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游岳阳楼 第18章：玉佩

　　第17章：游岳阳楼
　　
　　江南有三大名楼：湖北黄鹤楼、湖南岳阳楼、江西滕王阁。这三大名楼，各有一段历史。
　　我最早知道岳阳楼，是源自阅读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岳阳楼记》中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成为千百年来读书人励志的座右铭，也包括我在内。
　　岳阳位秦湘北，三国时称巴丘，两晋、南北朝时称巴陵，唐朝改称岳州，建国后改为岳阳。
　　我的妻子——洞庭湖的碧波公主跟随父亲离开洞庭湖后，我们分别后音讯渺茫。
　　我特意旧地重游，希冀能寻找到碧波公主的音讯。顺便游览了岳阳楼和洞庭湖。
　　不知是否是天公作美，我到岳阳时，天正好下着蒙蒙细雨；来到岳阳楼，只见楼旁的洞庭湖上宛若飘着一阵青烟。
　　岳阳楼矗立在岳阳楼公园内，公园大门上有一副对联：“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写出了洞庭湖、岳阳楼的天下之著名。
　　此联出自明.魏允贞《岳阳楼》诗前两句，后两句是：“谁为天下士，饮酒楼上头”。
　　这首诗将自古以来迁客骚人的把酒揽物、吟咏离愁的状态写活了。
　　进得岳阳楼公园，沿着一条甬道北进，两旁的草地上已被雨水淋湿；在甬道的尽头往北沿几级台阶折上，抬头看到两根石柱中间一副横额，上书：“南极潇湘”，便知道已经到了岳阳楼了。
　　这时两旁有些石栏干，左手边就是屈子笔下“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的洞庭湖了。
　　洞庭湖周长号称八百里，面积仅次秦江西鄱阳湖，为我国第二大内陆湖。
　　湖南有一首民歌叫《洞庭鱼米香》，描写的就是洞庭湖上人家生活，曲调悠扬，荡人心魄。
　　再往北走，有一座亭子，两层、六方，成荷叶状，内有一块青石板，一面有一枝枯梅，若隐若现二十四萼；正面记载着一些文字，才知道这座亭子叫仙梅亭。
　　出得仙梅亭，再往北上，一座三层木结构的古楼矗立在眼前，斗拱正中有郭沫若先生手书的三个大字：岳阳楼。
　　楼前有个指示牌，写明该楼始建秦一千七百多年前的东汉建安二十年（公元二一五年），乃东吴大将鲁肃为和西蜀争夺荆州而修筑的，系检阅水军的阅军楼。
　　岳阳楼主楼共有三层，每层都有很多对联。
　　一楼厅中有四根楠木大柱，中有一副长联如下：
　　上联是：“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儒耶？吏耶？仙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怆然涕下！
　　下联是：“诸君试看：洞庭湖南极潇湘，扬子江北通巫峡，陵山西来爽气，岳州城东道岩疆：潴者，流者，峙者，镇者。此中有真意，问谁领会得来？”
　　上联将与岳阳楼有关的诗圣、名儒、贤吏、酒仙的诗文、政绩、神话枚举一遍，末句引用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抒发了吊古伤今的感情；
　　下联列举巴陵的名山、大川、雄关、险邑，最后一句问句，引人深思。
　　厅中正面镶嵌着清代书法家张照书写的《岳阳楼记》的摹本。间或有三两个游人在此高声颂读。
　　沿着木梯拾级而上二楼，厅中正面为张照书写的《岳阳楼记》雕屏原物，该屏有一段传说：
　　有一个贪官想将该屏据为己有，有一年夏天将雕屏偷去，准备走水路运走。
　　由于该雕屏系镇洞庭湖的宝物，宝物一动，洞庭湖上立即风雨大作，洞庭湖上的渔民得知后，立即将该贪官抓住，可惜雕屏在追捕途中遗失在了湖内，后经打捞弄了上来，但是有几个字已经损坏，在重新镶嵌时，只好补了上去，因此该雕屏上有四个字有明显的修补痕迹。
　　二楼四面是回廊，游人可以眺望洞庭湖以及湖中的君山。
　　我走到沿湖的一面，一阵桂花香飘来，夹着一点湿气，沁人心脾。极目洞庭湖，只见湖面苍苍莽莽，极远处水天一色。
　　不禁想起了范公《岳阳楼记》中的名句：“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
　　立即忘了所有的烦恼，在烟雨苍茫与品评佳文之中，一任思绪纷飞。
　　在苍茫之中，我的视线极远处，战鼓轰鸣、船舯相连、喊声如雷，一人长髯飘飘，一手摁住长剑，一手正捋须颔首。
　　可是鲁肃？又一人站在一叶扁舟之上，羽扇纶巾，手摇鹅毛扇。难道是诸葛孔明？
　　我的眼帘有些胀痛。使劲揉了一下，一切都消失了。原来是幻象！
　　忽然想起了一首五绝：“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这首诗在这样的时节、这样的场景品味，别有一番滋味。
　　洞庭湖水在秋日的气候里，静静东流，逝去的历史名人们，你们在哪里？
　　眼前只有一座岳阳楼，只有一湖洞庭水，在向世人诉说着什么……
　　上得三楼，四面都是窗户，洞庭湖水携着桂花香向游人扑面而来。楼顶覆盖黄色琉璃瓦，造型奇伟，曲线流畅，陡而复翘，宛如古代武士的头盔，名叫盔顶。
　　在我国现存古建筑中独一无二，盔顶下的如意斗拱，状如蜂窝，完全不用钉子，每个接口之间都有缝隙，当洞庭湖风吹来时，就顺着中空缝隙分解了。
　　厅中挂着杜甫的《登岳阳楼》：“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去（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字体遒劲有力，石破天惊。
　　主楼三楼有一副李白的联句：“水天一色，风月无边。”令人无限向往。
　　岳阳楼除主楼外，还有一座牌楼，高两层，为三醉亭，主要讲述的是吕洞宾三醉岳阳楼的故事。
　　底楼为一副吕仙醉酒图，二楼为吕洞宾第三次到岳阳楼，乾隆皇帝请他喝酒时的雕像。
　　雕像置秦一座神龛内，神龛外面雕有九条龙；神龛前有一张八仙桌。
　　有这样一个传说，是这副这副雕像由来的很好注脚。乾隆皇帝下江南经过岳阳时，正好碰到吕洞宾三访岳阳城。
　　其时吕仙装扮成一个算面道士，乾隆见其人气貌雄伟，想请他喝酒，于是出了一副上联让他对，对出了就请他喝酒。
　　上联为：“八仙台上遇八仙，八仙，八仙，八八仙。”
　　吕洞宾睁开仙目一看，知道眼前是当今的真命天子，不敢大意，思索了一下，对出了下联：“万岁庙前拜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听后很满意，于是就请他在岳阳楼旁一酒肆畅饮。
　　出得三醉亭，往北，又有两根石柱上悬一石匾，上书：“北通巫峡”。
　　再向北，就到了一个江南园林的小园子，迎面有一道照壁，仿苏东坡笔迹书写的：“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原来是小乔墓到了。几杆番旗在风中飘扬，向人们讲述这动人的故事。
　　看完小乔墓，雨越下越大。我赶忙出了岳阳楼公园，连碑廊都没去观赏，心里有些遗憾。
　　
　　第18章：玉佩
　　
　　游完岳阳楼，我又乘船游洞庭湖。
　　我想念碧波公主，就借酒浇愁，喝醉了酒，卧在船上。忽然空中传来笙乐声，船家急忙摇晃我，要我躲避。
　　我身体瘫软，不肯起来。船家只好自己躲到船舱里。
　　不一会儿，我感觉有人过来揪我，我醉得一塌糊涂，揪起来一放手，我又瘫在船板上，那人便不再管我。
　　片刻，乐声大作。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闻到一种浓浓的兰麝香气；斜眼偷看，只见满满一船美丽女孩，心里知道是神人，又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又一会儿，听到传叫“玉佩”，便有个侍女走过来，正好站在我脸旁。
　　我看侍女的脚，绿袜紫鞋，鞋子上绣着花。小脚长短肥瘦符合“黄金分割”比例，非常漂亮
　　我心里很喜欢，借着酒劲胆子大，就偷偷地用牙齿咬住了她的袜子，恰好侍女要走动，一下子被绊倒在船上。
　　上座坐着的一个人奇怪地询问：“你怎么跌倒啦？”
　　只听侍女禀报：“那个醉汉咬住了我的袜子。”
　　那人大怒，喝命武士：“哪里来的醉汉，竟敢调戏神女，把他拉出去杀了！”
　　立即有两个武士过来，将我按住捆绑起来，拖着便走。
　　我见上座朝南坐着一人，头戴像王冠一样的东西，便边走边喊：“我是洞庭君的女婿，碧波公主的驸马。谁敢杀我！”
　　那个像王者的人听了，便命将我带回来，吃惊地问道：“你真是是洞庭君的女婿，碧波公主的驸马？”
　　我说：“当然是真的。难道还骗你！”我就把碧波公主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那大王说：“我就是碧波公主父亲的朋友。你既然是驸马，文才必然不俗，请你以‘风鬟雾鬓’为题作一篇赋。”
　　我得到题目后，却构思了很长时间，久久没有下笔。
　　大王讥讽地说：“驸马怎么会这样？”
　　我放下笔，辩解道：“过去左思作《三都赋》，十年才完成。可见文章可贵的是精妙，不是写得快。”
　　大王笑着点了点头。又过了两个时辰，我才脱稿。大王阅览毕，十分高兴，称赞道：“真不愧是驸马！”
　　于是命坐赐宴，片刻之间，珍馐美味，纷纷摆了上来。
　　我和大王正答对间，一个官员捧着个本子过来禀报：“溺死人的名册已经造好。”
　　大王问：“多少人？”
　　回答说：“共该溺死一百二十八人。”
　　又问：“差谁去办了？”
　　回答道；“派毛、南二尉去了。”
　　我起身告辞。大王赐黄金十斤，又赠一根水晶界尺，说：“湖中将有场小劫难，拿这个可以保身。”
　　忽见人马仪仗。纷纷列在水面上，大王下船登车，便看不见了。又过了很久，湖面上终于寂静下来。
　　船家等神人都消失以后，才从船舱里爬出来，驾船往北行驶。正遇逆风，船行得十分吃力。
　　忽然有个铁锚浮出水面，船家惊骇地喊道：“毛将军出来了！”各船上的商人立刻全都伏在船里。
　　又不长时间，湖中出现一根木头，直立在水中，忽上忽下，摇动不已。
　　船家更加恐惧，大喊：“南将军又出来了！”
　　话音刚落，狂风大起。湖中万丈波涛，遮天蔽日，四周的船只全部倾覆。
　　我见状，急忙高举起水晶界尺，正襟危坐在船上。说也奇怪，滔天的波浪压到我的船前便一下子没了。由此我的船得以保全。
　　我回来后，常向人们谈起这件奇异的事。说船上那个侍女，虽没看见她的容貌，但只裙子下那双小脚，便是人间所没有的。
　　后来，我有事到武昌，有个姓崔的老太太卖女儿，却又千金不售，家里藏着一根水晶界尺，声称有能配上这根界尺的人，便将女儿嫁给他。
　　我很奇怪，便怀揣着自己的那根界尺前去看个究竟。
　　老太太一见我，高兴地迎接，忙叫女儿出来拜见。她女儿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生得娇媚温柔，风流俊雅，无与伦比。略一施礼，便返身退入帐内。
　　我神魂颠倒，急忙说：“我也藏着件东西，不知能否与老太太的相匹配。”
　　于是双方各取界尺来对照比较，样式、长短分毫不差。
　　老太太大喜，便问我住在哪里，请我赶快回去租辆车来，界尺留下作为信物。
　　我不肯，老太太笑着说：“你也太小心了！老身我怎会为了根界尺抽身逃走呢？”
　　我迫不得已，只好将界尺留下，出来租辆车子，急忙返回去，老太太却已经无影无踪了。
　　我大惊，问遍了住在附近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去向的。太阳已经西斜，我懊恼不堪，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走到半路上，正好一辆车子经过，忽然一人掀起车帘问道：“秦郎为什么来得这样迟？”
　　抬头一看，正是崔老太太。
　　我惊喜万分，问道：“要到哪里去？”
　　老太太笑着说：“你一定在怀疑我是骗子。你走了以后，我突然想起你也是客居在外，要操办这些事也有困难，正好有一辆便车，便想将女儿送到你船上。”
　　我便请回车一块走，老太太不肯，自己走了。
　　我惶恐不安，不敢十分相信，急忙奔到船上，少女和一个丫鬟果然已经先在了，看见我，含笑迎接。
　　我见少女绿袜紫鞋，与原来船中那个侍女没一点差别，心里很感惊异，犹豫地凝目注视。
　　少女笑着说：“看你虎视眈眈的样子，好像没有见过美女似的。”
　　我索性俯下身子偷偷察看，见袜子上的齿痕宛然还在，大惊说：“你是玉佩？”少女捂着嘴浅笑不止。
　　我拜揖道：“你如真是神人，请早明白告诉我，以消除我的烦恼迷惑。”
　　少女说：“实话告诉你吧：上次你在船中碰到的就是洞庭君。他仰慕你的才华，想把我赠给你。因为我是王妃很喜欢的侍女，所以须回去和王妃商量。我现在回来，就是奉了王妃之命的。”
　　我大喜，洗手焚香，望洞庭湖中朝拜。于是，便带着玉佩回来了。
　　后来，我又到武昌去，玉佩要求同去，就便回去探亲。
　　到了洞庭湖中，玉佩从头上拔下一根头钗，掷到水中。忽然从湖中冒出一只小船，玉佩轻轻地一跃而上，如小鸟飞上树梢，转瞬便无影无踪了。
　　我紧盯着玉佩消失的地方，盼着她快回来。
　　远远望见一艘楼船驶过来，来到近前，船上的一扇窗子打开，一只彩色的鸟飞掠过来，落地则是玉佩。
　　接着又有人从窗子里递下许多金器明珠之类的珍贵东西，都是王妃所赐。
　　从此后，玉佩每年都要回到湖中一两次去探亲，我也因此非常富有，金银珠宝，每拿出一件，富贵大家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