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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狂想曲》之关于贺先生第一节

作品名称:《青春狂想曲》      作者:天蓬元帅      发布时间:2014-05-30 17:25:46      字数:6283

  贺先生第一次给我们上课的时候穿一件洗的发白的式样早都过时了的夹克衫,下身穿一件像面口袋一样的蓝色裤子,这种裤子的式样就像现在一些工厂里的工作服一样。贺先生是个精瘦的老头,蓝裤子的裆很大,贺先生穿上这样的裤子就像现在的女人穿的那种窄口的筒裙,走起路来总是感觉迈不开。贺先生把白色的领子总是油的衬衫装在蓝色的裤子里边,皮带系的很紧,简直快要把腰勒断。
  按照往常的惯例,第一次给我们上课的老师就要简单的自我介绍一番,可是贺先生只是轻轻地推开门进来,把夹在腋下的书放在讲台上就开始闷头在黑板上写,由此可见贺先生是一个不按常规出牌的人。据我的推测,贺先生小时候和我一样是个蔫坏的人。贺先生讲课的声音也很小像蚊子在叫,贺先生讲课只管自己讲完全不顾下边的学生,于是下边的学生,玩手机的玩手机,看小说的看小说,聊天的聊天,想心事的想心事,睡觉的被聊天的吵醒了抬头看一眼站在讲台上讲课的贺先生,打个哈欠,然后又继续去梦周公,完全不把贺先生放在眼里。
  贺先生讲完课之后提高声音说:“今天人来的不多嘛!来了的给没来的说一下让下次来就行了,这次我就不点名了。”
  贺先生这样做的结果是,很多的人下次都不来上贺先生的课了,这样做原来几乎都坐不下的教师被贺先生这样一搞就变得很宽松了,这给想聊天的同学带来了方便。如你所知,总会有一些专心听课的学生,他们认为贺先生讲得很好,知识很丰富。有的时候贺先生讲完了课,下课的时间还没有到,贺先生就会在黑板上算一些看不懂的数学题,画一些像蜘蛛网一样的图,贺先生面对这些时而手托着下巴沉思,时而气愤的扔掉手里的粉笔头,时而会心一笑,时而又放声哈哈大笑,时而奋笔狂写狂算,时而狠劲挠头,这个时候的贺先生变得非常的可怕,见到过贺先生这样的人都认为贺先生在那一刻是疯掉了,加上贺先生很少理发,头发乱的像整洁的地上扔了一把麦秸秆一样,这样一来贺先生的样子就显得有些恐惧了,有时又有些可爱。
  有一次好奇的李四走上讲台问贺先生在算什么?贺先生听到此话显得特别的高兴,激动地拉住了李四的手。
  贺先生说:“你也对这些感兴趣?来吧!我们可以共同探讨一下。”
  李四说:“我对这些没有兴趣,我只是好奇的问一下。”
  贺先生说:“没关系的,很多时候对某件事情产生兴趣都是从好奇开始的。”
  这个时候下课的铃声响了,我走到教室的门口对站在讲台上的李四说:“我走了,你和贺先生好好讨论吧,说完还给李四做了个鬼脸。”
  李四说:“贺先生下课了,我要走了。”
  贺先生说:“下课了吗?铃响了吗?”
  李四说:“是的,铃响过了。”
  贺先生说:“铃响了吗?我怎么就没听见呢!不要着急,走!去我的办公室我们讨论一下。”
  说着就一把抓住想溜掉的李四(这一抓比刘先生的铁钳手有过之而无不及。)贺先生的这一抓还可以有这样的解释,在大街到上有一个老头被车撞了,周围有很多的人围观,这个时候有一个像李四一样的路人甲弯下腰去问老头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路人甲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怕被这样的事情缠上脱不开身,正当路人甲要溜走的时候,躺在地上的老头突然一把抓住路人甲的肩头打死也不放开了。
  老头说:“好呀!快送我去医院吧。”就像热萝卜黏在牙齿上甩都甩不掉。
  那个时候的贺先生很孤独,能有一个趣味相投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贺先生认为李四就是这样的人,尽管李四对贺先生研究的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不过贺先生觉得这一切都是可以培养的。刘先生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和贺先生相投的人,不过后来就不是了,尽管这样刘先生还是贺先生的朋友,刘先生相信的是局部真理,不像有些人就不相信真理。自从刘先生相信了局部的真理,贺先生就感觉有些孤独,他需要一个和自己一样疯狂的人,他选择了李四,假如一直没有这样的人,贺先生就有些活不下去了,所以贺先生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李四不放。
  贺先生把李四一路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贺先生让李四坐在自己的那张表面的皮子都用屁股磨烂了漏出里边海绵的软椅子上,然后像一个演讲家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侃侃而谈,贺先生后来又拉过一个支架子的小黑板,在上边算来算去,边算边讲,李四这个时候坐在椅子上头歪在了一边,贺先生就会走过去把李四的头扶正。李四的头又歪了,贺先生又去扶正,再歪了,再扶正。
  贺先生说:“李四不要再调皮了,好好听我说,我说完了你也可以给我说。”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候的贺先生完全和讲课时的声音不同,不再是蚊子在叫,而是像一只打了鸡血正在发情的猫在叫。如果给发情的猫打上鸡血,会是什么样子?贺先生是什么样子,打了鸡血的发情的猫就是什么样子。
  贺先生在足足讲了有一个小时以后有些地方忘记了就停下来思考,李四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突然听见没有了贺先生的声音,李四从椅子上像过电一样打了一个机灵,李四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边流出来的口水,打了一个哈欠,还伸了伸懒腰,当着贺先生的面做了好几个第八套广播体操里的体侧运动。
  李四说:“贺先生,你讲完了?肯定是讲完了,好家伙讲了好几个小时(其实只讲了一个小时),我走了。”
  一听此话,贺先生正在空中比划的手就停在了那里,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李四像一个要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孩子,李四也有些不解的看着贺先生。
  李四说:“贺先生这是怎么了?我走了,不送了。”然后李四就走了。
  贺先生身子不动,头也不动,眼珠子走直线目送李四离开。李四走了以后,贺先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它,站在窗前表情凝重的望着深邃远方,陷入无限的孤独之中。后来等天慢慢的暗下来时,贺先生就坐在自己的皮椅子上,在一盏发黄的只有四十瓦的灯泡的灯光照射下抽烟,抽的满屋子都是烟气。
  此事发生之后,贺先生就经常在课堂上让李四回答问题,李四十个有十个都回答不上来。
  有一次贺先生让李四回答问题,李四站起来想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李四突然大声地说:“老师!我不会。”
  李四使用了狮吼功,把贺先生这瘦老头吓得哆嗦了一下。
  哆嗦之后的的贺先生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说:“不会就不会说那么大声干什么?不会就小声的说一下嘛。”
  李四说:“报告老师,我天生大嗓门。”
  贺先生说:“这样呀,嗓门还真大!那就坐下吧,以后小点声。”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贺先生就不怎么让李四在自己的课堂上回答问题了,不过贺先生还是比较关照李四,在校园里碰上了还会跑过去笑嘻嘻的对李四说有时间了来我办公室。
  如果李四这么大声的在刘先生的课堂之上回答问题,刘先生就会说:“不会还这么大声,太不像话了,一点也不知道羞耻,给我站外边去。”
  刘先生就有个让人站外边的毛病,李四这个时候就会听话的站到外边去,趁刘先生不注意溜走去找小欣,在小欣的课堂上和小欣坐在后边叽叽咕咕的说话,等快要下课的时候就赶回来站在教室的门口,刘先生讲课很认真,因此李四溜走去找小欣一次也没被刘先生发现。
  如果换做是保卫科的张科长遇到李四这样的回答,张科长就会露出神秘的微笑,一个嘴角歪歪的微笑,笑完之后就会发火。
  张科长说:“妈的!这么大声给谁示威呢?想造反吗?”
  然后张科长就会拉李四去太阳底下站军姿,连课都不上了。李四这个时候就会乖乖地站在太阳底下站军姿,连溜走的想法都不敢有。除非是张科长让你走或者是中暑晕倒被学校医务室穿白大褂的抬走,因为张科长是个怎样的角色李四还是很清楚的,要是张科长发现你不在就会拉响警报全校搜捕你。
  张科长有一段时间给我们上过一些关于正当防卫提高安全意识的课,因为那一段时间学校周围的治安不怎么好。原因是夏天的时候学校门前修高铁,来了一帮修路的民工师傅,晚上的时候有穿的少的女同学从这里经过被强奸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起,在学校施压下工程队换了一批施工人员。后来学校才开设了这一门课,这门课的主讲是张科长。
  我告诉陈梅说:“晚上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多穿点!”
  陈梅说:“夏天是女人的季节,一个露大腿的季节。”
  后来我将陈梅的态度告诉了刘先生,晚上的时候刘先生就会去女生公寓楼下散步,等陈梅要出去时就会悄悄地跟上陈梅,刘先生可不是张科长,第一次跟随就被陈梅发现了,陈梅发现了也不说什么,刘先生愿意跟就让他跟吧。
  李四不怎么喜欢贺先生,我却是比较喜欢他,贺先生是个有意思的老头。上边的头头们也不怎么喜欢贺先生,因为贺先生经常和上边的唱反调,并且态度还很强硬。
  贺先生有一句经常说的话:“我一声只屈服于真理,别的什么在我跟前都不好使。”
  老师们也不怎么喜欢贺先生,因为贺先生从来不给别人留面子,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子。假如你是一位老师,正在给你的学生们讲课,你如果讲错了一个问题,这个时候恰好贺先生从门前经过听见了,贺先生就会推门进去纠正你的错误,从来不给人留面子,下课了之后贺先生还会专门跑来问你听明白了没有,如果没明白贺先生还会不厌其烦的给你讲,直到你听明白为止。
  如果你感到很烦敷衍的说:“我听明白了,贺先生。”
  那么贺先生还会给你出一道题让你解答,这道题的作用是看看你是否真的彻底明白了。
  贺先生只要遇到理不通的事情就会上前和人家理论,常常会争论的面红脖子粗,像一只斗急了的斗鸡。
  和贺先生争论的人说:“好了,老贺!我不和你争了,你赢了,行了吧?”
  贺先生说:“什么叫赢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和输赢有什么关系呢?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们再来探讨探讨吧。”
  这样一说你就明白了,贺先生为什么就只有刘先生一个朋友了。
  以上所说的是以前的贺先生,现在的贺先生变得很沉默,也很古怪。现在开会的时候,贺先生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想一些古怪的发明,如果你看到这个时候的贺先生就会立刻想到法国雕塑家罗丹的作品《思想者》。
  那么贺先生在想什么呢?贺先生在想比如开发一款网络游戏(因为现在大多数的学生都对网络游戏感兴趣),让大家对真正的科学产生兴趣,并且让大家相信这些知识肯定是有用的,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将来。如果让一些人想这种东西怎么能发明出来呢?简直是胡扯!但是如果让另一些相信知识是有用的人来说的话,这件事情从原理上讲是可以做到的,并没有太大的难度,要把它赋予实际就有些难度了,不过贺先生就爱挑战难度,这是他活着的唯一乐趣,假如没有什么难度贺先生就不会去做。
  贺先生还有一些奇怪的发明,这些发明存在于贺先生的脑子里,发明出来的东西在实际中达到的效果也存在与贺先生的脑子里。比如模拟的去体验一次死亡,从而体会到时间是多么的宝贵,生命是何等的珍贵(像摔西瓜的怎么说死就死了?),生活是如此美丽(就像小眼镜准备跳楼时感受到的一样)。发明一种香水,香气被人闻过之后通过刺激大脑,激发人的斗志,使人拿起“刀枪”向着蹩脚的教育制度挥舞着猛冲过去,就像勇敢的骑士堂吉诃德那样。
  每次开完会之后刘先生都要走过去拍拍坐在角落正在思考的古怪发明的贺先生。
  刘先生说:“嗨!老贺,想什么呢?会开完了,还不走?”
  这个时候的贺先生好像刚从梦中惊醒,然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贺先生说:“开完了?这么快就完了?我的还没完。”
  贺先生站起来在自己的脑袋上拍几下,然后以极高的频率摇摇头,用手搓搓脸就走了。
  谁也不知道贺先生怎么就犯了这种毛病,就像现在的老年人不知道怎么就中了风一样,就像多年以后我见到了贺先生一样,那个时候这老头就中风了。也许这与那天李四从贺先生的办公室走掉不和贺先生探讨问题有点关系。贺先生在没犯这种毛病之前和犯这种毛病之后完全是判若两人,贺先生没犯这种毛病之前如果是在刘先生的会议上,刘先生几乎每一个问题都要问一下贺先生。
  刘先生说:“老贺,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这个时候贺先生就会把手里的烟猛吸一口,然后悠悠的让烟从鼻孔排出,排出的烟就像贺先生长了象牙,贺先生喷完这口烟后就会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不管这根烟是刚抽上还是抽到了最后,假如刘先生在问贺先生怎么看时,贺先生恰巧没有抽烟,那么这个时候贺先生也会不慌不忙的点上一根烟,然后做如上所述的动作,底下的有些人很看不惯贺先生这样做,可是刘先生是系里的头头,他往往是耐心的等贺先生做完这样的一些动作,底下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贺先生把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之后,他就会站起来总结一下刚才提到的问题,然后提出一些实质性的建议。犯了毛病之后,刘先生再问贺先生怎么看,贺先生就会说我不参与,你们看着办吧。然后就坐下来继续想他的古怪发明。
  在头头们开的会议上,大头头每次开完会之后都会习惯性的走形式的说一句:“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此时大家都会沉默不语,接下来大头头就说:“既然大家没有意见就这么办,散会!”
  每次开完会头头们都要说这两句话,并且一字不差,这两句话的时间间隔被很好地控制在了五秒之内,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自从贺先生被刘先生推荐,上边的提拔了贺先生之后,也就是说贺先生有资格参见这样的头头们参加的内部会议。
  大头头在会议最后说:“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正当大头头要说第二句话的时候,这个时候贺先生就会站起来,口若悬河的说上一大堆来反驳头头们的不痛不痒的口耳之学,这个时候大头头的脸色总是会由白变黑,再由黑变紫,最后由紫变红,这个变色的速度完全取决于贺先生讲到问题的快慢,这样一说你的脑子里就会想到变色龙,而所有的变色龙我都认为长得很难看。贺先生在头头们面前说这些话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刘先生就会不停地咳嗽,示意贺先生看看头头们的脸色,贺先生听到坐在一边不停咳嗽的刘先生就会一边讲他的一边用笔在笔记本上写,贺先生是一心可以多用的,这一点你必须去相信。
  贺先生在笔记本上写的是:“嗓子不舒服吗?肯定是烟抽多了,回头散会了等我,我给你拿我家的润喉片。”
  贺先生还要继续说的时候,大头头一敲桌子说:“散会!”
  自从开会的时候有了贺先生,大头头说这两句话的时候间隔已经不能控制在五秒之内了,等到大头头打断贺先生的发言说散会,贺先生就会跑到大头头的办公室里。
  贺先生说:“我在会上说的都是一些重要的问题,要尽快解决呀!”
  大头头说:“老贺,还有别的事情吗?”
  贺先生说:“没有,就这件事,这件事很重要,别的以后再说。”
  大头头说:“这件事我解决不了,你找别人吧。”
  贺先生说:“这些事情都归你管呀!你解决不了,谁能解决?”
  大头头说:“谁能解决你去找谁,反正我解决不了,我说老贺呀,你还有完没完?”
  贺先生说:“什么有完没完?发现问题就得及时解决。”大头头说:“好了,我不和你争,你去找别人解决吧。”
  贺先生说:“那你说谁能解决我去找谁。”
  大头头说:“反正我解决不了,谁能解决我也不知道。”
  贺先生走掉以后,大头头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哎!如今这样认死理的人不多见了。”
  贺先生从大头头的办公室走掉以后就骑自行车回家了,在家里画图和拆自己制造的上了发条就能在水里游泳的小金鱼,他把这个小金鱼拆了装,装了又拆,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教育这样搞下去就完了,我是管不来了,难道就没人管了吗?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贺先生就把自行车的座子给锯掉了,剩下了一截子钢管,贺先生就骑着这样的自行车去上班,见大家只是好奇的看着他,没人问怎么回事,后来他又将自行车的车把手锯掉了,这样的自行车就会很难骑,不过贺先生还是骑得相当好的,贺先生骑的车子是那种老式的二八圈的永久牌自行车,他趴在前边的车梁上屁股撅的老高,遇到要拐弯的地方就会扭一下屁股,而且贺先生还专门往人多的地放骑,这样做了还是没有人问贺先生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做?于是贺先生就锯掉了前边的车梁,没有了车梁贺先生就不能撅着屁股骑车子了,他就会坐在锯掉的车座的钢管上,这样的骑车法让人觉得肛门很是难受,假如你有痔疮看到这样的骑车法,估计痔疮就会立刻犯了。得过痔疮的李四就问贺先生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贺先生看着李四有些感动地说:“我在抗议!”然后就将自行车一溜烟的骑跑了。
  贺先生骑了好一阵子没有车把手、前梁和车座子的自行车,后来得了痔疮才不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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