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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

作品名称:酒泉      作者:沙枣红柳      发布时间:2014-03-14 20:05:43      字数:4389

  许文生骑摩托去镇上,栗殊存的最后一句话没听。走了一半路程,摩托没劲疲了,怎么加油门都不提速,许文生骑在摩托上骂骂咧咧,只到口干了才停歇。后面一辆拉砖车超过了许文生的摩托,卷起的灰尘呛的许文生不敢张嘴,所以他才没骂。砖车上掉下了一块砖,许文生没看见,摩托车前轮胎压在砖拐上,打了一个闪差点撞树上。许文生很不服气去追,摩托不争气,只有吃灰尘的命,只能落后。摩托车终究还是不能走了,半路歇了菜。恰好遇到同学马四明,帮许文生看究竟,上手便知是和风没关。两人骑摩托同往镇上,一路畅语不休。见了长河许文生没有喊舅,直呼其名。说:“长河,我妈让我来你这拿两床床单,不好的不要。”
  长河开玩笑说:“大外甥来了,咋不喊舅呢?好赖我也是长辈啊.”
  “你到底拿不拿,不拿我走了,胀晃的你,就不叫你屁大人是舅,咋的,给你爸告状去。你不是爱告状吗?”许文生不服气,说。
  长河拿了两床床单给许文生,嘴里没停话茬:“大外甥,给,舅挑的好看不,一张五十八,给一百块钱算了。”
  许文生拿过床单,看了一下说:“啥尿片子货,记着,不用了还你。”
  走出长河商店门的时候,巧遇到从门前经过的马早花。马早花一见许文生高兴的嘴伦巴的能塞进两个鹅蛋,拽着许文生的胳膊要拉去她家。许文生吓得想躲开却甩不脱马早花的手,就用手推,手一下按在马早花的胸脯上,刚要推却停下。骗马早花说:“马勺子,你妈来了,快回去,不然又要挨打。”
  “就是我妈让我来找你的,让我把你带回去。”马早花说着,信以为真转身喊妈妈:“妈妈,生生哥他摸我胸,已经摸了。”
  街面上停下几个人看笑话,许文生狠劲甩脱马早花,说:“马勺子你别胡说,别玷污我的清白,赶紧回去,我摸你还嫌丢人。”
  长河到门外来对许文生说:“还不赶紧走,解释什么,跟勺子费多话,再解释就成真的了。”
  许文生发着摩托骑着就走,马早花还在原地喊:“生生哥去我家,浴池里水热的,给你洗澡。”
  街面上的人哄笑,有人开刷:“早花,给我洗吧,肯定比你生生哥棒。”马早花不理,对着许文生尾影发喋,跺脚,怵鼻子。
  回来路上,许文生一帆风顺,甩了马早花那裆破事心里朗阁高兴。半路上遇到远近名人舍二爷拄拐杖,打旗帐蹒跚的走着,停下摩托就问;“舍爷,还算命看风水呢?给我算算,看看准不。”
  舍二爷慢慢侧转身,眼睛上扣着民国流行版的石头墨镜,声无气力问:“算卦吗?福禄财喜桑生哪一道,左手心。”
  许文生伸过手,拿手心给舍二爷看,且说:“看准点,您老还行吗?”
  舍二爷摘下眼镜,将许文生左手心移置鼻下嗅嗅,又用自己右手摸摸然后放开,说:“娃你年纪尚轻,二十有五,为喜亲思虑,今早出门不利,先前遇愚人戏弄遭笑,本无心意,遇我卜卦。嗅闻你手心,我方知你今喜事不成,却免灾保财,可得安稳。小伙子,不要遇事强求,随事进走,失之无忧愁绪。家基之下有杂物,非草木干净东西。不将其取出,甚难安稳,喜难成。尤物匿在西南角三尺下,见长方。”
  许文生听得半懂,嫌舍二爷说的不好听,知道算卦多的报忧不报喜,掏出五块钱塞舍二爷手里。说:“谢谢二爷爷,您老保重。”心里满是忌讳,骑摩托离开。舍二爷声不啧响尾道一句;“尤物不敢随意搬动,要选择良成吉日,否则伤生路,”
  许文生早已走远,到底一字没听见,心里还是不免对舍二爷的话持有疑虑一股旋风在远处的慌滩上旋动,慢慢地靠近马路,许文生用唾沫唾。唾了也没走远,反而越旋越近。在许文生经过的马路前面旋散,风眼里的脏物散在马路上。许文生嘴里念叨着谢天谢地,摩托从脏物上骑过,脏物当中一条白蛇被压破了头,许文生没看见。回到家里许文生将摩托稳稳停在院子里,把买回的东西给娘,自己从前院转到后院再转到前院又转到后院。来来去去走了好几遍,舍二爷的话埋在心底,他半信半疑,慰激难安。舍二爷瞻天卜卦远近小有名气,不能不信,却又不敢相信。
  文生娘在厨房里喊文生,文生站在院子里发愣,燕窝里又掉下两只幼燕,在地上叽叽喳喳的求乳呼救。许文生拿锨铲起端到后院送给二黄,二黄嗅嗅旺旺的叫,支支吾吾发出着急声音。许文生冷清的笑着问二黄:“你比我还会卖好啊!别以为装的跟好人似的,我就认不得你是狗了。”
  二黄就旺旺的叫,眼神里渗透着无辜。黑妮从房檐上悄悄溜下来,趁许文生和二黄不留意抢走一只小燕子。二黄朝黑妮跳上的屋檐旺旺的叫,黑妮回眸挤挤眼睛,发出喵喵两声口涎燕娃不见了。文生就说:“看看吧!我都不当好人了,你一只狗起什么怜悯之心,啥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你就是你,别想大发慈悲活出个人样来。”
  二黄些许是觉得冤枉,有苦难言。想说又没共同语言,旺旺了两声,达拉耳朵摆着尾巴回自己洞去了。趴在洞口很无辜看文生,文生又对屋檐上的黑妮说话,二黄白了一眼叫了两声。其实它想说:知道你说的是人话,但就是听不懂,明知道我和黑妮都不是人,真费事。
  文生妈跑到后院来喊,文生哦哦的问:“什么事,他们来了吗?”
  “你急个啥,鸡还没杀,光想着让来,来了吃啥?”文生妈说。
  “我就去杀。”文生说着话,已经走到鸡圈里去摸鸡,追的鸡满圈跑,满世界的叫。等抓到鸡从鸡圈出来,自己也几乎成只鸡了,满身鸡毛。文生提着鸡到厨房去拿刀,妈问他会杀吗?文生说会杀,杀鸡多大个事啊!文生一手提着鸡一手拿着刀,满身鸡毛去了后院。到后院把鸡的头架梯子上,拿刀去砍。鸡喔喔的叫,挣扎。文生就对鸡说:“有话你就赶快说,别光喔喔,横竖我就一刀,给你个利索。不会痛的,你放松,自然点。”
  说着话刀就砍了下去,鸡断了头还挣扎,扇着翅膀甩脖子,满世界的血。许文生紧张又慌张,放开自己抓鸡爪的左手。鸡就疯狗一样的满院子转,到处是血。二黄从窝里窜起扑过去,按住鸡没看见鸡的头,以为见了鬼。如驴般凄惨的叫啸,撒腿跑回窝里,屁股放在洞口,不敢后头看。文生着了急,随手抓起一把木槎追着鸡打。待到鸡被打死,木槎没了槎尺。鸡被打的粉碎性骨折,提在手里没支架,到梯子下找鸡头,没找见。看屋檐,黑妮也不见,二黄依旧屁股外厥。许文生走过去踢了一脚,说:“就你这狗样,给你咋找媳妇呢?好人都不一定有好报,何况你一只狗呢?”
  几只麻雀站在圈蓬上叽叽喳喳的叫,许文生一挥手鸟群散了。他拿杀好的鸡到厨房放盆里,跟妈说:“妈,鸡杀好了,头被黑妮抢了。”
  文生妈说:“快洗洗去,连只鸡抓不住,还能看住媳妇。”
  “媳妇又不长翅膀,她还会飞成,拿相框框装上。”文生说。
  文生爸回来,手里提着一只野兔,两脚都是泥。进门看见文生满身鸡毛,知道杀了鸡。喊文生:“文生,找个地方,把兔子养上。”
  文生过来从爸手里接过野兔提住兔子的脚,兔子猛地用劲蹬,蹬不脱就咬了文生一口,文生无防备兔子挣脱跑了。眼看兔子往门外跑了,文生爸要文生不要追,知道追不上。油坊张开着三轮车拉着刚从地里拔下的胡麻往打麦场上送,经过文生家门口,刚好野兔子跑出来从三轮车前后轮之间钻进。油坊张是往文生家院里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一只活物从文生家院里跑出来钻了自己车下,赶紧踩了刹车。野兔子逃了身,尾巴没逃掉,被车后轮压着,在车下面吱哩哇啦乱叫。油坊张从车上下来喊文生爸:“许宝军,你家院子里跑出来个啥东西,被我压死了?”
  文生赶紧跑出去看,野兔还在车底下挣扎,又跑到该门上拿了棒槌,在野兔头上狠狠的打了两下。野兔嘴里吐着血,虎视眈眈看着文生,喊冤而猝。文生狠劲一拉,兔子尸首整全出来,尾巴还在车轮下。文生手提兔子,又在脑袋上补了一下。说:“本来留你多活几天,你不老实还咬我,车这么多还乱跑,把人家车撞坏了还得让我陪,命搭上了吧!其实,我也不愿意打你,知道吗?这就是命,今天只能成为你的忌日。我会谢谢你的美味。”
  油坊张对文生爹说:“宝军,你家文生是不是哪里不对?跟一只死兔子说话,以前也没发现问题啊。”
  文生爹听了油坊张的话,很不舒服,眉头一纵说:“谁有没有病,谁不清楚啊!少没事干非要看着鸡生蛋,拉出粪来气死你。”
  油坊张听文生爹的话不好,嘴里嘀嘀咕咕说:“多大的人了,听不来个人话。故意气人,我就看着不有事还怪了。”
  油坊张上到驾驶座上踩了一脚油门,三轮车吧嗒嗒就放了大声的吼,消声器里黑烟滚滚冒。文生喊着说:“谢谢你,兔子尾巴送给你。”
  文生妈在伙房听见了出来看看,文生父子俩刚进门来,就抱怨说:“今天啥日子都,还跟别人吵吵,哪来的兔子?”
  文生举手给妈看兔子说:“兔子急了还真咬人啦!”
  “陈实和狗来在坝滩套兔子,我在坟地里打水口,这兔子跑过来恰巧被我一锨拍在水口里拍蒙了,守株待兔成了。”文生爸说。
  文生夸他爸:“还是老爸行,我就提着都让它跑了。”
  文生爸说:“拿进去,杀鸡就不杀了,明天吃。”
  文生把兔子拿到堂屋里,用塑料袋装着,放到贡卓上摆摆。贡卓上放着爷爷奶奶遗照,文生看了看,心怀愉悦说:“爷爷奶奶,你们饿不,饿就吃两口,改天再给你们逮只大的。”
  后院被文生弄的狼藉一片,文生爸走进后院就大声喊文生,文生咽下没跟爷爷奶奶说完的话跑了去。文生爸问文生:“这咋啦?”
  文生说:“刚才我杀鸡,剁了头鸡跑了,我就追着打死了,鸡头还被黑妮叼走了,二黄直接吓的不敢出来了。”
  “快快打扫,扫完了去洗洗,弄得什么样子。”文生爸说。
  二黄听见文生爸说话,出来看着文生爸旺旺叫了两声。像是打招呼,又像是告状。看了文生一眼,又钻进狗洞去了。圈里的鸡受了刺激,始终没消停的叫唤。文生家的鸡一叫,邻居栗殊存家的那头老叫驴热血沸腾哦啊哦啊的起哄。结果叫到一半的时候被噎住了,等栗殊存正午回来已经断了气。
  许文生等着来看家的姑娘迟迟不来,饿的前胸贴后背,跑到厨房捞了一块鸡肉吃。文生妈说:“还没熟,生吃了胀哈里。”
  “胀就胀呗,不怕。等他们来估计我都饿的站不起来了。”文生说:“哎,妈,来的那丫头你见过么,长得咋样?太难看我可不要啊。”
  “那你想要个啥样的?去,到月亮上把嫦娥接下来。”文生妈说。
  文生追问:“嫦娥真的美吗?到底有多美?有卓依婷那么美吗?”
  “卓依婷是谁?谁家丫头,哪个村的?多大了?”文生妈反问。
  文生哈哈哈哈大笑,一笑,刚吃进嘴的鸡腿就掉了下来。文生眼急手快,凌空一抚接在手心,到后院给二黄去喂。回来接着跟妈说:“你想卓依婷是那个村的?远着哩!我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比李大爷家的翠姘好看多了,可惜可惜啦!只能在电视上看见。”
  “那就还不如李大爷家的翠姘,至少还能见到真人。你说的那人,梦里都难见的着。”文生妈说,又在灶火里加上柴,用嘴一吹,火没着,冒出浓浓黑烟呛得咔咔咳嗽,眼泪巴擦的流。文生端起一碗凉水喝,看见母亲被呛了,幸灾乐祸高兴的哈哈哈大笑。说:“我的笨老妈唉,吹个火把你吹成这样,咋比我还笨呢!闪开。”
  文生妈左手擦眼泪,右手捡着一根柴火去打文生。文生提防,拿手去挡。忘了手里有碗,伸手过去,碗被母亲的柴火棍打翻。文生一收手,碗就落在了母亲头上,半碗水浇在脖子里。母亲气得没了脾气,起身去洗脸,要文生把火吹着。文生笑着去吹,嘴刚呶到灶火口,灶火里火哗一声着了扑出来。许文生没想来是咋回事,闻到头发被烧的焦味。淡无神气的说:“老天玩弄人,不服还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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