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学毕业了

　　大海和同学们要毕业了。
　　大海感到还有好多东西没学呢。
　　大海对毕业的分配问题还没来得及想呢。
　　这天下午，学院学生处的老师来叫大海去一趟学生处。
　　大海跟着这位老师进入了学生处的办公室。办公室除了坐着学生处的处长之外，还端正地坐着两位四十多岁的男同志，他们都穿着整齐的中山装，一副干部的姿态。大海进来后弯腰点头向他们致意，并说：“老师好！”处长指着一把椅子和大海说：“坐下吧。”大海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处长指着那两位对大海说：“这两位是省局来的处长和干部，要和你谈谈，你不用紧张，他们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了。”接着和那两位说：“他就是艾大海，你们谈吧。”那两位点了点头，和大海的谈话就开始了。
　　他们问：“你家是渔村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大海说：“我家是渤海边的一个小渔村，叫‘盖子滩’，家里有父母.哥哥.姐姐.妹妹，二哥当兵了，都很好。
　　他们说：“‘盖子滩’啊，我们去过啊，那里是我们省生产毛虾的重要产地。”
　　他们接着问：“你学完了，还回家乡不？”
　　大海说：“没问题，我愿意回家乡为家乡贡献我所学的知识。”
　　他们又说：“不让你回去，让你去别的地方可以吗？”
　　大海说：“党培养我上了大学，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我坚决听党的话，党叫我去那我就去那，坚决服从党的安排。”
　　他们听后笑着说：“说的好，像个共产党员的样子。”接着问：“听说你的文笔不错？写材料可以吗？”
　　大海回答说：“我从小就喜欢文学，在小学.初中作文就很好，六八年回乡后在大队搞专案，经常写调查材料和综合材料，上大学了又经常写批判材料和大字报，所以写材料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他们说：“听说你写了篇‘关于鱼类洄游辩证法’的论文？是你自己写的吗？”
　　大海回答说：“是我起草的，另一位同学帮助我进行了修改，应该说是我们俩合写的，文章的署名都是我们俩人。”
　　他们说：“这很好。”
　　他们俩相互看了看说：“就这样吧，你回去吧，等待分配通知。”
　　大海站起身给他们弯腰行礼后走出了办公室。
　　他们在和大海谈话之后，又找了几位同学谈了话。
　　几天之后，大海和另外七名同学接到了通知书，通知他们分配到省局了。学生处处长并和大海说：“你不能在家休息完你的毕业假了，因为省局有紧急任务要你去干，你在家休到过了‘十.一’就去省城省局报到。”大海点头答应着。同学们的分配都定下了，留校十几名，其他一百三十几名分别分到家所在的市里进行二次分配。
　　
　　在大海要离开学校的头几天，大海他们毕业的事见报了。在省报在头版进行了专题报道。主题目是：《首届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实践成绩优异》，副标题是：他们与工人、技术人员结合搞成三十多项科学实验，并用于生产，有些达到国内先进水平。
　　报道称：在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指引下，水产学院轮机.养殖.海渔三系首届一百五十五名工农兵大学生，经过两年的学习和实践，胜利地完成了学习任务。
　　这届工农兵大学生，牢记阶级的委托.人民的期望，入学以来坚持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坚持教育同生产劳动相结合，到生产第一线，一边参加劳动，一边开展教学和科学实践活动，先后进行了各项科学实验八十多项，写出一百多份调查研究和科学实验报告。养殖系的学员，在水库与工人、技术人员结合，进行了关于四大家鱼之一的鲭鱼人工繁殖的科学试验。他们实际操作，收集数据，分析研究，终于找出有效措施，成功地在东北地区第一次人工繁殖鲭鱼苗二十多万尾，为改变南方鲭鱼苗北运的局面做出了贡献。这个系的学员在鱼种场毕业实践中，承担了继续进行水泥场废水培育种鱼进行提早产卵的科学实验。经过三个多月奋战，同工人.技术人员一起，克服了北方低温.温差大给鳙鱼发育带来的困难，解决了流水与肥水等种种矛盾，促使鳙鱼比当地时间提早一个月产卵，人工孵化鱼苗七十多万尾。鳙鱼提早产卵第一次在我国北方获得成功，填补了家鱼提早产卵的空白，为我国北方地区发展淡水养殖生产，提供大规格鱼种开辟了新的途径。轮机系学员，在毕业实习期间，承担了大修渔轮动力机械的任务。渔轮主机发生游车故障，他们运用唯物辩证法分析问题，成功地解决了供油和负荷之间的矛盾，完成了机修任务。海洋渔业系学员，在毕业实践中，对当前渔业生产中急需解决的渔轮航海天文定位法存在的问题，进行了调查研究。在渔工的支持下，他们和老师一起编制了新的天文定位数表，经过一百多次的实践检验，证明符合实际。在此基础上，编制出《渔轮简易天文定位法》。它便于普及和广泛应用，既能适应渔轮工作的特点和需要，在精确度上又能满足渔轮的实际要求。
　　学员艾大海.王新德针对《海洋资源课》脱离生产实际的倾向，在生产实践中主动向老渔工和技术人员学习，用毛主席的哲学思想指导学习，写出了《运用对立统一规律认识某些海洋鱼类的洄游》的论文受到有关部门的重视。
　　这是艾大海的骄傲！
　　是工农兵学员的骄傲！
　　是他们这代人的骄傲
　　
　　一九七四年金秋季节，大海怀着十分喜悦的心情，要离开生活了两年半的大学校园。两年多的时间，除了学习之外的生活点滴在脑海浮现：
　　
　　在校学习时，只有星期日休息。说是休息，但也很忙。要洗衣服，给家里和女朋友写信，有时还要去商店买所需的日用品。当时大海的二哥已经结婚了，大海有的星期还要去看望二哥二嫂。
　　学校离家乡不远，坐火车两个小时，再坐汽车三个小时就到家了。但除了学校放寒暑假外，大海没回去过。他不想回去吗？不是的，他非常想回去。非常想念家乡的父老乡亲，特别是他的女朋友。
　　回不去，只有写信啦。大海每个月都给父母写信，报告自己的学习和生活情况，询问父母的身体状况和家里的其他情况。每个星期都要给女朋友写信，高兴的事，烦心的事，想念的事，一切一切，都和女朋友诉说......。
　　女朋友也是每星期都给大海来信。她文化水平不高，写不出更多的爱情话语。但字里行间都充满着对大海的思念......大海高兴的事她共同分享，烦心的事她也共同承担。她在报告自己情况让大海放心之外，更多的是安慰大海，不要想家，注意身体，好好学习，成为一个有知识的人，将来为国家做贡献。
　　大海每每收到女朋友的信，心里啊就别提多高兴了。女朋友的信，对大海帮助很大。大海能够取得好的学习成果，女朋友是有贡献的。除了通信和假期见面外，大海上学期间和女朋友见了两次面。一次是女朋友办事来到市里，赶上星期天没有回去，住在二哥家，和大海在市里玩了一天。那可幸福了。在电车上，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女朋友都握着大海的手，把头靠在大海的肩膀上。每当这时，大海感到有股热流在身体流动......二哥家离公园不远，吃过晚饭，他们又到公园散步、在座位依偎着，久久不愿离开......还有一次见面，是女朋友在县医院学习，大海在一个星期天去了。没有出去玩，在女朋友的宿舍。女朋友高兴的把大海介绍给同室的同事们，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幸福。女朋友边织着毛衣边聊，有说不完的心里话。晚上大海要赶回学校，女朋友恋恋不舍的把大海送到了火车站......
　　最最幸福的时段是大海放假回家的日子。女朋友可以来大海家，大海也可以去女朋友家哦。虽然不能在一起住，但还是有几天的时间，他们能够吃住在一起哦。女朋友白天上班，大海陪她一起去上班。晚上他们依靠着坐在屋后高高的沙滩上，浩瀚的大海，无际的蓝天，满天的繁星，在陪着他们。他们享受着恋爱的幸福......
　　
　　
　　现在艾大海毕业回家休假了。心情是那样的激动.......
　　家乡没有大的变化，天空是那么的晴朗，大海是那么的宽阔，空气是那么的清新，人们是那么的亲切。大海沉浸在美好幸福之中。爸爸妈妈和姐妹们为大海大学毕业又分配到省城工作十分高兴，女朋友更是兴高采烈。大海虽然上了大学，但我和女朋友一直保持着正常的恋爱关系。家乡的亲朋好友、老同学以及村上的领导，对大海大学毕业并分配到省城当干部，感到欣慰和自豪。
　　假期生活是那样的温馨和短暂。真的感到时间走得太快了。大海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这温馨的港湾里，要出海远航......。
　　大海根据省局领导的要求，带着家乡父老乡亲的瞩托，假期没休完，提前去省城报到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