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狂想曲》之关于小欣第三节

　　我和李四被隔离的有一天早上，天还很黑的时候，刘先生就推开了门来到了我们的宿舍，刘先生站在宿舍中央拿着哨子一阵猛吹。
　　刘先生边吹边喊：“快起来啦！太阳晒屁股了。”
　　刘先生拿着哨子吹，吵得对门宿舍的都走了过来。
　　对门的说：“刘先生，天这么黑！哪里来的太阳？今天怎么比以前来得早了？”
　　刘先生说;“我就是说一下，要不然这两个家伙起不来。今天是比以前来得早了，这两位喜欢出去惹事，从今天起加大晨练运动量，要不要一起来啊？”
　　对门的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就不参加了，我每天都锻炼的，这点请您放心。”说完之后对门的就赶紧溜走了。
　　刘先生把哨子放在李四耳边一阵猛吹，惊得李四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
　　李四说：“妈呀！把人快吓死了,今天来这么早是故意吓人的吧。”
　　刘先生说：“以后都是这么早。”
　　李四说：“晨练要提前？”
　　刘先生说：“提什么前，是要加大！结束时间还和以前一样。”
　　李四说：“刘先生，你还要不要人活了？”
　　刘先生说：“要呀！怎么就不让人活了呢！不仅仅是要活，而且还要活的健康些，所以才要晨练。”
　　刘先生看我还在床上睡着，就把哨子放在我的耳边准备一阵猛吹，我突然坐了起来就去穿衣服，这样反而把刘先生吓了一跳，不过刘先生并没有生气。
　　刘先生笑着说：“恩！自觉了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我们三人从宿舍楼上下来，走进黑暗里，周围潮湿的空气雾蒙蒙的，把这种空气吸进肺里就会呛得一阵咳嗽，周围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一些亮光，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在这样的黑夜里让我突然想起了小眼镜，小眼镜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宿舍楼里走出来，来到学校最高楼层的楼顶准备跳楼的，后来在天色由黑变亮的过程中，小眼镜体会到了生活本身的美好，于是才决定把豆腐脑洒在刘先生脸上。
　　圣经的开篇这样写道：很早以前，就连时间都没有的时候，我们的世界黑暗而荒芜，于是上帝开始创造秩序和美景。首先，他让光明穿透世界，世界便有了光亮。一切故事便从光亮之后开始了，上帝还创造了，树木、花草和飞禽走兽。
　　有一天上帝大喊一声：“我要造人！”
　　于是就创造了亚当和夏娃，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亚当和夏娃被妖蛇引诱偷吃了禁果，被上帝赶出了伊甸园，人类的一切灾难才开始了。人类在这些灾难中又不断地创造美好，又遇到新的灾难，然后再创造美好，如此反复。这样的看法是乏味的，也是悲观的，处在青春期的我可不这样认为，我将要去创造永恒的美好，这种永恒的美好就是爱情，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我现在还是这样想的。我沉浸在这样的美好之中，并且认为这种美好势不可挡。
　　刘先生带着我和李四在操场上跑步，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陈梅打着哈欠走了过来，露水侵湿了她耳边的头发。
　　陈梅说：“张三，今天怎么晨练的这么早呀？”
　　我说：“刘先生说了，要加大晨练的运动量。”
　　陈梅说：“这老头真能折腾。”
　　我正在和陈梅说话的时候，李四走了过来。
　　李四问陈梅：“小欣今天怎么没来？你是不是忘记叫小欣了？”
　　陈梅说：“我叫了，小欣说她以后就不陪你们晨练了。”
　　李四有些沮丧地说：“不可能，一定是你忘了叫小欣，她睡着了才没有下来陪我。”
　　这个时候刘先生已经跑到了操场的那头，离我们很远了。刘先生看见我和李四站在了那里不跑了，就从操场中间迅速地跑了过来。
　　刘先生边跑边说：“怎么不跑了？在这里偷懒，快点给我跑起来。”
　　我和李四见刘先生跑了过来，就赶紧又跑了起来。等刘先生跑到这里的的时候，我和李四已经跑的离开这里很远了。
　　陈梅说：“跑吧！跑吧！锻炼身体是好事，我去给你和李四买早点。”
　　陈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刘先生已经跑到了陈梅跟前。
　　刘先生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梅呀！顺便也把我的早点买了吧。”
　　陈梅说：“我没有那么多的钱，你还是自己买吧。”
　　刘先生有点窘迫的说：“我给你钱，把大家的早点都买了吧。”
　　刘先生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陈梅就走了，早点当然就没有刘先生的份了。
　　起初的时候，李四跑在我的后边，他突然就加快了速度，他绕着操场快速地跑了一圈，然后又跑在了我的前边，李四双手用力的抓住我的肩头。
　　李四大声地说：“张三，你说小欣怎么就不爱我呀？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李四，也就什么都没有说。刘先生在后边捂着嘴笑出了声。
　　刘先生说：“小小的年纪懂什么叫爱？你们玩的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李四说：“你懂什么叫爱？我看你也不懂！”
　　刘先生说：“好吧，我不懂，可我知道有人懂，让他告诉你什么叫爱，你就知道你现在的所谓的爱是多么的可笑了。”
　　李四说：“那你说谁懂？”
　　刘先生说：“去找贺先生吧，他最近在研究这个。”
　　我说：“李四别听他的，贺先生一个老光棍懂得什么叫爱？”
　　刘先生说：“老光棍和研究爱是没有关系。”
　　贺先生每天早上也晨练，只是比我们来得晚一些，贺先生喜欢慢跑，一百米他能跑好几分钟，好像在踩地上的蚂蚁。事实上贺先生是边跑边想自己的创造发明，他一旦跑起来也是跑的相当快的。晨练完之后，贺先生就会沿着固定的路线去饭堂吃饭。
　　刘先生告诉李四说贺先生最近在研究什么是爱的那天早上，贺先生晨练完去饭堂吃饭的路上就被李四截住了。李四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吓了贺先生一跳，李四跑出来双手抓住贺先生的自行车头。
　　贺先生说：“李四，你要干什么？打劫吗？我喊人了。”
　　李四说：“我不打劫，我听刘先生说你最近在研究什么是爱。”
　　贺先生听到李四在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时很高兴，贺先生研究的东西几乎没有人对它产生兴趣，因为贺先生研究的大多数问题不能给他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益，相反还要倒贴很多钱。
　　贺先生说：“是呀，是呀，你也对这个感兴趣？欢迎你来和我一起探讨。”
　　李四问：“那什么是爱呀？”
　　贺先生说：“只要你能使对方的灵魂不再孤独，那么对方就是爱你的，这就是爱！不光是指爱情，还有亲情、友情等人世间所有的情感。”
　　李四说：“假如对方不爱你，怎样才能使对方爱上你？”
　　贺先生说：“这个问题提的好，不过这个问题很复杂，先吃饭吧，上完课你来我家，我们可以详细的探讨一下关于这个问题。”
　　早上上完课，李四就迫不及待的去了贺先生的家。
　　刘先生看见李四去了贺先生的家，自言自语的说：“去吧，年轻人需要一次真正的打击才能成长。”
　　李四敲了半天贺先生家的门都没人开，敲得对门的老太太都走了出来。
　　老太太说：“人不在家，再过十五分钟，小贺就会准时到家，他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
　　果然过了十五分钟，贺先生就回来了。
　　李四来到了贺先生的家，李四问贺先生怎样才能使对方爱上你，并且强调他只对这个感兴趣。
　　贺先生说：“灵魂的不孤独是内在因素决定的，外界的因素不能起决定性，只能对内在的因素产生影响，这种影响是有可能改变内在因素的，不过最终的变化还是内在的，内在变化了，灵魂就不再孤独，也就是说人有了爱。”
　　李四问：“外界的影响需要多久才能影响到内在？”
　　贺先生说：“这个不好说，也许很短，也许很久，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行。”
　　李四问：“有没有快速有效的方法？”
　　贺先生说：“目前没有，不要着急，慢慢来。”
　　李四说：“我就要快速的，我可不想等太久，一百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贺先生说：“那我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假如她没打算爱你，你就是再努力也是白费。”
　　李四一听贺先生的这句话就非常的气恼，李四说：“老光棍，你懂什么？骗人的把戏！”他一脚踢爆了贺先生放在地上的暖水壶就跑了。
　　贺先生摇摇头说：“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
　　贺先生突然又说；“哦，对了忘了告诉李四，爱情有时候只是一种单纯的冲动，与任何都无关。”
　　贺先生没有把最后的这句话告诉李四，假如告诉他了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秋天的时候，学校的肺结核不怎么严重了，于是就不在封校了，我和李四也就解除了隔离，按刘先生的意思还要我和李四住在那里，每天早上和自己一起晨练，可是学校要这些宿舍做其它的用处，刘先生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从这以后，刘先生也不每天早上叫我和李四晨练了。
　　有一天李四搞到了几张游泳票，李四提出一起去游泳，小欣那天也来了，小欣穿了一件粉色的暴露泳衣，在整个学校的游泳馆里非常抢眼。小欣在我面前撅着屁股，我以为她要跳水，可她就是不跳，屁股扭来扭去的，还大声的对水池子里李四喊自己是旱鸭子不会游泳。我有点生气就一脚将小欣踹下了水。
　　李四很生气地说：“张三，你怎么欺负女生？”
　　我说：“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欺负你，她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李四更加暴躁的说：“我除暴安良！”
　　我说：“你以为你谁呀？”
　　李四走了过来，举起右拳打在了我的左眼上，我双手捂着左眼蹲在了地上。
　　李四说：“打你一下是为了刚才你说的话，不过我们还是朋友。”说完之后，李四就和小欣走了。
　　我在地上蹲了一会，陈梅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不小心撞了一下，陈梅问我小欣和李四人呢？我说有事走了，于是我和陈梅也就走了。
　　后来这件事情被学校知道了，因为那个时候正好上边来了检查组，在看我们学校新建的游泳馆，正好看见了李四打了我一拳，学校让保卫科张科长调查这件事情，并且暗示最好不要将事情闹大。张科长告诉我，让我最好是说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我说要证明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可以有以下几种途径：第一种，张三和李四有一个不存在，或者两个人都不存在。第二种，李四没有右手，不能举拳打人。第三种，张三无左眼，不可能被人用拳打中。如你所知，我和李四都存在，李四有右拳，并且还练过一段时间拳击。我有左眼，而且被我的好朋友李四打了。可是张科长不管那么多，最后还是将这件事说成了没有发生，至于是怎样写的报告，我至今都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大多数头头们脑顶都是秃的，大概就是在想这样的事情才秃了的。
　　正如李四所说，我们是朋友，和打不打我一拳没什么关系，李四后来找我，我没再提这件事情。
　　一个阳光柔和的早上，我坐在操场边上看着球场上奔跑的球员。
　　李四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我说：“小欣突然联系不上了，打电话也不接。”
　　我说：“小欣是何等女人，要她何用？”
　　李四说出了一句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的一句话，李四说：“让其怀孕，然后打胎。”我听到此话之后打了一个尿颤，同时有了一种射精般的快感。
　　为了帮助李四联系上小欣，晚上的时候我去找了陈梅。
　　我问陈梅：“小欣最近怎么回事？”
　　陈梅说：“我具体的也搞不清楚，小欣这段时间和宿舍的其她人都不怎么说话，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有时候感觉她很忧郁，一个人坐在角落一言不发。我问小欣出了什么事？小欣总是勉强的笑一笑地说没什么事。我问的多了，小欣就有些生气地说问那么多干什么，真事儿妈！我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我听我们宿舍的其她人说，小欣的父母可能要离婚，小欣大概就是为这个事情在烦恼，不过此事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陈梅突然问我：“你该不会对小欣做了什么？”
　　我说：“我能做什么？我对小欣一点兴趣都没有。”
　　陈梅说：“谁信你的话呀，那你说你对谁感兴趣？”
　　我说：“我感兴趣的人就在我旁边坐着，其她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并且我保证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陈梅幸福的笑了，捏着我的脸说：“呦，这么会说话，平时没白疼你。”
　　我说：“别人都不疼我，只有你疼我，我要是不表现好一点，连个疼我的人都没有了。”
　　一个星期之后，小欣主动来找李四，李四就约小欣一块去上网，网上到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上网没什么意思就从网吧里出来在马路上散步。秋末的夜晚凉气袭人，小欣双手交叉着放在自己的胸前，小欣打了一个冷战。于是两个人就住进了一家旅馆，二人独处一室，并且是一男一女，干柴遇见烈火，原始的情欲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势不可挡，在这种情况下不发生一些事情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于是就发生了一些事情：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紧接着是活塞运动，一个剧烈的颤抖，一股精液有力地喷出，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几分钟之后便偃旗息鼓了。两亿多个精子就像赛跑一样同时朝一个卵细胞游去，一个活力最旺盛的精子游在了最前边，遇到了唯一的卵细胞，一头扎了进去再也不出来了，一个已具备灵魂的生命就这样形成了，这个灵魂后来却成了李四的罪孽。假如上帝是万能的，他是应该会有一把斩断罪恶的战斧，就让这把战斧砍向罪恶深重的李四吧！
　　要说明的是，这些想法是我后来想的，当我知道李四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就想到了陈梅，我在黑暗里搂着陈梅，亲吻她圆润饱满的嘴唇，我开始不老实，双手去解陈梅的裤子。
　　陈梅抱着我在我耳边柔声地说：“张三，你要对我负责。”
　　这句话就像一根圆木以最大的摆角敲向一口大钟，而我就被罩在这口钟里，“咣……！”的一声，立刻将我震傻，我性欲减退像风一样的跑开，有大片黑云跟着我，看样子是要下雨。
　　陈梅大声地说：“张三，我会记住你的，永远记住你。”
　　我在混沌的黑烟中跑了一圈，然后又回来，睡在了陈梅的身边想了很多事情，假如我不去想这些事情就会和李四一样，可是我想了，于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跑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陈梅转过身睡了，给了我一个后背，看样子是有些生气了。
　　一个多月后小欣才知道自己怀孕了，一个刮着大风的早上，我在马路上拦出租车，小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和陈梅站在一起，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李四和司机谈好了价钱去了医院。
　　妇科的医生看见四个孩子站在这里，对旁边的护士说：“唉！瞧现在这孩子真能折腾。”
　　走廊的尽头电梯的门开了，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被两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推了出来。
　　其中一个高个子脸上有络腮胡子的男人说：“这老头还挺留恋人间的一点也不想死。”
　　我立刻想到我们即将杀害一个生命心里不免有了几分不安，尸体从我们旁边经过的时候，陈梅吓得躲在了我的后边，尸体的脸并没有被盖住，我看了尸体一眼，看到了一张紧闭着的嘴，一个如婴儿一样的嘴。尸体被推进电梯的时候剧烈的摇晃了几下，我又看了一眼尸体，有一阵瘆人的凉意从后背冒了出来。在小欣躺在平板车上被推了进去，我和陈梅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李四在我们面前来回踱着步子，李四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又给了我一根。
　　李四说：“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心里没底呀！”
　　我说：“能出什么事？现在科技很发达，无痛人流很简单，伤口只需要一个创可贴。”
　　陈梅白了我一眼对李四说：“别听他胡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点燃了李四给我的烟，一股浓烟从从嘴里冒了出来，飘进我的头发里，像武侠小说中练功打坐一般。
　　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护士走了过来说：“干什么呢？这里是医院，禁止吸烟。”
　　我和李四赶紧掐灭了烟头。就在这个时候里边传出了小欣杀猪般的嚎叫，李四又取出了一根烟，手哆嗦的更厉害了，他试着用打火机把烟点着，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如上所述那个年轻的护士又走了过来说：“嗨！怎么又抽上了？都说过了不准抽烟的。”
　　李四说：“妈的！老子抽了又能怎么样？”
　　我走上去连忙向人家道歉，陈梅把李四拉到了一边，此事足以说明连打胎都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我们眼前看到的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相信呢？多么荒诞的世界呀！小欣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突然抱住李四狠狠地在李四脖子上咬了一口。
　　小欣说：“这下你们满意了。”然后就哭了。
　　李四为小欣打胎花光了所有的生活费，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李四只有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来面对生活了。
　　放完寒假来了以后，小欣就突然人间蒸发般的消失了，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就像侦探小说一样，把人锁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大家都亲眼看见人走了进去，等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之后，大家迅速的打开房门冲了进去，可是房间里空空如也，人就像一缕青烟一样消失得不留下一点痕迹。我们几个人都以各种方式想要联系到小欣，最终都没有成功。没有小欣的日子总感觉缺点什么，感觉生活好像失去了一部分意义。由此可知我们还是爱着这个眼睛会说话的女孩。
　　我想大声对小欣的说：“小欣，我们爱你！然后我想扇你一个嘴巴。”
　　几年之后，地球还是这么小，李四和小欣有一次邂逅，李四问起小欣失踪的原因，小欣只是说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别的就什么都没有说。小欣开口向李四借了五百块钱，李四给了小欣五百块钱之后，小欣就走了，至今钱没还，人也联系不上了。
　　如果要让我去画一画小欣，那我会把她画在那种旧的能变化人物的日记本的封皮上。让日记本的封皮和桌面有一个夹角，你会看到封皮紫色的底板上画着一个黑色的少女背影，她时隐时现，小心点！角度没把握好她就会消失的。再把日记本和桌面的夹角放大一些，你就会看见一个妖娆少女的笑容，一个像蒙娜丽莎一样难以解读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要比蒙娜丽莎的微笑显得俏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