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狂想曲》之关于陈小囡第二节

　　冬天的时候没人注意陈小囡，她在某段时间出现在某个地点就像没有出现一样。春天的时候有很少的一些人注意她，即使注意了也会很快把她忘记，因为有些东西实在不值得存放在记忆里。夏天的时候有很多人注意她，因为她的乳房长得很好像两个大茄子。秋天的时候，关于陈小囡就只剩下一些夏天残留的极少碎片，这些碎片存留在记忆的角落里很难被想起，即使用手狠拍天灵盖，甚至用头撞墙都无济于事。四季的变化就像生活的变化一样，即反复，又无常，事实上记忆有时也是这样。
　　我说过陈小囡的乳房像一对大茄子，我也说过她的乳房很好看，那个时候我们都认为这是她唯一好看的地方，其它地方都不值一提。李四就曾经说过，要是把陈小囡的乳房卸下来按在小欣身上，那么小欣就完美了，看来是李四不满意小欣的乳房，因为小欣的乳房像两个小草莓，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好看。陈梅的乳房则像两个小南瓜，对于这样的形状还算说得过去。
　　如果有人坐在陈小囡的后边对她的乳房作出如上评价的时候，陈小囡听到之后就假装没听到，她还会给你一些暗示，比如回过头来看你一下或者很假的咳嗽几声，意图在告诉你不要再说了，假如你还要说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如果换做是陈梅，有人对她的乳房做出了这样的评价，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去打说此话人狠狠的一个耳光，陈梅打人耳光的本领很大，她会出其不意，并且快、准、狠让你躲都来不及，甚至是她告诉你我要扇你耳光，你提前做好了准备也不能辛免于难。假如气急了，她会打得你原地转三圈，之后你的世界就会星光灿烂了。手劲如此之大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也许是得到刘先生的遗传了，众所周知，刘先生揪人的手法也是一流的。
　　打完之后陈梅说：“妈的！老娘的乳房你看见了？如果你没看到过凭什么做这样的评价？如果你看到过，那就是大流氓，偷看女人洗澡。”
　　假如你辩解说隔着衣服看不影响对于形状的观察，陈梅就会再打你一个耳光。
　　陈梅说：“看哪里不好？非要看这里，说明你还是个流氓。”
　　如果你还要说，她还会继续打你的耳光，直到你不说了。
　　假如是小欣，你说了关于她乳房的话，那她会红着脸转过身来示意你不要说了。
　　如果你还要说，她就会双手捂住胸口大声地说：“流氓！往哪里看呢？”
　　这是周围有很多人的情况下，假如周围没有人，那她就会什么都不说，然后尽快走掉。
　　尽管陈梅和小欣这两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不过假如发生了也会和我说的差不多。
　　人对一切不可知的都会产生好奇，特别是处在青春期的我们，就像《百年孤独》里奥雷里亚诺.何塞在青春成长的初期问他的姑妈阿玛兰妲：“乳房间的深沟是怎么回事？”
　　老处女阿玛兰妲调皮的说：“挖呀，挖呀的就成这样了。”
　　可以肯定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有一天她们的乳房都会耸拉下来像两个水袋一样挂在胸前（对于小妖，我总觉得她的乳房永远都不会耸拉，一直坚挺如少女。），到那个时候她们都老了，只是在那个时候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们就说不准了。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小妖，其他的有些我想见到，有些见到不见到也不所谓，不想见到小妖是不想看到小妖也耸拉了，假如见到她的乳房也耸拉了，那么我的生活就会失去最后的一些指望。
　　贺先生发明的唯一一个被认为还有点用的机器就是一台真爱测试仪，这台机器被误认为是广场的健身器材，因此它就被放在了学校家属区的广场上，这一点说明了再有价值的东西放在无知者的手里就会变得一点价值也没有了。
　　这台机器从外观上看是一个铁皮做的大圆球，这个球体按在一个底盘上可以转动，里边有很多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仪器仪表，有一个玻璃门可以从外边打开，球的顶端也是一个玻璃做的从上边可以把光线投下来，看样子这个地方也是可以打开的。晚上的时候，有些家属区的老太太带孙子来这里玩，她会按一下外边的按钮让玻璃门打开，然后把自己的小孙子放进去，让在里边玩，这样既安全也省事，贺先生看见了，也不说什么。有时候突然下大雨了，还有人跑进去避雨。这样一来里边就会被弄脏，就像公交车上一样，但是总会在第二天早上变得干净起来，有人说很晚的时候看见过贺先生拿着清洁工具从这里往回走。
　　晚上的时候有人在广场上碰见贺先生就会问：“老贺呀，你可是咱们小区的发明家，你来看看这个铁球是干什么用的？”
　　这个时候贺先生就会走过去，假模假样的围着铁球左转三圈，再右转三圈，打开玻璃门走上去，在每一个仪器仪表上用手摸一下，在凑近看看，然后坐在上边想一阵子，最后走下来。
　　贺先生说：“鄙人才疏学浅，还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总有一天会弄明白的。”
　　说完这些话之后贺先生还会偷偷地笑一下，这个笑容有点坏坏的感觉。就像你在搞恶作剧，别人正好中招了，而又不知道是谁使得坏，这个时候你笑一下就是这种感觉。我总觉得生活中使使坏是一种趣味，我每次想和陈梅幽会时，我总会说今晚我们一起去使使坏，陈梅就会说使使坏就使使坏，谁怕谁呀！
　　还有一次我朋友的妻子刚生完孩子从产房里推出来，我朋友走上前去说：“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苦，咱就不生了。”
　　我朋友的妻子就破涕而笑说：“还不是你使得坏！”
　　对于贺先生来说，使使坏就是他的一些指望，就像我朋友对妻子使使坏要生小孩一样，小孩就是他的指望，贺先生的指望就是这个铁球。
　　这台机器的原理是通过测量人灵魂的重量来判断你是否具有真爱，贺先生根据没有真爱的人灵魂是比较轻的这一原理来发明创造这台机器的。也就是说我们先要测量出你灵魂的重量，假如你灵魂的重量在孤独的范围，那就说明你的灵魂是孤独的。如果重量超出孤独的范围，则说明你具有真爱。如果一点重量也没有就说明你没有灵魂。这台机器具体操作如下：被测量的人进入这个封闭的圆球里，坐在椅子上，系好安全带，按下开关按钮，机器会以极快的速度做圆周运动，这样的速度快的几乎人用肉眼无法分别，你用肉眼看它他想，它就像静止了一样，其实它是在高速转动。等速度提升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人的灵魂就会被甩出来，然后再通过一个杠杆，将其称重，重量成倍数放大，将数据反映到刻度盘上。
　　如果指针指在孤独的范围内，那么机器就会说：“放心吧！真爱一定会来的，一定要努力哦！”
　　假如指针超过一条警示线，也就是说灵魂轻的几乎一点重量也没有，那么这台机器就会自动报警，然后就会听见贺先生那烟抽多的破锣嗓子。
　　贺先生大声地说：“混蛋！你是个什么东西？连猪狗都不如，怎么也坐进来了。”
　　这时机器就会把你从球的顶部的玻璃门抛出去，摔个狗吃屎，摔得越远就说明你越混账。
　　要是指针指在真爱的范围，它就会给你放一段音乐，或者贺先生操着破锣嗓子声情并茂的念一首诗，如果你不想听也没办法，因为直到音乐放完或者诗歌念完安全带才能自动解开，贺先生有时设计东西就是这样，一点也不讲人情味。
　　贺先生发明的这台机器，陈小囡试过好几次，我和陈梅有试一试的想法，李四也有试一试的想法，小欣对这台机器压根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根本不想坐上去试一试。
　　陈小囡得知这台机器的作用之后就想让自己暗恋的对象坐上去试一试，她还通知我也去试一试，最好是和陈梅一块来。后来陈梅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四，李四就一定要和小欣来试一试。陈小囡并没有告诉小欣这台机器的作用，而是让暗恋的对象坐上去玩一玩，这家伙一坐上去机器就报警了，被甩出去很远。陈小囡固执地认为这次测试的不准，让其坐上去再试一试，结果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摔得还远，看到这样的结果，陈小囡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陈小囡第二次使用这台机器的时候是和一个网恋了很久的对象一起来的，这次陈小囡告诉了网恋的这台机器的作用，听完之后网恋的还是勇敢的坐了上去，有了此种表现，网恋的形象一下就高大了起来。网恋的坐上这台机器，如你所料，指针指在了真爱的范围，看到这样的结果陈小囡非常的高兴，但是网恋的一点也不高兴。第一次做完测试，晚上的时候陈小囡想到虽然指针指在真爱的范围内，但是网恋的这个真爱是不是自己的呢？这一点还不能确定，想到这里陈小囡大晚上的就去找贺先生，那天的月光很好，陈小囡打开宿舍的房门，踩着铺了一地的月光去找贺先生。我总是觉得这样的画面很是美好，一个孤独的被遗忘了的人，在黑夜里想了一些诗意的和美好的事情，于是打开房门，月光如水银般的倾泻下来，打在地上开出了银白色的花，月光还镀在了陈小囡的身上，她在暗夜里发着惹人注意的白光，她奔跑着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或者说是去寻找一个指望。
　　陈小囡去敲贺先生的家门，贺先生睡眼惺忪的穿着大裤衩子打开了门，看见是陈小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贺先生很生气的说：“呦！这么晚了，打扰人休息，一点礼貌也不懂，有事明天再说吧。”
　　陈小囡说：“找你问点事，问完我就走。”
　　贺先生语气有些缓和的说：“哦，这样呀，那就里边坐说吧。”
　　陈小囡说：“我就不进去了，就问一个问题，用不了多少时间。”
　　于是陈小囡就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贺先生。
　　贺先生说：“可以两个人一起坐上去，如果指针指向真爱的范围，那么说明两个人是真心相爱。如果有一个人不爱对方，或者两个人都不爱对方，那么机器都会将两个人甩出去，并且屏幕上会出现一个做鬼脸的人，这个人就是我，哈哈！”
　　说完这些话贺先生就坏坏的笑了笑，其实贺先生笑的是自己做鬼脸这件事，他认为这个鬼脸是一个搞笑的恶作剧。但是陈小囡却理解错了，她认为贺先生是说这件事情的本身是一个笑话，她就觉得贺先生不是什么正经人。
　　于是陈小囡说：“好吧，我明白了。在走之前，我顺便说一句，老不正经的以后有客人敲门穿着点再出来，穿的这么少还让人进去坐，按的什么心呀！”
　　贺先生被说得有些莫名其妙，摇了摇头关上门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小囡叫来了网恋的准备再做一次测试，如果是在真爱的范围，就打算和他一辈子好，毕业了就嫁给他。这个举动引来了很多恋爱中的小青年的围观，他们也有了想坐上去试一试的想法。陈梅一大早就让我去楼底下喊她，说是等陈小囡测试完了，我们也可以坐上去试一试，看看你这个小滑头到底爱不爱我。陈梅说这样的话的时候，起初我还感觉有点心虚，但是经过了一些心里的斗争，马上就决定试一下就试一下，对于陈梅的爱立刻充满胸腔，我想站在校园里最高的那栋楼的楼顶，大声的说一句：我爱你！这就是青春，这就是青春的爱情。李四强行拉着小欣也准备去试一试，完全不顾及小欣同不同意。
　　正在人们叽叽喳喳围着贺先生发明的这台真爱测试仪面前指指点点的时候，陈小囡和网恋的出现了，人们都齐刷刷的看向陈小囡和网恋的，陈小囡昂首挺胸，步伐坚定，脸上充满了幸福感，他们手拉着手庄严的向着这台机器走去像一个即将出嫁的少女挽着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新郎一样。有人为了制造浪漫便哼起了歌曲，在优美的歌曲中他们走上了机器，关上了机器的玻璃门，按下了旋转按钮。不幸的是他们被机器甩了出去，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家都感到很吃惊，因为在如此浪漫的气氛中这样的结果往往就会被忽略。对于这样的结果陈小囡是无法接受的，她显得很是固执，一连和网恋的坐上去了好几次，但是每次都被甩了出来。面对这样的结果，围观的很多人都感到失望，他们纷纷指责这台机器，说是谁缺了德发明了它，让人家坐上去，然后把人甩出去摔得鼻青脸肿，说完这些话他们就走了。陈小囡认为是机器出了毛病，立刻就去教师找正在上课的贺先生，贺先生当然就不愿意去。
　　贺先生说：“昨晚还说我是老不正经的，今天我可没时间去。”
　　陈小囡说：“你去还是不去？”
　　说完之后就看着贺先生，眼睛里向外扔着刀子，贺先生被这样的眼神盯毛了。
　　贺先生笑了笑说：“和你开玩笑呢！我的机器当然我负责修理。”
　　贺先生将这台机器从头到尾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说：“我敢保证这台机器没问题。”然后就回去上课去了。
　　陈小囡又和网恋坐上去试了好几次都被甩了出来，他们都被摔得鼻青脸肿，陈小囡一脸坚定地还要再试。
　　网恋的说：“不敢再试了，再试就出人命了。好吧，我说了，我一直都没有喜欢过你。”
　　陈小囡听了这样的话就愣在了那里，网恋的说完这样的话就溜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陈小囡简直像疯了一样叫来了贺先生，让贺先生当众说这台机器是骗人的，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东西。
　　贺先生却说：“这台机器很科学，很准确。少儿不宜，但是对于成年人完全没有问题。”
　　出现这样的结果，陈梅就不打算今天和我坐上去试一试，等有机会了再说，李四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小欣坐上去试一试，于是就都走了。
　　晚上的时候陈小囡将这台机器砸了个稀巴烂，早上的时候，贺先生看见了，又花了一周时间将其修好了。放在以前，谁要是把贺先生发明的机器损坏了，贺先生就会跳着骂大街，他可以不休息的跳着骂上一整天，但是这次贺先生只是一声不吭的将其修好。
　　一天晚上，陈小囡独自一个人坐上这台机器，开始的时候指针指向真爱的范围，后来她想到了生活中有很多虚假的东西，指针就指向了孤独的范围，后来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刻度盘指针也不知道该指向什么位置了，指针快速的剧烈摆动，最后“嘭！”的一声刻度盘爆裂，里边所有的零件都洒了出来，整个机器开始摇晃，冒了一股黑烟之后，瞬间陈小囡就坐在了一堆垃圾之上。
　　贺先生早上的时候从这里经过，发现机器成了一堆散乱堆放的废铁。
　　贺先生说：“这谁呀？吃饱了没事干，真他妈的缺德！”
　　贺先生然后又说：“我知道是你，何必这么认真呢！”
　　贺先生废寝忘食的修了一个月都没有修好，最后他挠挠头说：“哎！上年纪了，脑子不够用了，我自己发明的我居然修不好它。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再出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我和陈梅走了过来，一看机器成了一堆废铁，正在被收废品的铲走，陈梅问贺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贺先生说：“这是一台和大家闹着玩的机器，我把它给拆了。”
　　陈梅听了贺先生说这样的话并没有感到失望，陈梅对我说：“这台机器她早就认为是用来骗小孩的，我相信你！”
　　后来李四拉着小欣也来了，李四来的时候机器已经被收废品的铲走了，并且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小欣说：“没有了，测试不成了，这谁也没办法，还是走吧。”
　　李四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就不见了呢？改天问一问贺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不行就让贺先生再做一台。”说着他们两个就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