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 第三十八章

栀子花开我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三年的等待旧情一去黯然神伤

几个人赶到乡法院，就发现小寡妇黑莓子带着一大帮拉拉队围在法庭门口叽叽喳喳，天翼将车停在门前，赖青竹下车后看到这个阵势，不免有些发憷，毕竟自己在做村长时把小寡妇干了，按在刚脱完粒的稻草堆里，天作被来地当床将小寡妇整的哼哼唧唧，有时候来的兴致，到大河套洗澡，也把小寡妇在水里做了。今非昔比，赖青竹落地凤凰不如鸡了，就连小寡妇和自己在床上缠缠绵绵的，海盟山誓，都成了过眼烟云。那些情话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发病时说的胡话，现实的生活里，爱情也好偷情也罢离开了物质，到最后都的枯竭而亡，就像一株离开了土壤的马蹄莲，你盛开的再娇艳，一旦脱离泥壤就会枯萎。赖青竹不敢抬头看小寡妇，生怕小寡妇犀利的目光将自己看破。
　　赖家只来了四个人，小寡妇那边十来个助阵的。天翼低着头安慰赖青竹：“大伯，你放心吧。只要你能够把之前在医院的检查结果递交法庭，加上我爸的人证在，他们指定败诉。”
吃了天翼的定心丸，法官将一块水磨石一拍，开庭了。作为原告，小寡妇陈述了自己那天被赖青竹侮辱的情节。不一会儿，小寡妇的律师也来了。赖青竹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天翼向赖青竹投来了鼓励的眼神。
小寡妇一口咬定赖青竹侮辱了她，当法官要求小寡妇出示相关的证据时，小寡妇说：“还需要啥证据，哦对了，法官大人，我还忘了，小妹啊，把我的小坤包拿来。”小寡妇从她妹妹的手里取过包来，从里面掏出一件红突突色的皱皱巴巴的裤衩，还不是三角裤衩，用右手提留着，捏着鼻子说：“ 这就是证据，法官。这是赖青竹那天和我完事后，扔在现场的裤衩，要不要让法医鉴定一下？！”
　　 整个法庭沸腾了，这可是致命的证据，如果dna查出那裤衩上有赖青竹的精子，赖青竹就死定了。整个现场炸锅了，形势看来对赖青竹不利，天翼急忙低低的问了他：“大伯，真有此事？那条裤衩……是你的吗？”
赖青竹 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条裤衩？也就是说，小寡妇很有可能是受了高人的指点，想一下子就把赖青竹推向无底深渊。赖青竹摇摇头：“没有，绝对是诬陷！”
“那好，大伯，你可以站出来说话了。”
赖青竹清了清嗓子，“法官大人，对方说我侮辱了她,并制造伪证说这条裤衩是我作案时留下的，我可以反问对方，黑莓子，你敢肯定地说，这条裤衩就是我的吗？”
黑莓子停顿了会儿，嘴唇上翘说：“ 我敢肯定啊，怎么着？”
“嗯嗯，法官大人，我向对方提出这样的疑问，如果这条裤衩子通过法医鉴定，上面不是我留下的证据，请法官大人还我一个清白，也请黑莓子给我一个说法。”
黑莓子有点胆怯的看了看她妹妹，好像黑莓子的一切都需要她妹妹来做决定似的，见到妹妹点了头，黑莓子嘴邦子很硬说：“我敢断定，不信让科学去鉴定一下。”
“我能说一句吗？法官大人。”赖清水说。
征得法官大人同意后，赖清水说：“大家都知道捉贼拿赃，捉奸在床。黑莓子口口声声说，赖青竹侮辱了她，请问当事人，赖青竹侮辱你有人证吗？”
黑莓子哆嗦着嘴唇子说：“这条裤衩就是人证物证。”
法官给与了让黑莓子闭嘴的喝令。赖清水说：“赖青竹是我的大哥，我清清楚楚的记得两年前，也就是2012年的夏天，村子里组织劳动力去乡医院搞体检，我和赖青竹大哥是最后进去的，医生给他检查出了阳痿，并开了一大包中西药嘱咐赖青竹大哥回去慢慢吃，这种病好的慢，而且，医院的检查结果和抓药的单据都在我这里，假如法官不信，咱们可以当面去乡医院找曾经检查病的高满红医生对峙。”
一开始，黑莓子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这下子风向急转直下，黑莓子额头出了虚汗，接着，不知所措的嚷嚷着：“可是，可是法官大人，我不能自己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吧？”
于法官扶了扶眼镜说：“ 法院审案要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你告赖青竹侮辱你，你的证据不充分，我们可以去鉴定，给你一个答案。但是，赖清水提供的医院检查结果也需要进一步调查，好了，今天暂时休庭，下个星期三继续开庭！”
　　走出法院，黑莓子狠狠地瞪了赖青竹一眼，“姓赖的，算你狠，不过，究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赖青竹望着黑莓子和她的拉拉队上了一辆面包车走后，陷入了沉思。悔恨自己当年不检点，留下了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儿。
　　“大伯，别担心，只要那条裤衩不是你留在黑莓子手里的把柄，你反过来告她诬陷罪。”天翼替赖青竹和赖清水兄弟俩打开了车门，带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唉！天翼啊，都丢死人了，俺家你的两个哥哥一个妹子可都恨死我了，老了老了不着调，整出这么丢人的事儿 。”
“既然已经发生了，遇事说事，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天翼启动了车，车子缓缓走上了公路。
“还能怎么样？黑莓子要是还上告，我只能奉陪到底了。”
　　“嗯嗯，大伯，有事打我电话，咱们今天请的那位律师看样子不是很内行，这样吧，我回去就给您联系城里的律师。他们打官司都是久经沙场，有经验，胜算的可能性大。”
“那感情好，那敢情好啊，带弟啊，你真是找了个好对象，这还没进门，就这么护着咱家人！难得啊！”
　　带弟说：“大伯，这才哪跟哪？我可没答应说要嫁给他，美得他了。”
　　天翼嘻嘻笑：“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可他总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嘿嘿。”
　　“你别臭美了，你是如来？”
　　“反正，你到哪我到哪。”
　　“滑头，哼！”
　　既然赖青竹是赖家的说话有权威的，不管他现在是不是村长，赖清水都邀请他来参谋参谋带弟和天翼的事儿。当下，车子进了清水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赖清水没让大哥走，回头又把大嫂请了来，在一起商量带弟和天翼的婚事。
饭桌上，赖青竹就提议，等秋后过了，苞米什么都进仓子了，就办喜事。带弟说：“不想在家里大操大办了，想举办了西方式婚礼，在乡里的教堂举行吧。哪里有牧师长老给主持，我喜欢那种情调，浪漫温馨而又充满神秘色彩，天翼你说好吗？”
天翼满脸笑容，说：“你做主，你想怎么举办我绝对服从。”
赖青竹因为自己的事儿烦心伤神，也不想参与过多，毕竟是清水的家事， 别人不好打岔。就点了点头。按照族里的规矩，结婚那晌族里是要祭祖的，这么着只能兵分两路，带弟和天翼新人去教堂，留下的亲人朋友在赖清水家堂屋摆上祭祀用的东西，分族里的老少辈儿祭祀祖宗。日子当晚，赖清竹就打电话给小李先生，让小李先生定了日子，九月二十九。带弟没异议。
再说赖青竹在三天后的庭审中，因为提供的证据确凿，加上小寡妇的那条裤衩检查出的精子不是赖青竹的，却是现在河南屯的村长狗头留下的。真相大白后，赖青竹本想告小寡妇诬陷罪，可是念及旧情，赖青竹便撤了。
转眼，带弟和天翼的大喜日子到了，早早安排好了教堂的带弟，与天翼在城里婚纱影楼租了三套婚纱，拍了婚纱照，这期间，女儿佳佳情绪很反常，动不动就吵着要妈妈，无论带弟怎么试着讨好她，给她梳头买玩具逛商场都不行，佳佳就要妈妈，这次婚礼，看来佳佳不能让来了，天翼就托付给自己的大姐了，大姐没说什么，对带弟，大姐还是很喜欢的，只是担心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真够带弟喝一壶的。
芙蓉乡天主教堂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了，刚建立那暂，高丽的生意人来这里做买卖，都来教堂唱诗祷告赞美玛利亚。因为提前打过招呼，九点钟，带弟和天翼新人打扮的装束婚车由天翼的一个男同事驾驶着，就来到了天主教堂。
大门口就摆着鲜艳的红玫瑰，一盆挨着一盆，一个个大花篮挂在教堂一棵棵芙蓉树上，花砖铺就的甬道上，铺了一块红地毯，一直铺进了教堂的正厅，热情喜气还有古老的西方文明，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时，天翼牵着带弟得手慢慢的走进了教堂，天翼的亲戚朋友来了一大帮，他们簇拥着一对新人，送上最真最美的祝福。当牧师宣读拜堂词时，带弟幸福的当着大家的面而，吻了天翼。几个高中时的女生不知怎么知道了此事，从花店买来很好几束粉白色的栀子花，香气四溢。捧着美丽的栀子花缓步走进教堂，献给了带弟，她们是带弟小说的读者，更是带弟忠实的粉丝。婚礼进行到最高潮，新郎新娘互换结婚戒指时，天主教堂那道沉重的大铁门被咣当推开，大家的目光都被来人吸引了去，带弟吃了一惊，天翼更是叫苦不迭，原来是女教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牧师宣读完就退下了。见到这个红尘中女子，打扮妖艳，涂着腥红的嘴唇子，带弟看了天翼一眼，天翼将带弟拉在身后，迎了上去。
“这个时候，你就不该来！这里不欢迎你，懂吗？”
女教授冷笑着说：“你以为我愿意来啊，不是我女儿佳佳出了事儿，要爸爸，我才懒得找你！”
“什么？你说什么？佳佳她怎么了？”
“都是你那个姐姐粗心大意，佳佳放她那里，她上超市买东西，忘了关门，佳佳自己出去了，在大街上被一辆车挂了！”
　　 天翼只觉得天旋地转，“那，佳佳现在在哪？”
　　 女教授说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小腿骨折，没大问题！就是喊着想你，要爸爸！”
　　 天翼说：“带弟，对不起，我的先回去一趟，这里你就照应点儿！”天翼急匆匆朝外走，女教授看着带弟，一脸的鄙夷，仰着头离开了。场上的人也是惊呆了。如此，不能让亲人冷场，带弟和赖青竹招呼大家回来参加酒席。
　　 带弟的心却下了一场暴风雨。女教授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以后的日子只要有这个女人，她和天翼的婚姻能稳固吗？带弟感到一片茫然。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叫什么事儿？可也得理解，天翼的女儿特殊情况，想想，也就认了。处于哪个方面，都得给天翼打个电话，电话却是女教授接的，女教授说：“你是带弟吧？找天翼是吧？他在陪我们的女儿呢，回不去了。”带弟没说话，挂了电话。这个夜晚，带弟失眠了。
安阳复读第二年顺利考上海事大学，两年来和黄雅的感情日渐升温，可是，当安阳的录取通知书送到赖清水手里时，赖清水不但哭了，还拿着录取通知书在村子里走了个遍，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再从上街去了下街，在小卖店买了两盒烟，去一家撒一支烟给人家，说俺儿子考上了，对方恭喜一番，跑完了几十户人家，赖清水累的坐在村口的大杨树下歇脚抽烟，只是，这两年，赖清水根本不知道安阳和一个女犯人谈得热火朝天。
　　安阳考上大学，赖青竹怂恿他，杀了一头青壮猪，办了二十桌酒席，带弟和天翼都回家来了，角色的好转换，带弟现在是天翼的妻子，伺候婆婆也成了天经地义。可是，天翼的前妻经常来家看女儿，天翼为了避免尴尬，就和前妻还有女儿都出去了。带弟很痛苦。
　　安阳考上大学，对带弟来说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有读书，将机会留给安阳，不就是盼着这一天吗？天翼，在安阳要去读大学前，履行了他的诺言，将两万元打在了安阳的账号上，因为带弟的身份，天翼害怕同事说三道四，很快重新请了一个保姆照顾母亲，让带弟去他的医院资料室做了一名档案员。
就在安阳去大学之前，黄雅突然断了消息，没有她的信息和电话，安阳焦急万分，坐车去了省第一女子监狱，却告知因为黄雅有两次立功表现，监狱给予减刑一个月的奖励，昨天就出狱了。
打黄雅的电话说是空号，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她？或者，可爱的女孩觉得在天之骄子的安阳面前，黯然失色，才选择离开的？
　　
很多种答案，只有一个是安阳最想要的，他想尽快找到黄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