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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蜿蜒 】 第三章

作品名称:山路蜿蜒      作者:雅苑琼林      发布时间:2014-06-12 10:39:17      字数:4311

??河南屯子很热闹,他们因为多少日子枯燥的耕作,憋得难受。看到赖家女儿一条大辫子松松散散,没有力气的垂在背后。脸色苍白,男人女人不会被赖家女儿的精神状态折服,从而可怜她。他们脑子里积蓄几百年的封建保守思想,让这些人就像吃了大烟泡的烟鬼,兴奋地瞪着鬼一样的眼珠子,纷纷从柴门处挤出来,扔下手里的镰刀,放下正在晾晒的高粱穗子,解下围裙;端着饭碗像赶大集似的朝赖家聚拢来。
河南屯子,就像过大年一样,空气里噼噼啵啵脆响着郁闷已久的破裂声,破骂声,咒诅声,让河南屯子仿佛喝醉酒的汉子,整个大地都在摇晃。
带弟当然不清楚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只看到姑姑赖子茜和方刚,也就是带弟的眼镜老师,一前一后,被男人女人包围着,一边走一边忍受着鞋底子,香瓜皮,烟头还有沙子石块的袭击。尽管眼镜百般揽着,不让那些脏东西落在姑姑赖子茜的身上。但是,现在看来是徒劳的。人们就像遇到了小日本似的,就在光天化日下,在赖家的大门口,他们疯了般,扭打着眼镜与赖子茜。眼镜的那副眼镜被人猛的上去揪掉了摔在地上,十几个人用脚踩的稀巴烂,这样的秩序,就没有人来管一管吗?村长王大年是不可能管,他恨不得有人替他出处这口恶气。本来赖子茜他垂涎了很久,没想到被这个外来的和尚弄到手了。
也该这小子倒霉。赖清水吃罢晌饭,就来小学校找眼镜,没想到眼镜在自己的宿舍正搂着赖子茜亲热,赖子茜发出的呻吟声,像极了母猫思春的声音,而且,更令赖清水生气的是,教师和眼镜休息的房间只有两个壁子之隔,青天白日的,你眼镜作为老师,为人师表,还他妈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简直是婊子养的,妹妹十九岁的大姑娘被他压在身底下,他恬不知耻,城里有妻子,在乡村还吃嫩草!赖清水越想越来火,闯进屋里,就把眼镜从床上提留下来,要眼镜给个说法。眼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大哥我是真心实意对赖子茜好的,我对天发誓,你……大哥,你先把手松开,别把事情闹大,一旦满城风雨,就不好收场,吃亏的不是我自己!”
你来有脸说?你怎么对赖子茜好?你能撇弃城里的妻儿,在乡村定居下去娶我妹妹吗?说啊?”
眼镜寻思了半天,知道拳头之下,自己肯定体无完肤,因此,点点头说:“大哥,给我点时间,我回城去处理,等我那边处理好了,就和赖子茜结婚。”
赖清水想想妹妹都被人家啃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尘埃落定了,“赖子茜,你别哭了,哭哭哭,就晓得哭,你告诉我,真的爱这个男人嘛?今天我就要你的一句话。”
赖子茜整好了凌乱的衣衫,低低的饮泣着说:“大哥,我……爱他,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赖清水手脚打颤,嘴唇抖索,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哥哥,这些年来,疼着爱着她,没有了双亲。家里的好吃的好穿的都先考虑她,哪里料到她是这么不省心,都是自己和枣核惯坏了。可是,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身子都给人家睡了,还有什么不能办的?即使眼镜不认账,你也干瞪眼。赖清水也只好妥协,希望眼镜尽快回城处理好和妻子的关系,给赖子茜一个交代。但是,赖清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村长王大年回来。王大年不知从哪儿得知的消息,也不午休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多管闲事,他看着昔日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赖子茜,心里那个舒坦啊,好家伙!今儿你是撞在我的枪口下,赖子茜我要你好看,到最后,叫你跪下来求我!于是,在学校眼镜的单身宿舍,眼镜一看形势不好,打算先让赖子茜躲开,狐狸再狡猾,也逃不出猎人的眼睛,倒霉蛋王大年看出了眼镜的心思,事实上,他也猜到了,眼镜肯定会袒护赖子茜。
当赖子茜捂着脸往外跑时,早就被王大年怂恿来的河南屯的人,齐呼啦围住了赖子茜,眼镜照着窗外一瞅,心下拔凉拔凉的,知道完了!知道是王大年公报私仇,”王村长,你到底想怎么样?说清楚,没必要这么阴险,还有好汉做事好汉当,是我勾引的赖子茜,你有什么损招就冲我来,别动赖子茜!”
“呦呵,好一场英雄救美,你言重了,不是我要怎么样,而是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你说呢?赖清水?也得感谢你大义灭亲,今天中午让我们河南屯的人真正看穿了方老师的丑恶嘴脸!哈哈……告诉你,方老师,就是我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你的学生呢?你的人民教师的头衔呢?你的承诺呢?当初你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说要做一名合格的好老师,你合格吗?你这不是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吗?”
院外的一群女人已经对着赖子茜指指戳戳,扔石头,赖子茜躲闪不及,脸上额头上都被石头砸出了血,

赖清水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毕竟赖子茜是自己的亲妹妹,“王村长,得饶人处且饶人,方刚是做得过分,可看在他来河南屯小学后表现的不错,大家是否通融一下,别整他!”
王大年的小绿豆眼一眨吧说:“可是,赖清水,你也看见了,我答应,他们不答应。他们把娃子送到学校接受素质教育,可不是教这个流氓熏陶吧?!方刚,我看,就连你我也保不住了!”王大年还没说完话,一群女人男人闯进了门里,揪起方刚就推推搡搡朝外走,游街去,他们要让所有河南屯的人知道方刚是一匹披着人皮的色狼。家有妻子了,红旗不倒,这边彩旗飘扬。一个知识分子腐败堕落到如此地步,打死活该!人们的愤怒没来由的潮水一样席卷着方刚和赖子茜,不管赖清水如何挺身而出,也是拦不住这群愤怒的疯子。男人们对眼镜动手还是少的,他们的目标是在赖子茜身上。
天空碧蓝碧蓝的,但是,一朵乌云滚过西天时,几个闷雷哗啦啦砸来,闪电就把天空撕裂成无数条口子,雨还是下了,也许是老天爷在拯救赖子茜和方刚。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赖子茜在一群女人的围攻下,上衣碎裂,露出了洁白炫目的乳房,那一对小鸽子,让男人们看一眼又一眼。然后,女人们不断地进攻赖子茜的身体,带弟打不过她们,可带弟和安阳使出吃奶得劲儿,扒拉那些女人,希望她们别欺负姑姑。带弟明明看到平时窝囊的被男人一天打好几遍的三娘,趁着女人们忙乱,她蹲下身,猛地从兜里掏出掌鞋的锥子,照着姑姑的下身,扎一下,恶狠狠地,然后,鼓着腮帮子,兴奋地又扎一下。带弟这下子看清楚了,带弟冲上来,就踹起这个趁人之危的三娘,“你个倒霉老太太,操你八辈祖宗,俺姑姑抱你娃子下枯井了?你这么对俺姑姑,我给你记着!这笔账,我迟早要算!”
三娘吓得一哆嗦,赶紧把锥子收起来,拍拍屁股走。带弟已经看见姑姑的下身和乳房还有脸上没有好地方了,血肉模糊,这时候,大雨倾盆而至,女人们打的也累了,都想偃旗息鼓,都在看着王大年的意思,王大年也是为了出出气,没曾想这帮虎老娘们,来真的,要是出了人命可不好,见好就收,“都打累了,人家赖子茜也是被方老师迷上了,好了,都各自回家做饭吧。”人群作鸟兽散。
带弟和安阳扑过去,扶起姑姑,眼镜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赖子茜肩上,抱着赖子茜的肩膀,将赖子茜送回了家。枣核怕姑子想不开,日夜守着。赖清水捶足顿胸,骂自己不是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人丢尽了不说,害的妹妹被河南屯的人折腾够呛。人就像傻了似的,不吃不喝双眼呆滞。赖清水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让方刚赶紧回去办理离婚手续,回来和妹妹结婚。这样,赖子茜活的还有意义,不然,这流言蛮语也会把她淹死。
方刚说:“大哥,大嫂,等赖子茜好一点,我就回城,放心吧。如果我眼下就离开,岂不是让赖子茜更伤心无助吗?”赖清水和枣核想想也有道理。
这几天,方刚除了上课,就来这里探望赖子茜。王大年不会给他什么处分的,因为眼镜博学多才,教书教得很好,他带的六年级学生在小升初考试中,名列全乡之首。闲暇时的眼镜还会诗词歌赋和书法。这样的人才,打着灯笼也难找,王大年不会那么傻逼。王大年仅仅是杀鸡给猴看,让眼镜放聪明点,敢和老子抢一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我王大年不要了,交给群众随意糟蹋,谁叫你赖子茜给脸不要脸?我王大年想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你不给事,我就不让你好过。”多么阴险歹毒,吃不到葡萄埋怨葡萄酸,如今,赖子茜这个歪瓜已经被眼镜啃了,不要也罢,破鞋了。宁吃仙桃一个,不吃烂杏一筐。王大年在担任村长期间,奉行的就是这个人生哲学。在河南屯,王大年就是真理,他说鸡别人不敢说鸭子,他这个人站在村长的位置上,常常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典型的土霸王,又有啥法子?你能跳出这五界外,不在此行中?不可以的,土地人口普查娃子上学婚丧嫁娶等等都要经过王大年的批准。谁得罪他谁就挨整。
赖清水追悔莫及,无论枣核怎么劝,赖子茜三天三夜没吃东西。对眼镜的到来也视而不闻。整个人就像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眼镜也够细心的,买来水果奶粉什么的,这可是当时最贵的东西了。眼镜很愧疚,要不是他,赖子茜就不会遭人如此侮辱。眼镜征求赖清水的意见,想带赖子茜出去转转,散散心。赖清水答应了,赖子茜穿好衣服,跟着眼镜叫来的四轮子,上了驾驶室里。赖清水和枣核不放心的跟着走了老远,“没事的,大哥大嫂,我带她去县城逛一圈,下黑就回来了。”
带弟是在放学后,饿了,跑到闲屋里,在梁上吊着的竹篮筐内,拿了一个苞米饼子,上院坝拔了几棵大葱,卡巴卡巴吃起来,坐在宁静的夕阳下,等着姑姑回来。那块大青石被太阳照的暖呼呼的,带弟的屁股落上去,就象钻进了大炕上的被窝里。带弟吃着饼子,望着西天上好几只乌鸦在鼓噪,就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这里又要死人?每次有乌鸦来,妈都说将有人不吃饭了。每次都是那么准。这次是谁离开这个世界呢?难道是姑姑?不不,姑姑太年轻了。那么漂亮的女子,怎么可以死?但是,姑姑有活的理由吗?在河南屯大凡女子有一点所谓的出轨,就会被钉在永久的耻辱架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不为过,这里的男人只许官家点灯,不许百姓放火。女人永远是没有平等和民主的。这让带弟在自己的家里就深深感知了这一点。妈逆来顺受,爹说啥就是啥,爹是皇帝金口玉牙。在如此的环境压迫下,带弟有一种窒息的痛苦。小小的带弟早就梦想过,有朝一日走出这旮旯,走的越远越好,哪怕是海角是天涯。只要不在这里就行。
安阳没有多少活,安阳还没读书,所以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他去和玩伴捉迷藏,到河里抓鱼,捉蜻蜓,总之,安阳的世界令带弟羡慕。家里的活儿,安阳只是干一小部分。这也难怪,带弟是个丫头,命贱,不能给赖家续香火,长大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所以,割草放牛趟地种菜,搂草砍柴,这些事儿,只要爹干,他的身后就一定有带弟的小小身影。安阳回来的时候,右边脸上划了一条口子,不大,但出血了。带弟心疼的找来棉花,蘸着烧酒为安阳擦洗。“谁这么狠,下手?我去找他!”“姐,别找了。是我先偷了他家的凤梨吃,葫芦才打的我,也不是狠打,就轻轻用条子抽了一下,再说,咱爹就忌讳我们偷别人东西,别让爹知道了。”妈从豆子地里扛着一捆豆子回院里,刚抬头用手臂擦擦汗,就看到远远的河南屯那条土路上慢慢走来一个人。残阳如血,枣核仔细看了下,那个小黑点越来越近,同时,在往家抱玉米秸秆喂牛的带弟看清楚了,“妈!那不是姑姑吗?那怎么一个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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