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 第三十七章

清水撒酒疯训斥天翼　　 小寡妇恶意戏青竹

带弟再也制止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说心里话带弟很喜欢天翼，他兄长般的呵护和关爱，在耿永军和潘安是没有的。潘安是个浪漫主义者，他眼里的带弟应该是自强不息，是一棵挺拔的大树，无需他怎么去宠爱。殊不知，带弟本身就是个女人，很感性有时候感性多于理性。但是，带弟不会依附男人去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尽管这高度对带弟而言是一生的美丽梦想。与潘安而言信手拈来，他有这个条件，可以为带弟创造这个条件，譬如，很多年以前的带弟就渴望有一天，利用自己的笔墨成为一家报社的记者或者编辑。潘安却选择了另一处风景。是否男人不会因为一个被厌弃的风景，停下脚步？答案是肯定的。想起潘安，带弟的心一阵痉挛。自己风风雨雨写了这么多年小说，曾经为书中的女主角流泪，抱屈，鸣不平，到头来自己则是被别人书写。
　　“天翼……哥，你起来吧。”
　　“这么说你答应我了？”天翼仍很执着的跪在那里。
　　带弟接过那束玫瑰，幽幽的说：“天翼，给我一段时间，让我从心理上慢慢适应你，毕竟受过伤的女人，拿什么去爱呢？在下一站的等候中，我不想也不能因为红尘往事染指了我们之间的那份幸福约定。也就是说，天翼，我们彼此还是好好的走进对方，用岁月去见证和考验 我们的故事吧。”
“好吧，带弟，我等你。”天翼起身将带弟拥进怀里，温暖踏实在这个男人的臂弯中，带弟幸福的偎依着，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迷离着双眼。几次的人生沉浮，带弟真的想有一个安稳的家，记得有位外国女作家说过，我只要一所房子一张床而已，除此之外，都是别人的。那么，天翼是不是自己托付一生的人呢？带弟矛盾纠结，最终还是伸出脚试一试向前的温度。女人需要男人的肩膀，同样，此刻已经离婚的天翼更渴望女人的爱 。
那个夜晚，对带弟来说是一种飞蛾扑火的燃烧和蜕变。天翼将自己剥的像一棵嫩藕，轻轻放倒在床上，然后，他也扒个精光，在带弟的青春酮体上，尽情放纵驰骋。是的是的，天翼在性这方面的压抑憋闷在这个晚上，就像沉默很久的大海，咆哮了。他想把带弟生吃了似的，从脸蛋到乳房 到小腹再到最敏感的部位，天翼都认真仔细的欣赏着，伸出他的舌尖舔遍带弟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呼吸急促，像在爬山坡，累的气喘吁吁。荧光灯下，男人的标志像一杆红缨枪，带弟很羞涩的闭上眼，随着天翼温柔的抚摸动作，不由自主的哼哼唧唧起来。食色性也，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带弟不可能拒绝自己喜欢的男人。
　　狂风暴雨消停后 ，天翼软软的躺在带弟的身边，将胳膊一伸，让带弟枕着，静静地聆听着窗外偶尔的几声鸟叫，那轮明月照在窗上。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带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和天翼在一起。带弟想让天翼回老家见见父母。天翼在单位接的电话，答应的很爽快，“那是，亲爱的，告诉我咱爹妈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们一起在这个周六去商场选购，再回去。”
“你的嘴叭叭叭的好甜，谁答应要嫁给你了？还一口一个咱爹咱妈？ ”带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滋滋的，天翼很会哄女人，这一点带弟喜欢，女人就是用来疼爱的。天翼和带弟热恋后，每天至少五个短信，一个电话。问候，关心。督促带弟写小说别那么拼命，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太婆。
“哎呀，带弟，本来嘛，就是咱俩的爹妈吗。说吧，喜欢吃啥，我在这边买好了。”
　　带弟嘻嘻的笑说：“那好吧，咱爹妈，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过来后，咱俩一起去买。”
　　“好的，遵命，老婆大人！”
　　带弟的脸又红了，天翼很优秀，工资也高，虽然带着女儿生活，可是，一生之中难得遇到这样的好男人，带弟不想错过。
周末很快来到了，带弟这几天忧心仲仲的，尽管自己结过婚，可是没留下孩子，没什么负担。天翼却拖油瓶，如何和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相处融洽，带弟不敢想象，现在的孩子都有个性，很叛逆，不服管教，别说自己还是个后娘，再怎么好，也够呛。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带弟有些害怕。张老五的老婆死了后，撇下一个十六岁的女儿静静，做屠夫杀猪卖肉，在乡里支扒个摊子，做生意的张老五因为有点钱，很快就把一个小寡妇老婆弄到家里来，小寡妇老婆无论怎样讨好这个女孩都无济于事，那次，因为小女孩来事了，热炕没有让她躺着，小女孩嫉恨后娘，觉得是后娘抢走了爸爸对她的爱，居然去买了一瓶硫酸，把小寡妇彻底毁了容，因为不满十八岁，法院也没法判她的刑。小寡妇的一生不就完了吗？
　　带弟不敢想象，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所以，心情很郁闷。向前走一步未必是光明坦途，朝后退一步，也不会是海阔天空。毕竟自己对天翼有了一份感情。
关键是父母这一关，挑剔的爹是会找事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硬着头皮也要去面对吧。
在滨海城商场，天翼买了很多带弟父母喜欢吃的食品水果，还去新天地商城给两位老人买了一套秋天的衣服，价格听起来都吓人，一套纯棉麻制品，带点休闲的样式，五百八十元！不砍价，货真价实假一赔十。带弟不让天翼买，天翼说：“别心疼钱了，钱可以赚回来的，傻瓜，这是我的一点孝心。”说着，就让服务员打包，两套花了一千多元。出了商城，天翼提留着大包小裹，带弟说：“我拿两件吧。”
天翼笑着说：“我的公主啊，别给你累坏了，我舍不得呢。以后，有你伺候我的时候，呵呵。”两个人上了车，关上车门。直奔回老家的路。
　　河南屯这两年，因为赖青竹不做村长了，选了个外号叫狗头的张生做村长，狗屁不是，发展经济那是空谈，他就是上传下达，陪着乡里的领导走走村子贫困户等等，拿着村民们给的工资不办实事。那个砖窑被河北屯收回去后，村里的男劳力被迫又出去打工。十几户摆弄草莓的倒还可以，一年弄个四万五万的，赖清水的葡萄园很景气，这几年葡萄的市场行情有了上升的趋势，赖清水的两亩葡萄园一年三万元是打包票的。心情好了，一好百好。以前看着周围的人都不顺眼，就自己好。现在看什么都喜欢。天那么蓝，水那么清澈，一切是那么生动。但是，赖清水唯一不满意的是带弟的婚姻。第一次婚姻失败，被耿家几乎是踹出去的，脸面丢尽了不说，还让带弟成了被人说三道四的是非之人，这是赖清水的错。上次，送带弟回来的那位医生不错，但匆匆忙忙不知道对方的家境情况，赖清水寻思过，要是他没有结婚，带弟和他还真是一对儿。
　　葡萄园在靠大青山很近的地方，规规矩矩的四方园子，现在正是各种葡萄成熟期，香味儿扑鼻，蜜蜂蝴蝶也经常来光顾，赖清水到庄稼地巡视一番，就回到葡萄园整天整天的和葡萄对话，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侍弄葡萄这么多年，赖清水真的舍不得吃好的，实在渴急眼了，就找一串光泽度不好的，有点破损的葡萄吃点，儿子安阳隔三差五回来，咬咬牙剪两串给他吃，那可是钱呢，一串一串的剪下来，装进驮篓里，然后到乡里那个农贸市场去卖，赖清水一天都收入二三百呢。中午卖不了，就在乡里买点小酒，一斤猪舌头，一碗米饭很滋润的，这么着，因为有点钱了，就有一个娘们初一十五的来找赖清水，赖清水一开始不干，脸都红了，女人比自己小十岁，男人死了，没钱供儿子读大学，一边卖雪糕，一边呱嗒几个男人睡一觉，弄个三十五十的。
女人叫月香，来赖清水这里买葡萄，穿着裙子，故意蹲下来，清水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人家没穿裤头，黑乎乎的一片，不想卖给月香，可是月香偏不走，磨叽。“答应我不？不要钱。”
“不要钱，我更不敢做。”赖清水早听这些商贩们说过，月香的遭遇很可怜，这么做也是无奈的，有些同情。月香也确实有几分姿色，娇小可爱型的，那天，月香就是不走，赖清水没办法，卖完葡萄，就推着自行车带着月香钻进了路旁的一片高粱地里，把那事做了，给了三十元钱，月香推说不要，赖清水不想丧良心，白睡人家，打那以后，月香很感激清水，有时候见清水中午没走，做点面条端过来让她吃，清水后来就把月香带进一家小旅店里做那事，清水觉得不能委屈了月香，跟着自己。好在，枣核不管钱，也没把大头给月香，赖清水还有些沾沾自喜，觉得做男人就该是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有一个女人不是大问题。其实男人在外遇这件事上永远会原谅自己。
赖清水一想起月香的俏模样，在自己身底下的娇羞可爱，就有一种男人的自豪感。枣核不行了，人老色衰，也不喜欢做那事儿，烦。碰她一下就像被老猫抓了。赖清水有了月香后，就不碰枣核了。赖清水也感到对不住枣核，结婚这么多年，还没主动给老婆买一双鞋，却给月香买了好几回。男人啊男人，就是犯贱。赖清水有时候会自嘲的笑笑。
带弟和天翼开车回到河南屯，屯子里的人又开始叽咕起来了，“这个丫头好几次婚姻失败，是不是白虎的命儿？有戏看的，再看看这次吧，上次是个什么记者，写文字的人都是流氓疯子，最起码多情滥情，没好，要是带弟这次嫁的对了，那可就是她家烧高香了，对方好赖是一家大医院的外科主任呢。”“哎哎哎，你咋知道这么详细？她爹未必知道。”“我咋不知道，我二小子媳妇就是那家医院的护士。”
赖清水往回走，一路上就听到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生了点气，觉得人们吃饱了撑的犯贱，管人家啥事？好狗看自己的门儿。俺姑娘嫁给谁那是天意，与你们何干？
进了院子，有几个人围着带弟和天翼说话，赖清水拉达个脸，没言语，天翼叫了声：“叔回来了."
赖清水鼻音很重的嗯了声，就回屋了。说实在的，天翼开的那辆轿车这扎眼，可是村子里少见的，再看看箱柜上摆着的那些好吃的，就乐了。
出去对着带弟说：”还不让天翼进屋坐。”带弟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下厨房帮妈整饭菜。中午的时候，一大桌子田园小菜端上桌子，天翼将自己带来的五粮液打开了，赖清水闻了闻酒杯里的酒，闭着眼陶醉了一会儿，“嗯，这才是好酒，天翼啊，让你破费了。”
“瞧叔说的，这不是应该的嘛，来，叔婶我敬你们二老一杯，谢谢你们把带弟这么好的闺女送给我。”
赖清水听着别扭，看在酒的份儿上没有发作，不一会儿，赖清水问及了天翼家庭情况，天翼说了自己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这句话后，赖清水的脸吧嗒掉下来了，“哎呀，你这事整的，你咋不早说？你都有孩子了，结婚的人了，让带弟做给你做后，太不公平了吧？”
天翼不慌不忙的直起身，又给赖清水倒了一杯五粮液，“叔叔，我知道我的条件不好是个结过婚的，可我和带弟是真心相爱的，我希望您老能成全我们。”
赖清水端起酒杯自己狠狠喝了一大口，说：“我可说明白的，你要是让带弟受一点委屈，我可不依，带弟已经够委屈了，这带弟的情况你也知道吧。”
“叔叔，我知道。带弟人善良老实，我爱她。”
赖清水多喝了两杯，这时候就有些头晕眼花，说话舌头打结，趁机撒起了酒疯，“天翼，你听好了，俺家带弟是清清白白的嫁给你了，嗝，你是一个大医院的科室主任，啊，这农村嫁闺女可都要彩礼的，你……天翼打算给俺姑娘多少钱？嗝。啊。我喝多了，别见笑哈。”
枣核有些戳不住了，“天翼，你别往心里去，你叔叔喝多了。”
“没事，婶子。叔叔就是不提彩礼的事儿，我也要说，我会给带弟一个温暖的家，钱这东西买不来幸福和感情，我手头还有积蓄，如果结婚，我会给您二老十万，作为日常生活花销，我自己有房子不必去买了。您二老意下如何？"
赖清水眼珠子一鼓，“嗯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一言九鼎。哈，别放个屁抓在手里。”
正说话吃饭间，青竹大哥急急忙忙进了屋，赖清水下了地，拽着大哥喝两盅，五粮液酒国家名酒，赖青竹苦着脸说：“清水啊，我还有心思喝酒？小李寡妇睁眼闭眼说我戏弄她了，她在她家院子墙根地撒尿，我正好路过，她突然间将裤子褪到膝盖处，抓住我的胳膊大声吆喝说我耍流氓，很多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我百口难辨，小寡妇对我是有恨，那年，我做村长，秋天分地块，你忘了吗？清水，小寡妇嫌弃咱给量的那两亩薄地不好，说我偏心眼子，不得好死。后来，转过年，小寡妇就上乡里去告，结果没人搭理，我下来后，她拍着巴掌，满大街扭打庆贺我光荣下台。她瞅准机会报这个一箭之仇，恰恰她现在和狗头村长乱搞在一起。”
“大哥，你说吧，是不是那小寡妇老婆要去告你？”
赖青竹说：“可不是吗？倒霉样，她说不给她两万元这事没完，就到派出所告我强奸罪。”
“竟有这样的事儿？大伯，我插句嘴，现在打官司需要的是证据，小寡妇能拿出证据来吗？说你强奸，她有证据吗？”天翼问道。
赖青竹的一张老脸就红了，小声说：“其实，我当村长那会，睡过她……
“可那是她心甘情愿的，不是强奸。大伯，你还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掐着？”
”你就是带弟的男朋友吧？我们都是自家人，我就说了清楚，就是之前睡过小寡妇几次，后来就断了。”
“那你今天来的意思是？大哥，你别掖掖藏藏了，有话直说。”
“清水，你……出来一下。”
　 赖青竹等在院子里，赖清水也跟着出去了。“大哥，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
　　 “也不用办什么，你想没想住，我前年咱们男劳力一起去做体检，到乡医院体检，我和你最后进去的，我那个地方坏了，，医生给我开了很多药？”
“当然记得，医生说你啥病来着？对了阳痿！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让俺给你作证，到时候小寡妇老婆要要告你，就告不赢，反而会被判为诬陷罪。”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你赶快收拾一下，小寡妇老婆已经到法院起诉我好几天了，下午开庭。”
“啊？这个小骚老婆，落井下石啊，大哥，你别怕，咱们这就去拾掇一下，让天翼带弟都去乡法院！”
几个人匆匆钻进别克灰色轿车，稳健的向乡政府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