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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又见孔雀东南飞

作品名称:千年之恋三部曲      作者:烟云墨雨飞      发布时间:2014-03-29 10:24:08      字数:8968

  第一章
  
  
  
  富丽堂皇的令孤宅第,内花园。
  
  【犀牛望月】、【白鹤亮翅】、【童子拜佛】,令狐溪潇洒地舞出最后三式,九九归一入定。
  
  “少爷,您好俊的功夫!”家人阿贵一边递上毛巾一边由衷的赞叹。
  
  令狐溪端正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接过毛巾擦拭额上细密的汗珠,轻声的说:“阿贵,这是上层绝学,只怕你今生今世都学不来哩!”
  
  “那是那是。小人愚钝的很,哪里能悟透这等上层武学。”阿贵将头点的仿佛鸡啄米似的,弯腰堆着一脸讨好的笑容。
  
  “老夫人,可曾起床?”令狐溪又问道。
  
  “哦,好像是起来了。小人看见阿香打水来着。”阿贵恭敬的回答。
  
  “走!给老夫人请安去。”令狐溪将毛巾丢给阿贵,甩开虎步向母亲房间走去。
  
  阿贵顿了顿,连忙踩着小碎步颠颠的跟了上去。
  
  清雅轩,精致的卧房。
  
  令狐夫人四十七八岁的光景,长的虽然是慈眉善目。只是那张脸确是很少有笑容,总是似阴非阴
  
  的样子。此时,她正卧在榻上闭目养神,一旁的侍女阿香给她轻捶着腿。
  
  闻见那缕熟悉的足音,她微微张开眼。温和的说道:“是溪儿吗?进来罢!”
  
  “恩,是孩儿。”令狐溪一面答应一面推门而入。他瞧见母亲卧于床上,慌忙跪在床头,满怀关切的问道:“母亲今日身体不舒服吗?因何早起后现在又躺下了?”
  
  令狐夫人展开少有的笑容,拉着儿子的大手,满脸慈爱的回道:“娘没事,只是近日忙于一些家事,有些疲倦罢了!再则昨个儿睡的又晚了点,溪儿莫要担心!”
  
  令狐溪将母亲手贴在面颊上,轻轻说道:“娘,您老人家可别吓孩儿。您要有什么不是什么的,千万别硬撑着,一定要告知孩儿。想娘您三十五岁便守寡,含辛茹苦将孩儿抚养成人。您吃的苦,受的累,孩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孩儿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孝敬您一辈子的。”
  
  “溪儿,娘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娘知足了!”老妇人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娘,孩儿今天要出去会一个朋友。您老人家赶快歇息吧!孩儿先行告退!”每次出门他都要禀告母亲。
  
  “好。你去罢!不过要早些回来!”老夫人颔首应允。
  
  “是。孩儿知道,孩儿去了。”令狐溪一面答应一面站起身来,兴高采烈的走出房门。
  
  
  
  销魂楼。
  
  一个十分洁净典雅的房间。
  
  一袭倩影端坐古琴旁,纤手颤指轻弄。但闻乐声悠悠,倾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惆怅。
  
  随着琴音,轻启樱唇,作歌道:“望断飞雁兮海畔高山云雾茫茫,遥念故乡兮珠泪点点揉碎愁肠。悲凄怨曲兮声声哽咽风雨潇潇,俗世红尘兮几许落寞花倦倚窗。”
  
  琴声摹的戛然而止。
  
  只听一声叹息,随后传来轻轻吟诵:“海畔尖山似剑铓,秋来处处割愁肠;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
  
  “好”
  
  一声喝彩伴着欢快的脚步声唧唧传来,倩影惊的转颈望去。
  
  令狐溪摇着折扇从屏风后走出来,微笑道:“这是柳宗元的【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七律诗,含晴,莫不是你又思念故乡了?”
  
  那个被唤作含晴的女子,乍一见令狐溪,美丽的双眸即刻如星光般闪了闪。只是一瞬间便垂下眼帘,音调平静且略带着一丝冷漠:“令狐公子,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吗?咱俩门不当户不对,我们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你......你还是......还是快走罢!”
  
  令狐溪并不急于答话,一味欺身向前,欲将香躯环拥入怀。含晴知晓他的企图,连忙向后退去。令狐溪轻轻一笑,跨前半步,长臂倏神。微微一带,香躯即刻拥进怀中。用无比爱怜磁性声音柔柔的说道:“宝贝,你是逃不掉的。含晴,含晴,你永远是我令狐溪的!永远永远是我的最爱!”
  
  在那宽阔的胸怀里,闻着熟悉的气息,听着动人的软语。含晴的心里陡的升起暖暖的爱意,一丝甜蜜而温馨的感觉立刻涌遍全身。她情不自禁地抱紧令狐溪,倾听着对方热烈而有力度的心跳声。含晴深情而略带醉意地合上双眸,轻声细语呢喃:“溪哥哥,溪哥哥,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也不要离开我,好吗?千万千万不要啊......晴儿真的离不开你呀!......溪哥哥......”
  
  听着含睛轻软的细语,令狐溪整个人都快醉倒了。他缓缓低头寻那迷人性感的樱唇,含晴慢慢的迎上去。瞬间四片火热的唇,缠着两条柔舌紧紧地绕在了一起,许久许久不舍分开。令狐溪弯腰将含晴抱起来,温柔的放在散发着女子淡淡馨香的衾被上。慢慢的褪去薄如羽翼的外衣,看着如此美丽的酮体,令狐溪忘情地深吻下去......
  
  衾帐慢慢的垂下,空气慢慢地收紧,一阵阵幸福的呻吟声瞬间弥漫在温馨的房内。柔柔的软软的,荡人魂魄......
  
  一番激情的云雨过后,含晴将臻首靠在那宽大的胸脯上,用修长的纤指轻划着令狐溪古铜色的皮肤。幽幽的说:“溪哥哥,晴儿已将所有都给了你。倘若我们不能长相厮守,我也不怨你不怪你。睛儿今生能与你有此番情意,已是不枉一世。睛儿定当永生不悔!”
  
  令狐溪嗅着美人的发香,一边轻吻一边柔柔的说:“宝贝,给我点时间。不要急,我会慢慢说服母亲的。相信我,晴儿。我的好晴儿好宝贝。恩!我是不会让受半点委屈的,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疼爱你!怜惜你!”
  
  含晴摇摇头:“令狐家乃名门望族,娶一个青楼歌女为妻,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吗?溪哥哥还是不要再做梦了。”
  
  令狐溪一脸的坚决:“本公子不怕!我就是要娶我的含晴宝贝,他们能奈我何?我就是要和我的宝贝生活在一起,他们又能把我怎样?”
  
  “可这俗世红尘真的容不下我们啊!哎!”含晴轻叹了一声。
  
  令狐溪忽然紧紧搂住娇躯,那情形生怕自己一松手,怀中的人儿就会即刻飞掉。他的语音仍是带着无比的坚定和决绝:“不,我不管你是青楼女子,还是平民百姓,我一定要说服母亲娶你。我一定要让你做我的妻子!”
  
  含晴凄惨一笑,猛然挣脱令狐溪的怀抱,站起身,整理整理秀发,声音冷冷的说:“令狐公子,您该请了,老夫人不是让您早些回去么?你可不能惹她生气和不高兴,你可得做个孝顺的孩儿哦。”
  
  令狐溪一怔,刚要说什么,含晴忙摆手阻止,平静地说:“令孤公子,您什么也不要说,快回去罢!含晴已把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了你,我一定会守身如玉,请您不要再来了。好好珍重!”
  
  说毕,她端坐几旁,拨响了琴音。
  
  令狐溪跪在娇躯身后,拥着她口中深情地叫道:“含晴,含情,我谢谢你的珍贵礼物,我会永远珍惜它,但你不要拒绝我,不要!”含晴娇躯剧震,秀目盈满泪水,缓缓吟道:
  
  蓬鬓荆钗世所稀,布裙犹是嫁时衣。
  
  胡麻好种无人种,正是归时底不归。
  
  溪哥我多希望你是布衣,我是平民啊,我们一起在田间种胡麻,收胡麻,粗茶淡饭虽苦犹乐度一生啊!”
  
  令狐溪痛苦的含泪道:“含睛,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含睛闭上秀眸,颓然的说道:“溪哥,你走吧,晚了,老夫人必会责骂,
  
  ———希望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含睛......”
  
  令狐溪悲哀地叫道。
  
  “快走,你再不走,含睛今日便自尽在你面前!”含睛双目闪着决绝的光芒。
  
  令狐溪一震,慌慌地站起身:“含睛,别这样,我走,我走还不成么!”一面说一面恋恋不舍退了出去。
  
  刚出房门便闻见里面传出痛哭声。他黯然伫立一会儿,满面含悲,心情沉重的踱下楼。
  
  
  
  第二章
  
  令狐宅,书房。
  
  “砰!”一声门响,撞进来一片红色。
  
  埋头作画的令狐溪没有抬头,声调嗔怒地道:“是紫嫣吧,怎么总是风风火火的,就不能文静点,哪里象个女儿家。真是个冒死鬼儿!”
  
  紫嫣嘟起好看的小嘴,咕哝道:“表哥,你总是说人家,难道我就真的那么差劲吗?哼!”
  
  令狐溪抬起头,捏了一下俏皮表妹的小鼻子,打趣说道:“我是为你好,再不改风风火火的毛病,怕没人敢要你,嫁不出去哟,到时看你怎么哭鼻子。”
  
  紫嫣红了脸,擂起小拳头捶打着表哥后背,小嘴一迭声的嚷嚷着:“表哥,你坏,你真坏......我才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咧,怎么着?难不成想撵我走呀?”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快别再打了,再打表哥我就快变成肉浆啦!”
  
  紫嫣这才住了手,歪头瞄了那张宣纸一眼。呀!原来是个美女画像。怪不得表哥那么紧张哦!只是这个
  
  美女眼生的很,她会是谁呢?紫嫣一面思忖一面快速的抢过那张画,偏着头审问道:“这画上女子是谁?还不从实招来!”
  
  令狐溪急急喊道:“表妹,快给我,快给我,别给我弄坏了......她......她谁也不是,是表哥信手涂鸦,信手涂鸦罢了。”
  
  紫嫣把画藏在身后:“信手涂鸦?鬼才信哩!瞧您那着急样,这幅画有名堂,不同凡响哩!您再不从实招来,我便禀告姑妈大人去。”一面说一面扮着鬼脸,假意向门首退过去。
  
  令狐溪大惊,连忙叫道:“好,好,好,我招,我招,我招了还不行吗?真是怕了你了。”
  
  紫嫣往椅上一座,故意绷着脸:“还不快快招来,不许有半点隐瞒,否则休怪本小姐不留私毫情面。”一面心里暗自好笑:哈哈......好你个表哥,你也有让我逮着尾巴,并让我好好修理的时候。
  
  令狐溪坐在表妹旁边,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沈含睛出身商家,家底殷厚,从小聪明伶俐,才华出众。诗琴书画无一不通,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三年前被人掳至此地,卖入销魂楼,无论鸨儿怎样威逼利诱,她就是卖艺不卖身,还以死相挟,可谓一豪情烈性女子,深得众人赞许和钦佩。
  
  鸨儿知晓此女性格刚烈,怕鸡飞蛋打一场空,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好随着她。谁知半年后,沈含睛名声大震,多少达官贵人,商贾显赫,都不远千里来到销魂楼,以一睹她娇美芳容,一闻她悦耳琴声而为荣。从此销魂楼也远名在外,幕名前来的人越来越多,生意也是越来越红火。鸨儿更是把她视公主般看待,也就更不敢再得罪于她,生怕她一气之下拒绝接受任何客人,这对她来说,又是何等的损失?
  
  忽一日,本地绰号“过街虎”的恶公子,带着家丁闯进销魂楼,点名要含睛接客。沈含晴不卑不亢接待了恶公子,她操琴端坐轻轻拨动。片刻,指尖流泻出优雅的旋律,令人如醉如痴。然而,那‘过街虎’本就只是一个粗俗不学无术之人,哪里懂得什么高雅音律,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早就有些个坐立不安。咧着个大嘴,整颗心都已飞了出去,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不停的在含睛身上扫来扫去。结果半个时辰未到,便忍不住对含睛动手动脚起来。沈含晴本来对他就没有好感,再看他对自己竟不尊不敬,且粗俗低劣,便起身摔琴忿而斥之,这下可惹恼了恶公子。过街虎大怒,指使家丁将含晴绑缚楼下一棵柳树下。狠狠的折辱鞭打,叫嚣着、狂笑着、谩骂着:“你以为你是谁?富贵公主?娇娇小姐?还不就是青楼女子一个,臭裱子,贱人!装什么装,本公子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没想到你竟不识抬举,还敢得罪本公子。真是不自量力,胆大包天,看本公子今天怎么收拾你?”边说着边狠狠地命家丁猛烈地抽打着皮鞭。
  
  沈含晴秀目如电,银牙碎咬,平静的俏容上血痕累累,始终不发一言不哼一声。她坚强地忍受着,完全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显得是那样的不卑不亨。视着美人顽强的神态,恶公子‘过街虎’心中忽然有一种失败的感觉,就好像被人愚弄了似的。于是,他恼羞成怒,扬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粗暴的捏住含晴的下颚,在含晴美丽的脸上比划着。阴测测的威吓道:“你不是不从吗?本大爷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划上那么几下,会是什么情况呢?你他妈的还能美吗?还能再去招惹其他的公子哥儿们吗?恩?快,还不快快答应本大爷,也好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沈含晴知晓自己目前的处境,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于过街虎的威胁,只是淡淡的一笑,平静的说出四个字“悉听尊便”。然后闭上眼睛,不再理睬那个恶魔。
  
  过街虎恶从胆边生,狂笑着咆哮道:“好好好,小美人,你有种。即如此,大爷我便成全了你。”
  
  此时此刻,销魂楼一干众人,谁也不敢吱声。早已被吓得战战兢兢,面如土色。有些胆小之人,慌忙闭上了眼睛......
  
  
  
  令狐溪忽然住了口不说了。
  
  紫嫣听的心颤颤的,见表哥不说了。急急的,问道:“怎么停下了?快讲啊,后来怎样了?”
  
  令狐溪咪咪一笑:“后来就遇上我了呗!”
  
  紫嫣恍然大悟,吐舌说道:“哦,原来是英雄救美呀。一个老套故事,不好玩。”
  
  令狐溪一点表妹的脑门:“就知道玩!”
  
  紫嫣调皮的一笑,羞着表哥:“呀呀呀,还说我呢。你不玩,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还是正经人呢,啊呸!坏死了。整个一个大坏蛋!大坏蛋表哥!”
  
  令狐溪被表妹的神态逗的哈哈大笑,半晌才回道:“那日,是被张公子和李公子强行拉着去的,说是欣赏天籁之音啊。令狐溪对天发誓,在下可是什么也没干呀!”
  
  紫嫣嗤之以鼻:“哼!谁知道呢。反正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令狐溪坚决反对:“哎哎,不要一篙打翻一船人哪!最起码,你表哥我可是个顶好顶好的大好人!”
  
  紫嫣不屑地横了表哥一眼,又关心的问道:“那你们俩的事,姑妈知道吗?”
  
  令狐溪摇摇头。
  
  “哎!可别又是一出【孔雀东南飞】呀?姑妈这一关,可够你过的。”紫嫣轻叹一口气,满腹担心的说。
  
  令狐溪心情坏坏的长叹一声。
  
  紫嫣的脸上露出意未深长的微笑:“表哥,别担心,有你表妹我在”,她毫爽地拍着胸脯:“包你娶得美人归,不过么......嘻嘻......”
  
  “不过什么?”一听刁滑表妹似乎有新点子,令狐溪就好像是落海之人抓到了救生圈,急急地追问着。
  
  “急什么呀急?看你那样?还不得先容我明查暗访一番,让本小姐先看看那个沈大小姐能否配上我们这个令狐家大公子,再做定夺。”
  
  “紫嫣,你可别乱来,含晴是个柔弱女子,只是会文不会武,你可别吓着了她。”
  
  “哈哈哈......我的令狐大公子也,你那么紧张干吗?我又不是要去找她什么麻烦,我是......哎呀......不跟你说了。”紫嫣娇滴滴地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呵呵呵......你就只管等着听好消息吧!”伴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后便飘然而去。
  
  
  
  第三章
  
  
  
  沈含睛挥毫题诗,不消片刻,苍劲有力的书法现于宣纸上,引得楼内众人啧啧称赞。一个面庞清秀,穿着华丽的秀才,一字一顿念道: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好”那书生念完后,忙向含睛深深一揖:“沈小姐的书法,堪称一绝呀!如此美妙之诗,方能配得如此美貌天下一绝,实乃令在下佩服,佩服啊!”
  
  “不敢当,不敢当,公子过奖了!”沈含晴轻声笑道。
  
  华服少年轻摇折扇:“在下久闻小姐芳名,甚是仰慕之至,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生有一不情之请,欲与含睛姑娘单独切磋一下书法,不知小姐可否赐教?”
  
  沈含睛闻听此言,心中甚是不快,面上却露出笑容,说道:“承蒙公子厚爱,含睛只是闲来拙笔,只恐污了公子的双眼。既然公子有此雅兴,含睛愿奉陪到底,舍命陪君子嘛。公子,请入内室。”
  
  说毕,自行向内室走去。
  
  华服公子心中窃喜,洋洋自得,踱着方步紧跟了进去。
  
  众人狠狠地剜了华服公子一眼,甚觉扫兴。
  
  
  
  “啪!”
  
  令狐夫人将茶碗往桌上重重的一蹲,怒容满面:“溪儿,你给娘好好说说看,那沈含睛一介青楼女子,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痴情,她又有哪点比得上咱家的紫嫣了?”
  
  令狐溪跪在地上,苦着脸嗫嚅着:“娘,这是不能比的,含睛和紫嫣都是好姑娘,他们各有各的可爱之处,但孩儿爱表妹,俏皮天真可爱,那只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爱,孩儿是不能娶她的。”
  
  “住口。”
  
  老夫人不容儿子说完,威严地瞪着他,天哪,这个历来百依百顺的儿子,现在竟敢违抗母命了,要娶什么青楼女子为妻,这不是辱没门庭,大逆不道么?都是那个可恨的妖女迷住了我的溪儿,不成,说什么也不能让那妖女踏进令狐家半步!我必须尽快的将紫嫣与儿子完婚。也好让溪儿早点把心收回来,以免夜长梦多,生出更多的枝节。想到这里,老夫人便以命令的口吻大声道:“溪儿,择日你就与你表妹完婚了吧。如果你不想让娘不开心,或是不想逼死娘的话,就应允了为娘。娘只给你十天的考虑时间,从此后便与那含睛一刀两断,下去吧。”
  
  令狐溪身躯一震,泪流满面哭喊道:“娘,娘,您老人家就成全了孩儿吧?孩儿是非含晴不娶,孩儿不能负了晴儿呀。娘,娘,您老人家千万别逼孩儿啊!”
  
  老夫人硬起心肠斥道:“婚事已定,绝难更改!下去吧!”
  
  令狐溪叩头如捣蒜般的声泪俱下哀求,令狐夫人不为所动,始终寒着脸。
  
  令狐溪泪眼朦胧中瞧见母亲坚决的神态,情知实难劝说母亲回心转意。心灰意冷的长身而起,一面呼喊着“晴儿”一面踉踉跄跄的向门外奔去。
  
  令狐夫人颓然跌座在椅子上,喃喃的自语:“哎,溪儿呀,你真是鬼迷心窍啦!”
  
  
  
  含晴在雕花几旁落座,华服公子随后将门插上。含晴俊颜一惊,提高警惕望着他:“公子,意欲何为?”华服公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偏着头。笑嘻嘻的回答:“沈小姐,您说
  
  “本公子意欲何为呢?这里不是销魂楼吗?销魂楼,销魂楼,销魂呗!”
  
  含晴闻听此言,心中一凛。满面含霜说道:“只怕公子销不了魂,而是掉魂!”
  
  “哦,此话怎讲?说来听听。”华服公子仍然面带微笑的欺身走过来。
  
  危险迫近。含晴也不答话,突然自袖中摸出短刃,向玉颈中一横。华服公子一惊,旋即恢复镇静笑着说道:“呵呵呵,这就是掉魂呀。佩服!佩服!”说毕,抬手一扬,一块玉佩击中含晴持刀的右手。娇呼一声,短刃脱手而出。“当啷”一声落在地板上,发出脆响。华服公子二指疾伸,点了美人的穴道,将含睛一把拦腰抱住,轻浮地笑道:“美人,今次你是没什么招可使了吧,还是乖乖地服侍本公子,相信本公子是不会亏待你的哦。以后可有得你的福享,来来来......先与本公子快活快活!哈哈哈......”
  
  含睛浑身动弹不得,穴位被制,难已张口,即使是想咬舌自尽也无能为力。一双秀目先是狠狠地瞪了那华服公子一眼,心里更是苦不堪言,她无奈而痛灼地闭上了双目,但见两行清泪滚滚而落。
  
  “令狐公子你现在在哪儿呀,睛儿可是要对不住你了,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多么的不舍你吗?你是我今生永远的最爱!尽管我们能在一起的希望并不是很大,但我却怎么也不想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知我此刻是多么地想念你,多么地希望你就在我的身边啊!你也可知此刻我的心究竟有多疼吗?我已经不能离开你!已经不能没有你!我的整个人,我的整颗心也已早都属于了你!公子!我的公子啊!你究竟在什么地方?睛儿现在处身险境,你感应到了吗?听到了我对你深深的呼唤了吗?我现在是多么的需要你的出现!多么的无助啊!你快来......快来救救睛儿吧!”
  
  轰隆...噼啪...忽然间一道闪电,划破窗帘。随着震耳的雷声,窗外即刻下起了飞天大雨。或许是老天爷也被含睛的真情所感动吧!陪着她一起伤起了心,落起了泪。
  
  一旁的华服公子瞧见含睛如此伤心落泪的样儿,心中也有些个不忍。只见他随即撕去面具,顿时一张俏丽的面孔露出来,赫然是乔装打扮的紫嫣。她连忙弯腰怜惜地试去含睛脸上的泪痕,轻笑道:“不好意思,吓着姐姐了,小妹该死。”玉手疾点解开了含睛的穴道。
  
  含睛倏地睁开眼,讶疑地望着面前俏丽的娇容。
  
  紫嫣热情地拉着含睛的双手急忙说道:“含睛姐姐,我是紫嫣,没听表哥令狐溪说起我么?”
  
  听紫嫣这么一说,含睛即刻秀目放光:“哦,你就是紫嫣妹妹呀,常听溪哥说起你武功甚是了得,且貌若桃花,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哩!”
  
  紫嫣赫然道:“哎呀,好姐姐呀,可别听我表哥瞎说,他就只知道添油加醋,其实姐姐才是真正的仙女呢!哦,对了,姐姐呀,表哥好像有一阵儿没有来了吧?”
  
  含睛黯然的回答:“他每天都来,只是我不想见他。”
  
  紫嫣一怔:“为什么?”
  
  含睛惨然一笑:“我不见他,也是极其无奈,若是见他,岂不害得他更深。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令狐家族是绝对会极力反对的。我也不能只为了自己,而将他陷入不忠不孝之地。唉...老天如此安排,又能奈何?就当是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紫嫣默然。
  
  含睛伤感而苦痛地踱到窗前,无言而近乎绝望地望着外面。大雨依然下着,显得格外惨淡。
  
  位于正街的【好味楼】,弥漫着酒菜的香味。
  
  “小二,拿酒来,快点!”
  
  令狐溪被酒精烧红了脸,醉熏熏地大声乱叫着,张士庭与李家康一左一右不停地劝说着:“令狐兄,快别喝了,咱们走吧。”
  
  令狐溪眨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张李二人,哈哈一阵狂笑:“走?往哪儿走?我......我还能走到哪儿去?她们......她们都在逼我,都在......逼我。你......你们知道吗?知道吗?......咹?你们都是......都是些什么朋友呀,要......要真是......真是朋友的就来......来陪我醉......醉上它一回,管...管它什么天什么地。想我......我堂堂一个......一个令狐家大公子,啊呸......算什么大公子?有个屁用,我......我连自己的命运都......都把握不了,我......我的幸福又在哪儿?又在哪儿呀?老天爷啊!老天爷!谁能帮我?谁能帮我?谁又能救我于苦海?......”
  
  “令狐贤弟,我们知道,你目前的所有苦衷我们都知道!我们也都能体会,只是你不能就此麻木,就此沉沦呀!哎......你醉了......是真的醉了......李兄。来,快快帮我一把。哦,我的天老爷,你怎么竟然如此沉重?一二......起!”张士庭一面说一面与李家康合力,将令狐溪架起来,踉踉跄跄走出了【好味楼】。
  
  令狐溪被两个好朋友连拖带架的走在街上,嘴里仍然含糊不清的说着醉话:“张兄、李兄,你们......你们知道......知道......我、我是......呃......是谁?是谁吗?我、我是......令狐、令狐少爷,名门、名门望、望族,呃、哇......”得,刚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喷了两个人一身。哎!二人无奈的摇摇头。
  
  第二天,令狐溪日出三竿才醒。他只觉得头爆疼爆疼的,实在是沉得厉害,便用手自行按摩了好一会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他拍拍头极力回忆昨天的情景,但是零零碎碎丝丝片片的,怎么也连不到一起。脑子里如糨糊一般,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哎,他长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出卧室。来到院子里,百无情绪的伸伸腰。望着天空发了好一会呆,然后,无精打采的似有些个不很情愿地向母亲房间踱去。
  
  令狐夫人慢慢的吃着莲子羹,看见溪儿几天都不见个人影,今儿个一见,他憔悴得面无血色,精神状态欠佳,心里甚是心疼。于是,她急忙放下才吃了一半的莲子羹,欠身关切的问道:“溪儿,你的脸色不大好,近日来是不是心事过重,或是没休息好呀?要不要叫洪神医来给你号号脉?”
  
  令狐溪苍白着脸,懒懒的小声回答:“娘,孩儿没事。谢您老人家惦记。”
  
  “嗯。没事就好,今日天气不错,出去散散心罢!”令狐夫人绽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娘,孩儿今日甚是疲倦,不想出去。”令狐溪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神情倦怠的说。
  
  “不去岂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令狐夫人莫名其妙的抛下一句话闭上眼睛。
  
  “什么?好戏?哪里又来新戏班子了?”令狐溪望着母亲,满脸疑惑。
  
  “看看,不就知道了......溪儿,娘有些疲倦要歇息,你去罢!”令狐夫人对儿子摆摆手。
  
  “是,儿子告退!”令狐溪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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