　江皓也有点儿犹豫，但他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电话里一阵沉默。的确不是因为爱，但是清霓不想说出来，她怕这样会伤害到江皓。
　　　　“呵呵。没事阿，喜欢就喜欢呗。被你喜欢还是挺不错的。”
　　　　江皓自我安慰道。他想，既然清霓都给自己台阶下了，那自己不能这么不识趣。
　　　　“嗯，那就这样，我先睡了。晚安。”
　　　　清霓就这样挂了电话。
　　　　她走到窗前，望着天上一闪一闪的眨巴着眼睛的星星。清霓想，它们，会懂自己的心事吗？其实，现在她已经后悔了。她觉得她和江皓迟早会分开的，只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对江皓说出那番话。她都觉得，自己就是曦和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