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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节:现在去烧香

作品名称:桃园一家人      作者:老屋      发布时间:2014-08-05 16:00:09      字数:3320

  话说桃家,一连折腾,全都累倒了,随着大毛的安葬,一切都浸在不习惯之中。
  夜幕晚秋,冷冷清清,寒光只影,虫声嘶哑,满屋子空空荡荡,一家人尽显无限的落寞,特别是团团,更有心无是处的感觉,心想,从单身女人的家,又到单身女人的家,除了居住位置有一个新的改变以外,一切还是从前而过。
  虽然大毛在世的时候,团团没有一线欢愉,没有一点幸福,纯粹是心灵的操劳,但是那种操劳,使她能够紧紧地围绕着一个中心,转来转去,目的很明确,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希望他的病渐渐好起来。
  如今,这种操劳后的解脱,不是痛苦的解脱,她情愿拥有那一份心灵的痛苦,哪怕是清守一辈子,只要看到大毛生命的存在、只要看到大毛的影子,心里就很安然。
  夜色灰蒙,秋风再起,灯花散尽,团团孤苦伶仃,晃晃悠悠,倒在大毛曾经睡过的床上,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泪花枕头,干湿无限,回忆从前,此梦难寻,感觉被子里的温度比外边还要低。此时,一颗无奈的心,又回到了医院的病床上,仿佛大毛还在那里躺着,自己还在给他洗脸、刷牙、倒开水、换衣服,忙碌着心灵的幻想与希望。
  在医院的几十个日子里,包括前去的路上,离家前的准备,从医院返回来,所有这一切,总在她心里反复回放,放去放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一睡就是几天日子。
  睡眠中,都是迷迷糊糊的,其实也睡不踏实,只要眼睛一睁起,心中想的就是大毛;一旦眼睛闭上,梦中见到的还是大毛,不管时间怎样过去,他始终留在自己的心里。
  蛮二也是如此,死了媳妇,又死老公,现在儿子照样走了,遭受如此大的心灵打击,甚感生活无望,孤苦凄怜,悲痛欲绝,不知以后的生活寄往何处?
  一连几天的热闹,家里突然冷静下来,就像少了几千万人一样,且说不习惯是一回事儿,单看家中的阴气,不知要延续多久,何时才彻底消失?蛮二一直在想,这个家怎么办,桃芳马上要出嫁了,团团能不能守着我们过下去?
  蛮二日夜忧虑,身心焦灼,站起想坐起,坐起想躺下,只有时起时睡,自我调节,自我散心,自我度过难以躲藏的黑夜。
  对于桃芳的婚嫁,虽说老家具已经有了,但新式家具还没有准备,包括三机一表(收录机、电视机、缝纫机、手表),现在家里没有钱,不知想什么办法,到底事务怎么办,具体也还没有商量好,恐怕陈家也在忙,刘会计又要来了。
  时间到了,刘会计按照那天晚上的安排,清早起来,去了陈村长的家里。他进屋,着实忙了起来,一切备好,就去蛮二家烧香。
  刘会计作为媒人,也是一个重要角色,他拿起一对花烛,走在陈包的前面,洋洋得意。回忆桃、陈两家联姻,在这场婚姻中,不可否定刘会计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却是废了不少口舌,也劳了许多精神,专是跑腿的问题,就不知有多少次,非常辛苦。
  刘会计一路走,一路想,当媒人虽是撮合好事,但也多得些麻烦,常人说:“媒人是根拄路棒,过河丢在河坎上,好者是夫妻,不好是祸杠,横也不是,顺也不畅。”他不是因为自己在这场婚姻中起了重要作用,害怕陈包结了婚,忘记自己的功劳,而是希望陈村长拖着自己的时间尽快结束,马上回到竞选村长的事务中去,但他同时也想,婚事一旦结束,选举时间快了,很快就要当村长了,由此而十分高兴。
  几天来,桃家的事情,只有桃芳暂时撑起。她正在打扫屋子,突然听外里响起一阵鞭炮声,不由吓了一跳,急忙出来看,见刘会计站到院子边,手里拿着花烛,有的背着背篼、有的挑着担子。着了一身西装的陈包,还在院子里继续放鞭炮。她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她面对这样的场景,却毫无感觉,反倒流下凄惨的泪水。
  蛮二听到鞭炮声,迅速起床,见刘会计、陈包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面对突如其来的女婿,心头也简直不相信这是事实,但是又分明是自己的主张和决定。
  蛮二曾多次想到,此事要与大毛和团团商量,现在大毛走了,家里唯一能与自己说话的人就是团团,可是悲伤之际,何有心思,于是埋怨道:“刘会计也是心急,怎么不推迟一下时间,等我们平下心来再,或者事先通知一声,让我们有所准备……可是,她认真细算时间,不是人家心急,而是年近无期了。
  团团最后起床,对响过的鞭炮声,还在不断猜想,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待她穿起衣服,走过堂屋,看到歇下来的担子,依然还是不明白。再进厨房来,见陈包坐在火铺上,更是莫名其妙。心想,桃芳与陈包的关系早已断绝,怎么他又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时候决定的呢,难道是我在医院期间,家里发生了情况变化,怎么没听说过呢?
  想去想来,团团怎么都想不明白,是不是桃芳自己的决定,或者说母亲的主意,那么柱子又是不是给她回了信呢,是不是他晓得了有关强奸的“秘密”,已然决定不要她了?
  虽是一连串的问题带着,但团团没有多一句半言,害怕母亲再度伤心,再说当着大家问起原因来,也不太好。于是,就急忙去洗脸刷牙,接着忙起家里的早饭来。
  桃芳站了一会儿,坐下来,右手放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直盯着去年春节时,贴在墙上的那幅画,无尽地遐想。
  那画上,后面是一座高悬的岩山,山前左右各一小山,中间一条河流穿过,雾岚朦胧,飞雁雾中,山间丛草繁多,岩上有一棵枫树,独生其中,含笑秋去。
  秋风瑟瑟,涛声依旧,只见对岸人家院子里站着一个姑娘,相思秋韵,等待中,好像偶听雁声,抬头仰望,书信何在,秋风寄送片片红叶,就如那画上所说:“秋阴时晴渐向暝,变一庭凄冷。伫听寒声,去声无雁影。更早人去寂静,但孤叶雾岚相间。涛声愁闷,如何消日永!”
  念意中人,柱子别后,不知行程,雁过留声,荒草一季,烦恼几地,似乎越走越远,书信已断,我向何处问音讯,独有梦中寻恋人,一秋已去,可是现在连梦都做不成了。此时,落叶窗帘下,秋风声韵起,泛起来的,竟是阵阵哀愁与滴泪。
  行人无意过秋风,隔水相望忆故乡,柱子思念桃芳,寄望白云,内心想,只要心里装着她,就当自己也在故乡,就在她的身边,如一缕轻风,永远伴随着她。
  尽管柱子归心似箭,但总是正确对待爱情与学习的关系,从不荒废自己的学业,总是积极参加各种活动,特别是做实验的时候,每一个实验都完成得非常好,收到了异常的效果,受到老师的好评。他已经想好了,准备11月9日动身,最快12日到家。星期一,柱子去找班主任老师说明情况,老师很理解他,就给他批了一个星期的假。
  柱子很高兴,原来老师的想法和自己完全一样。从他内心来说,不想耽误学习,只是无奈,但不要紧,信上也说得很清楚,那封信,桃芳应该收到了。
  刘会计坐在火铺上,约半个时晨,见蛮二从屋里出来,一会儿,团团也来了,二人都是这个家里的主事人。刘会计抽起一支烟,说明来意,道:“蛮嫂,说起来有些心急,但没有时间了,也许大家还处在大毛去世的悲痛中,特别是你,还有团团。”
  “是呀!”蛮二应道。
  “失去亲人的悲痛,虽然一时难以解开心灵的愁闷,但是也要会想,人间生死,自有气数,没有办法,我建议你们,要站起来,维持好这个家,这才是大家的目的。”刘会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那也是!”蛮二茬话道
  “现在,还得回过神来,因为离喜庆日子不远了,‘年月’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时间,真是,看起年月定就期,事情还得办下去。你看,人家陈包已回来了。”
  蛮二听着刘会计的话,转过身来,一边擦洗灶头,一边看着团团,半天不语。心想,这事情我没有来得及与你商量,因为这是我个人作出的决定,她本想借些机会解释一下,可是一直没有说出话来。
  刘会计看出了蛮二的内心,丢掉手中的烟蒂,道:“团团,桃芳这事情,恐怕你还不晓得,但请你理解,因为前些时间,你在医院忙于大毛的护理,没有时间和精力顾及这些,可能你娘也还没有来得及找你商量,我给你说,事情是这样的……”他将所有的情况,向团团说了一遍。
  “是,我本想找你商量的,可是一直没有时间。”蛮二非常歉意,继而补充道。
  听了刘会计的话,团团全然明白,想起桃芳受害,心里就无比地气愤,道:“是呀,想对了,受他侮辱了,还要嫁给他家作媳妇,真是桃家差人日造得很呀,我就不明白,到底是桃芳嫁不出去,还是老天无眼?”
  刘会计瞟了一眼陈包,又转向团团,道:“团团,不说了、不说了,事情到了这个分上,说也是得罪人,不起任何作用,再说也是你娘和桃芳决定的,我想,她们说了,也该算数。”
  蛮二见团团这样说,心里很难过,本身因为大毛去世的悲痛,加上她又埋怨,眼泪就掉下来了,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她真的希望团团来做主,担起整个家里的事务,将桃芳的事情办得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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