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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作品名称:山路蜿蜒      作者:雅苑琼林      发布时间:2014-09-11 10:57:01      字数:5013

  夜色如水再一次以淡泊的怀抱簇拥了滨海城,网吧歌厅那些娱乐场所发出的靡靡之音让人想入非非。这个城市如果没有大海,会是很枯燥无味的。近距离的涛声静静地拍击着人的灵魂,对于城市,安阳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过客。在一次次被城市的物质和冷漠摔的头破血流时,安阳真的想给心灵寻找一个安放的天堂。
  黄雅从安泰集团辞职后,就租住在临安街道的一幢楼里。安阳找到那栋楼,抬眼望望三楼那个房间没有灯光。但是,安阳知道,黄雅一定在。安阳码着楼梯敲了敲房门,没有回应。此刻的安阳心里很踏实。他清楚黄雅是在意自己的。当两个人演哪一出假戏时,黄雅的眸子里流露的惊恐焦躁不安还有愤怒,已经深深印在了安阳的心底。这个女孩,在经历了几番沉浮后,变得沉稳练达安宁,可在感情方面所表现的执着坚守在那一瞬,在她痛楚的转身离去时,安阳确信这辈子,黄雅就是自己的天空,别人无法替代。这个夜晚对黄雅来说,也在忍受着灵魂的煎熬。如果安阳真的有了新的风景,黄雅决定永远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从传销头头的那段龌龊历经以及和安阳的生死依恋,黄雅觉得走遍千山万水,却难以走出那个人那座城,安阳,我该如何面对你的选择?你叫我黄雅情何以堪?也许,黄雅真的不配与你同行。水一样的月光在落地窗前一点点向这边蔓延,黄雅在想象着此时的安阳,或者和那个美丽女孩牵手走在滨海城的某一条街道,说着甜蜜的话,谈笑风生不会想到黄雅,她的心在挣扎在流浪在憔悴在阵痛在彷徨。黄雅啊黄雅,人生路上起起落落,为什么就没有一艘平坦滑行在海洋的小舟?只是那曲曲弯弯的小径,只是那泪水相伴。黄雅疼恨那个男人夺去了自己的贞洁,但是,这一切又于事无补,假设,安阳在乎我,就不会将往昔放在心上。黄雅和衣躺在床上,望着温柔的月光,泪水肆意横流。在城市的屋檐下,求生的黄雅有泪只能自己擦。黄雅多想回到乡村,回到那些干净纯粹地目光里,他们爱憎分明,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没有城市的勾心斗角,利益熏心。只有躺在老家土炕上,闻着枕套里稻谷壳儿的香味,那一觉是幸福的,甜美的。门就是在这时,敲响的。一开始很慢,像个老人上楼梯似的。咚,咚,咚。接着,因为没有声音回应,就急促了,听着敲门声,黄雅猜到是安阳。没有动弹,黄雅不想见到安阳,而矛盾的心理让黄雅心烦意乱。她用被子蒙住头,不去听那声音。只是,敲门声依然很犟的响着。“黄雅,小雅。我是安阳。我知道你在屋里。你不开门,我就一直站在这里。我在你的门口过夜。黄雅,开开门,我告诉你一切。”
  黄雅掀开了被单,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从窗户外刮进来的风,夹杂着一股子海腥味扑来,黄雅虽然没有出生在海边,却很喜欢这种气息。黄雅的心在跳,一个劲的跳,呼哧呼哧,仿佛一个爬山累了的人,不安稳节奏加快。黄雅索性坐起身,捂着自己的胸口,这是怎么了?在目睹安阳和别的女孩卿卿我我时,恨之入骨的黄雅,听到安阳低于尘埃的温暖呼唤,心又一次火一样燃烧起来。我是怎么了?我黄雅中了情的蛊?不不不,我不能纠缠着安阳不放,安阳尽管出身贫贱,他骨子里有一种向上的斗志,男人的气质很重要,这也是吸引黄雅的地方。“黄雅,你把门打开。听我跟你说。你总不至于让我在外面待一宿吧。”过了许久,门外一点动静没有了,蛐蛐的叫声一下一下水波般漫进黄雅的耳朵,黄雅以为安阳回去了。抬腕看看表已经是九点半了,安阳如果回公司的话,也关门了。打更的老头未必给他开小灶。青青拉开门,一个身影裹挟着一竿子清风卷了进来,吓了黄雅一条,没等黄雅关门,对方紧紧地抱住了她。身后,安阳用脚踢上了门。这个夜晚是属于黄雅和安阳的嘴
  缠绵了许久,黄雅的嘴唇离开安阳,“你坏!还找我干嘛?那个女孩很漂亮,你们很般配。”
  安阳将黄雅拉到床沿坐下,耐心的解释:“黄雅,其实不是你想象的,女孩是我铁哥们的媳妇,我为了试探你的心才演的这么一场戏,虽然有些蹩脚。我的心你该懂得。”
  “你真傻,为什么要这样试探我?你明知道黄雅爱的是谁?还考验我?对我有些不公平呢。”黄雅生气的说。
  安阳握着黄雅得手:“对不起,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件,再有这样的事儿,你就阉了我。”黄雅急忙捂住安阳的嘴巴,“你瞎咧咧啥?我黄雅把这一百一十斤都交给你了,你看着处理吧。”安阳乐了,“你想要我怎么处理?凉拌?还是爆炒?”黄雅推了安阳一把:“去去去,没个正形的。”安阳说:“那就爆炒吧,你是我安阳的女人!”安阳站起身将黄雅扔到了床上,自己脱了鞋上了床。“哎哎哎!安阳,别这样,我没有……没有措施。”“什么措施?要是怀孕了不是更好吗?明天,明天我就给领导请婚假,我们回家办婚事!”安阳脱吧脱吧扑了上去。窗外的那轮月亮圆了。黄雅的工作没有落实不行,安阳考虑过了。只能在城市长期居住。安泰集团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已经恢复了元气。安阳做了总经理助理,这是一件喜事,黄雅不想在安泰集团做,主要是不愿面对那些熟悉的面孔。安阳就想到了陆鱼,带弟姐的未婚夫,他也许能帮黄雅在这座城市找份工作。电话打过去,陆鱼很高兴地应承下来。因为就要和带弟成为一家人,陆鱼格外关心安阳和黄雅的感情问题。知道症结在老丈人赖清水那里。做过手术的赖清水经不起刺激,安阳的坚持让他生了一肚子闷气,好几顿不吃东西。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乱子,陆鱼与带弟一商量,决定带老人去鞍山去欣赏千山风景。到时候在路上说说他。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功夫深,铁棒子磨成针,这句话不只是哪位大神创造的,很有创意呢。
  赖清水一听要去旅游,把个脑壳摇得像波浪鼓,“不去,不去,你们都忙,养牛场不能没人管理吧?乡政府也有一大摊子乱眼子事,是吧?”
  陆鱼说:“伯,您就去吧。乡政府的事务我已经安排好了,至于带弟的养牛场,也有人打理。我很难出去旅游一趟,去吧,好吗?我是诚心诚意邀请您老,相信您能给我这个薄面。”赖清水对陆鱼这个未正式过门的女婿还是很满意的。于是,答应了。收拾了一下,枣核给换了套干净的衣裳,三个人就上路了。在千山玩得很开心,爬山照相求佛吃当地的小吃,晚上睡在农家院的大炕上,赖清水第一次感到有钱人的幸福。陆鱼对老丈人不惜金钱,还给赖清水在那里选购了一件二千元的碧玉玛瑙链戴在手脖子上,赖清水怎么推辞都不行。晚上,和陆鱼躺在一铺大炕上,陆鱼瞅着老人心情好,就把黄雅和安阳的事说了。一开始,赖清水很情绪话,架不住陆鱼的软磨硬泡,赖清水这才吐口,同意让黄雅做安阳的媳妇子。
  从鞍山回来,一进院门,就看到黄雅和安阳。两个人急忙热脸相迎,“爹,回来了。姐,姐夫你们都回来了。”黄雅也跟着喊姐,姐夫,爹。这一声爹把赖清水叫的心里暖洋洋的,孩子咋的不好,都喊自己爹了,有啥过不去的独木桥呢?大家面面相觑看着赖清水的反应,不想赖清水敞亮的应了声:哎!都进屋吧。”赖清水的态度很明确了,安阳和黄雅几个人皆大欢喜。
  枣核拾掇杀鸡,今晚是个团圆日子,一家人好好庆祝下。杀了大骨鸡,炖了猪排骨,几道菜烧好后,赖清水说:“要喝点酒,今晚高兴呢。”枣核不让喝,他的身体还在一点点复原,医生嘱咐过,不让喝酒。可是,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带弟说:“妈,就让我爹少喝点,就一点,爹,千万别喝多了。”枣核这才拿出那瓶浏阳河,陆鱼起身给岳父倒了一杯,约莫有二两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安阳摆摆手,不喝。安阳不吸烟喝啤酒的机会都很少。陆鱼也没勉强,几个人围坐在炕上的八仙桌旁,其乐融融。
  因为开心,赖清水打开了话匣子,对带弟和陆鱼的婚事如何操办,做了计划。这做姐姐的还没结婚,虽然不是头婚,但也得讲究点,别让村里人说其他的。陆鱼想想也是,先把自己和带弟的婚事办了,下一步就让安阳黄雅结婚。不过,带弟说不着急,养牛场准备在另一个乡新开养殖基地,这个环节很重要,万事开头难,什么都万头无绪,带弟的意思是等养牛场落实下来,在结再婚也不迟。陆鱼不干了,“你还想跑啊?跑不掉的。不成,你这不是耽误了安阳他们吗?”
  带弟扑哧笑了,“陆鱼,你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要是不放心,咱俩明天去乡里扯个结婚证,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安阳哈哈大笑,“姐夫啊,你真能整,我姐都这么说了,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陆鱼脸喝的红扑扑的,像只下蛋的小母鸡,“呵呵,主要是你姐姐太优秀了,能文能武,大凡男人谁不喜欢?”
  带弟羞红了脸:“陆鱼,你也是,当着老人的面儿你啥都说。”
  “我说的是大实话呢,对你们说,安阳黄雅,你们还不知道吧,带弟你姐姐已经和一家影视公司签约了,下一步,财源广进呢。”
  黄雅忽的起身拿起酒瓶给带弟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姐,就冲你的才气,俺黄雅好好敬你一杯,你可以不喝,我敬你!爹伯,伯母,不,爹妈。我这么称呼,不管您二老生不生气,今黑我高兴,敬姐姐姐夫一杯,您们别挑眼。”说完,一仰脖儿,全干了。大家的目光都盯着黄雅,一杯酒下肚的黄雅,面不改色心不跳。这黄雅适可而止也罢了,又给陆鱼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来,姐夫,我敬你一杯,祝福你在仕途上越来越前程似锦。干了。”一仰脖子,眼珠子都没咔吧一下。安阳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黄雅一下,黄雅浑然不知。正当黄雅要给陆鱼倒第三杯酒时,赖清水突然地身子一扬倒了下去。只听得枣核喊了声:“清水!赖清水!你醒醒,你没事吧?!”赖清水紧闭着眼,口吐白沫,陆鱼顾不得穿着拖鞋,和安阳将赖清水抱进车里,带弟安阳姐弟跟在车里,车子像离弦的箭朝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驶去。夜色苍茫,广袤浩瀚的夜幕下所发生的故事,有喜有悲也有疼。只有月亮懂这个尘世的轮回。
  现在,陆鱼不想给带弟添堵。但是做为最亲的人,陆鱼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岳父还有带弟。陆鱼给岳父剪脚趾甲,给他讲故事,陪他出去走走。春天就像喜欢睡囫囵觉的女人,一副似醒未醒的状态带弟知道陆鱼做书记,一个乡的一把手会很忙。不久,陆鱼为了让岳母和带弟方便照顾赖清水,在市残联搞了一把轮椅。岳父在失语后,又轻微脑血栓,整个人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棺材秧子。人倒霉了,谁稀罕?以前那个秋香了解此事后,更是当了逃兵。她儿子都大学毕业,领着媳妇回来串门。要是让媳妇晓得那丑事还不得吹灯拔蜡?赖清水只是嘴上不会说,也说不出了。可心里明镜的。
  尤其是那次他一个人摇着轮椅出现在大街上,遇到了秋香。本想和她搭话,秋香打扮的花里胡哨,清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秋香却掩着鼻子走了。自己何德何能了?要女人喜欢自己。吃喝拉撒需要人照顾,怎么洗那股子骚味也在身上蔓延。赖清水,吐了自己一口:赖清水啊赖清水,你真是脸盆里扎猛不知深浅。
  那次回家,赖清水就拒绝吃饭。摔东西,噼里啪啦的碗筷子还有照脸的镜子都摔碎了。要不是陆鱼好说歹说,老爷子要碰井哩。带弟感到自己对陆鱼的依赖,可陆鱼是书记,不能因小失大。因此,陆鱼再来时,带弟说:陆鱼,你公事繁忙,就不要整天往这里跑了。
  陆鱼说:怎么,嫌弃我了?带弟说:不是,我知道你有事,就直说吧。你这几日没说是因为我爹的事耽误了。陆鱼说:带弟,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呵呵,啥事都瞒不了你。嗯,就是上次和平岭乡合作养牛场的事儿,你看看如何?先别着急答复。带弟对着陆鱼焉而一笑,陆鱼,有关合作事宜,你全权代表既可你的就是我的,我和你还分彼此吗?陆鱼望望乡间小路,四下无人,扳过带弟狠狠亲了一下带弟:老婆,谢谢你的支持。带弟点了一下陆鱼的鼻子:傻瓜。郁闷至极的带弟和陆鱼一进养牛场办公室,就附在陆鱼肩上稀里哗啦的哭。陆鱼拍着带弟的手说: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这几年难为你了,风里雨里,别人看不见,我一清二楚。带弟,哭吧。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靠山。晚霞透过玻璃窗撒了进来。父亲的失语,以及医生的警告,父亲在世的时间只能用秒来计算了。陆鱼怜爱的望着怀里的女子。这个女子可以托付一生的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上次市委召开各乡镇经济发展先进个人表彰会,平岭乡乡长戴末和陆鱼一桌子,就对漂亮的穿着背带裙子的带弟感兴趣,当然是因为带弟做为芙蓉乡的经济带头人,一个女流之辈搞起的大规模养牛场,引领乡亲们发家致富的事迹觉得有故事。那天酒桌上,戴末举着酒杯过来给带弟和陆鱼敬酒。当晚,陆鱼和戴末一个房间休息,戴末得知陆鱼是带弟的未婚夫很是惊讶和吃醋。你陆鱼小子真他妈有艳福,这么美丽又能干的女人叫你划拉到手,我不服气哈。陆鱼说:有能耐你就从我手里夺过去。戴末说: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样吧,你回去和带弟好好商量一下。和我们平岭乡搞合作养牛?陆鱼说:那需要我回去好好和她谈谈。戴末说:你可当事办!事成之后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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