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 第四十二章

秋香念旧情输血救赖清水 安阳求职路艰辛重逢黄雅

赖清水从银行取了钱，径直去了秋香在乡政府一旁低矮的租房里。秋香早就料到赖清水会守时的，因此，早早就去农贸市场买了一斤猪头肉，一只板鸭，一些蒜薹，几页黄面饼子，赖清水最喜欢吃五香猪头肉，秋香炒的蒜薹和土豆丝也是清水的最爱。进了屋，秋香已经把桌子摆在了小炕上，又烫了一壶酒。秋香知道赖清水胃口不好，之前有过十几年的胃炎，所以，清水每次来，秋香都注意他的饮食，不能凉了，也不能吃辛辣的食物。赖清水好晕两盅，秋香都将酒烫一遍，唯恐伤了他的胃。
有时候，赖清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贴心。将五千元塞在秋香怀里，“秋香，麻溜的点一点，看看够不够？才刚从银行取出来的，新蹭蹭的，小样，也就是你，别人八抬大轿拉我我也不会这么卖力。”
秋香亲了一下赖清水皱巴巴的老脸，“来，快上炕吃点喝点。真能说，秋香陪睡觉，他们能吗？”说着话，将清水的鞋脱了，把清水推进了炕头，自己在清水一边坐下了，给清水敬酒夹菜。赖清水明白，这个夜晚自己又要做神仙了。说真的，秋香的身子就是柔软白皙，搂着她就像搂着一个大面团。和枣核就是不一样，怎么说呢，女人在某种程度上却是左右男人的一生。在赖清水的记忆中，出了工地上那个娘们，虎了吧唧的将自己坑害的女人之外，赖清水只有秋香这个外遇。秋香的单纯善良是赖清水最割舍不下的。秋香是打心眼里稀罕自己。恨不得把心都扒给赖清水吃了。这样的女人轮到那个男人能忘却？
吃饱了喝足了，秋香端来一盆热乎乎的水，替赖清水擦洗身子，大白天的拉上了粉红色的窗帘，秋香将清水的裤子和上衣都脱了 ，用温水湿了毛巾，一点一点给清水搓洗，就连他的敏感部位也给洗了，因为接触着秋香那硕大的乳房，清水那植物就雄赳赳的起来了，膨胀的厉害。清水的手也不闲着，急忙伸进了秋香的胸前，淘泸着，揉搓着，好不惬意。还没等洗完，赖清水就控制不住了，将秋香一下子按倒在炕上。喘着粗气急三火四的扑了上去。但是，这一次赖清水公鸡拉屎头硬，上去不一会儿，就泄了，弄得秋香好不难受。“清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啊？”
赖清水坐在那里擦汗，喃喃自语地说：“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怎么了，浑身乏力，走路没有精神，就像小母鸡被打破脑壳了。”
“清水，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趁早去医院检查一下，现代医学发达，只要查出是啥病儿，都能治好，俺可不希望你有病有灾的，俺还指望和你多在一起几年。俺和娃子还要报答你呢。”
”秋香对不起了，要不我再试试，我不能让你不满意。”
　　“不行，清水，听话。咱们这就去医院看看！这病不能耽误了！”
　　“不去，秋香，我没啥大事，就是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赶紧点，别和我磨磨叽叽的！现在就去车站坐车，还没下午，去县城的车有的是。”秋香帮赖清水穿好了衣服，打电话让在乡图书馆看书的儿子回来看门。院子里晒着才收的苞米粒儿，怕下雨潮湿了，会霉烂的。儿子答应了，马上回来。赖清水熬不过秋香，可手里只剩下一百元钱怎么够看医生？于是，借故上厕所，跑到外面大街的公用电话亭，给带弟打了电话，叫带弟骑电动车送来一千元，带弟问：“爹，咋的了？火急火燎的？”
赖清水撒谎说：“有随道的车去市里，我想去把好葡萄苗儿买回来。”
带弟送来钱的时候，就看到秋香姨和爹站在一起，看样子比和自己妈在一块都开心，带弟有些醋意，但没表现出来，还是秋香说话了：“带弟，俺是个直肠子，有话就说，你爹近些日子身子不舒服，是俺叫他去医院看看，别惹下大毛病不好治的。”
“俺爹也是，这么重要的事儿咋也不跟俺妈和俺说呢？叫一个互不相干的人说，你让俺妈怎么想？”
　　“是是是，带弟眼前就不要生这份闲气了，还是给你爹看病要紧。”
　 带弟 将车子放在秋香这里，和爹还有秋香坐车去了市医院。因为，带弟有熟悉人，以前和潘安有那么一段感情经历时，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外科大夫张子栋，所以，带弟很快联系上了他，有熟人就是好办事，不大工夫，就挂完号，直接去做全方位体检。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外科大夫张子栋从化验室出来，一脸的凝重，将带弟拉到一边，“带弟，你父亲的检查结果不容乐观，很有可能是心动脉衰竭。如果手术下不下来手术台还不一定！”
带弟只觉得浑身瘫软，险些坐在地上。为什么让自己遇到这样的事儿？日子才刚刚好起来，爹偏偏得了这种病。带弟不能接受，张子栋扶住了带弟，“你要坚强些，别给你父亲增加精神上的负担，这种病治愈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结果出来后，如张子栋所言极是，万般无奈，带弟打电话将养牛场托付给陆鱼乡长，回头就给爹办理了住院手续。赖清水问自己到底得了啥病，还要做手术？带弟说：“心脏出了点问题，爹，你就安心做手术吧，安阳那边我告诉他一声。”
“别啊，带弟，可不能让你弟弟分心呢，我没啥大病，咱就别住院了，抓点药吃吃就算了，乡下人没那么娇贵！”赖清水说着就拔腿要走，带弟火了：“爹！你是三岁孩子啊！要是小毛病能做手术吗？你就让我省省心吧，这些年女儿遭遇的还算少吗？爹，我多么希望咱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在一起，不管穷富不管什么地位，只要开开心心的在一块儿，吃一碗苞米粥也舒心。爹，我真的不想，不想咱家再出任何差错了。”带弟扶着栏杆哭了，哭的梨花带雨。秋香过来用手帕给带弟擦泪，“没事的 ，带弟，你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清水啊，看在带弟的份儿上，你也要配合医生把这场手术做好。不就是挨一刀吗？打了麻药啥也不知道呢。”
赖清水也不忍心看着带弟和秋香为自己担心，就吸了吸鼻子说：“没问题，你们都把心放肚子里，我从鬼门关那里走一回，就回来了。”
根据张之栋的建议，赖清水的手术赶早别赶晚。定在这个周六执行。养牛场因为有陆鱼在照顾，让带弟没有后顾之忧，枣核将家里的鸡鹅鸭狗猪交给了赖青竹的老婆看管着，和赖青竹也来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告诉安阳显然不合适，手术这东西一旦失败，安阳恐怕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父亲了，想到这里，带弟去走廊里给安阳打了电话。安阳在那头接到电话，当时也懵了。自己正处在找工作的阶段，何去何从内心一片茫然，这紧要关头要是父亲再……安阳不敢深想，急忙给学校请了假，坐大巴返回了滨海城，匆匆进了医院，找到四楼心脏病科，父亲的病房，看到病床上，父亲突然憔悴的脸颊，安阳别过脸去，呜呜的哭，秋香在这个时候已经走了，秋香不想让带弟的妈难堪，自己毕竟是第三者，不是和赖清水合法夫妻，所以，秋香很知趣的候在外面。在一家小旅馆找了一间房子住下，儿子开学自己也不能去送，就打电话让老家的弟弟把儿子送进大学校园，感恩于赖清水那救命的五千元钱，让儿子安安稳稳的进了大学，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秋香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赖清水一天不脱离危险，秋香就一天不回去。
　　赖清水的住院费还没等带弟去交，医生就告诉她，已经有人替她交了，带弟疑惑这个人是谁呢？阳光暖暖的射进病房，首先是一大束郁金香，黄色的郁金香映入眼帘，接着是陆鱼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带弟闷哼了一声，一个女人，无论她怎么强大，她也是个女人，也有软弱和无奈在作祟，因此，带弟明白了，住院费是谁交的，这一大束鲜花散发着馥郁的清香，带弟接过去欣喜地说：“你怎么来了？陆乡长。”
“我怎么不能来？我今天回城里的家，就道来看看叔叔和你，放心吧，养牛场我已经安排了人，和十几个养殖户的签订合同也下来了，明天就派种牛过去，我初步估计了一下，带弟，只要种牛配对成功，这品种牛犊在国内的市场价格会一路狂飙，因为这种牛有两种利用价值，一个是专门为斗牛协会输送斗牛，二是可以用来斩杀，这种牛出肉率极高，并非普通牛能相提并论的。带弟，你就安心照顾好叔叔，有我呢，懂吗？”
“陆乡长，不不，我还忘了，你现在已经是陆书记了，我必须改口了，呵呵，带弟今生今世谢谢你的恩德。”
“哎吗，你这么说话，想要折杀我啊？我可没活够呢！”
“住院费，我会慢慢还你的，陆书记。”
“行了行了，你就别和我客套了，我觉得酸。今天就手术是吧？我在外面等你们的消息，叔叔，记着配合医生治疗，您老人家不会有事的。”
“真的谢谢陆书记，你是俺们家的大恩人！”
　　陆鱼和带弟还有安阳都撤了出去，一会儿，有护士将赖清水推进了手术室。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着，等在外面的几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大约三个小时后，医生出来着急地说：“病人失血过多，血库又没有与病人配型的血，怎么办？”就在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候，身后走来一个人，挽起袖子说：“输我的血，我是o型血。”医生看了看秋香的身体，点了点头，进来吧。枣核和带弟还有安阳都十分感激挺身而出的秋香，以前对秋香的种种辱骂诅咒现在都烟消云散了。
五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医生满头大汗的摘下手套和口罩“很好，手术很成功。多亏了那四百毫升的血液，不然病人就无回天之力了。”
　　此刻的秋香因为输血过多，躺在了另一张病床上，在输葡萄糖，带弟走了进来，妈和安阳进了父亲的病房。
赖清水的手术很成功，再有一个月即可出院，皆大欢喜，陆鱼书记，在病房里安慰了带弟和安阳还有枣核几句就走了。带弟望着他的背影痴呆呆的。
　　就在带弟医院里伺候着手术后的父亲，养牛场也进行的一帆风顺，陆鱼隔三差五就过来看看父女俩，带来母亲煲的鸡汤，人参汤等给老爷子补身子，秋香第二天就爬起来了，身前身后的帮着枣核伺候赖清水，枣核打掉门牙咽进肚里，没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安阳回了学校，就进入了参加各种招聘会和面试的找工作中。
　　安阳的海事大学，其实不用找，安排到哪就老老实实在那里干，可是安阳不喜欢长年累月在海上漂流，连个女人和电视都没有，还不把他闷死啊？所以，安阳想在外企或者行政事业单位找一份差事做。在屡屡受挫失败后，安阳真想就海上做吧，好歹也是铁饭碗，垂头丧气的从一家中韩合资的电子厂出来，走在大门口，一辆灰色别克轿车吱嘎停在他身边，从车里出来的一个人，让安阳惊呆了，一身蓝色翠花旗袍，身段高挑，面庞阳光妩媚的时尚女子，不正是安阳日思夜想的人吗？
安阳按耐不住狂跳的心脏，喊了一声：“黄雅！”
对方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挽着一个肥头大耳西装革履的老男人朝这家外企的办公室走去！安阳呆在原地很久很久，不肯离去。
　　安阳不相信黄雅会变，可是这个女人不是黄雅是谁?旁边的门卫见安阳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走过来说：“喂！兄弟你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安阳稳了稳情绪说Z:"不用，可能是贫血的原因吧，同志能告诉我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吗？”
“哦，你还不认识啊？那男的就是我们大洋集团的董事长康有山，女的是他的干女儿莫文瑞。”
“干女儿？哦，她原先就叫这个名字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个看大门的，其他的我哪里能知道？对了，你认识莫文瑞？”
安阳摇了摇头，“你有莫小姐的电话吗？”
“嗨！像我这种身份卑微的人，谁还理睬我啊？莫文瑞在董事长面前可受宠了呢，听说啊，董事长要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赠给这个干女儿哩。来头不小啊！”
安阳说：“那你能不能想办法弄到莫小姐的电话号码？”安阳将五十块钱递了上去，安阳知道像这种把门狗，离开了钱是不好使的，见到五十元钱，把门狗果然眼睛一亮，将五十元钱揣进兜里就进了办公室，十分钟后，把门狗将一串电话号码告诉了安阳，是手机号，联通的。
安阳出了大洋集团那六层大楼，走在大街上，在一棵梧桐树下停留，然后，又掏出手机拨通了刚才把门狗给的号码，老半天对方才接听：“谁啊？”
安阳说：“你出来就知道了，我找你有急事，出了大洋集团一百米远，那棵梧桐树下，不见不散！”挂了电话，安阳在等着黄雅的出现。
　　安阳确定这个一贯雍容华贵的女子就是黄雅，她能来见自己吗、安阳陷入了沉思和彷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