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剑·风刀之剑》第一章《失》（三）

　　素玉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到飘摇酒店了，可她真的很想回去，素玉不想在这个自己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的江湖中继续漂泊，素玉倦了，她涉入江湖的时间并不长，看到是很多江湖人从来没有看懂的事。素玉已不相信正义，她只觉得正义只是一幌子，只是不同的人为了达到不同或者相同的目的扯起一在面幌子，在那后面藏着的才是他们的真心，令人厌恶甚至是令人发指的真心，就像很多的事在听说时，在传说中是那么美好，可有谁知道那美丽之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没有去想，大家都在欣赏那片辉煌，谁会在意辉煌中的苦痛。就像每个人都会叹赏烟花的美丽，可是如果一旦自己像烟花那样让众人共赏，还有几人能忍受绚烂过后的沉寂或是死亡。
　　素玉觉得那天龙堡的自己的就是天空的烟花，大家都欣喜于她的出现，却没人在意自己的感受，那天毫无准备的她成了江湖的焦点，那样的场面当时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告诉那些人风残云的信息，她在设法和龙飞凤周旋，如果不是卓云的出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周旋下去。现在事已过一个多月了，回想，素玉才感到了害怕，如果那天不是那个姑娘的及时出手，自己会被高远飞带到哪呢?自己还能不能生存于这个世上，素玉不清楚。
　　素玉更不清楚的是风残云，她不知道风残云到底在想什么，这个人就好像是一会说话的雕像，有着人的形体，却看不到人的思想，素玉有时怀疑这个人有没有思想，没天看到的都是相同的面孔，看不见他笑，也听不到他说多余的话，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存方式呢？素玉很想明白，因为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好像除了自己的生存他什么也不在乎，严格来说，他好像也不在乎他自己的生存，现在素玉就住在风残云栖身的房间里。
　　这个住所太简单了，简单只有一张床，一点必备的生活的用品，少的可怜的生活必用品，只足一人用，绝对容不下第二个人，现在就容下素玉了，因为风残云并不在住这里。素玉还是会想风残云在龙堡时的那一刀，素玉不懂武功，也不想懂，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许多热衷于此道，而且还要在这上面一较高下，经历龙堡事件后，素玉有点讨厌武功，更讨厌武功高强的人，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江湖才会如此不平，自己才会离开飘摇酒店，现在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父亲，素玉想到这有点心痛，如果不是父亲，自己也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风残云也不会江湖漂泊。
　　风残云那天为什么会毫不顾忌自己的感受直劈那一刀下来呢？素玉真的不懂，她所看到的是，那刀从她脖子边滑过，然后才奔向高远飞，然后自己就被风残云带离了龙堡。其实素玉早就觉得那个叫龙逸的护院有些特别，有点熟悉，只是他一直独处，很少与人交流，所以她不便去问，也不能向别人打听，当龙飞凤带着自己有意无意出现在龙飞逸面前时，素玉知道龙飞凤也在怀疑，龙飞凤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答案，只是她没想到龙飞凤最后竟然会用那样的方式，她更没想到的是风残云竟然在那高手云集的龙堡把自己带离了龙堡，风残云把自己作为箭靶扔了出去，他再次成为人们追杀的目标，因为龙飞凤的承诺还在。
　　一时间，素玉分不清风残云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她只觉得这个人行事的方式让自己难以捉摸，当好多冤案都扣在他身上，众人追杀他时，他却躲在龙堡做护院，当别人都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在哪时，他又突然显身，让众人知道他就在江湖，供众人来追杀。这个究竟是聪明，还是傻，素玉本不知道，他可以聪明到藏身于真正要追杀自己的龙飞凤所掌控的龙堡，又傻到在众人都不知道他行踪时故意暴露自己。
　　现在，素玉明白了，那天在龙堡真正能救自己的只有风残云，卓云虽然可以暂时解除自己的困境，他却没有办法带素玉离开；那个号称喜欢多管闲事的南柯梦，所关心只是谁是凶手，他不会在意一个酒家女最后的结局；只有风残云没有这些困扰，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带自己离开，这是素玉所明白的。素玉不明白的是，他真那么相信自己的刀，让那刀从自己的脖子边滑过，那刀看上去很破很破，但一出刀就伤了高远飞，那刀并不只是摆设，那是可是要人命的，也可以要自己的命。
　　素玉还在想这件事时，门开了，风残云从外边进来了，把一些食品放在素玉的面前后，准备转身离去，素玉很快的说道：“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风残云没有回答能，他停下准备离开的身形，素玉知道这是同意了，他愿意让自己问，素玉问道：“那天，你在龙堡为什么要救我？”风残云已是背过着素玉，他仍没有转身，只是冷冷地说了两个字：“想救。”素玉不甘心，这样的答案有和没有，没有任何差别，于是她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要暴露自己。”这个问题并不像上一问题那样好回答，风残云看着屋外，看着天空，有燕子在飞，天空是它们的舞台，自己的舞台呢？自己有舞台吗？素玉问的这个问题很简单，风残云却很难做出回答，素玉还在等风残云的答案，她想听一个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答案，风残云回答了，不是素玉想要的答案，风残云的答案是：“我不想再呆在龙堡。”素玉知道这不是风残云真正的想法，他在回答时停顿过多了，停顿意味着他在思考，素玉问的问题很简单，无需思考就可以给出答案的，因此素玉觉得风残云并不没有说出他真正的想法。素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她一直感觉疑惑，一直没有答案的的事，“那天，你那刀如果会伤到我，你会不会出手。”这是素玉最关心的，问题问出后，素玉有点害怕听到答案，有些事一旦摆在面前，给人所带来的困惑远远大于想像之中，这次风残云回答很干脆，素玉觉得所经历的时间比第二个问题时间还要长，风残云的回答仍然很简单，简单让素玉心痛，“会。”回答完后，风残云就离开了，只留下素玉一个人留在小屋中。
　　素玉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问了第三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问呢？就这样自欺欺人地下去不是很好吗，他那一刀是为了救了自己，如果会伤自己，他会放弃出刀的，这样的答案不是很好吗？自己为什么非要问出一个与自己设想不一的答案呢？素玉不知道应该恨风残云的直接，还是恨自己执着，为什么事事一定要问的那么清楚明白，相信自己的猜测不是很好吗，相信自己的感觉难道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去问不当事人，问的结果那样的令人心伤。
　　素玉不愿再呆在这个小小的避难所了，她想回去了，回到飘摇酒店去，那里才是她的家，在那里她才能心情发泄心中的不满，她才能把自己的一腔心思，满腹的疑惑说出来，这里不能，这里没有人会人倾听自己的诉说，也没有人能解答自己的疑惑，素玉决定离开这里，她再也不愿呆地这里了，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任何理由留在这个地方。
　　当素玉把这个想法告诉风残云后，风残云的反应相当平淡，既不感到意外，也不出言挽留，他只说了一句：“好吧，我送你回去。”风残云说的很平淡，平淡的让素玉难以接受，素玉的眼泪已顺着脸庞滑落，风残云看到了泪光中的心疼，但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不去面对。泪终会落地，素玉也将离开，风残云自己呢？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他能做的就是把素玉送回飘摇酒店，送回原来属于她自己的地方，江湖不是她的所在，小屋不是她的归宿，自己不是她的依靠，这是风残云所明白的。
　　素玉回头看看自己曾经生活过的这间小屋，依然那样陌生，不知道小屋是不是会记得自己曾在这来到，一个只能容纳一下人的屋，如今随着自己的风残云的离去变得孤独。孤零零的小屋，一直就这样安静地存在着，等待着主人回来，不管主人是好是坏，是贵是贱，是邪是正，它都这样安静地等待着，现在人将去，屋又将孤单，素玉比任何时候都想念自己的家，那间酒店，飘摇酒店，不知道现在又如何呢？
　　一路同行，素玉的心更沉，记得离开龙堡时，也是如此，两人同行，风残云虽少语，素玉却觉心情舒畅，她终于离开了那个令人生厌的龙堡，那个令她害怕的龙飞凤。现在人依旧，景依旧，心情大不相同，一路无话，风残云看上去并没有多大变化，素玉有点难以忍受，同行无语素玉太不习惯了，于是她想找一些话题来聊聊。
　　素玉很小心地问了风残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换把刀呢。”
　　风残云看了素玉一眼，素玉觉得风残云的眼神很复杂，复杂的让素玉觉得自己问了一不该问的问题，素玉赶快说道：“你不愿意说的话，就不说了。”风残云没有理会素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素玉回答：“习惯了。”这个答案简单，简单地让人难以思议，素玉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她仔细的盯着这把刀看，想看出这把刀有什么特别之处，通过素玉长时间的观察，素玉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的确是一把破刀。素玉观察到最后，不禁脱口而出：“它的确很破。”素玉说出后就很后悔，她酒店见过很多的江湖客，有许多人就在炫耀自己的兵器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如果有人说它不好，立刻会武力相向，现在自己也犯了江湖人的一个禁忌，说对方的兵器不好，素玉想向风残云道歉，又不知道怎样开口。这时风残云开口了，“是，的确很破，但很好用。”
　　这破刀的确好用，不然龙送仁怎么葬身破刀下，高远飞又自会伤在破刀下呢？想到这些，素玉突然向风残云说道：“我能给你提一要求吗？”素玉问的很坚决，问的不容置疑，风残云不知道素玉到底要提现什么要求，“如果我能做的到，就答应。”风残云回答道。“你很容易做的。”素玉说道。风残云不知道素玉到底在想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经很令素玉伤心了，这次要求不过份的话，他一定答应。“说吧。”“把你的刀藏起来。”素玉说道。风残云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素玉竟然后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自己的刀只在龙堡的时候藏过一段时间，其它时间都在自己手头，现在素玉竟然提出让自己把刀藏起来，风残云有点不理解，但是这要求的确不过份。
　　当风残云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时，素玉笑了，笑的那样开心，如同路旁自由自在开放的野花，素玉的心情一下舒畅起来，素玉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就像重回山林的小鸟，变得如同晴朗的天气，这是风残云与素玉相处这么多天第一次见素玉如此开心，她如此开心只是因为自己答应了把那把破刀藏起来，这让风残云很不解。素玉看到了风残云的疑惑，她不去理，她现在只想享受此刻难得的好心情，这样的心情并不多，所以她很珍惜，她只想让自己这种的感觉更长久一些，至于风残云现在想什么，她已不在意了。
　　路无尽头，人有归处，离飘摇酒店越来越近了，素玉有点不愿走进自己的目标地，当自己踏进飘摇酒店，风残云便会再次漂泊江湖，可能很少到飘摇酒店来，更有可能是到死到不会来。一路上，让素玉开心的是，她再也没有看到风残云的那把个性鲜明的破刀，可路走到终点，人便到了离别时，素玉并不想让风残云把自己一直送到飘摇酒店，她不知道等待风残云的是什么，当素玉在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时，封飘摇非常开心。
　　确信素玉安全到达后，风残云离开了，他知道自己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素玉看着风残云身影离开的地方，很失落，素玉举起一杯酒，向着风残云离去的方向说道：“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