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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女(4)

作品名称:莫愁女      作者:三公主      发布时间:2008-11-21 17:14:37      字数:4314

问“路”何方?
老张头死了,但李莫愁还活得好好的。她没有去“偿命”也没去蹲监狱,这其中原因只有邓村长心里最清楚。
为女儿的“无罪释放”,不识字的老李把识字不多的老邓奉若神明——若不是老邓帮着替他找律师问官司,他女儿有十条命也肯定要赔上了!还是老邓有本事啊——“人情”老李想叫女儿莫愁认邓村长为“干爹”……
看着李莫愁对自己的父亲态度亲热,六胞胎已精明地意识到:一定是村长父亲大人救了莫愁这小妮子的命!因想:我们这些亲生的,他睬都不睬一眼,却去看顾李家那与己不相干的孩子——这太阳从西边升出来了吗?
他们把这稀奇事儿忠实地向卧病在床的母亲汇报了。于是亲爱的妈妈搂着六位小人儿泪似倾盆:“我的无人疼的娇儿啊!莫愁妈妈是你爸爸的老相好,他岂有撇下‘私生女儿’不管的道理哇!……”
兄弟六位听了这话直眨巴眼,围着母亲挤眉弄眼:“妈,我们明白了——我们只所以被老爸厌烦,大约我们是拾来、是树隙中裂开炸出来的!妈,我们亲生爸爸是谁?你老人家的‘相好’是谁啊?告诉俺们——投奔他老人家去……!”
她母亲一时语塞,憋地面如红布只是“咳咳……”个不停,嘴里连骂不绝:“果然是猪生人养的小杂种,说出话来这么稀奇古怪、没条没理……竟然怀疑你们的妈妈有相好是不是?承认自己是私生子是不是?可耻啊!小杂种……可耻啊!臭小子……好!好?好……好!”话没完吐血而亡。
邓家兄弟几位在学校里口无遮拦,说李莫愁如何如何砸死了张大爷……绘声绘色、添枝加叶,终于弄地莫愁顶个“弑人犯”、“害人精”的名号一日日地萎糜不振了。
李莫愁回家里哭闹要求转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的父母虽难舍故土,但为心爱女儿的前程,只得举家到塞外投奔她二姨那里去了。
这里再讲邓村长,他是一点儿也约束不住自己的儿子;再加上老婆的死去,他除了公事外就是思谋着再娶的事儿,哪里还有空闲正眼看儿子一眼。
兄弟六位除了阿大阿二老实一点、阿六斯文一些,其余皆是惹事儿的主子。
既然对上学失去了兴趣,家里又呆腻了,他们决定出去游历,增长他们真正男子汉的气派;大丫、二丫(他们的两位姐姐)打工不在家,这事用不着和谁商量。
于是,夏末秋初……在他们母亲一周年祭诞的那个早晨,邓村长正为丢失一笔结婚的钱款而冲着镜子大发雷廷之时:这些无法无天的小子们正悄悄地爬上了一邦去远方城市的列车……
风光旖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见牛羊——!”
这首中国古代的民歌在塞外草原上经一位骑马的白衣女子用低昂苍凉的音调一唱出,立刻吸引了许多草原上过路行人的再三驻足。
“……都啥年代了?还忧忧来者发幽情——整个一精神病、女疯子!”路边的一颗树下,一位衣着绿裙衫的少女满脸不宵地说。
一位蓝衣女子对绿衣女伴抿嘴一笑:“她不是神经病,也不是女疯子,而是假……”
“清高”俩字她没说出就突然闭口,把脸扭过去了。
绿衣女郎本想好好听听自己的女伴是怎样用巧妙的文字组合来评述那位出尽“洋相”的“草原女王”的?可是蓝衣少女却住了口,——她那一向善言的巧嘴巴竟听从于自己的眼睛去专注于某一个“点”——这真是意外。
对于蓝衣女的做法,绿衣女先是不解随后就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这“笑声”羞地蓝衣女无地自容,同时也惊动了不远处那位唱歌的女子。她把胯下的枣红小马一拍,那马便拖着她向这边奔来——
没等枣红小马稳住脚,绿衣女便急跃而上拽住马僵绳说道:“莫愁,你倒挺会浪漫的!没打招呼就偷骑我的小马来这牧场上逛——‘逛’也罢了,为啥又后跟着你的小情郎?跟个‘情郎’也罢了,为啥又偏是个‘他’……!”说着朝后呶嘴巴“这会子看你如何向兰蕊姐姐交待?”
“你说什么呀?”白衣女子从马上跳下略带愠色道,“什么情郎?谁的情郎?我一人出来透透气不可以吗?这马可是我租来的——绿爽,不要胡说可不可以?”
“罢、罢、罢!我的大诗人……”这位名‘绿爽’的绿衣女孩向后指着偷偷笑道,“好莫愁姐姐,你领谁来不好?偏偏又是这无赖……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余兰蕊最看重的白马王子?”
白衣少女吃了一惊向后看去——果然,十步开外有一位剑眉星眸、肤色红黑的红衣少年坐在草地的一角正痴痴地瞅着她,面上似悲犹喜……
“邓阿六,你好可恶!”白衣女愤怒至极朝那少年骂道,“扒了皮我也能认出你的灰来!五年前,你们兄弟合伙整我:害地我的父母在来这里的途中双双病亡。可怜我一个人千里迢迢来寻亲戚……好容易如今才安稳下来,你们这群恶贼又鬼影似地缠住我。我问你:“我李莫愁是前生欠你们的、还是今世少你们的?我和你们并没有冤仇哇!”
白衣少女的泪如珠子似地向下落,“这些年光顾吃饭穿衣、连读书都耽误了……现在我就似找不家的雁儿一般,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好吧,我李莫愁如今什么也不怕了——照直说:你的那几位兄长在哪里?!”
“李莫愁,你干嘛这么凶?”
蓝衣女扑上来用身体护住那穿一身红球衣不言不语只傻笑着的少年“他……是我表哥,不是你什么仇人;他……有病,我不准你伤害他!”
白衣女子李莫愁把蓝衣女余兰蕊推倒在地,怒目而视对她道:“你这人被鬼附身了吗?他是你那门子表哥?谁不知你从小被我姨收养,是个孤儿——闪开罢,这世上好看的男人多的是……!”
李莫愁说也是白说,余兰蕊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纤弱的身子虽然被推倒,可是两只胳膊却死死地抱住李莫愁的腿不放,口里还直嚷着:“邓哥!你快走……”
看到两个女人翻了脸,互不相让,绿衣女吓坏了,把小马拴向路边的一颗树上,便急忙上前将两人拉开,并陪笑道:“两位快快罢手——你二位一向是这大草原上互相映衬的彩凤、又是我牛奶公司的优秀园工,如今却为小事儿争风吃醋,落人笑柄不说,让我妈知道了就会扣你们工资的——你们知道:她老人家巴不得咱们都犯错儿呢!”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睛瞟那红衣少年——
“小样儿,贼胆儿不小?不出聘金就想勾引我牛奶公司的姐妹哪——我妈若知道了不打断你这穷小子的狗腿才怪。来来来……看上了哪位姐姐?先到我余绿爽余小姐这儿排队挂号……”
“绿爽,你甭和那坏蛋胡调侃——他们兄弟皆是一肚子坏水,没一位好东西!”李莫愁牵过余绿爽的手,“让兰蕊去和那样的人好去吧,咱们回家。姨妈还在等我们吃生日蛋糕呢?”
余绿爽见那红衣少年的痴傻样子甚觉得好笑、好玩,一时小孩性儿使上来便想加倍地戏弄于他却被李莫愁拦住,心里正老大的不高兴,可是一听到“生日蛋糕”四个字,便狠不得立时飞走,口里嚷着,“兰蕊姐姐,你千万莫上这小子的当。我们先走了……”手里已拉过枣红马和表姐一块儿跃上远去。
秀色可餐
余兰蕊待二人走远,便顾不得女孩儿家的害羞,急忙跑到红衣少年跟前:“您怎又一人跑出来了?我不是给你租好小屋了么?吃用等东西也不缺哪?……你那位大哥不是挺老实的吗,为什么又撇下你不管了?这里天远风高,虽然视野开阔却不适宜体弱久病之人久坐!你才大病初愈——你……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听到了。”少年口里说着,眼神仍向枣红小马奔去的背影呆看……
“你这人没良心!”余兰蕊看他这副失魂走魄的样子,嘴唇都咬破了,心碎地说“我就不信李莫愁会比我好看、比我强?她是‘草原女王’,而我是‘草原凤凰’。‘女王’、‘凤凰’都是‘王’——邓哥,你偏心……”
红衣少年怔怔地收回目光忽然听到耳边有哭泣声,这才愣怔了一下醒悟过来“你哭什么哩?余小姐……”
“余小姐?我还是救你的好心人余小姐哇?!”余兰蕊伤心极了“我照顾你这么多日子,认识的人谁不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那关系也就差个没举行‘婚礼仪仗’了——可你却把我视作‘好心人’!这教我今后还怎么有脸面见朋友、面见所有的人?你瞧你刚才那副样子,就好像是李莫愁把你的魂勾走了似的……”
“你多心了,余小姐。不,是兰蕊……”红衣少年微微叹气,“我是觉得刚才那位白衣女似曾相识、眼熟而已……?”
“她叫李莫愁,是我养母的亲外甥女,因自幼会念几句诗,相貌出众些,在这方圆百里绰号‘草原女王’。”余兰蕊冷冷地说道,“她十二岁才来到我养母家,今年已经十七岁了。那么位固执刚硬的人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乡音居然没改变!奇怪,你和你大哥才来这儿没多久的时间,你们怎么可能熟识?你甭是幻觉吧?”
“李莫愁——这名字好熟悉?”红衣少年的情绪显然很激动,“哈呀,我全想起来了!我的记忆全部恢复了!不错……就是莫愁师妹!那时我们——
五年前,我兄弟六位还千方百计地耍笑暗整她呢,这么快转眼间就过去了!我的几位哥哥如今流落到什么地方了呢?三年前,我们兄弟之间闹了捌扭,大家各与自己相好的兄弟接伴儿离开——去年冬天我和大哥流浪到这座小城镇,没想为驯一匹野马却摔坏了脑子……
从此糊糊涂涂、半醒半醉似地多亏有大哥在身边护着——可我们要挣钱吃饭呀?又遇到好心的你……还记得你带我去看医生,那医生说什么来着?余小姐你想想,医生是不是说我:非得碰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点拨,才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是哟,是李莫愁点醒了你。她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余兰蕊酸酸地说,“她骂你,还打你,对你那么心狠——我是白操了这份心!”
“不能这么说,”红衣少年笑道,“我们当初太玩皮、淘气,才害得人家这样惨,也难怪莫愁恨我们……”
“那么我呢?”余兰蕊气愤地说,“我看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你是那种‘吃水忘了挖井的、过罢河就拆桥’的人——我算看透你了!
“哪能这样儿讲呢?您们是不同性情的人。您……”红衣少年一把拽住欲走的余兰蕊,“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您,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竟还是位大活人!这生这世我唯有尽力回报你的圣恩……绝对不敢与你为敌……”
“甭拉拉扯扯的?”余兰蕊红着脸甩开他的手“你再油腔滑调、动手动脚……我就不理你的啦——”
余兰蕊口里说着,面上却“噗嗤”一笑,竟向红衣少年身上一靠,脸偎腮、腮偎脸抱着少年的脖子羞羞怯怯地颤声道:“我不管你和李莫愁是什么关系,反正今生今世我都要跟着你——哪怕是讨饭,我也愿意!你知道我从小就是孤儿,虽有养母监护,却从不知被人怜爱是一种什么滋味。我不管你对李莫愁如何态度,反正要对我不离不弃……”
红衣少年怀里拥着余兰蕊,脑子里却在一点点思念、想像着李莫愁朝他吼叫般地发泄着怨气……他正想到得意处,忽感到腮额上湿湿热热地粘人,用手摸了一把,竟是余兰蕊凉凉热热的一串泪!他吓一跳,便十分感动地说:“你何必对我这么好呢?如果你能像李莫愁那样痛恨我,也许我心里倒痛快一些,你这样子,岂不教我心存愧疚?”
说着,他把嘴巴整个儿俯上去,像还债似地吮添着多情女脸上珠光四溢的泪斑,仿佛要把她一腔的痴情、满腹的柔肠都吸入到自己的狗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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