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一》第十章 石原四郎

　　这样到了下午13点半，就是在他们沉闷的总感有不祥之兆后的半个小时不到，牢门就打开了。门口出现几个拿枪的鬼子，而还有一些去别的牢房了。包括王连长在内的牢房里的人，都听到了钥匙在锁空里，扭动的声响，然后，是哐当一声，应该是牢门打开的声音。同时，听到了鬼子威严的此起彼伏的喊声，还有一些隔壁的犯人的骚动声。
　　这应该，就是把犯人提出去的时候，王连长想到。他看见:老哥和一些人都站起来，就示意身边小姜、张副排长也起来。
　　两个鬼子走进里面。两只不可违而冷酷的眼睛，往王连长这面看，不知道在审看什么，然后，就把眼光转过去往老哥这里看。
　　好像老哥有些壮实，一个鬼子朝他一指：
　　“把他带走！”
　　一个鬼子说：“叶（日语：不)。”他看到了刚才和张副排长说话的有些壮实，是苹果脸的，性情开朗的26岁个子中等的何发财，改变了主意。说(用日语）：“这个马路大不错，就他。”
　　于是，两个鬼子伸出手，要把何发财带走。
　　何发财立刻挣扎一下，身子本能地往房里回奔。他意识到：自己活不久了，心理十分的恐慌，人马上本能都反抗起来，不想被带走。虽然他不确定一一自己是押出去就死，还是过后死。他紧张又茫然，坚决不肯走，就好像一跨出牢门就把打死似的。　　
　　然后，他还是被强行带出去，还有一些人，也被带走，从他们的牢门口，缓慢地走过去。王连长看到他们的脸上，几乎灰土，就像石板。他虽然听不懂鬼子的话，可已明白：这是带人出去……
　　有一栋方形大楼，就像厂部，日军部队长的办公室在二楼一间具有研究气息的房子里。
　　在办公桌的窗边，他带着一副眼镜，人看起来俊逸、尖鼻子；一双充满豪迈而野心勃勃的眼光，盯着在大楼四周的较远处的高低不一的，间或被一片楼房遮住、或者在两栋两侧楼的边相接触往里，一些破旧的平房的一视角。他是：日军731细菌部队的部队长，43岁的石原四郎。家住日本千叶县，身高1米8，在日本男人军人中是非常高的最理想的身材。他读过书，人聪明、勤奋。一个日本医学老师说：石原不是一个学者型攻读者，而是一个利用细菌事业谋求前程的人。
　　他不断研究细菌的病理特征，和对人的伤害程度，以及在最短的时间内，能进行广泛传播的实效性，而重点是：在短时间内，能迅速传播，把敌手瞬间感染至死，特别是作战中的军人。为此，他不断在日本陆军总部多次对重要人物进行竭力游说。他知道：通过这一件事，他就会或者在自己渴望的细菌事业上步入成功的阶梯。如果不能，他的远大前程就会立刻终止，他将不得不在年富力强的时代，遗恨一生。显然还有一点，他是绝不会上战场的，他十分清楚：只要上战场，就被对方打死。他十分害怕，他希望选择这样一条双保险的路，又能建功，又能在细菌研发的道路获得成就。他知道，犯人是不会对他有威胁的，只有活的中国军人！
　　后来，他获得了日本陆军总部的批准，并拨跟他二十万日元在中国东北研发细菌的经费。一个高级日军军官觉得可以把生化实验基地建立在日本本土。
　　就对身边的石原四郎说：“我看，这个实验室基地就建在我们本土。”
　　石原四郎听了，就立刻反对：“叶（日语：不）”
　　官员非常不解，问：“那泥（日语：为什么？）”
　　对细菌研究很有见解的石原四郎十分清楚：传染性很强的细菌，能再很短的时间内，就会要了日本人的大量的生命。他凶恶想到：与其让日本遭遇这一灾难，还不如把毒性强的细菌通通用在支那、支那人、和军人的身上，用在敢于和大日本帝国对着干的支那军人的身上。这样，一打起仗，我们日军就不用流血，直接就把支那军队打败，嗯，还有那些支那人也一并灭掉。他想到这里，更是恨不得把他发明的鼠疫菌洒向全世界，灭死那些日本国的对手身上！
　　看到他在想。这个军官问：“石原君，你怎么不说话?”
　　“嗯，”石原刚想过，就听到军官在看着他，有些迷惑。他知道对方在听到说话或者是他的回答。
　　就非常负责回答：“我建议，不要在日本本土，而在支那东北。理由是：在那里，可以一边制作细菌弹，一边及时用在和我们皇军作战的国军、八路军新四军、抗联的身上，”他说道这里，把他那长光滑，比自己高一等的军官面前的脸，略探到军官的身前，神秘提醒道：
　　“在支那，进行细菌研发，需要很多的人力资源和实验材料。目前，日本已经控制了支那，就可以在支那本土上，用活人进行试验。”
　　这军官听了，顿时豁然开朗。非常信服地点点头。
　　伸出拇指夸石原：“约喜！”
　　石原非常得意，又进一步献媚。就像一个妃子，在获得了皇上的好感后一样，又把他那光滑的脸伸到军官的面前，颇有启迪意味地说：
　　“平时，是得不到这一有利的条件的，只有在战争中才有这样的机会。”
　　军官明白的他意思。那么，石原四郎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现在日本控制中国，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用中国人进行细菌实验，但是要绝对保密。军官又赞赏他。石原又想：
　　反正不是拿自己做实验，是支那人。就是万不得已，拿日本人做实验，都不要是自己，最好死得是：他人……
　　他似乎觉得这还不够，好像是打消军官的顾忌，阴毒地说：“如果，一旦暴露了，我们还可以把带有浓度很强的毒菌洒在支那土地上，让全支那人感染，发病而死，这是我渴望的最高境界。”
　　
　　“岳西！”……
　　这时，细菌班的班长田中英雄，30岁，家住日本千叶县（历史记载：石原四郎为了自己的细菌研制，去自己的家乡千叶县招了当地的农民青年，这些日本青年就跟着他成为日军，专门负责保卫七三一的防卫，抓人，有些进行一些工作如：细菌繁殖的培养，生产装填。而田中英雄在一个非常关键的一环一一一鼠疫班的配制干事。）一副马脸，只有一米六多，长得非常的丑；眼睛眉毛斜吊在颧骨上，长而尖的鼻子，是大嘴巴。他较快地走进石原的办公室。
　　先向站在里面的石原四郎敬了一个军礼，说：
　　“石原部队长，马路大已经装车完毕。”
　　“岳西。”石原犹豫了。这时，看到他在沉思。田中英雄问：
　　“我们去安达野外训练场吗？”
　　石原张开他厚嘴唇，面孔沉吟，说：“这也是我担心的事。”
　　“哪尼？(日语：什么）”田中问。他已经得等心慌，像猫抓心子。因为，只要每次对中国人进行细菌实验，他都急不可耐，想马上就跟着车走了。
　　“这个野外训练场，离我们部队太近了。一旦炮弹里的带鼠疫病菌的蚤子散播出来。我们731本部和周围的大楼都要被很快传染。”说到这里。石原想到：不能搞些对自己不利的事，应该无一列外地、毫不迟疑地用在支那军人和支那人的身上。可目前，又用在那里呢？想到这里，石原就背起双手，还发愁地、眨了眨他那只擅长对付中国的阴冷的眼睛。
　　“我们怎么办？”田中英雄由于心急，很想马上就进行细菌弹实验的投入积极的心情，被这样延缓下来，心里觉得不好。可他认为，这是石原的一种考虑。像一个狗马上企望着石原。
　　“要重新找一个地方。”石原在深沉的思索中，咕噜一句，认为这是一个好方法。
　　“那找哪里呢？”
　　“我在想办法。”
　　两人就一时没有说话，都在想办法。这样在装饰的、非常漂亮和舒适的大楼办公室里，一时就非常安静，好像里面一时间没有人似的。
　　
　　然后，细菌生产实验第二管理负责人桥本清次郎也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斯文。可能是等不得了就步子重，雄赳赳地走到石原的面前。问：
　　
　　“部队长，我们出发了吧！”
　　然后，石原就告诉他自己的担忧，希望他提出一个建议，桥本就马上想到了在海拉尔不远的一座古城。
　　“在离海拉尔不远，有一座古城，既能进行细菌弹的实验，又能尽快传染人。”
　　石原听了，把背到他硕肥的身子后的手放开，心儿一下欢跳，他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不禁举起右手一摆，声音从他张开的牙齿间吐出来。
　　“所得是嘎（日语：看来是哦)”然后，他光滑的脸，还附着笑容。一种被他人解开了的难题的顺畅感，他立刻急切地一喊：
　　“去古城！”
　　“嗨，部队长！”几个随从立刻把敬畏的头一鞠躬回答，就看到石原把一只擦得程亮的皮鞋的左脚，一副傲慢地跨出干净的门坎，好像他要第一个赶到试验场似的。
　　前面是两车的各装有25个中国人的汽车，在中国哈尔冰郊区的平坦公里上较快地开着。大路两边时不时有些灰色低矮的旧房，路边还有些脱落了叶子的光溜溜树子。这时，坐在黑色桥车里的石原四郎，看到在前面开着的后车厢里有：二十多个身着灰土色棉衣、或蓝黑色发皱的长衫，背对着站在七八个肩挎打到戴着黄色军帽头上边，上了刺刀的步枪鬼子前，前身挨着光滑的车头的中国人。车子不断往前开着，时不时有些颠簸。
　　石原四郎看到这里，总有一种快感。一种由于浑身的“努力”自己才研究出的成果，马上就会用在中国人的身上而期盼着看到的效果。先前，他已经试验了五六次，他这次，还特别关注，医学人员，把浓度十分高的鼠疫杆菌用针，注入进带有病毒的蚤子，并盛装进炮弹壳中，就是灌装进头尖体长土锈色的沉重的细菌弹。
　　他为此，和在731工作的众多从全日本广纳贤才的，道德有瑕疵的医学家、细菌专家，不断地研究。为了加快细菌武器的多样化，石原四郎精心专攻了伤寒、霍乱、瓦斯毒气、炭疽、鼻疽菌的在更深领域的致命性和强毒性。并乐此不疲地“刻苦”研究专研。他擅长搞关于鼠疫、炭疽、鼻疽菌在用于中国抵抗力量一一一八路军、新四军、国军、抗联军人的生化项目上。比如：这些细菌必须达到：杀伤力极强，传染性极强的理想效果，在最短的时间内，使上万人迅速感染致死。而这才是石原四郎的“奋斗”目标。他还擅长用在大日本帝国的对手身上一一一中国。
　　他为此乐此不疲，他坚信：刀枪武器再强，强者一方还是要大量死人。他深深地知道：只有细菌武器，才能把中国军队和所有和日本对着干的一切抵抗力量，瞬间灭掉。而这就是他和日本高层的统治者真正的目的。
　　在这一宏达的成绩和强烈的愿望的思绪里，石原早已经像听到咪咪之音一样，已经不看不注意到黑色的小桥车开始到海拉尔的古城的近路了。
　　直到车子到城里，在一片广场上。在他上车前，就立刻通知派人到古城进行了准备，他希望马上就进行试验。
　　到了那里，一切人员换上洁白防护服，车上的50个中国人，衣服被强行脱了，在寒冷的冬天里，光着上身被绑在木桩上，动弹不得！
　　远在广场边的石原等，在让手下做着各项准备。大约半个小时。
　　执行少佐元祐，跑来到石原的面前，报告：
　　“石原部队长，一切准备就绪！”
　　石原一听，非常的激动，就像是一个仪仗兵请求元首检阅三军一样，他豪迈地右手一挥:“实验开始！”
　　然后，元祐少佐，立刻拿起放在铺在桌子上的一层红呢绒布上的电话，向在古城边的已经把带有高浓度的鼠疫菌弹装上飞机的日本飞行员发出“伟大”的指示：
　　“起飞！”
　　“嗨！”几个日军飞行员，尖声地一起回答。就开动飞机，朝古城中心的广场开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