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二人合诡计

　　陈村长听了，大发雷霆，桌子上就是一掌，心急火燎地说：“我倒他家娘的，要与我陈皮作对是不是，让他去告，去哪里告都行，我不相信鸡蛋要碰过石头，老子绝对要收拾他，让他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刘会计被陈村长的掌声吓了一跳，后退不成，身子一歪，差点倒下地。
　　陈村长快速反应，急忙去扶刘会计。
　　刘会计拉一下凳子，重新坐正，小声说：“陈村长，枪打出头鸟是正着，我看问题的重点还是大毛，团团是女流之辈，不起屁用，桃福满也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屙不起三尺高的尿，米丽拉不过是附和而已，要整就整大毛，整他趴地。”
　　“要得，完全要得，我也是这样想！”
　　“噢，如何收拾大毛的问题，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快说？”陈村长急忙问道。
　　“对于其他方面，我看暂时找不着大毛的茬子（理由），现在米丽拉快要生娃儿了，你看是不是可以从计划生育方面着手，歪打正着，收拾他……”
　　“你说……”
　　“我是说打他的歪主意……”
　　“哦，要得，这办法很好，可以从她身上下手，反正她们是一家人，整米丽就等于整大毛。”陈村长听了，认可刘会计的方法。
　　“对！既是这样，那就先给大毛一点颜色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听了刘会计的分析与提醒，陈村长倒是消了一点心头之气，但他又觉得有些不可取，于是放低声音说：“在计划生育方面，她是生二孩，有准生证，间隔期已到，又在按时参加妇检，好像暂时找不着茬呢，你认为从哪方面下手比较好？”陈村长问道。
　　生怕外边有人听见，刘会计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便拉一下凳子，向陈村长靠近，用商量的口吻说：“你看如何，我想这样，先等她生了再说，她第一个是女孩儿，第二个肯定想生个男孩儿，因为大毛想接‘香火’，要是不是带把的，那问题就出来了，我们就直接断他的‘香火’，但愿她生个女孩儿。”
　　“他娘的，生女孩儿，你也望是我也望是。”陈村拍了一掌说。
　　“米丽拉生了，如果是女孩儿，立马将大毛拉去男扎，断他的‘香火’种；如果是男孩儿，那就男女双扎，整他鸡巴翘不起，女的洞洞不得用，看他活起还有卵意思，要是他稍有反对的话，就日弄（指使）乡里面来打他的房子。”
　　“理由怎么说呢？”
　　“理由好办得很！可以这样编造——说他不服从计划生育管理，对计划生育政策很不满，有抗拒行为，而且在群众中造成了不良影响……以此，顺便给他的狗窝抄了，反正现在计划生育的提法是‘宁可家破，不可国亡’，就是成了案件，上面也不受理。”
　　“可以可以，太好了，太好了！”
　　“再说这事情，你陈村长也可以给叶枝花顺便打声招呼，因为她是村头的计划生育统计员，同时又是接生员，更有好办的事情，而且方便得很……”
　　“她能做些什么呢？”
　　“哟，你陈村长就搞成外行了，她叶枝花是接生员，有的是机会，到时候说不定大毛要请她去接生，叫她在其中搞些手脚（办法），整他娃儿不得活……”
　　“这行不行？”陈村长思考一会儿，怀疑道。
　　“你放心，百分之百的行！”
　　“我想，这种做法很危险。”
　　“没得问题，我刘阿四可以打包票！”
　　“得不得出问题？”
　　“你说问题出在哪些地方？”
　　“一是叶枝花没有胆量这样做；二是万一出了问题又怎么办？”他觉得这个方法不可取，所以对刘会计的建议还是无法决定。
　　“如果你认为这种方法不行，那就……”
　　“那就什么？”
　　“那就将桃芳拿下算！”
　　“将桃芳拿下？”
　　“是的，你怕个卵！反正亲家不成，仁义就不在，我想这种做法可以称为‘拿芳计划’。”刘会计给陈村长壮起胆子来。
　　“怎么拿法，你要说明白点噻？”
　　“方法简单，用不着我多说……”
　　“你不说，问题是我不懂。”陈村长话完，想了一下，还是摆脑壳。
　　刘会计看着，见陈村长还是悟不出其中之意，就站起来对他轻声耳语，道：“到现在为止，从桃福满来说，还是想与你恢复亲家关系，使这门亲事继续维持下去，可是蛮二无主见，而且又怕桃福满，纯粹是风大随风，雨大随雨的角色……”
　　“你说得完全正确，我那亲家母就是那个情况。”陈村长茬了两句话。
　　“你看，你们开亲十多年，根本在于桃芳反悔，为此桃福满才断了她的补习之路，千方百计阻止她与柱子的来往，然而桃芳又不死心，一面与柱子书信往来，一面离校不离书，还在继续学习，想今年……这就给你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我还是没有听出你的话来，怕什么，你直接一点，好不好？”
　　“我听说，桃芳今年又要参加高考，并且多次发现她早上在后边树林里读书，如果你事先躲藏在那里等候她，你懂噻——找机会整她，让她生不如死，影响她参加高考的情绪和准备，不就了事了，时间最好选择到高考前一个星期内。”
　　陈村长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说：“哎哟，刘会计呀，说了半天，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还是你高明……我懂了，完全懂了……”
　　“这样以来，可以给桃家人致命的打击，同时又出了你一口闷气，特别是大毛，他既然要保护团团，让你失去一次好机会，你就反过来整他妹，不就是去了一个团团，又来了一个桃芳，换个人而已，效果是一回事，恐怕桃芳比团团还要舒服多了。”
　　“行，就是这样！”陈村长笑了一下，心里有些快感。
　　“如果照这样做，你不但得了好事，而且还报复了你多年来想成而未成的媳妇，同时也让那个大学生捡一个‘破碗碗’，你说是不是？”
　　“刘会计呀，还是你聪明，看起来你经验比我丰富多了，能想出这种好办法来，真了不起……说实话，我这脑壳不管用，刚才你说到一半的时候，我都还是没有想出来……”陈村长说着，不断拍着刘会计的肩膀，一再表示赞赏。
　　“哪里哟，你盐巴都要比我多吃几十斤……”
　　“你就不谦虚了，不是比年龄大小，更不是比吃盐巴多少，而是体现管用，我陈村长很明白，论经验与能力，还是你在我之上。”
　　“多年来，还不是你陈村长的教导，许多方法都是跟随你学的，再说没有你陈村长昨天的帮忙，就没有我刘阿四的今天，不说是知恩图报，反正你陈村长有事情，只管安排我就行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任何时候都按照你的安排去办，一句话关总，尽其可能为你排忧解难。”
　　“刘会计，我真是比不上你，还是你的脑子灵活，我很佩服你的工作，也支持你的工作，今后来说还望你多出主意……好！其他话我们不说了，咱俩弟兄先干一杯酒！”陈村长说着，就去碗柜里拿酒。
　　“哎哟！又来给你陈村长添麻烦了……”
　　“不客气，喝杯庆功酒好不好，再说你为了村里面的工作，尽其所能，也是很辛苦的，我内心明白该怎么做！”
　　“感谢你的心意，我刘阿四不甘落后，愿意效劳。”
　　“效劳！不能这样说，反正工作是大家的，有这个机会在台上混碗饭吃是好事，别的不图，酒还是有喝的……”陈村长说着，心里很高兴。
　　陈村长取出酒壶，右手抹了一把，接着摇了几下，靠近耳边听听，还有半壶酒，内心想……
　　刘会计明白陈村长的意思，赶忙说：“陈村长，看你样子，你是怕不够喝是不是？”
　　“哟，你真懂我的心！”
　　“喝得好多，那么多酒，够了够了！”
　　“好！够了就够了，我们将就……”陈村长说着，从碗柜二台上又取出两个小碗出来。
　　“够了够了，少点少点！”刘会计招手，提醒陈村长不要掺多了。
　　“要到位，你怕不够，放心好了，我还有酒……”陈村长一边说着，将最初定位的壶嘴越提越高，用力一收，然后转到自己的碗里……接着，二人喝起酒来，一杯又一杯，哪里刹得住车。
　　酒后，刘会计起身，又巴结陈村长一番，道：“陈村长！只要你用得着的地方，我刘阿四随喊随到。”话毕，他才歪歪斜斜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