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一》第七章 肚皮被插进刺刀血拼鬼子的抗联班长王震杰

　　在喊过后，铃木十分气恼地想：是谁把我打伤的？是哪个支那军人开的这一枪，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亲自打死。想到这里，他恨得嘴都歪向左边，一个发红的圆脸气恨难抵。
　　他先是拿着手枪，又感到：自己跑到了支那人的土坎上，左手用手枪打死一个支那军人，右手拿武士刀劈死又一个。他就满怀着即刻灭掉抗联的冲动，跑了过来。
　　这边的鬼子看到自己的小队长，被上面的抗联打伤了头了，一下，脑袋都木了。但是，仅几秒就反应过来，又继续向土坎进攻。还有一点，他们看到：上面（东侧）就只有三个军人穿着绵薄的，露出些棉花的军衣；灰白色的军衣两根细条的武装绶带从两肩上在正胸前交叉，至他们紧系的宽皮带的腰间，还有一个是战士。
　　“上面只有几个支那军人，快上！”铃木队长喊道。他似乎才发现到这一侧（东侧）的情况，然后胆子更大了，他首先跑上来，对，是第一个。如果，他发现上面有很快的抗联,他就要喊部下上，他对这一情势很在行（意思是：他擅长干这些事）。他跑了一段，马上就站住。他想：不，要他们上去，把支那军人抓住，等我到了，我就要把他们的肠子拉出来，把他们肢解了。而我这样，跑在前面，会被打死的，不行，让他们冲上去，让他们被支那军人打死。我已经头被打了一枪，不能再被打第二枪。就这样，做做姿态就行了。想到这里，他站住，马上扑倒在一块凸出的土包旁，马上振臂一喊：“霍得格格！（日语：冲锋。）
　　
　　在他的喊声里，有近三十多个鬼子往高坎上扑来。
　　“连长，你看，有二十多个鬼子要跑上来了。”王震杰班长说。
　　“不要着急。”王连长还是稳沉说。现在是打死一个鬼子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好让的。
　　“你是说让他们近些再打。”王班长明白自己连长的意思。
　　王连长点点头。此刻，跑在最前面的几个鬼子突然打枪，想先打伤打死王连长他们，这样会有效地减少鬼子的伤亡。
　　有六七颗子弹就向他们飞上来，王连长反应很快，立刻本能地伸出右手，把在他右边的一个战士的头按下。还在想等鬼子上来的王班长看见了飞蹿上来的子弹，立刻把他的头低在地上。这时，王班长的嘴脸都触到了地上的灰渣。就听到了自己脑袋上有子弹飞过去的呜呜的声响，他感到：这一声响就像一把刀在他的头上飞过去似的，令他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这时，王连长才把右手臂从战士李玉才的后颈上放开。
　　这时，他略抬起脸，看到：鬼子就要近身了。
　　“快开枪！”他反应迅速一喊
　　在惊魂未定中，李玉才还没有回复转来，就听到了脸扑在地上自己身旁的王连长好像嘟嚷一句似的非常快，感到没有听清，就抬起脸转过来问：
　　“连长，你说什么？”
　　这时，王连长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在马上就到跟前的鬼子情势上。李玉才看到王连长身子靠近灰褐色的土堆，右手已经伸到他怀里插在紧系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
　　左手立刻放在宽皮带的皮带扣环里，立刻一拨松，迅速抽出驳壳枪就射击。
　　李玉才明白王连长是说鬼子到了，就马上捡起自己手边的步枪，赶紧端起，就开枪，然后，又开枪，他动作尽量快，好像在抢时间和时效似的，多打死鬼子。
　　王连长看到鬼子像蛆一样，在往自己的阵地上爬涌而上，腾地站起，如一道厚实的墙，要把鬼子挡在墙外似的。他血红的脸色，更加的坚毅，一枪又一枪，有力地扣动着驳壳枪的扳机，子弹就飞速脱离枪管，向离王连长仅有不到五六米距离的鬼子射下去。他这时，已经不管自己是马上被打死、或者一眨眼被打伤的情形了，赶紧开枪打鬼子。就像他在打死对他呲牙利爪的野狗饿狼一样。
　　一个鬼子的胸部被打中，他身子后仰；马上一个挨着他的鬼子被打中鼻梁，他叫了一声，把手里的步枪一扔掉，好像嫌它碍事似的，赶紧右手捂住自己的脸，好像捂住就不疼似的，也倒下；有一个鬼子看到了坎上边站着：单薄棉衣敞开着，紧系着宽皮带到的腰身，动都不动，好像是堵在上面打他们的抗联连长王杰。
　　一个可能是被同伴脚一滑，撞倒的在斜坎上的鬼子，他翻过身，在一处土块旁，马上端起步枪，向王连长开枪。王连长，这时，立刻成了竖在上面的活靶子。这个叫北泽晃二的鬼子，就开枪了，子弹飞近王连长；战士李玉才看见了，他立刻把自己的连长推倒。
　　然后，王连长马上爬起来。由于鬼子近身，如果敌人攻上来，他们就会被围。王连长一翻身，回脸，就射击。
　　李玉才刚端起枪，就有一颗子弹打中他的头，他扑倒在地上。由于枪声大，又响，王连长听不到。
　　鬼子又近了，有几个鬼子，在最前面。
　　王连长加紧扣动扳机，也不一定都在打前面的鬼子，而是见敌人就开枪。可还是有子弹向王连长的头上飞过去。
　　王连长马上头一低，等子弹一过，然后抬脸，握着驳壳枪的右手又射，似乎不管什么事都影响不了他的心情，照打不误。
　　这时，又有一两颗子弹一高一低，向王连长射上来。
　　一颗擦伤了他左手背，有一颗飞过他的左肩，他身子抖了下，好像冷得打了寒噤似的。痛得他驳壳枪都落在地上，右手捂着左手。这时，两个鬼子就迅速跑上阵地。看到王连长右手捂着左手，就立刻举起刺刀，向王连长的头刺来，手疼的王连长，反应很快，立刻身子往右边一滚，刺刀就刺在地上。
　　然后，又有一个鬼子冲上来，
　　抗联班长王震杰在一边，看到了这一情景，赶紧跑过来打死了这几个鬼子。但是，鬼子如爬虫在不断蜂拥到阵地。就像蛆不断往上爬涌而上一样。
　　两个鬼子没有能打死王连长，被王班长打死。
　　刚要上来的两个中一个鬼子带有想法说：“小岛君，你刺，我打枪。”然后，他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王班长跑过来，不仅打死了前三个踏上高坎的鬼子，还正要向他们（鬼子）开枪。
　　反应很快的小岛君，立刻向王班长开枪，被刚打死鬼子的跑过来的王班长身子避开，并抬枪就射中了小岛君。
　　而不断上到土坎的鬼子，看到了：上面这一侧才三个人，有鬼子就朝王班长开枪，击中了王班长紧系宽皮带的肚皮。在他身子抖了下，这时，他在痛苦中，看到了更多的鬼子戴着军帽晃动的脸和被高低不等还在像大浪往上涌上来的密密麻麻的鬼子的危急情形。他立刻明白：要在最时间内，消灭他们。他忍住来自肚皮里的疼痛，伸出手往自己紧系宽皮带的腰间略后挂着的手榴弹，一摸，气极了没有手榴弹。他顿时在焦急中看到：身边有一个胸部被打得血肉往上翻，有三颗殷黑小血点的斜躺在地上的战士。就一下弯腰，从他的（这个死去战士）发硬的腰间皮带上赶快取下一枚手榴弹，站起来；而跑近王班长的小岛君(仅受了点伤），端着上了长长尖利的闪着雪亮刺刀，一猛刺，就刺进了刚站起身的王班长紧系宽皮带的肚皮里，从他的后背出。王班长被刺得身子往后仰了一下，就要往后倒，他眼睛一闭，咬住牙齿，把自己的重心稳住，不使自己倒下。他在极度的疼痛里，站住了。他知道，必须和敌人拼了，否则就没有时间了，就马上拉燃手榴弹。
　　反应很快的小岛君，还想把插进王班长肚皮里的刺刀抽出来，再刺，就看到了王班长拉燃了手榴弹。他（小岛君）立刻回身，向后面的在上来的鬼子迅速跑回来，可能看到他惊的举动，这些鬼子马上意识到危险，就本能往高坎下猛转身回跑。
　　肚皮上插了一把刺穿背的刺刀，还一直流血的抗联班长王震杰，不顾自己的肚皮被插着刺刀的极度疼痛，拿着冒烟的手榴弹，奋力跑下土坎，他想到：就是死，老子也要灭掉这　股鬼子，为自己的战士减少些威胁。过了一小会，就是一声惊心的爆炸。
　　这时，王连长看到王班长和鬼子同为灰烬。他知道：这一侧的阵地只剩他一个人。虽然，王班长炸死了鬼子，过一会，还有其他的鬼子就会上来。他感到了这一侧土坎上，出现了暂时的平静。好像鬼子已经被消灭后的平静，可是，这种感觉被实现提醒：鬼子马上就上来。到时，也是他和鬼子拼了的时刻。王连长这时，才想到西侧较远一边的高坎上，张飞副排长他们，就像他一直繁忙忘了他们似的。那边有零星的枪声，可被侧边一处拱起的土壁遮住了，王连长看不见，也看不见那里的情况。他很着急。
　　有一两个鬼子，从高坎下，迅速跳上来。就像两只凶悍的狼一样。
　　王连长在迷离的思绪里，鬼子就跑近他，向开枪，子弹从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腰间射过去，他才身子啰嗦一下。
　　马上抬起驳壳枪要射击。
　　就被对方（鬼子）一脚，把驳壳枪踢掉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爆炸声，同时那个鬼子也吓了一跳。似乎要看，又似乎不知发生什么？王连长觉得是西侧阵地，可能有战士和鬼子拼了，这个时候，鬼子和这边的鬼子，已经攻上了高坎。
　　王杰连长一脚抬起，向跟前鬼子还在发愣的身子踢去，被踢中鬼子的下裆就往后倒，把两个身后刚上来的鬼子撞倒。
　　王连长在把跟前的鬼子踢倒后，他就要弯腰捡被鬼子踢到地上的驳壳枪。
　　他这一视线里，尽是源源不断跑上高坎或跳上来的又得意又凶残的鬼子如纷至舀来的狼群。
　　王连长立刻弯下腰，捡起驳壳枪。一个鬼子尽然随手扔下步枪，可能是太近，步枪转不过，他身边还有鬼子。
　　这个叫西宫豪的鬼子就扑向王连长伸出双手，像钳子般，卡住王连长的喉咙，王连长就倒在地上。
　　王连长感到自己的脖子被鬼子凶残地狠掐得喉管都碎了，如被人勒住，他喉咙发干，脸憋得乌红。
　　而绝不屈服的王连长把右手往身边一摸，他摸到了驳壳枪，在痛苦里，抬枪抵在这个鬼子紧系宽皮带的肚皮一开枪，打死了这个鬼子。
　　他连气都顾不了出，他知道自己四周都是鬼子，他还要战斗！因为，到这时就是力拼在全世界的军队中：极度凶残无耻的日本侵略者的时候。王连长伸出左手把这个鬼子推开，　就双手撑着地，爬起来，试图再次战斗；这时，就打来一枪，他身子抖了下，脑袋猛一下痛，昏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