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剑·风刀之剑》第三章《渐》（四）

　　当梦儿把茶当酒来喝时，飘摇酒店里又进来两个人，独孤西、独孤北，梦儿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像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帮龙飞凤一样。他们叫了两壶酒，几个菜，那个让梦儿感觉很讨厌的小二很讨好把他们要的东西端了上来。独孤西和独孤北吃着，喝着，聊着，梦儿很用心的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因为他们的座位靠梦儿较近。
　　只独孤北说道：“刚才那个浑身鲜血的人好像是南柯梦吧？”独孤北的这一句话让梦儿心头一震，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独孤西慢慢地喝了一杯酒，才缓缓的说道：“的确是，虽然他的身形较快，但我认识他手中的那把剑。”梦儿的心有点冷，刚才还好好在酒店喝酒的一个人，怎么转眼间会满身鲜血呢？梦儿只有认真听下去，独孤北问道：“就凭那把剑你能肯定那个人就是南柯梦？那把剑再平常不过了。”独孤西笑了，他看着这个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觉得他的问题是那么的可爱，“风残云的的刀，在众人眼里还是一把破刀呢，可有谁敢小瞧它？”独孤西说道，“南柯梦的剑也一样，当他全心戒备时，你会发现那把剑也充满了怒气。”孤独北有一点明白了，可他不知道这和他们遇见的人是南柯梦有什么关系，于是问了一句：“这也不能证明他是南柯梦，那一个高手在全心戒备时都会有这种状况。”“是的，这证明了不了他是南柯梦，我说他是南柯梦是因为我看到他的面目，虽然的身形快，我的眼力也不弱。”独孤西说道。这次独孤北不说什么了，对于独孤西的眼力独孤北是深信不疑的，现在独孤北有了另一个疑问，他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这个疑惑：“那是谁伤了他呢，他又要去哪呢？”这也是梦儿关心的，是谁伤了南柯梦？他又要去哪呢？这次独孤西回答不了，他们看见行色匆匆的南柯梦时，南柯梦已鲜血沾衣，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只能看到那是一件血衣，从血衣上独孤西、独孤北猜测南柯梦和别人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独孤西无法回答独孤北的问题，便开始喝酒，这时素玉进入的眼帘，独孤西很好奇地看着素玉，对独孤北说道：“素玉姑娘在飘摇酒店。”这句话出口，梦儿觉得这简直不像是独孤西说的话，甚至不像一个正常人说的话，素玉在飘摇酒店再平常不过，因为这里是她的家，让梦儿感觉吃惊地是独孤北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猛然回头向素玉站的地方，“是的，她在。”独孤西喊道：“素玉姑娘，能为我们这再添一壶酒吗？”素玉答应一声把酒送了过来，这时独孤西问道：“那个偏僻无人坐的位置是风残云原来常坐的位置吗？”这不是什么秘密，每个常来飘摇的酒店人都知道，现在有短刀帮在这拦截追杀风残云的江湖客这个座位变得比有些江湖人的名声还响，所以素玉回答道：“是。”梦儿不明白独孤西为什么这样问，她觉得独孤西的问题还没完，只听道独孤西继续问道：“是风残云带你走的，那也是风残云送你回来的？”素玉的回答还是一个字：“是。”这次梦儿回答的有些小心，她不知道独孤西还要问什么。就在素玉不明白独孤西还要问什么时，梦儿疑惑独孤西这样简单的问题后面是不是还跟着关于风残云更为深入的问题时，独孤西的问话停下了，他对素玉说了声：“素玉姑娘打扰了。”这一句话出口后，有三个人愣住了，最先愣住的是素玉，她以为独孤西还会问一些关于风残云的事，从她回来的日子，这样的问题她回答的太多了，直到短刀帮的出现，再没有人打听风残云的消息；再有就是梦儿，梦儿不明白独孤西为什么要问这两个浅显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白问，第二个问题以常理便可以推出，独孤西为什么还要问呢，还问的那么认真；独孤北的变化和素玉、梦儿稍有不同，独孤西只问这两问题的确出乎他的意料，而这出乎意料的问题竟然让他有一些佩服的神色，难道这两个问题不像平面那么简单吗？
　　酒店依然热闹，依然人来人往，独孤西和独孤北的谈话继续着，和刚才不同的是，他们的谈话变得很小心，不像刚才那样大声，梦儿听的更认真了，茶也喝的很认真。这时素玉来到了梦儿身旁，放下一碟菜说道：“姑娘，这是你要的菜。”梦儿很疑惑地看了素玉一眼，自己并没有要什么菜啊，素玉为什么要给自己送一碟菜呢？梦儿看到了素玉的眼睛眨巴了几下，梦儿很客气地说道：“谢谢。”然后才压低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送菜。”梦儿轻声说道：“因为我看的出你在偷听别人谈话。”说着素玉向独孤西、独孤北坐着的方向暗指了一下。梦儿知道自己露馅了，至少被素玉看出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梦儿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很自然，她不明白素玉是怎样看透的。素玉笑了，说道：“我是在酒店长大了，喝茶和喝酒的客人我都见过，但没见过把茶喝的这么认真的，这酒店，没有会在酒店品茶。”梦儿笑了，这时独孤北的声音突然提高了，“那个是……云！”这一次梦儿和素玉都听到了，都听到那个最大声的字“云”，是卓云吗？是风残云吗？独孤西瞪了独孤北一眼，独孤北不再嚷，继续着他们的低声谈话。
　　梦儿听到那个“云”字时想到了卓云，难道卓云在帮龙飞凤做事，那天他在龙堡说的话并不是戏言，梦儿不知道，卓云做事在梦儿眼里一直是没谱的，大家都觉得他不会做的事他很有可能去做的。就像在堡帮素玉解围，大家都认为没人会站出来时他出来了，当他给高远飞说自己想独占龙堡财富和龙飞凤时，没人相信，这次是不是他真的这样做了。梦儿轻声向素玉问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卓云呢？”问完之后梦儿才发现素玉的神情也有些不对，不向先前那么坦然，只听她轻声说道：“也许是风残云吧。”说完便走了，毕竟一个酒家女不可能在顾客身旁待太久的。
　　风残云，卓云，为什么这两个人名字中都有一个云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个云字指的是谁不是很明确了吗？梦儿有点恨卓云这个名字，什么名不好叫非要叫一云字，不只飘泊不定，还让人难以琢磨，现在竟让自己难以确认，梦儿叫道：“小二，来二两酒。”那个令梦儿很是厌烦的小二很快就端上来一小壶酒，笑嘻嘻对梦儿说道：“姑娘酒来了，不过还是少喝点好。”说完那小二便自己拿来一酒杯自斟自饮了一大杯，梦儿更生气了，这个小二太讨人厌了，但那小二自己好像不觉得，也好像看不见梦儿脸上的怒意，继续笑道：“这壶酒只收你一半的钱。”梦儿不想多理会他，斟了一杯酒喝了起来，梦儿这次喝酒像喝水一样，喝的很豪爽，这豪爽只持续了三杯，便结束了，因为没酒了，就在梦儿正准备要二两酒时，路虎回来了，一个人，梦儿发现路虎换了一身装扮。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持剑的人，剑就在手中，没人靠近路虎一步。路虎很安然地叫了酒点了菜，慢慢地品了起来。梦儿知道出事了，其实酒店的每个人都知道出事了，有人已悄悄地溜出酒店，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终于有一人忍不住了，问道：“惊梦剑客真是你伤的？”“是我伤的又如何？”路虎反问道。那一句问话已经让很多人震惊了，路虎的回答让很多人疑惑，惊梦剑客怎么会受伤呢？刚才离开时还不是好好的吗？路虎又怎么能伤了南柯梦呢，刚才在酒店交手的情形看，路虎不是南柯梦的对手，又如何打伤的南柯梦呢？“若是你伤的，我们四海堂就要向你讨好一公道。”那问话的人说道。“公道，你们凭什么？南柯梦与你们四海堂有和关联。”路虎问道。“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就像你们短刀帮与风残云一样，风残云在你们眼中是使刀人的神，那南柯梦便是我们用剑人心中的神。”那问话者答道。“有道理，那尽管来吧。”路虎说道。那几个持剑的人真的一点也不客气，当路虎说“尽管来吧”，他们真的照路虎的要求行事，几柄剑毫不客气地向路虎奔来，剑来的凶猛却毫无默契，即使这样路虎也未敢掉以轻心，很认真地应对着，那几柄剑一时间也伤不了他。梦儿发现，路虎的确武功很高，但要伤南柯梦恐怕还是很困难的，甚至说是不可能的，那么路虎为什么要说是自己打伤南柯梦的呢？梦儿还在想，那几柄剑已停下了，只听刚才问话的那人说道：“撤！”就这样一个字，几柄剑，几个人都撤出了飘摇酒店，路虎反而愣在那儿了，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路虎只能无奈地笑笑，至于笑什么他自己不知道，别人看在眼里却有许多猜测。有人认为是路虎对刚才那几个人的不屑，毫不客气的出手最后匆匆收专场；有人认为是路虎对自己的自嘲，面对那样几个人路虎没能挫败他们反让他们安然离去；也有人认为那笑可能是兼而有之，有对使剑的不屑也有对自己的嘲讽；当然也有人根本没去理会他的笑，只是忙着自己的事，就像那个让梦儿讨厌的伙计，他就在忙着招呼客人，对路虎这边发生的事丝毫没有理会；梦儿知道那个几个人为什么走，因为他们也发现路虎根本就伤了南柯梦了，所以他们很快离开了，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他们要找那个真正伤了南柯梦的人。
　　梦儿很想知道南柯梦现在到底怎样，从刚才的对话来看，南柯梦是似乎真的受了伤，是谁伤的现在不重要，重要是伤的如何，现在又人在何处？梦儿想过去问问路虎，就在梦儿想过去时，已有一个在路虎面前了，梦儿只能暂时做罢，站在路虎面前的是独孤西：“朋友，能过去喝一杯吗，我有风残云的消息，想和你谈谈。”路虎本不想去，可他听到风残云三个字时，他答应了，其实听见风残云三个字，不仅仅是路虎，还有其他人，这其他人中便有梦儿、素玉。梦儿听到“风残云”三个字是地，心头一松一紧，松的是她现在知道刚才独孤西、独孤北所说的那个“云”字指的风残云，不是卓云；紧的是这个人的出现会给现在的江湖局面带来怎样的变化，那紫晶剑的丢失是不是和他有关呢？素玉听到这三字后，心头一紧一松，紧的是难道风残云又出现了，再次成为别人追杀的目标；松的是独孤西说是有风残云的消息，那至少可以知道他目前还活着。于是，独孤西、独孤北和路虎的谈话，素玉格外关心，可惜的是他们谈话的声音太小，远处根本听不清，素玉把目光投向了他们酒店那个招很多人喜欢却令梦儿的生厌的伙计。
　　接下来的一段的时间，那伙计频繁地在客人之间的穿梭，和那些熟客闲聊，和那些第一次来酒店的生客的打招呼，不管是生客、熟客在他的口中，在他的言语中都好像已认识不下十年了，大家在这里来是久别重逢。很快，路虎离开了酒店了，独孤西、独孤北仍在酒店喝酒，那伙计又如此忙碌了一会才停下了，中间有几次素玉暗递眼色让他停下来，他都不理。
　　当那个伙计停下时，素玉向他问道：“他们说了些什么。”那伙计说道：“好像是关于风残云的消息。”素玉有些兴奋，忙问：“说什么了？”那伙计好像有些为难，慢吞吞地说道：“好像是说……好像是说……风残云在龙堡出现了……而且还救了龙飞凤。”听到伙计的回答，素玉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心里增添了许多了疑惑：风残云为什么会出现在龙堡呢？风残云又为什么会救那个最想杀他的龙飞凤呢？素玉不解，也不信，她追问了一句：“你听的真吗？”伙计好像有些不高兴了，“我这耳朵虽说不太好使，但还从没听错过消息，不过，有一点，在龙堡的出现的那个是不是风残云，独孤西只是猜，他只是觉得那个人像风残云，”说到这儿时，素玉的心稍稍安了一下，那伙计又紧接着说了一句：“独孤西又说，他相信那晚他看到的人就是风残云，从他出手的时机，和他的身手以及离开时的的身形，看上去都是风残云。”素玉的心重新沉了下去，那个杀人的杀手能继续活着吗？
　　梦儿看到了素玉的的变化，过来想安慰素玉几句，问道：“素玉姑娘，发生什么事了。”素玉笑了，虽不自然，然后才说道：“没什么。”从龙堡回来后，素玉已很少相信人了，上一次龙飞凤给的教训的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