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战五龙坡空中斗法

　　
　　第三章 战五龙坡空中斗法
　　日军的数支精锐师团像乌色的巨龙向南阳压来，飞将军、国军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刘峙于1945的3月23日急电蒋介石：
　　“委座，据第五战区第三集团军参谋长宋聿修报告，今天上午9点：河南省南阳辖区的方城、南召、泌阳三县城及南召县李青店镇等地均被日军攻陷。日军第一一O师团正向南阳、镇平运动。日军第一一五师团和日军第三十四旅团、骑兵第四旅团从南阳城南三十里屯渡白河，向老河口突进。我第二集团军正在南阳地区展开作战，阻止日军西进，请委座训示，刘峙呈报。”
　　蒋介石看罢此一电报，紧紧锁着眉头，在室内来回急速地度着步子，思考几分钟后，呼唤侍卫官陈镇堃记述电令：
　　第一个电令：“李宗仁、刘峙、胡宗南：三月二十三日上午，我南阳外围防线全被日军突破。日军声西击南，吸引我主力部队于潼关地区后，突然远程奔袭南阳、老河口、西峡口，企图打通进犯四川之两条道路的目的完全暴露于外。命令你们：一、着令第一战区立即加强荆紫关、西峡口、西坪一带的兵力部署，阻止日军西犯西安。二、着令第五战区部队坚守南阳城，滞留日军于南阳城一带地区，使其不能进犯内乡、淅川两县。第五战区部队全力保卫老河口机场。中正。”
　　第二个电令：“王耀武：日军很可能近日进犯芷江机场，妄图打开湘西门户，从此进犯四川。注意日军动向，加强战备，坚决保住芷江机场。中正。”
　　胡宗南立即把蒋介石的电令变为行动：
　　1、任命第二十七军军长谢辅三为保卫潼关总指挥，第一军、第九十军、第六十军、第二十七军共10个师固守潼关，确保西安。
　　2、任命第三十一集团军总司令王仲廉为西峡口保卫战总指挥、兼顾指挥淅川战场。第七十八军、第八十五军、第八十九军归王仲廉指挥。第七十八军、第八十五军、第八十九军、第二十七军、第一军一部共计12万军队，布防于北起马鬃岭，南到淅川县毛堂街一线各个重要山头上，把日军阻止于此防线以东地区而不能西犯一步。保住此一长蛇阵的关键，就是牢固占稳各个山头。
　　3、第七十八军布防重阳镇、西坪镇，阻击日军于西峡以东地区。4、抽调第一军第一七六师、第九十军火速由潼关地区移驻陕南地区，随时准备投入西峡口战场作战。
　　5、第九十军第二十八师立即布防淅川县荆紫关，严防日军攻占荆紫关而进犯西安。
　　6、命令第八十五军第二十三师，第五十五师保卫西峡口镇。
　　7、命令河南省政府主席、河南省保安部队司令刘茂恩为内乡县五龙庙坡前线总指挥，指挥南阳民团在五龙庙坡防线阻击日军进犯西峡口两天时间，为国军布防西峡口和淅川县赢得时间。
　　8、河南省政府立即从西峡的丹水镇迁往陕南重阳关地区，两天转移完毕。
　　9、国军第十五军的第六十四师、第六十五师、河南省保安部队大部布防于军马河、独阜岭、米坪、石界河一线，防止日军正面佯攻西峡口战场，而暗暗令其主力由此一地区迂回侧击重阳镇、西坪镇，打开进犯西安的大门，瓦解国军西峡口地区的正面防线。河南省保安部队司令刘茂恩为此防线的总指挥，第十五军吴庭麟军长为副总指军。
　　10、各部遵照此令，立即行动。”
　　日本方面，冈村宁次一得知国军正全力布防淅川和西峡口两地的情报后，立即命令正在攻打南阳城的日军第一一O师和战车第三师团，留下吉武支队攻打南阳城，第一一O师团和战车第三师团立即绕过南阳城西进，抢占西峡口市后，快速攻克西坪镇。
　　国军第三十一集团军总司令、西峡口前线总指挥王仲廉一得知日军第一一O师团和战车第三师团已绕过南阳城西犯的情报，立即向各部下达命令：1、命令刘茂恩主席指挥南阳民团，省保安部队在五龙庙坡前阻击日军1-2两天时间，为国军各部到达各自的作战位置赢得时间。2、第三十一集团军各师从3月26日起，全部投入临战状态，一定阻击日军于西峡口以东地区。
　　刘茂恩将宛西民团第三团，省保安部队第三团布防五龙庙阵地。任命省保安部队第三团团长吴树芳为五龙庙坡前线指挥。严令吴树芳率部阻击日军于此地1-2天两时间。命令宛西民团第一团和第十团为此阵的预备队，时刻准备投入战斗。五龙庙坡阵地配置4门高射炮，遏制日军空军效力。又给每连配置10挺轻机枪和4个火焰喷射器。
　　五龙庙坡是日军从南阳进犯内乡县城和西峡口地区的必经之路，宛西民团司令刘顾三亲临五龙庙坡前线，协助吴树芳团长指挥作战。
　　基于日军以一部兵力攻打南阳城，令主力部队绕过南阳城进犯西峡口的军事行动，为防止日军佯攻五龙庙坡阵地，而令主力绕过五龙庙坡而偷袭五龙庙坡南边的王店、草场，或偷袭五龙庙坡北边的杨集、江园，任命民团第五团团长吴定远为南线总指挥，带领宛西民团第四团、第五团布防王店、草场。令宛西民团第七团、第八团布防杨集、江园，宛西民团参谋长聂国政为北线总指挥。此三阵地都布防4门高射炮。每连都配置10挺轻机枪和4个火焰喷射器。三阵地配置的高射炮和炮手都是从省保安部队抽调来并由省保安部队炮手操作。
　　刘茂恩考虑到：宛西民团虽然编练有年，训练有素，但是，民团战士都没有大战的临战经验，为保证此次迎战日军打好第一仗的预期目的，从国军第十五军抽调80个战士，给宛西民团每团分配8个正规部队战士作参谋，亲临前线指挥作战，便于给宛西民团战士壮胆。
　　刘茂恩给参与五龙庙坡作战的高射炮手和第十五军的80名战士讲：“河南省除了淅川县、内乡县和西峡口地区没有沦陷外，日军几乎占领了河南省各地。如果日军再占领了内乡县、淅川县和西峡口地区，我这个省政府主席在河南省就没有立足之地，真正成了流亡政府。我要求参加五龙庙坡作战的正规部队战士要用命指挥作战，并承诺，如果在此地阻止日军于五龙庙坡前1-2两天时间，作战下来，当场给每个战士发大洋5元。如果为国捐躯，给每位阵亡战士发20元大洋抚恤金，由健在战士作证。我刘茂恩兑现全部承诺。”
　　进犯西峡的先头部队是日军第一六三联队（相当于中国的一个师），队长上坂义律、副队长腾田玉山。
　　1945年3月28日上午8点，6架日军飞机飞临五龙庙坡上空盘旋时，国军的4门高射炮一齐开炮，两架飞机中弹冒着黑烟，裁在五龙庙坡前，其它4架日军飞机向东逃窜。
　　上坂义律在指挥部得知两架飞机被击落，立即下令发起攻击，10多门60小炮一齐向五龙庙坡国军阵地倾泻炮弹。顷刻五龙庙坡阵地上烟柱四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得村庄到处鸡飞狗跳。日军的炮击一停，民团战士立即从坡后快速进入阵地。此时，500多名日军以扇形队列，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枪，狼一般地嚎叫着，直奔五龙庙坡阵地。
　　民团各连的正规军作战参谋嘱咐民团战士：“战友们，不要怕，这是日军惯用的精神战，沉着、沉着，听我命令开枪射击。100米、80米、60米、50米，开枪！”
　　民团和保安部队各连机关枪、手榴弹一齐开火，弹如雨注，日军战士像撂麦个子一样纷纷倒在阵前，30分钟激战，日军丢下100多具尸体，败下阵去。
　　上午10点，日军向五龙庙坡发动第二次进攻，日军炮火攻击一阵之后，500多兵日军端着枪直奔五龙庙坡。民团战士和省保安部队战士在日军炮击停下之后，飞快从坡后进入阵地，当日军进至喷火器有效射程之内时，各连的机关枪、手榴弹，和80支喷火器一齐发射，瞬间，坡前的干草全被燃着，阵前一片火海，机关枪子弹密如雨下，日军战士的衣服全部燃烧，像一个个火球滚下山去，阵前又丢下100多具尸体，日军第二次进攻惨败。
　　日军遭到第二次失败后，上坂义律怒气冲冲走出指挥部，站在一个高地上，用望远镜观看五龙庙坡阵地，此时，民团神枪手张定远从侧面举枪射击，上坂义律的望远镜被击掉落地，细玻璃渣飞溅上坂义律一脸，血溅面部。上坂义律慌忙趴下。
　　五龙庙坡前线指挥吴树芳兴奋地用电话告知刘茂恩：五龙庙坡前线已打退了日军的两次进攻，击落两架日军飞机。民团战士和保安部队阵亡315人，伤206人。估计下午，日军要发动第三次进攻，请后备部队时刻准备参战。
　　刘茂恩告诉吴树芳，日军下午可能同时攻打五龙庙坡、草场、杨集各阵地，三阵地都要作好应战准备。
　　上坂义律决定用人海战术，各动用1500名士兵攻打五龙庙坡和杨集两阵地。用炮火猛攻，集团式冲锋。他命令各部下午3点发动进攻，4点钟攻下重庆军上述两个阵地任何一个之后，快速向内乡县城进发。
　　下午3点，8架日机飞临五龙庙坡阵地上空盤旋俯冲扫射的瞬间，坡后那4门高射炮一齐朝空中开炮，两架日机中弹后，冒出一串长烟，栽倒五龙庙坡阵前，其他6架日机仓惶向东飞去。
　　日军随之向五龙庙坡开炮，阵地上腾起一个个烟柱，满山遍野沙石飞扬，日军炮击一停，上坂义律在阵前挥起军刀，大声发令：“冲击！”1500多名日军端着枪向五龙庙坡民团阵地冲去。
　　日军炮击一停，国军战士一齐从坡后进入阵地，机关枪、手榴弹、自动步枪、喷火器一齐朝冲上来的日军射击，猛烈的火力把日军击毙一大片，一些受伤的日军混身着火，像一个个火球，连滚带爬滚下山去，激战40多分钟，日军丢下300多具尸体而败下阵去。
　　日军在杨集阵前也以两架飞机栽倒阵前，丢掉400多具尸体的代价而退下。
　　日军不甘心失败，日军第一一O师团长木村经广电告上坂义律，他调派第一三九联队一部偷袭杨集阵地，第一六三联队偷袭五龙庙坡阵地。夜晚12点对两阵地发起猛攻。
　　刘茂恩判断日军第一六三联队长上坂义律不会认输，他可能会率部于当晚夜间向五龙庙坡、杨集、王店三地发起偷袭。他发出三个命令： 一、电令吴树芳、吴定远、聂国政率部夜晚坚守阵地。
　　二、电令后勤部给每个阵地于天黑前各送一百个蘸有汽油的棉花球，于天黑前送往各阵地，待日军快要接近阵前时，一齐点燃棉花球，瞬间抛出去，日军全部暴露在火球前时，机关枪、自动步枪、喷火器一齐开火，定可叫日军死在阵前。为防止日军突然杀回一个回马枪，各阵地战士不可松懈，严阵以待至明天早上。
　　三、各连炊事员一定在夜晚10点，往阵地上送加餐食品，保证全体战士肚饱身暖，有力夜战日军。
　　日军第一六三联队1500名士兵果然在深夜12点，进攻五龙庙坡阵地。当日军偷袭至五龙庙坡半山坡处，国军100个点燃的棉花球，一齐投掷在日军面前，瞬间，整个山坡亮如白昼，日军士兵全楞住发呆了，国军的机关枪、手榴弹、喷火器一齐打出，日军未来及还枪，就稀里哗啦败退下去，山坡前又留下了156具尸体。
　　杨集阵地几乎同时也打退了日军第一三九联队的进攻，日军在杨集阵前也留下了126具尸体。
　　刘茂恩向五龙坡、杨集、草场三阵地指挥官分别打电话，祝贺他们击退了日军的偷袭，并命令他们的战士一半在阵地上闭眼休息，另一半战士持枪严阵以待，防止日军连续作战杀回马枪。
　　吴定远团长回电话告诉刘茂恩：“五龙庙坡和杨集两阵地战士同日军作战一天一夜了，我们还未同日军作战。今晚，我阵地全体官兵全部持枪严阵以待，防止日军今夜集中兵力打我草场阵地。”
　　西峡口保卫战总指挥，第三十一集团军总司令王仲廉电告刘茂恩：“你部在内乡县前线作战一天一夜，布防淅川县和西峡口地区的各作战部队都已达到各自的作战位置，布防完毕。你们第一仗打得好。”
　　王仲廉命令：“一、从西安起飞的8架飞机明天上午8点整，准时飞临五龙庙坡东边日军营地上空，轮番轰炸日军营地。五龙庙坡、杨集和草场三地战士立即堆起数十堆干柴。飞机飞临各阵地上空时，往干柴堆上泼汽油，随之点燃干柴堆，以向空中飞机标示出此处是国军阵地，便于从西安飞来的飞机寻找日军营地目标。二、飞机完成轰炸任务返回之时，五龙庙坡、杨集、草场三阵地上的战士立即佯装出击，将各自阵前的日军赶往灌张铺以东地区，以彰显国军抗日决心和实力，以达到延缓日军进犯淅川县和西峡口地区40个小时的战役目的。三、明天上午10时，作战任务完成后，五龙庙和杨集两阵地的民团，向西峡口地区的大块地集结。草场阵地上的民团向丹江以西的凉水河一带集结，归第五战区指挥。”
　　国军8架飞机一飞临五龙庙坡、杨集和草场三阵地上，几十堆泼有汽油的干柴堆一齐点燃起火，火苗直冲上空。国军飞机轮番轰炸了三阵地东边日军营地，日军被炸得抱头乱窜。在清脆的冲锋号声中，三阵地民团战士一齐冲出阵地，开枪射击日军。一会儿，日军全部撤往灌张铺以东地区，三阵地上民团战士马上向各自的集结地转移。
　　国军在五龙庙坡前首战日军，以击落6架日军飞机，击毙1700多名日军而胜利结束。五龙庙坡阻击战的胜利，保障12万国军部队，很快完成了西峡口境内北起马鬃岭，南到淅川县毛堂街150华里的军事布防任务。此150里长的防线，将西峡口境内的具有战略地位的各个山头联结一起。从此，构成了国军粉碎日军妄图打通西峡口通道，进犯西安计划的坚固长城。国军依据此一坚固长城同日军激战142天，最终，日本侵略军应验了“日落西山”的谶语，日军最终惨败西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