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剑·风刀之剑》第二章　《剑》（四）

　　龙堡没有前几个月的热闹，从表面来看，龙堡平静一如从前的箫庄，龙飞凤还是很少出面，龙堡的事依旧是管家在做，不同是管家换成了龙退，已不是唐轩。龙退现在就在和他的心腹龙进谈话，在自己的的房间里，面前有酒，有几碟下酒菜，龙退很平和地喝着酒，龙进的表情则有些不解，他不解的是什么呢？龙进喝了一杯酒后，忍不住问了：“这次小姐为什么不带我们去，而去带独孤西、独孤北。”龙进说这些话时有些气愤，他觉得龙飞凤好像不相信自己，或者说是不看重自己，这是让龙进受不了的。龙退缓缓地喝了一口酒：“因为带他们比带我们好。”龙进不解了，不就是一个简单的盟主就任仪式，带谁去会有如此讲究吗，论实力自己和龙进与独孤西、独孤北是不上下的，论资力独孤西、独孤北则远在他们之下，听到龙退的解答后，龙进有更生气了，“他们前一个月还是小姐的死敌，怎么突然就成了小姐的心腹，而小姐竟还那么信任他们，我就不信他们会比我们强。”
　　龙进的这一句话让龙退想起独孤西、独孤北与龙堡的那几场打斗，如果不是小姐及时制止的话，龙堡可能会损失一些战将的。那时的夜如同今晚般寂静，寂静的会让人想起很多事，只是想起的多是伤心事。
　　当独孤西、独孤北第一次来龙堡为唐管家报仇时，那晚的夜和今晚很像，龙退想起的伤心事是，自己闯荡江湖已十几载了，到现在还是默默无闻，龙退很不甘心，不甘心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有才能的，不甘心的人多是对自己很自信的，龙退自信的是自己手中的那把剑，剑很普通，普通的如他的主人。不过，龙退认为剑会因为人而名，人不会因为剑而名，就像是风残云那把破刀，正是因为他在风残云手中所以才名驰江湖，如果换一个人拿那么一把刀，估计没有人会愿意多看一眼，龙退觉得自己剑会在某天成名的。
　　独孤西、独孤北闯进龙堡便被龙堡的护院发现的，确切地说他们是走进来的，因为他们是门里走进来，而且还敲了门。当独孤西、独孤北以急促的敲门声把龙堡门敲开时，开门的人问道：“夜晚来访，是为什么事。”独孤西、独孤北回答的很直接，直接的让那开门人有些受不了，“杀人，龙飞凤。”他们只说了这五个字，便开始大步的往前走，开门人伸手去拦他们，只见他们轻轻的从开门人手边滑过，身形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这时，开门人才震惊了，大喊道：“来人啊，有人要对小姐不利。”语音刚落，独孤西、独孤北就被围在中间，独孤西、独孤北面无惧色，继续前行，这次不像从开门人身边走过那么容易，他们动人群也动，大家都在动却没有人离开过自己的所处的位置，独孤西、独孤北对望一眼，他们知道龙堡的这些护院不简单，但他们还是要闯王，孤独西冷冷问道：“龙飞凤在哪？”龙堡众护院的心里一惊，眼前这两个人已被团团围住，竟毫无惧色，仍是初衷不改，他们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因为眼前的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一人高声说道：“要想知道小姐在哪里，先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剑。”说话的人叫龙进，他的话伴着他的剑一起刺向了独孤西、独孤北，一剑刺两人，独孤西、独孤北暗叫好，这人在剑上有一定造诣，非泛泛之辈，然而独孤西、独孤北并没有打算躲，他们的两把剑直奔龙进而去，他们比的是快，也是在赌。当独孤西、独孤北出招时，龙进发现自己错了，自己错就错在对这两人的判断上，他以为这两人是来打架的，没想到是他们根本就是来拼命的，一出招便是鱼死网破的招式，龙进唯有退，他是很自负自己的剑术，但他更爱惜自己的生命，至少比眼前的两个人爱惜自己生命，龙进不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种人存在呢？龙进的退反而让独孤西、独孤北逼的更急，两柄剑直奔龙进命门而来，龙进一出手便落下风了，不是他技不如人，是他比来人惜命。其实说来也奇怪，惜命之人竟会是第一个动手的，现在龙进有些狼狈，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其他人立刻一起来围攻独孤西、独孤北，这样龙进的才脱离了险境。当龙进再次加入战斗时，龙进立刻明白了，刚才独孤西、独孤北能把自己逼的那样狼狈，不是他们拼命的侥幸，而是他们的实力，因为在众人的加击下，他们仍末处于下风，就这样僵持着。
　　战斗就这样激烈的开始时，大院中来了一个人，一个很不该出现的人，龙飞凤，一身素衣，她走的很慢，就在战圈的不远处，很有兴致的看着，这些战斗人就好像是再为她表演一般，她只是看着，看着龙堡的护院，看着独孤西、独孤北。龙飞凤的出现，让战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独孤西、独孤北的招式开始不如以前坚决，龙堡护院却像独孤西、独孤北刚开始一般，有人开始用拼命的打法，龙飞凤笑了，笑的很美，她的笑不是对龙堡参加战斗的护院，也不是对独孤西、独孤北，而是在一直站在一旁一个人，龙退。龙退到现在为止，还是没动，龙进遇险时，他没有动，众人和独孤西、独孤北战斗时，他还是没动，龙飞凤对他笑时，他也没有动，因为他根本没在看龙飞凤，龙飞凤的笑他根本看不见，他所关注是战局变化。龙飞凤发现龙退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就在那一刹那，龙退动了，动的很快，快速加入战局，快速结束战局，等他停下，独孤西、独孤北，已在众人的剑下，不能再发出一招，龙退就像刚才一样在战圈站着，就好像他根本不曾动过。
　　众人把绑好的独孤西、独孤北押到了龙飞凤面前时，独孤西、独孤北还是那样的冷傲，用很不屑的眼光看着龙飞凤，这时龙进说话了，“小姐怎样处理这两个人。”龙飞凤很欣赏地看着龙进，龙进感觉心里暖暖的，只听龙飞凤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话要问他们。”众人听后很震惊，都怀疑自己听错了，龙进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第二反应是再问一次，得到答复依旧，众人虽有担心，但还是听从了龙飞凤的了，因为龙飞凤又补了一句：“龙退留下。”
　　当院里时只剩下，独孤西、独孤北、龙飞凤和龙退时，龙飞凤问了独孤西、独孤北第一个问题：“你们是兄弟？”独孤西、独孤北被问的莫名其妙，就连站在一边的龙退也很诧异，龙飞凤把这么危险的两个人物留下只是为了问他们是不是兄弟，这是龙退没有想到的，也是独孤西、独孤北没有想到的。孤独北反问了一句：“你说呢？”龙飞凤淡淡地笑了，自从龙送仁去世之后，龙飞凤反而变得比以前更爱笑了，她发现笑也会是一种武器，他的笑让独孤西、独孤北很不舒服。“我要是知道还用特意把你们留下来问这个问题吗？”龙飞凤这次很诚恳地说道，她的诚恳让独孤西、独孤北很不解，这个让江湖乱起来的龙堡堡主怎么会问如此简单，如此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但他们还是回答了，先回答的是孤独西：“不是。”后回答的是孤独北：“是。”两个人说完都没有去看对方，就好像知道对方会那样回答一样，龙退有些糊涂，这两个到底是不是兄弟呢？在龙退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时，龙飞凤已下命令了，“放他们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大院，向客厅走去。龙退没有多问，把被绑起来的独孤西、独孤北放走了，既然小姐有命令那自己便去执行，不问为什么，独孤西、独孤北走时向龙退说了一句：“下次我们还会来，会和你一决高下。”说完独孤西、独孤北离开了龙堡，龙退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一股难以言表的伤感，他到底在伤感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龙堡的客厅灯火很亮，龙飞凤就在客厅坐着，她在等龙退，当龙退走进客厅时，龙飞凤问道：“他们走时，是不是说下次还会来。”“是的。”龙退回答道。龙退刚想问龙飞凤一个问题时，龙飞凤先问龙退了：“你说独孤西、独孤北是亲兄弟吗？”这正是龙退想问龙飞凤的，他们是不亲兄弟呢，龙退不是很清楚，只好回答说：“不知道。”龙飞凤笑道：“我是问你的看法，你觉得他们是不是亲兄弟呢？”龙退的确有自己的看法，或者说龙退对自己的看法很肯定，虽然独孤西、独孤北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在他心中也有自己的答案，龙退一时无语，龙飞凤又追问了一句，“你觉得他们谁说的真话？”龙退这次的回答有些让人费解，“都是真话。”听到这个回答时龙飞凤没有一点惊奇，她好像知道龙退会这样回答，龙退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可能小姐也是这样想的吧。”龙飞凤没有回答，她只是问：“你的话怎样解释呢。”龙退知道龙飞凤不会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她在等自己的答案。“就像我们龙堡，有龙进，龙退，龙逃，龙远，龙遐，龙迢等人一样，龙进与龙退虽然名很像但不是亲兄弟，可我们又同在龙堡共事也是有兄弟情谊的，独孤西、独孤北可能就是这种情况，只是名字像而已。”龙飞凤很满意龙退的回答。就在龙退为自己的推断得意之时，龙飞凤又问一个问题：“今晚你是不是出剑最晚的一个人？”龙退不知道龙飞凤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知道只有如实回答，“是。”“你不解释下自己为什么最后一个出剑吗？”龙飞凤问道，龙退回答道：“不解释，我相信小姐明白。”龙飞凤很认真地打量了龙退一会，其实自从唐管家过世，龙飞凤一直想在自己物色的人当中选一个人出来来帮助自己，只到今晚她看到龙退的表现，和刚才的对话，她觉得龙退就是管家的人选。首先，龙退沉的住气，在那样激烈的战局下，他只是静待时机，一击击中；其次，龙退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看法，对问题分析也较全面；再有，就是龙退的武功不错，尤其是前两个方面这是做管家做应具备的。龙飞凤打量完龙退，对龙退说道：“从明天起，你就是龙堡的管家了。”龙退答道：“是。”龙退的回答很平静，就像平时听到龙飞凤一个简单的吩咐：“你可以走了。”一样简单，只是这一次龙飞凤说的是：“你要留下来，留下来帮我。”这些话龙飞凤并没有说出来，但管家的职责已包括这些。
　　龙退的身份变了，所以他说话也开始变了，变的不像以前那样唯命是从，他开始站在辅助龙飞凤的角度思考问题了。龙退当上管家，问龙飞凤的第一个问题和龙飞凤问他的问题很像，“小姐，独孤西、独孤北是不是亲兄弟这很重要吗？”龙飞凤这次很严肃地说：“很重要，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他们是不是亲兄弟很重要。”龙退有些不明白，看着龙飞凤说的这样坚决，龙退不知道龙飞凤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这样小的问题也能影响战局，“小姐，恕属下愚钝，不明白其中因由。”龙飞凤笑了，说道：“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不相信，这样小的问题也能影响战局。”龙退这次也笑了，“是的，属下的确是不相信，属下只知道打架要靠实力，靠时机，再有就是对对手的了解，像对方是不是兄弟这样的问题好像对战局影响不大。”龙飞凤看着这个新管家，对他这次的回答并不满意，“人常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江湖仇杀也是如此。独孤西、独孤北若是亲兄弟在与我们对战时，他们肯定会心系对方，所以一旦一人受敌，另一人招式必有变；如果他们不是亲兄弟，只是为唐管家报仇，那么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杀我，这样他们在作战时，就心无旁物，一人受敌时，另一人不顾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因为他的目标在我。”龙退听着龙飞凤的分析，才发现龙飞凤问的问题一点也不莫名其妙，反而是大有深意，自己好歹也在江湖上闯荡十几载了，见识竟然比不上鲜在江湖走动的龙飞凤。龙退对龙飞凤很信服，“这些我没有想过，今天从他们打斗来看，他们好像不愿意伤其他人，不然我们不会那么容易制服他们的。”“是的，他们的目标在我，这一点他们的行事风格倒和唐管家很像、很像。”龙飞凤有些伤感的说道，对唐管家龙飞凤是有愧意的，因为她那次骗了唐管家，为了父亲的声誉，结果引来独孤西、独孤北的仇杀，“如果能让他们为我所用就好了。”龙飞凤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龙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