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3、沧州街遇辱李义军援手,新房内晕厥叶碧涵动容
作品名称:《大家族》 作者:万水杜千山 发布时间:2014-03-31 09:17:40 字数:2913
“嗯。”娘俩搀着叶碧菡来到门外,一群小孩正围着小汽车玩呢,眼中无不露出惊异、惊喜和惊羡。李义军把药放在车座上,嘱咐小芳别忘了请大夫给换药。叶碧菡和小芳坐在后面座位上,招手让李义军进来,他狐疑地进了车,叶碧菡把两把枪和一挂子弹袋塞进他怀里:“以你的功底练习这玩意没问题吧。还有,多方打听鲁麻子的下落,并告知陈总管,让他通过津门泰和饭庄的老板转告靖参谋长。记住了吗?”
李义军虽不知就里但还是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你不会就此罢休的!”
叶碧菡笑了笑:“也不是,几天前在这儿劫掠的商家就是我们的,我想锄掉这个祸害!”
“明白了。”李义军怀揣枪支弹药随即下车。
叶碧菡向一家人道别。一家人看着车子缓缓开出小巷,拐弯上了大街,才回到家里。
车出了沧州。老胡边驾驶边哀怨自己道:“小姐,我怎么就没拔枪呢!我怎么向钱大帅、老爷还有老焦他们交待呀,我真是没用得很!”
“老胡,我不是说过吗,你就是个好人啊,首先想到了会伤及无辜,可土匪就不会这么想。不要那么大压力了,我不但不怪你,还谢谢你呢,不然,你‘嘡嘡’几枪了事,我去哪儿认干妈去啊,呵呵呵!”
说话间,车就到了刘家大院门口。小六子在门口见是老胡开的车,知道是少夫人回来了,忙喊刘林进内院通报,他洞开大门,小车径直驶进里院停下。老胡下车拉开后门,手扶住车门,叶碧菡扶着小芳臂膀小心翼翼下了车。小莲这时来到车前,见少夫人身上一只袖子穿着一件老气横秋的斗篷,真是怪模怪样,不由得想笑:“少夫人,您这是在哪儿捡了件斗篷啊?”随即上前搀扶。
叶碧菡的右臂躲开小莲,这时小芳怯怯地道:“小姐受伤了。”
“怎么,哪里?!”小莲惊呼一声。
随后过来的刘文兴也急急地问道:“伤到哪里啦,怎么伤的,碍事吗?”
叶碧菡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斋哥——”随即就委屈地趴在刘文兴肩头哭了起来。
“好了,到家了,没事啦,啊,碧菡。”刘文兴边哄劝边扶她进了内院,进了暖融融的卧室。
小芳急忙扶叶碧菡坐下,赶紧解开斗篷,带血的风衣和马甲立刻让刘文兴惊悚不已。刘文兴命小芳拿剪刀把绑着的上衣剪开,刚剪开马甲和上衣,叶碧菡忽让刘文兴出去,刘文兴怔了怔,知道是有小芳在,叶碧菡不好意思,怏怏退出。小芳小心翼翼地把血衣除去,麻利地为她换上一件鹅黄衬衣和白色苏绣睡衣,还套上一件大红色夹袄,才让小姐靠在床上,边倒水边唤了一声外面的老爷。
刘文兴进来急切地问小芳:“碍事吗?”
叶碧菡泪眼婆娑地苦笑道:“没事的,伤到肩头了,离心还远的呢。”
小芳倒好水,递到叶碧菡右手上,知趣地退了出去。
叶碧菡刚要说事情的原委,老夫人急急忙忙地也过来了。她听到车响知道是叶碧菡回来了,却怎么没来请安呢,后听小莲说了几句,也是不知所以,就慌忙来看这个刚刚过门的媳妇。一进门老夫人就问:“吓死老身了,碧菡,怎么回事?”
叶碧菡欲下床施礼请安,老夫人连忙制止:“好了,你就坐着说吧!”
叶碧菡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把不必要的情节删减了。
老夫人听罢慨叹道:“什么世道啊!这伙土匪不但抢我们的铺子,还想抢人,无法无天!可是我们又能如何呢,只有以后出门时你们一定要小心防范。”
夫妻二人连连称是。
老夫人又道:“也是我们命不该绝、洪福齐天,遇到了这么一家人,”她向刘文兴道:“改日你代我登门致谢,请他们来府上做客。”
“是,娘,儿一定尽快去。”刘文兴应道。
“碧菡,你好好歇着,我去吩咐他们搞点补品去。”老夫人转身出去。到了外屋对小芳道:“夜间注意不要封炉子了,明白吗!”
“小芳记下了。”
上房取暖的方式是火墙式的。隔山墙是空的,里面是高约一尺的火道,直通后山墙,再向上至房顶,房顶上是带有挡风口的烟囱。隔山门里侧留有与炉子连接的口,过了冬季,就把炉子撤掉,把口用木板填平,用白纸糊上,以免有碍观瞻。炉子是铸铁的,炉膛宽,炉壁薄,外屋里实际比里屋更温暖,只是有些煤味儿而已,只要炉口与火墙通畅,是相对安全的。小芳的床就靠西墙,晚间室暖墙热,很是惬意的。小莲比她还好,住在老夫人的西屋里,其余下人住在南房,冬日取暖就是在屋内,点燃一个带有烟囱的小炉子,白天尚可,到了夜间封了火,屋里煞是清凉,但也不敢多烧煤,因为每个屋子是都有指标的。
入夜,刘文兴这次是心甘情愿地为叶碧菡宽衣了。此时,叶碧菡的心情早已过了极其委屈的时段,望见躺在身边老老实实的丈夫,止不住撒起娇来:“这三天想我吗?”
“小东西,还能不想吗!”刘文兴笑道。
“这两天晚上想我了吗?”
“你可真有意思,这三天不包括两晚上吗?”
“不一样的!”
“愿闻其详。”
“我晚上梦到你了,你梦到我了吗?”
刘文兴打趣道:“你梦到我什么了?”
叶碧菡歪头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说道:“我梦到你和清芬在一起了!”
叶碧菡的回答犹如五雷轰顶,躺在一旁的刘文兴不禁心中一怔:“是梦到的?”
“不是梦到的,还是看到的吗?呆子!”叶碧菡嗔道。
刘文兴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暗自怪自己:她远在津门莫非还能看到什么,真是俗话说的好,做贼心虚啊!也好,碧菡业已回府,也省得我心似猫抓似的想往学校跑了。
叶碧菡躺在床里也在瞎想:斋哥问的“是梦到的?”是什么意思,和在我的肩头“找裤头”是一样的语道心想吗?看来这家伙是个不会将心事藏起的人。难道就这么两天真的去找清芬了?再说,和我成婚之前真就没有来往?我是不是来个正颜厉色的质问,估计他定能招认。且慢,若果真是和清芬如梦中那样,我又当如何?想到此不由得冒了一身香汗。转念又想,还是问问他当时是怎样分手的吧。想到此便问道:“我都梦到她了,你就没有去看看她吗?”
刘文兴知道,她早晚都会问及自己和清芬的以往,不如今天干脆都说给她:“你只知道我们分开了,但是我并没给她休书。”
“天!”叶碧菡惊呆了:“那她——”
“她非要实现怀灵棋时说的话,再产下女儿,自己离开刘家,后来的几年又没再生育,就立志离开。实际我和娘都不同意,更不用说写什么休书了。”
“那么她还算是咱家的人了?”叶碧菡惊奇地问道:“她没想再嫁吗?”
“那天她说了,如有相中的人,会给我写休书的。”刘文兴沉重地回道。
“给你写休书?”
“是啊,给我写。”
叶碧菡今晚可是吃惊非小,脑海不禁一闪,猛然问:“哪天说的?”
“昨天。”刘文兴平静的好像对旁人学说。
“什么!”叶碧菡左肘一支床头坐了起来:“你昨天见清芬了,在哪儿?”
刘文兴自知走了嘴,即便再老实也会把这样的事藏起的:“噢,在街上,我去找文魁,碰上的她。”
叶碧菡可不是好忽悠的主:“在大街上,她怎么会好好的就对你说,有了相中的人,我要自由,给你封休书。刘学斋,我叶碧菡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你们必定是幽会了,诉说以往,提及此事,对吗?不然在津门为何一直是说,你们夫妻是离异的呢?”
刘文兴没了下文,半天不说话了。
“怎么了,说话啊!”叶碧菡用手拧了一下他的胳膊:“你们虽是分居两处,但夫妻名分还在,就算有什么亲密行为,也不算旧情复燃更不是越轨偷情,我能怎么怪你呢?你可说话啊,呆子!”
刘文兴坐起来揉了揉被拧疼的胳膊,下床边穿衣服边道:“碧菡,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实话实说的,更未打算气你,可是,既然话到此,我刘文兴确实混账,我是和她幽会了,对不起你了,我出去睡去,省得看见我来气。”
叶碧菡听着头向上一仰:“天啊!前生做什么孽了,昨晚丈夫与人私会,今日我被土匪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