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卷 37章玄素之道+38章、39章玉搔头
作品名称:青衫湿 作者:水影晃树 发布时间:2014-08-08 18:32:35 字数:3923
第三十七章玄素之道
这么多漂亮姐姐,真是美死成德了。成德问:“你们是神仙?”
“呵呵…”“嘻嘻…”“咯咯…”众女一阵嬉笑。
成德又问:“妖怪?”
玄女绾着轻纱步裔裔看着成德说:“我们是妖怪早把你给吃了!”
这话吓得成德不禁倒退一步,又想这么漂亮的妖怪有什么好怕的?屈原《九歌》里面不是有山鬼吗?“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如此妖魔鬼怪再多也不怕。
成德大着胆走上前揖礼:“敢问仙子是何方神圣?”
“你不认识我?”玄女青眉杏目地看着成德。“吾乃昆仑山九天玄女。主司人间征伐,”玄女媟嫟地从成德身边经过,亲道,“男女情事,哼呵…
成德一脸尴尬,问道:“玄女娘娘,为何……殊不相干的两职,权系于您一人之手?”
“O(∩_∩)O哈哈哈~”玄女曳袂艳笑道:“不相干,何谓不相干?世间男子以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世间女儿靠征服男人去征服天下,有何不可?”
⊙﹏⊙汗,神仙说话就是精辟。
成德猛然一想,异道:“玄女娘娘来此,莫非是有战事?”
玄女转过身来,严妆正色,端姿美态,半裸双乳,耀日脸庞,雍容神韵让成德不敢直视。
玄女迤逦向前道:“本尊仙游至此,顺道来看我一个妹妹。”
“妹妹?”成德傻傻地问道:“也是神仙?”
玄女撩了成德一眼道:“算是吧。”“她这次历劫有十七年了吧?”玄女转向八小仙问道。
琵琶双姝点点头,同声说道:“素女姑姑堕凡历劫整十七载了。”
成德一听“素女姑姑”,马上就联系到惠儿,心想,小姑也刚满十七岁!?……巧合,一定是巧合!
玄女看出成德心思,问道:“怎么?”
“额,没怎么。”成德转而问道:“方才仙子口中的‘素女姑姑’可是素女?”
“素女,你知道她?”玄女问道。
“不不…”成德摇头说,“我只是看过扬雄的《太玄赋》,文中略有提及。”
“噢?那他是怎么写的,你倒是说来听听?”玄女敛裾道。
成德想了想,掐头去尾把中间一段背出来。“忽!~万里而一顿兮~”成德“忽”地这么来一声,倒把仙子们惊一哆嗦。成德非常有感情地吟哦道,“过列仙以托宿。役青要以承戈兮~,舞冯夷以作乐!”成德文步裔裔,激昂道,“听素女之清声兮!~,观宓妃之妙曲。茹芝英以御饥兮~,饮玉醴以解渴。”成德逡巡辗转,“排阊阖以窥天庭兮,骑骍騩以踟蹰。载羡门与俪游兮,永览周乎八极。”
霎时一阵静默,众仙竟被成德这段声情并茂的吟咏陶醉了。
“妙极,妙极!没想到人间竟有如此好文。”玉箫仙子出来赞道,引来姊妹们一阵嬉嘻(除了抱瑟仙子)。
玄女哂道:“这就是你知道的素女?”
成德有些不明白,但又想知道素女的故事,便试着问道:“素女仙子为何会堕凡历劫呢?”
“还不是你…!”抱瑟仙子突然冲出来道,玄女看着她,她只好欲言又止。
成德不解,待要发问。玄女偏责道:“她是触犯彝伦,被伏羲帝贬谪历千世劫。”
“可师父她…毕竟是华胥后裔呀。”抱瑟仙子抱屈道。
“正因为她是华胥后裔,天帝才手下留情。”玄女移步道:“当年伏羲帝和女娲派我俩下来辅佐轩辕,传授玄素二道孕育生灵以不息。哪知她竟痴恋人子轩辕,不听我劝诫,宁愿堕世为人历尽千劫。”玄女回过头来,“只有她尝尽情爱离散之苦,看破离恨情天方可重回仙界。”
“可是,他……”抱瑟仙子盯着成德。
“好啦,”玄女挥手道,“你们都先下去。”
仙子们纷纷凌波而去,抱瑟仙子也只好跟着,但眼神一直没离开成德。
霎时,山洞空静下来,玄女暧昧地盯着成德,成德开始有些怕了,玄女笑道:“你怕什么?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前世往生你不记得,是因为你的真神还没有开悟。”玄女的声音突然变得像惠儿一般轻柔,水殿忽然泛起了迷雾,越来越浓渐没了玄女的身影。
成德什么都看不清了,伸手拨弄着浓雾,忽然摸到——
光溜溜,亭亭直立的胴体,触手可及的质感有如“娃娃”,娈腰吐露一小麝脐,像蛇般浑圆的身子上一对酥融,团团如两陀白膏,两点娇晕葡萄颗,真姑射仙子也!
成德本能地贴上去,捧蕊含娇,直觉尾脊酸胀欲溺,忍不住一股热流喷薄而出……
成德这才惊醒,下面湿了一片。
第三十八章致命要挟
康熙命曹寅去顺天府将成德学籍除了名,如今格尔芬手中的那份供词成了废纸一张。不过,格尔芬另有打算。
格尔芬叫家奴去约雅图出来,雅图正要找他们算账呢!果然雅图被约了出来。
雅图一见他们就骂:“狗奴才!都是你害我表哥的!狗……
“狗奴才!”格尔芬操起折扇就向家奴头上敲去,“真是个狗奴才!”又加一顿拳脚。
格尔芬翻转身来一副笑脸冲雅图道:“雅图姑娘。”
“格尔芬,你少来装好人。我问你,我表哥被巡考抄检,是不是你告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格尔芬摇摇头,“我听说这狗奴才把试题泄露了出去,所以才向监考大人检举。”
“我要去告你!”雅图威胁道。
“呵呵。”格尔芬笑笑,“告我什么?”
“我就说这试题答案是你卖给我的!”雅图道。
格尔芬一脸坏笑地伸手调戏道:“哟,你还挺狠的啊!
雅图躲开道:“我这就去!”
“去吧,去吧。”格尔芬满不在乎道,“到时大人问你,你有人证吗?”
“我……雅图不觉哑口。
格尔芬又问:“你有物证吗?”
“我有!”雅图指着家奴说:“我有他卖给我的试题答案,还有那个夹层砚台。”
格尔芬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雅图一看,吃惊道:“怎么会在你手里?”
“呵呵,在我手里的还不止是砚台。”
雅图看格尔芬不注意,要抢,却被格尔芬识破了,“噫~”,一闪,“你想要吗?”
雅图又气又急,道:“我还有答案呢,如果我把它交上去,和你做的试卷一样,你也得坐牢!”
格尔芬慢悠悠地走过来,冲雅图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交的是白卷。”
雅图很惊讶,怎么会?
格尔芬呵呵笑道:“我格尔芬入监读书何须院试?你忘了,我爹就是大学士,呵呵……
雅图懵了,原来这是个局!
格尔芬得意道:“当今皇上大力推行科举,严打考监舞弊,谁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泄露考题?对于作弊者也绝不姑息,开除学籍,终身不得入试。”格尔芬笑笑,“就像你表哥这种人。”
“你!卑鄙!”雅图伸出袖珍拳头就向格尔芬敲去,“噗噗噗”就像打在木板上,格尔芬一点不疼,还挺舒服的。
雅图无力的敲打没有一点用,只好蹲下哭泣。
格尔芬说:“哎呀,我这人最害怕女孩子哭了,你看?我把你表哥的供词拿出来了。”
雅图抹掉眼泪一看,“纳兰成德”,真是她表哥的笔迹,伸手要拿,格尔芬又拿开了。
“咳……我是有心要帮你,可我格尔芬从不做无利的买卖?”
雅图擦干泪站起来,看着格尔芬问道:“你想要什么?”
“你!”格尔芬刚说出口,雅图就决绝道:“你做梦!”
雅图转身要走,格尔芬道:“你想想,我把这交上去,纳兰成德的前途就毁了,终身不得下场应试!?”雅图还是决绝地往前走,格尔芬在身后嚷道:“你再想想,你姑母要知道是你害了你表哥,你还能待在纳兰家吗?!”
雅图抹着飞奔的眼泪跑开了。
第三十九章玉搔头
成德和惠儿在明惠那里住了两天回来了,觉罗夫人第一关心的事当然是他考得怎样,成德却说他不考了,这辈子都不考了。觉罗夫人当然一头雾水,惠儿连忙给他搪塞,说他因为这次生病没有复习好,所以考砸了。觉罗夫人心想这孩子没经过挫折,经历一下也好。
“宛容,宛容!”觉罗夫人唤道。
匆然宛容就跑出来应声道:“在,夫人。”
成德和惠儿都有些诧异??
觉罗夫人向宛容吩咐道:“你去烧水做饭,把热水送到姑娘楼上。”
惠儿连忙说:“不用了,叫厨下人送来就是……
觉罗夫人脸色一沉,宛容忙说:“我来,姑娘,我去烧水。”宛容退了下去。
惠儿有些尴尬。
成德问:“阿玛呢?”
觉罗夫人一脸不悦道:“谁知道他的,现在他脾气大着呢,三天两头不着店,你还不敢问他!”
成德看情形不太妙,他们热闹后又改冷战了。成德说:“我先回房歇会儿,吃饭叫我!对了,雅图呢?”
“这妞也不知道上哪儿了,半天没见到人。”觉罗夫人道。
成德向惠儿施眼色还不走,惠儿心领神会道:“嫂子,我也先回去了。”
“诶,你们……觉罗夫人看他俩这么亲密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雅图回来,听说成德和惠儿回来了,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再是一忧。惊的是惠儿竟真能把成德带回来;喜的是阿弥陀佛,表哥终于安然回来了;忧的是惠儿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姑父姑母?不管了,先去看表哥。
雅图跑过渌水岸,清风抑制不住自己急切的心情,虽然只几天不见,仿若已隔很久……
“表哥!……”
“哒哒哒”雅图几步跑过来,几乎是撞开的阁门。
“呵呵…呵……”雅图喘着粗气。
成德笑道:“雅图,你上哪儿去了,我一回来都不见你?”
雅图听表哥说一回来就找她,心里自然是暖烘烘的,可她不能如实说,“我…我……
“我给你带回来一样好东西!”成德从贴身夹带中拿出一根白玉簪给雅图看,雅图拿着看,簪体圆润修直,色质朴华,应该价值不菲,表哥哪有钱买这东西?成德说:“这是明惠姐弃置不用的,我就给你带回来了。”
“我不能要。”雅图把玉簪还给成德,成德说:“为什么呀?你嫌它是别人不要的?”
“不,不是。”雅图儏儏看着簪子道:“这是大表姐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
成德释然一笑道:“咳,没事儿,她真不要了。况且,以后我有钱了,给你买更好的,我们也不要了。”
听到这话,雅图的心都快化了。默默此时唯有窗前莺儿语。
“咯噔”一声,外面有搁水桶泼洒水的声音,成德出来一看,原来是宛容。
宛容毕竟是女孩子,要她从前面搬水到后园来,无非是故意为难她。成德看着不忍,走了过去……
宛容看见成德连忙卑躬屈膝地说:“少爷,对不起,我把庭院弄湿了。我先给姑娘把水送过去,再回来打扫,好吗?”
一句“少爷”深深触动了成德,宛容怎么也算他半个姐姐,从小没有兄弟姐妹的他,对眼前这个有着半份血缘的江南女子生发出一份亲情。
成德也不知道该怎么叫她,只问道:“我给你提过去吧?”
“不不,少爷,怎能让您干粗活呢?”
“你既然说这是粗活,就不应该你们女人来干。”成德把扇子插进后背,就手把水桶提起来。宛容知道自己说错话,也不敢多说什么。
雅图远远看着成德帮宛容提水,手攥玉簪狠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