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二次握手 第十七章 冬野里的一把火

　　第十六章第二次握手
　　这几天，门无闩和小凌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地自我修养，也不知道目标什么，目的地到底在哪。
　　有一次，月雀儿在视频里说：“月凌姐，你的皮肤紧凑多了，要不来个街舞组合吧。”小凌听了，莫名其妙的脸就红了，嘟着嘴不说话。月雀儿冷笑一声，说道：“你要抑制住冲动，别忘了我说的话。”说完，就关了视频。这时，小凌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苏云岚，忙接通了。只听苏云岚说：“小凌，你好呀。你有时间吗？明天来城里玩呀，带上你哥哥，我请你们吃大餐，好吗？”小凌说：“好呀。哥哥早想见你了。”
　　苏云岚说：“小凌，你别瞎说，我可有对象了。不过，你哥哥也不错，主要是品质好。那就这样吧，明天早上八点，我在车站接你们。”
　　挂了电话，小凌笑着对门无闩说：“月雀儿还真是料事如神。”
　　门无闩说：“那就接着演吧。”
　　第二天，小凌和门无闩带了一些土特产，无非就是什么老玉米呀毛豆角呀之类的，来到城里，苏云岚早就在车站等着他们啦。看到二人从中巴公交车上下来，急忙跑上前，脸上露出真诚的笑意。小凌叫了一声：“云岚姐姐。”门无闩也叫了一声：“大记者，你好。”就跟苏云岚握手。苏云岚大方的握住门无闩的手，摇了几摇，门无闩很高兴。
　　苏云岚说：“走，领你们去逛商场。”三人心里都很高兴，一路上拉拉扯扯说说笑笑的，来到燕子楼购物商厦，面对眼前琳琅满目的商品，小凌还好，门无闩却是感到眼花缭乱。苏云岚在化妆品柜台给小凌买了一套化妆品，又在男装部给门无闩买了一套西服，是蓝色的，还配了一双皮鞋，是报喜鸟的。在钎裤脚的摊前剪裁了裤子的长度，就逼着门无闩换成了西服革履。小凌和苏云岚围着门无闩仔细打量，连声称赞，人靠衣裳马靠鞍，穿了名牌，就是不一样。逛完商场，来到一家饭店，就在大堂里找了坐，苏云岚捡着两人爱吃的点了四样菜肴，两个凉菜是鸭脖鱼干，两个热菜是红焖大虾和坛子肉。又要了啤酒，还有十只烤羊肉串加十只烤羊筋。三人也不拘束，裂开腮帮子，大嚼大咽，口沫横飞。吃得差不多了了，才有机会说说话。
　　小凌说：“谢谢姐姐的美食。”
　　苏云岚说：“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救命之恩，那是比天还大的。”
　　门无闩觉得自己该说几句了，就喝了一口啤酒，清清喉咙，说道：“岚姐，我觉得你不能老把那件事挂在嘴边上。你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谁不用谁呀？人就不能太自私，不能光知道疼自己的老婆孩子爹娘祖奶奶，做人不能忘了，还有自己的同类，生活在这个地球上。以前那些好品德，咱们不能丢了。就像那个孟子说的，独乐乐不如同乐乐，你乐了，也要人家乐了，才是真的乐了。广告上不是说，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吗？大公无私，为人民服务，张思德，雷锋，罗盛教，邱少云，黄继光，董存瑞，赖宁，这些英雄人物，永远也不过时。帮助别人，自己也会有幸福。特别是咱们这些青年人，80后呀，90后呀，00后呀，光靠着高富帅白富美来吸引人，行吗？高尚的道德，坚贞的品格，这才是真正有魅力的方面。你看，一些人富了，想着做些善事，就像咱们中国的大慈善家冼云鹏先生，喝水不忘挖井人。谁最亲呀？党最亲呀。谁最红呀，主席最红呀。你看汶川大地震，全民总动员，只要有胳膊有腿的，就出了力，捐了钱。有的捐了几百万，上千万，有的捐了几块几十块钱，钱数有差别，爱心，还能有差别啦？全民经商，都想致富，可是咱们也要想想，为什么致富，富起来，又该做些什么？有的人想出名，就上那个星大道呀，好声音呀，星力量呀，梦想秀呀，想唱就唱呀，甚至上一些相亲节目，就为了混个脸熟。可是，有人想过吗？出名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自己过好日子吗？我就想在自己还没富起来的时候，就开始做好人好事。咱们的爷爷奶奶熟悉雷锋的人，咱们这些晚辈，也要努力熟悉雷锋的心。雷锋的精神，不能丢在我们这些高富帅白富美的手里。口说不算，要落实到行动上。雷锋已经进了一次牛棚，难道还能进第二次不成？”
　　苏云岚听着，脸红彤彤的，心里这个激动呀，就别提了。一边听，一边不断的点头。最后说了一句：“月雀儿，说得太好了。”
　　小凌说：“那也不如你的那篇文章写的好呀。现在呀，网上都是他的视频。”
　　苏云岚说：“眼下咱们俩可是名人了。我在想啊，县委宣传部马上要评选全县十佳好青年了，到时候，我一定推荐你当个候选人。”
　　门无闩说：“岚姐想让我当典型，觉得我合格吗？”
　　苏云岚说：“当然。现在有你这样思想的年轻人，简直凤毛麟角。不说别人，姐姐我比你大好几岁，还是记者呢，都不如你。”
　　门无闩说：“我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该进步的地方还很多。岚姐，我希望你严格要求我，要不我骄傲了，就会退步。”
　　苏云岚说：“那咱们就共同进步。我作为记者，一定要做好树立先进典型，歌颂正能量，弘扬雷锋精神的本职工作。”
　　小凌说：“云岚姐，我哥哥街舞跳得可好了，他想上电视台的才艺大比拼，你看行吗？”
　　苏云岚说：“可以呀，那就是咱们老百姓的舞台。主持人是海鸥，我的好姐们，到时候，我跟她打个招呼，就齐活了。”
　　门无闩说：“我上电视台，不是为了出名，就是为了展现一下咱们当代青年的精神风貌。我要是想出名，就上中央台了。闹不了一个大衣哥，也弄个短裤弟。”
　　小凌听了，笑骂道：“说着说着就没正行了。”
　　苏云岚说：“那我晚上就跟海鸥联系，有了准信，我电话告诉你们。”
　　一天下来，三人玩得很尽兴，主要是友情加深了，这就达到目的了。回到家里，小凌打开电脑，跟月雀儿联系。接通后，向月雀儿详细汇报了在城里的状况，月雀儿听了，表示满意。她着重指出了一点，门无闩要求上电视节目那个环节，有点生硬。不过，也无大碍。接受完了训斥，门无闩就又开始了枯燥的训练。小凌出去帮奶奶做饭，顺便不露痕迹的说点注意事项，免得到关键时候在这露出马脚。
　　
　　第十七章冬野里的一把火
　　
　　门无闩终于在周末上了电视台的才艺大比拼。他在上台之前，海鸥还给他做了铺垫，当然是他舍己救人的事迹。这无疑是给门无闩这个准名人加了一把火。接下来，海鸥拿出一张卡，对着观众说：“朋友们，我们都知道月雀儿家境不是很好，他要供着妹妹上学，还要赡养爷爷奶奶。特别是爷爷还有残疾，需要人日常照料。就是这样，月雀儿还拿出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钱，来捐给敬老院。这张卡，就是敬老院院长退回来的，因为那些老人知道月雀儿的境况。院长先生说，卡是退了，但是赤子之心是退不回去的，高尚的精神更是不可退换的。他让我代表敬老院的爷爷奶奶们，向月雀儿表达感激之情。”
　　在台下传来的热烈掌声中，门无闩接过了那张卡。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估计是月雀儿整的，自己顺着剧情演就是了。接下来，门无闩表演了街舞。跳的曲子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当年，翔哥在春晚上，可是用这个曲子大出风头的。说心里话，门无闩的街舞跳得还是不错的。编排是月雀儿的策划，一些高难动作，2000s，跳飞机，单手跳飞机，大风车，大回环，单手倒立弹跳，做的很到位。
　　电视台播放后，小凌又把这个节目的视频传到了网上，一时间，到处都是月雀儿的影子。现在可以肯定，月雀儿也就是门无闩，大小也是个名人了，至少在凌阳县是这样。这不，门无闩就接到柳燕的电话。门无闩只好说她看错了，那个人不是她老公，只是长得像。总算是遮掩过去了。回到屋里，小凌怀疑地问他给谁打电话去了，门无闩就说是一个朋友。小凌也是半信半疑，只是没想到，那个人是门无闩的妻子。
　　街舞，这是阳凌县的年轻人谈论最多的词语了。一些年轻人开始模仿门无闩，也跳起了街舞。小凌给门无闩申请了帐号，开通了自己的微博，一开始，这微博由月雀儿来写，月雀儿没时间的时候小凌写。门无闩有了自己的粉丝团，名字叫月亮鸟。每天小凌的工作就是回帖子，有些不好回答的，就交给月雀儿。一些求爱的信件，就直接删除了。每次看到哪个女孩子对着门无闩发骚，小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有一个女孩甚至把乳房给门无闩看，小凌就摸摸自己的乳房说：“你的很大吗？差远了。不知道丢人现眼的东西。”门无闩就说：“我觉得人家的很好看。”小凌听了，就生气的走出去，有时候好半天不回来。一来二去，小凌跟门无闩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先是门无闩的一些过火的玩笑，小凌不反感了。后来，两人无意间的身体接触，小凌也不刻意规避了。
　　门无闩很矛盾，因为他是有家室的人。
　　这一天，两人终于接到月雀儿的电话，后天早上七点，到别墅，有事商谈。两人听了这个消息，心里着实兴奋了一阵子。那天晚上，两人睡得很晚。他们坐在一个草坡上，看着远处的月亮，说着甜蜜的悄悄话。
　　小凌拿着一个葵花盘子，一边说话，一边嗑瓜子。门无闩说：“你给我剥一个瓜子吃，好吗？”
　　小凌说：“不好。”说着，剥开一个瓜子，把瓜仁儿送到门无闩嘴边。门无闩张开嘴，轻轻咬住小凌的食指，小凌也不反抗。门无闩用舌尖触动小凌的指尖，小凌浑身颤抖。门无闩就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她抽出手指，说道：“我的身子，有很多男人搂过。还有乳房，也有很多男人摸过。”
　　门无闩知道小凌说这话的意思，也知道小凌希望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可是，门无闩还有柳燕，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道：“你别去酒馆唱歌了，好吗？”
　　小凌挣开他，说道：“不去上班，咱们吃什么？你以为火了，就能当饭吃吗？”
　　门无闩想把柳燕的存在告诉小凌，可是，张张口，还是没说出来。小凌压根就没想到眼前的男人，早已是名花有主，自己要是有了那样的想法，只能是个第三者。
　　小凌说：“你要是想看，哪天，我给月雀儿做一次模特，给你看。”
　　门无闩说：“你别勉强，我只想你过得好，不受委屈。”这还是模棱两可的话，悲剧往往就是这样造成的。不要轻易使用暗示，那是扭捏作态。
　　小凌就靠在门无闩的肩膀上，两人一起看天上的星星。因为，月亮不知道跑哪去了。初冬了，也不知道是寒露还是轻霜，打湿了两人的头发。两人不约而同的靠紧了一些。其实，他们心中都想进一步，甚至都不在乎直接发生最实质的关系，但是，他们都感觉到两人之间仿佛间隔着一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阻止着他们超越雷池半步。
　　最后，门无闩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里说道：“就这样吧，挺好的。”眼睛看着远处的黑暗，心里感到特别的无助。
　　深夜的原野，安静深幽。偶尔几声虫鸣，也显得苍白无力，大概知道冬天来了，坚硬的寒冷就要主宰这片土地，那鸟语花香的美好季节，只能依靠耐心抑或顽强的生命力了。冷与热的战场，剩下的是凄凉的枯枝败叶，黄土地上残留的庄稼茬子，除了给农人的双脚制造麻烦，已经不能孕育新的生命了。漫天的星星，就像一群放风的囚徒，放肆的眨着眼睛。一切都显得那么冷酷无情。门无闩想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但是几番努力，都没有成功。怀里的小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腻声问道：“怎么了？”门无闩刚想回答，忽然远处的田野上出现了一点火光，随后，那火光就迅速成长为一团烈焰，然后，是一大片跃动的光明，像暗夜里的一只精灵，尽管四周都是寒冷的禁锢，但是，这火就是要挣扎，就是要张扬，这是天性赋予的神圣使命，就像一只蜜蜂，顽强的吮吸花朵，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是农人在燎冬荒。他们可不清楚土地里还有分子和原子，并且这些小家伙还会在大火中分解重组，他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基本粒子。他们知道的是，在这冬天的原野里，在这寒冷的土地上，会有一些昆虫公益类的小生物，有的在鸣叫，有的在睡觉，还有一些在忙着性交。但是，这不是阻止烧荒的理由。因为，生存之路，就是毁灭之道。
　　小凌说：“冬天里的火，看着真的好温暖。”
　　门无闩说：“那是因为你心里冷。”
　　小凌说：“没想到你跟那个人才接触了几天，说话都有哲理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门无闩说：“什么是哲理？还有什么黑？什么猪？”
　　小凌说：“还是一个假洋鬼子。”
　　门无闩说：“你是说我烂泥扶不上墙吗？”
　　小凌说：“你终于听懂了。”
　　门无闩说：“我也不是傻子。要是月雀儿真的能帮助咱们赚一大笔钱，我就会在这个基础上，干一番大事业。到时候，有你们吃惊害怕的。”
　　小凌说：“到了那个时候，你会甩开月雀儿吗？”
　　门无闩说：“怎么能叫甩开呢？人家又不缺钱。再说了，就是缺了钱，也能不出屋就能变出来。”
　　小凌说：“咱们有了钱，至少可以考虑帮她治病呀。”
　　门无闩说：“真是天生当喽啰的命。咱们有这个义务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小凌说：“是呀，我们是狗和耗子。可是，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门无闩说：“什么？”
　　小凌说：“狼，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