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一个良心人
作品名称:桃园一家人 作者:老屋 发布时间:2014-06-10 08:26:08 字数:3113
花瓶听了刘会计的话,说:“关于桃芳那里,我承认多拿1000块钱,因为曾经毕竟是亲家,而且关系非常好,我想给桃芳多点补偿,也是应该的,至于时间问题,可以稍后几天。但是,我觉得个人去还是不妥,你看能不能抽时间去?”
“可以!尽早完善这事儿为好,不要紧,你得行,我就不去了。其实,没有外人参与,你们还要好说一些,我去反倒不好。”刘会计的想法并不是这样,而是怕去桃家露马脚,因自己在那里设有埋伏,所以推辞不去。
“好,就这样,时间不早了,我准备回家休息。”待一切事情商定结束,刘会计方才离开。
刘会计出门,顿时心情舒畅,觉得这做法算是对陈村长一次报复,道:“说实在点,凭自身能力,你陈皮差得老远,你不过是沾了许书记的人际关系,走在人前人后鬼混日子。有时,你还自不量力,认为了不起,屁股翘上天,准备日蛇,你就日噻?”
“虽然刘会计思想有些不纯,但关键时候还是讲大局,是一位好干部,我很佩服……”陈村长小语,暗暗肯定刘会计。
“说实话,要是你陈皮为人谦虚点,对我好一点,很多事情都可以替你消灾,用不着你劳心费神,我也不会收拾你。现在呢,对不起,老子识透了,认你过卵,巴不得整死你个杂种,狗日烂私儿。”他一路嚷着,不觉回到家里。
却说花瓶,妥善处理了叶枝花之事以后,照预先安排,拿着9000块钱,来到蛮二家。
蛮二见花瓶来到,赶忙将手里的钱放回包里,起身道:“瓶妹,到火铺上来,这儿坐!”她说着,顺手转一条凳子到右边,接着又是一席叙话和礼节。
“不客气,咱是一家人!”花瓶表现亲热之情,一边叫蛮二坐,自己也随同坐下来。
桃芳觉得场面尴尬,准备回厢房里去。待她刚去开门,又被花瓶叫住,说“妹,你要去睡是不是,不忙,我问你一个事儿?”
桃芳心里明白,见花瓶喊话,只好停下脚步,回到原位站着。
“妹!你坐下来,不是外人,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也是关起门讲,话说话丢。实话讲,那天听你嫂嫂给我说,我才晓得,但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还是不太清楚。我想,你就如实说,那绝种老汉是几时欺负你的?”
事到如今,桃芳也想开了,见花瓶真诚地问,就将自己如何被陈村长奸污,事后说些什么话,以及父亲因此而气死等如实地说了一遍。她说着,又掉下泪水。
蛮二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之前,她根本不了解这些情况,还是第一次听说。
花瓶听了,更是吃惊,她没有想到,随自己生活几十年的丈夫,平时像死猪一样,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功力。她更没有想到,丈夫良心如此地丑陋、如此地灰暗无光、如此地肮脏恶臭。她见桃芳伤心,心里非常难过,恨不得又要踢他几脚。
蛮二叹气,脸上铁青,不断擦着眼泪。
花瓶为了缓和气氛,说:“蛮嫂,不要气,宽心点,气死气活也没有用,事情不出也出了,我是万般无奈,现在打死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当然,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灾难,我却有责任,特别是桃芳妹受苦,我心里更是难过。不过,话说回来,也请你们看在我的面上,原谅他一下!”
蛮二与桃芳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今晚上,我来的目的:一是对这事儿进一步了解;二是也给你们一个说法,当着你们一家人说,噫!大毛到哪里去了?”花瓶话到中途,突然想起大毛不在,于是又问起他来。
“住院去了。”蛮二答。
“在哪里住院?”花瓶问。
“在县人民医院。”蛮二答。
“是哪样病?”花瓶问。
“不晓得,反正自从媳妇死以后,他就思想包袱过重,阴阴邪邪得了病。后来,又加上他爹去世……”
“去好久了?”
“十多天了。”
“是哪个在服侍呢?”
“是团团。”
“哦!对不起,我不晓得,要是晓得,早就该过来看看,不过我可以抽时间去医院看,晓检查情况如何?”
“不晓得,等外天赶场,我才去看。因为还要差钱,家里又没有钱,明天还要去借点。”
“还差多少?”
“已经拿2600块钱去了,但都是团团的,我想再找点钱送去,已经借到一些,还差两三百块钱,就凑起一千块钱了。”
“人是大事,钱是小事,有人能生万物,无人万物都不生,就是拖钱借米,想方设法,也要把他医好!”
蛮二、桃芳觉得花瓶说得很实在,无言以答,心中顿时升起一丝被同情与关心的温暖来,再次增强了为大毛治病筹钱的信心。
桃芳想,无论如何,也要给头发卖了,能为哥哥凑点钱,不管多少,算是尽一份心意与力量。
“我想,不管大毛在不在,我相信你们说了也算数,就是刚说这事儿,不必闹下去,我再次给你们要个人情,请你们原谅他,千看万看,就拿我花瓶来看,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们对不起你们,但事到如今,我只有拿点钱给你们,当作一点心意!”花瓶说着,从包里摸出一沓钱来,细心地数了一次,并递给蛮二,说:“没有多的,只有9000块钱!”
蛮二始终推脱不要,面对这些钱,不知话从何起,心头非常矛盾,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要,面对女儿血腥的心灵惨痛,一生的幸福毁坏,就值9000块钱;不要,事也既出,女儿吃亏,法理难寻,只有以此补偿,稍微平衡一下心里。
桃芳低头,一言不发,伤口阵阵剧痛,眼泪抹了一把又一把。
“不必推辞了,这是我一份诚心,要说补偿,也是永远不够的,根本无法补偿。如果不是因为叶枝花的鬼事儿,给我占去8000块钱,我是愿意多拿一点的!”花瓶说着,将蛮二推辞过来的钱,又放到了碗柜上。
蛮二推辞三四次,还是无法,只好默认了。
却说桃芳,也是心不甘,情不愿,见母亲默认,不好怎么说,起身出门,去卧室里。
花瓶见蛮二没有再推辞,就拉了一些家常,接着又是赔礼道歉,方才回家。
蛮二送花瓶出门,返回碗柜边,拿着9000块钱,油然沉思,心情要多重,就有多重,不知如何是好。
夜静深远,凉意满天,愁思沉沉,缕缕愁绪有如飘然的风帆,实在苦累,找不到心静的日子。桃芳躺在床上,从枕头边取出柱子写的所有书信,不觉叠换,百感交集。心想,自己寄出的信,不知去了多远,希望他早点收到、早点回信。
可是,柱子也在想着桃芳的回信,信只能邮到学校,柱子在实习,要等上学的时候才能收到。他想,若是提前返校多好,或者说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
桃芳总是无法入睡,于是慢慢起身,手握信件,近至窗前,半掀窗帘,收眼漫漫长夜,秋凉渐袭,看牛郎织女星,相遇的时间究竟是何时?满心惆怅,道:“柱子哥!真是‘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我想,你也没有睡,正在勤奋学习,或流言信纸。但不管怎样,我都在这里陪伴着你,哪怕星辰陨落,地老天荒,都心甘情愿。”
柱子没有睡,还在加夜班,正帮实习单位制定一个实施方案。因为来这里实习的小组成员,虽共有十四人,论其水平,属他能力最强,而且又是小组长。
古话说:“为人不当头,当头得一愁。”柱子肩负着带头好、管理好、实习好的责任,特别是安全责任,学校强调得非常严格,又是实行带队老师和组长负责制,那带队老师却因为有特殊情况,不能亲临实习地点带队管理。为此,所有的任务和责任,自然就落到了柱子身上。他感到责任重大,也害怕出事儿。
柱子是一名学生党员,无论学习成绩、组织能力、活动能力、协调能力等,在全院都是优秀的其中之一。所以,老师对他非常信任,相信他能够带好,大部分学生也听他的话。
为了取得较好的实习成绩,不辜负学校希望,老师的信任,他自始至终将学校和老师的安排记在心中,便严格要求自己,处处率先垂范。实习中,无论是学习、纪律、生活、工作上,只要是要求别人做到的,他自己必须首先做到,而且充满活力与信心,用真情感化和引导他人,努力完成实习任务。
一份追求,一份希望!柱子辛勤耕耘的那份爱情,也是他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以及奋力拼搏的动力,他十分理解和明白桃芳的心情,随时没有忘记她对自己的鼓励、随时想起她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你要更加珍惜难得的学习机会,争取成为顶天立地的柱子……’
为此,柱子时时牢记这些话,便当作是一种鞭策、一种前进的动力,着力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不失她对自己的希望。所以,认真实习好,也是他对桃芳爱的一份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