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排长张光成》第六章

　　张排长在沟的后面，趁夜色赶忙跑走了。而志愿军连长向雨田27岁和他的二、三排战士正在和美军混战。
　　
　　这时，在张排长他们战斗的前面一侧较宽的山沟里，在一片黑越越的看不清的前面，就有美军极力想包围在山沟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大致攻近了中国军队。而这时，战斗在山脚下这一段地势进行。从双方的打击中，还有来自北侧山上美军的打击，一直在沟里的向连长看到这一情形，就马上对身边的二排排长25岁的狄有根说：
　　“狄排长，你马上带二排去侧边堵击从北山上下来的敌人！”向连长这样做是想两面都照顾到，以免自己的部队混乱和被动挨打！
　　“是，连长！”
　　他（狄排长）又说，是有顾虑：“连长，看来敌人非常多！我们还是先撤出些战士，这样以免出现更大伤亡。”
　　“过后来看。”向连长说，他觉得这个建议粗略了。撤出后留多少人，又有多少美军？他还没有把握。他说，他放下手，习惯地摸摸他的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又抬起把他军帽往下拉拉。
　　“连长，为什么？”
　　“现在情形不好说，先堵击一再说。”向连长说，他感到：过早的撤出一些人，担心伤亡会使人员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更不能应付。虽然现在情势对志愿军是非常严峻的，他觉得现在是夜色，还不清楚敌人的一些进攻手段和别的行动。向连长还没有判明，他想先对付眼前的在接近志愿军的美军，等等看后来的情势再说。
　　狄排长觉得应该是这样，就立刻一喊，“二排，跟我到侧边去。”
　　“是，排长！“战士们回答。
　　狄排长就起身，带着战士们朝黑夜里的山沟北侧边跑过来。因为，在黑黑的夜色里，这面有美军在向山脚跑下来。
　　狄排长跑上山沟往上部分的一处土包处，他看不清黑黑的山上面的情况，就听到了美军想灭掉志愿军的催促的喊声，从声音的远近来判断，可能是接近半山腰。狄排长立刻喊道：
　　“同志们，美国鬼子就要跑近了，听我的命令再开枪。”志愿军排长狄卫国果断说。有些看到了跑下来的在黑黝黝山腰间溜动的身影美军，有些美军在向山下面打枪。25岁的狄排长意识到了自己有战士会马上被打死危险，张口即喊：
　　“快趴下！”
　　战士们就在他身边，两侧散开伏倒。
　　我们的中国人民的军队：志愿军，都情愿为了保卫朝鲜中国而战死，也情愿付出自己年青的生命，可是他们无法避过来自敌人凶横射击。
　　
　　狄排长扑倒在一处大石头边，有几个战士也跟在他身后，他立刻说：
　　“你们几个到石头这里来。”他是想让身边的几个战士，利用大石头，一边防范一边向敌人还击，自己就让出来，到石头一边，这里就没有什么遮掩。就是说：他容易受伤被打死。他清楚：有些志愿军战士头脑反应慢，所以，遇到这种情形，最好让他们呆在石头下。
　　“排长，这怎么行。”几个战士当然知道排长的用意，就不想这样躲起来，让自己的排长被打死。
　　“美军要到了，快打！”狄排长立刻说，不理会战士们话。
　　这时，子弹向他们打来，尽管他看不清。从身边的战士积极打出的枪弹和美军发出的子弹，在黑糊糊的斜斜山坡间，零星的火星来看，他看到了：在显得清凉气息的山下，有子弹迅疾飞过的疏密不一的弹影，就像是在黑幕下盖住了一样。也有些看见美军还在朝山下跑下来。
　　而目前，双方都在打。看不太清，打死了谁，打伤多少人？
　　“排长！排长！”狄排长听到了那一边战士喊他。觉得情况有变，就立刻起身，弯腰向那边跑去。他顿时就感到：在看不清的黑夜里，就有子弹在挨着他的肩膀处飞速射下去，在往前是，一颗可能是一两颗子弹从的军帽边飞过去。
　　他还不知道，还有多少子弹要了自己的命。他跑到了战士的身边。
　　“什么事？”
　　“机枪班长彭大哥牺牲了。”战士回答，情绪略慌，心里也没有底了。张排长马上向他们的前面看：在黑黑的坡上，就有一股一股的美军，在往下跳跑着；他们边跑边开枪并伴有闪烁的火星，在企图跑近他们，而这一情势会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接近了。
　　张排长没有再想什么，立刻把驳壳枪插进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他看出：这一面的情势危险了。他立刻做出自己的动作就是，一步挪到机枪班长彭晓光的跟前，他通过战士的枪发出的一息一亮的情形看到：27岁的志愿军班长，彭小光的脸上军帽额头上，有两弹孔；血把他的眼角，他直直的鼻梁和右边脸染红了一些，已经没有气息了，再也看不到他坚毅端着机枪狠狠打击美军的模样了。
　　狄排长在看时，心里十分的沉痛，而沉痛如大雨般袭击着他的心。凡是他经历过的战斗，每一个他的战士，就这样非常轻易地战死了。就像一颗星，刚才还在，现在就没了一样。虽然志愿军战士已经决意为了朝鲜人民，为了祖国人民情愿战死，可是狄排长都希望自己的战士能顺利地经过这场战争，完成打败美帝国主义的任务。只过了一会，狄排长右手就一下拿过在战死的机枪手彭小光手里的机枪，一侧身，就把机枪架在石头上，向跑下的美军射击。从他开枪起，我们看到：同样借助机枪发出的光亮，看到狄排长，嘴角在悲痛里，往上挤，他的鼻翼在发亮，两眼睛像冒火一样；过不久，好像是没有看到什么效果，他又立刻抱起机枪，跑上去，他可能看到一些美军，在混乱中倒下，想靠近美军打。
　　看到自己的排长毫不吝惜自己的命跑上去，好像要冲击美军，与他们对阵而射。
　　志愿军战士23岁的郑大海也跟去，他不想让自己的好排长吃亏，刚跑到自己排长身边，狄排长感得到了郑大海跟着跑来，就侧脸一喊：
　　“快下去！”
　　他就看到了郑大海，身子动一下，小郑的枪滑落地上；看到他，双手紧紧捂住紧系宽皮带的肚皮的郑大海，踉跄了几步，无力地仰倒在黑黑的坡地上。这可能是：志愿军23岁的战士郑大海忙于跟着自己的排长，急着跑上来忘了弯下腰，被上面的美军发出的有急又快的子弹，在看不清的光点隐含着急飞的子弹打中。狄排长立刻把机枪架在地上，向只有五十多米的黑里闪着跳跃般光点的，可能趴着也可能有美军在看不见的山腰上攻下来的美军向他们狠狠地射击。
　　志愿军排长狄有根刚射击了不久，他觉得先打掉了美军进攻的气势，然后，再把肚皮受伤的郑大海背下去。在他射击中，一颗子弹，就飞来，把他的右手背擦伤了；狄排长就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立刻手抖了一下，又像自己的手被火挨着一样；而在这一举动中，他身子一偏，就把机枪碰倒了，自己的背和后脑勺被看不见地上石块就硬了一下，感到非常痛。结果在闪耀的光点中，他（狄排长)看见机枪，掉落在他身后下边的小李等前面。他更是着急，因为他感到一时拿不回来，自己和肚皮受伤的战士小郑的命就难保。可能看到他没有射击的原因，美军就大胆起身朝处于第一攻击位置的狄排长，较快地跑下来。
　　志愿军排长狄有根，看到了美军跑下来，在着急中，干脆向美军弯着腰跑上去，身子立刻闪侧在美军开枪的溜动的火星里，他就要到跑近离美军只有两三米，也隐约看到跑近的美军头上带有usa这个美国英文字母的钢盔，就立刻把插在怀里宽皮带里的驳壳枪迅速拔出来，就紧急射击，然后，跑在最前面的两个美军被打倒。而被打倒美军的身后的美军立刻往后跑，有些，就近趴下。
　　狄排长立刻又把驳壳枪插进怀里的皮带里，弯腰，捡起一个倒在地上的美军的卡宾枪，被这个美军突然抱住，用英语喊：
　　
　　“l held him,tom,jhonny,hurry,kill,him,killhim!”
　　
　　“约翰尼，汤姆，快，我逮住了中国军人，快，干掉他，干掉他."
　　
在和狄排长抢夺卡宾枪时，这个叫詹姆斯的美军，没有看见同伴赶来，就又喊：
　　
　　“whatare you doing!how not come,hurry!”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快点！
　　
　　
　　狄排长觉得枪被身下的美军，抱得死死的，心里也急，这是，他看见身边的石块，就放开右手，捡起斜坡上石块，这时，尽管他左手握住卡宾枪，一下被美军调转枪口，朝着狄排长插在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驳壳枪射击，被侧手捡石块的狄排长的这一动作晃开，但是，狄排长紧系着宽皮带的腰间，还是被擦伤。
　　他这时，已经举起石头，狠狠地向美军砸去，打了几下，美军就死了。他立刻夺过美军的卡宾枪，就紧急射击，打死了还趴在地上的美军，和赶快回跑的美军。
　　然后，有几个战士跑到自己排长的身边，以为在他们上面还有美军。
　　对于自己战士到身边来，志愿军排长狄有根感到心里温暖。他知道：自己的战士是不愿意看到他一个人孤立作战。然后他们就还是这样，向山上开枪。
　　这是，一个22岁的志愿军战士，叫傅进他看见了前面的美军的火力很强，
　　就忍不住，（更想马上消灭）离他们只有十多米的能看得清些的美军，就忽地起身，他身边的一个志愿军战士，听到他在自己身后起身，就喊道：
　　“傅进，你干什么？”
　　没有回答。
　　在一边的狄排长听到，就赶快喊道：“不要上去，快趴下！”
　　傅进就跑上了。他端起冲锋枪，向美军射击，马上就扑倒在地，他在就势而动，看到了刚才自己的二排长就是在这样不肯定的情况，打死了美军。
　　志愿军排长狄有根，感到他被打中了，就跑上去到傅进的身边，就被一串子弹，击中了他紧系宽皮带下的小肚皮，他倒下了。
　　傅进听到了自己身边，有人急忙跑过来的碰动他身边石头发出的声响，他立刻转身借助子弹的微弱的光亮，看到了仰倒在右脚后的狄排长痛苦的神态，就知道他已经受伤，
　　就往回把身子挪动一下。
　　“排长。”
　　“回去。”狄排长说，他声音里含有一种痛苦微抖的声音。并立刻痛得把他的方脸抬起，两个黑黑沾有渣的鼻孔。然后，在一亮一息的斜斜的坡边，他觉得：一旦美军往下跑近，他两人就难以应付。
　　“排长，我还没有打死一个敌人。”傅进心不甘说。
　　“服从命令！”狄排长喊道。在痛苦中严肃命令，几乎把他（傅进）的声音压住似的。
　　看到自己的排长为了自己受伤，傅进就只好回答：
　　“是，排长！”
　　于是，狄排长看到这一处，子弹射来的方位非常低，他感到：只要一大意起身，就会被打死。如果从这里回去，他俩就容易被打中、受伤，不能再让战士又负伤。
　　狄排长想到：小郑可能会疏忽这一情势，嗯。我一定要多照顾他。想到这里，就往两边一看。看到了自己右边：有一道在迅速飞过令人心惊肉跳声响子弹的微亮光里一条黑莹莹的浅坑，静静的，飞过浅坑的子弹很少。就觉得可以从那里下去回到战士们的身边。
　　“小郑，我们从那里下去。”
　　“排长，哪儿？”
　　“我侧边。”
　　“我听你的，排长！”
　　“走。”狄排长说得简洁又迅速。这时，美军虽然在打枪，似乎有些盲目。狄排长觉得不如趁机爬回到战士们的身边。这时，战士们还在向山上射击，美军同样，似乎一时就这样僵持的情形了。
　　当他们往后，狄排长往他看好地势一抬身小肚皮就一下更痛，有一种伤口挫痛感。他痛得嘴张开，身子立刻坐落在地上。
　　这时，傅进才发觉自己的排长的小肚皮受伤。着急问：
　　“排长，你伤得怎样？”
　　“没什么。”
　　“你怎么不说呢？”傅进说。马上就为自己的排长担心。
　　“别说这些了，咱们回到战士们的身边。”狄排长说，他认为：两人呆在这里是危险的。就马上说。
　　“是，排长。”
　　傅进就伸出手，搂住自己排长的腰，就往后挪……到战士们的身边。，
　　有战士就埋怨傅进。
　　“你不应该跑上去。”他的意思是：你不上去，咱们的排长就不会受伤。一个战士说。马上就从自己的军衣里拿出纱布，跟自己半躺在地上的狄排长包扎他受伤的小肚皮。
　　“这是，我的错。”
　　狄排长看到战士在埋怨傅进，就忍住自己小肚皮里一下发急带割般的疼痛。他的脸对着在跟前背对他趴在斜坡边上向美军射击的战士，在开枪时，发出的子弹的亮光从戴着英气军帽下勇敢的脸的轮廓，照到狄排长疼得微微抖的汗亮亮的脸上。他声音有些虚弱说：“不要说了，快打击美军！”
　　傅进和那个战士为狄排长包扎好他的小肚皮，其余的战士继续向趴在黑黑坡上的美军开枪，战斗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