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 石桥子匪首伏诛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5-24 16:24:09 字数:7757
一六四石桥子匪首伏诛
“车站路口,军警林立,天罗地网,插翅难飞。李二,你认罪伏诛吧!”李斌道。
“嘿嘿!那就别怪我手黑啦!”李二猛地一推邹柳,冲到洞口,回身一举手电筒。忽地,刘正铉从洞口冲出来,一把夺过李二的手电筒。不想,李二从背后一脚踢倒刘正铉:“去死吧!”旋即,推搡着邹柳,逃出洞外。
突然,刘正铉手里的手电筒一闪一闪地亮起了红灯。旁边的赵鲮一把夺了过来,低头一看,惊叫起来:“不好!这手电正在读秒,读到八秒了!”
赵鲮这一声惊叫,除了五迷三道耍刀的中分外,整个密洞的人立刻停止了动作,目光刷地集中到了赵鲮手里的手电筒上。
“快!扔到大凌河里去!”坐在地上的刘正铉喊道。
赵鲮拿着手电向洞外冲去。
“给我!”一道黑影抢走了赵鲮手里的手电,掠出洞外。
“呀!”一声惊叫,站在石碑上的电工,由于注意看着手电筒,一不留神,被肖平一剑刺在屁股上,谭飞燕抬手一掌,将他劈落碑下。
在电工将要落地之时,沙敏飞起一脚,把他踢倒在石碑下。咕咚!电工脑袋撞在“元景造像碑”上,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轰隆隆!洞外一声巨响。
“幽幽!”赵鲮嘶喊着冲出洞外。
“我说,你没日子耍啦?你还有头没有?别人可都休息啦?”龚青子也坐在鹰眼的身上,和崔小抽着烟,看着耍刀的中分说。
“观众朋友们,在我面前耍刀的是劫匪中分,”陈婉手持话筒说:“在没有人和他对打的情况下,劫匪中分已经坚持了十分钟。到目前为止,仍然刀光闪闪、虎虎生风。很显然,他耍刀已进入了痴迷状态。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讲,激烈打斗的场面,往往使某些人的脑细胞呈现高度亢奋状态。精神错乱、变态失常的荒唐举止,便时有发生。朋友们!看着这位‘炮轰的脑袋中间梳个雷劈的缝儿’的中分劫匪,独角舞刀的场面,好笑吗?但这确是事实。”
“咋的?都不打啦?”中分停住手,望了望众人,又看着录像的阿豪、陈婉说:“停停!给我单人录啥像呀?不打了,咋不早告诉我一声啊?”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把我累的!干啥?这么看着我干啥?我他妈不是精神病!”
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爷呀!爷!这石头地上太凉,我的肚子受不了啦?”趴在地上的鹰眼痛苦万端地说。
“知道地上凉,才坐在你身上呢!”崔小洋洋自得地吸了一口烟。
“陈婉!这地上还有镜头呢!”包台长大灯一闪,对准了鹰眼。
“别照、别照!”鹰眼望着陈婉摆着手,“这位大姐,不!大姨、二奶……”
“胡说!谁是二奶?”陈婉怫然道。
“对不起!他们俩人压着我,我说话不得劲儿,”鹰眼喘喘说道:“奶奶实在要照相,你让他俩起来,给我来个正面的!”
哈哈哈!
赵玉虎走进密洞,对李斌说:“都安排好了,他跑不了。”后面跟着梅灯人和泪流满面的赵鲮。
童锤走了过来,看着赵鲮说:“是幽幽抱着炸药跳河啦?死啦?”
“那还有好?”梅灯人说:“她冲出洞口后,完全可以把手电扔到河里去。但炸药很可能在空中爆炸,就会毁了东区石窟。我在围栏前面看得清清楚楚,她是把手电插进怀里、跳下大凌河的!”
“灯人,她不是为了东区石窟,她是为了赵鲮,才跳下大凌河、爆炸身亡、粉身碎骨的!”肖平说。
“把他们押下去!”李斌一挥手,岳华、鲍光和无烦领着几个武僧走了进来。
“我说燕子……”赵玉虎刚想问谭飞燕,谭飞燕笑着说:“问问你们那个干探?”
“编外干探!你有什么想法?”李斌看着肖平问。
肖平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
“让你说、你就说嘛!”胡小曼心里像灌了蜜似的,甜丝丝的。陈婉在一旁撇了撇嘴。赵鲮见状,破涕为笑地看着陈婉说:“明天就结婚了,到这时候还吃醋呢?”
“去去去!谁吃醋啦?”陈婉举起了话筒:“县化石馆的化石技师肖平,在金眼一案的侦破中,屡建奇功。现在,他在万佛宝洞接受现场采访,对案件的下一步发展,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肖技师。请讲!”
陈婉的脑子反应快,快得连肖平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评上了化石技师,下意思地接过了陈婉的话筒,略一思忖说道:
“匪首白虎觊觎宝洞多时,他是不会轻易地拎着一袋宝物离开宝洞的。他拎走的只是一袋金元宝、一幅画和邹县长抱着的宣德炉,可他失去的却是他多年豢养的精英杀手,等着他的是胆战心惊、亡命天涯的日子。作为走私集团的辽西站站长,他是不会如此简单的付出这么巨大代价的。我想,他动用手电筒塑胶炸药,只是想炸陷密室洞口、封住宝洞,避免我们追赶,趁机逃之夭夭。肯定还会有更大的、更阴险毒辣的阴谋,马上就要在密室宝洞里展开。这才符合他阴险狡诈的性格、不有失他辽西站站长的身份!”
“精辟!不愧为编外干探的称号!”谭飞燕称赞道,“干探先生,你回头看看!郑处长和童锤在干啥呢?”
郑处长和童锤分别在东、西两面石壁下的两个备用灯下忙活着,包台长冲童锤嚷道:“费那事干啥呀?”说着,从挎包里拿一把钳子,就要掐断地上的电源线。
“住手!”沙敏急忙过来制止道:“电源一断,炸弹会立刻起爆!”缓一缓,又解释道:“你这钳子一上去,加速传感器形成了回路,雷管不通过导火装置,就会直接爆炸。”
“我的妈呀!吓死我啦!”包台长头上的汗立时滚了下来。
“你欠儿×似的!伸啥爪子?”陶红过来向包台长喝斥道:“你也就能打灵幡似的举个灯什么的,还像那回事儿!炸弹你还敢碰?杀猪吹屁股——外行!去去!一边凉快去!”
“我看你这儿挺凉快!”包台长讪笑着向陶红身上贴去。
“你个老流氓……”陶红伸手向包台长脸上抓去。
“你俩消停会儿不行?挺大个人一点正形儿也没有!断头台上唱小曲儿——哪有这份闲心呢?”阎主任在一旁申斥道:“都啥时候啦?你俩还这儿狗咬吵吵的耍狗坨子?”
“你才狗咬吵吵呢?”
“你才耍狗坨子呢”
陶红和包台长同时向阎主任开火。
“好了、好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儿,尤其是你们这俩对儿狗男女,勾搭连环的整多少年了,回城我交给扫黄办,按搞破鞋处理!”阎主任说完向李斌、赵玉虎疾步走了过来,“当然,公安的同志也要协助一下!”
陶红呼喊着扑了过来。
“好啦!陶红!安静一下。看看他们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李斌笑着,摆着手、拦住了陶红。
郑处长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扔掉了手里的鸭嘴钳,擦着满脸的汗水说:“哎呀我的妈!这叫什么炸弹?”
谭飞燕递过手绢:“完活儿啦?”
“完活儿!”郑处长指着备用灯说:“设计了定时和遥控两套起爆装置,这你知道,国际惯例,一般定时炸弹里有红、黄、蓝3根线,3跟线构成许多回路。可他妈这三条导线全是红色的!第三根下面有一条……”说到这儿,连忙西面备用灯前的童锤喊道:“小锤子!第三根导线下有一根细线看见了吗?”
“拆下来了!搞定!”童锤站起身来,用手指掐着细细的一条黑线说。
“这才是真正的0.227kg和0.4539kg两种型号的c—4塑胶炸药。威力可把整个万佛堂掀上五十米高空。”郑处长说。
“这个兔崽子!”包台长骂道:“我操他妈!他都缺八辈儿德啦!”
陈婉正拿着话筒对着他,他一瞪眼睛:“这你还录啥呀?”
“录!录!把他这牲口八道的话,都录去曝光!”陶虹狠狠地说着。
“听我口令!”赵玉虎和沙敏商量后,往石碑前一站:“童锤、肖平、马子林、崔小、龚青子!”
“有!”众人齐声答道。
“走!跟我抄近路下山!要快!”
“是!”
沙敏领头冲出洞口。
包台长连忙向陈婉、阿豪一摆手:“抄家伙,下山!”
“哎赵局长!我……”扶着刘正铉的梅灯人着急了,向赵玉虎伸手喊道。
“封好洞口!照顾好你姥爷!”赵玉虎话音未落,人已冲出洞外。
何队长带着武警、押着五个带着手铐的电工,向山坡下南面的石桥子撤去。
“宽叔!”何裙子挽着刀疤脸的胳膊走在山路上,问道:“我梅哥的幻影神功,那是无人可敌的神技,可你咋一下子就给撅了呢?宽叔你可真有两下子!我爸绝对打不过你?”
“裙子,不是你宽叔有两下子,”刀疤脸说:“是我这招儿‘大罗捆仙手’,正是他幻影神功的克星!”
“那个蒙古小鬼头儿,也会使幻影神功!”白脸捧着手铐回头说道。
“不过,和三柱峰的李双一样,都还没练到火候。”刀疤脸跟着众人走进山坡下的杨树林。熹微的星光下,影影绰绰地看见南面的石桥子,桥东的路口上好像有一辆警车停在路边。
刀疤脸暗忖,他们是在这儿设伏哇,一定还有行动啊?是不是在等老板上钩?唉!管它的呢?落网之人,谁还管网上的事儿呢?想毕,向树上一靠,慢慢地说道:
“幻影神功要练到火候,我这点皮毛功夫根本就到不跟前。听师傅说,几十年前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在沈阳东陵遇到过幻影神功的顶尖高手。是一位出家人,捆仙手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儿。”
“都坐在地上吧?”张平指着石桥下杨树林的空地说。
“哎呀!大获全胜啊?”胡安笑嘻嘻迎了上来。
“裙子!你咋还和犯人拉拉扯扯的?”高小操跟过来问。
“一边去!傻大个儿!这是我宽叔!”何裙子并排与刀疤脸靠着树根坐了下来,“宽叔,星期六我就把江娇带来,到看守所看你去。”
“你和你爸一样,都是古道热肠、侠肝义胆。你爸功夫一般,可在辽西一带,江湖上功夫再好的高手,也敬你爸三分,为啥?就是因为他占住了一个人气儿。”
“集合!”石桥上传来何队长的命令。
星光下,西面宽阔的柏油马路上,一辆别克轿车闪着雪亮的车灯驶上东面的石桥子。石桥子南北是山,中间是一条由西向东进城的县级公路。
从万佛堂进城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出东院、穿过白桦林、经败柳坡到石桥子的山路;另一条是西出山门向南、拐上由西至东的柏油马路到石桥子的公路。可无论是山路还是公路,最后都要经过石桥子、才能向东,回到县城。
轿车刚到桥心,便忽地一下停了下来。
车门一开,一个黑衣蒙面人走了出来。俯身看了看轮胎,敲了下车窗,李二从车上走了出来。
“啊?车胎扎了!谁……”
李二话音未落,“不许动!”桥头西面的柳树下,闪出了端着冲锋枪的胡安和高小操。
“你们想干么?邹县长的车你们也敢拦?”李二从车门里拉出了邹柳。
“你们别信他的!该抓……”
没等邹柳说完,李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白虎先生!”东面桥头慢慢走上一个人来:“戏,该收场了。”
“水蒙?”李二借着车灯灯光一看,不由得一愣,发现了身着一身警服的水蒙和桥下道边停着的一辆警车。稍停片刻,低头看了一眼轮胎,便森然一笑:“嘿嘿!用钉板子扎我的轮胎,石桥设伏、堵桥截人,水蒙啊!你想得倒美?”
“你还有塑胶炸药吗?再拿出一个手电筒来?”水蒙淡淡一笑,站定在车头。
李二抓一手扯开身上的马夹,一手摸出个打火机,啪地打着了:“水组长!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打火机对准了导火索。
“炸药!”邹柳一惊,望着李二身上缠着的炸药:“你从哪整来这么些炸药?”
“少废话!”李二推搡着邹柳:“上车!把东西都拿下来!送到桥下的警车。不然,咱们就一齐上西天!”
“我操……”邹柳气愤已极,想骂粗话。
“邹县长,没事儿!听他的话,把东西拿下来。”水蒙不动声色的地说道。
突然,一辆客货两用车从东面开了过来,被桥下窜出来的武警拦住了,嘎一声停了下来,大瘦从驾驶楼里钻了出来,吵吵嚷嚷地向桥上走来。
“大瘦!你别上来!”水蒙喊道。
“水组长!是你呀?深更半夜还忙着哪?当警察可真不易!不行!不上去不行啊?我得告诉你,我到万佛堂急着送货,这鸡八车操狗!半道修了两回电路,代乐那小子肯定得急疯啦?”
大瘦不顾武警的阻拦、边说边走上石桥,看到邹柳背着旅行袋,正从车里拿出个香炉。身旁的李二面目狰狞地举着打火机,身上缠着炸药。
“我操你妈!李二!”大瘦勃然大怒:“你拿着鸡八炸药包吓唬谁呀?”冷不防扑上去,要夺过李二手里的打火机。
突然,胡安、高小操抡起冲锋枪和蒙面人动起手来,三个人上下翻舞撕打在一起。
李二一闪身脚踢倒大瘦,推搡着邹柳向桥下的警车走去。大瘦在地上一滚,跳起来:“李二!你个王八犊子!你敢绑架走县长!我操你八辈祖宗、我操你家原始人!我……”
“行了、行了!别骂了!他跑不了!你站住别动!注意安全!”水蒙拉住大瘦,向西面打斗现场望去。
“我没事儿!你忙你的!”大瘦向西面一看:“我操!这蒙面人是谁呀?俩人都打不过他,水组长,你快上啊??我……我到桥下捡石头去!”
蒙面人功夫怪异,胡安、高小操的两支冲锋枪,虽然上下翻飞地击向蒙面人,可力道已老,已显出了下风势头。
蓦地,一僧一道从桥下腾空而起,飘然落到了蒙面人的面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冤家!显出真身吧!”
星光下,一位须眉如霜的老和尚,躬身合十作礼。一个懒懒散散的道士,打着哈欠,捶着后背站在一旁。顿时,一股酒气弥漫开来。
“无须多言!亮出两位的看家本事吧?”黑衣人躬身还礼。
胡安、高小操转身退到柳树下。常顺年从柳树下慢慢踱了出来,缓缓说道:
“我不动手,算是同门之谊。这两个老玩意儿,可是候你多年了。”
“三人齐上,又何足道哉?”蒙面人说话内力充盈,身形一展,面对三人拉开了架式。
大瘦惊讶地对水蒙说:“这个酒气熏天的老道,不是圣清宫那个埋埋汰汰的柏老道吗?那个老和尚没见过,他是哪个庙的呢?咦?那个看门的常师傅咋来了?”
“别问了!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能呆得住吗?看和尚、老道打架没意思!我、我下去捡块石头、抓李二去!”
“捡什么石头?走!跟我一起下去!”
李二推搡着邹柳来到道旁的警车,何队长打开车门走了出来:“白虎先生,想用车吗?请!”
“你给我站远点!”李二警惕地望着四面围上来的武警,看着何队长、晃着手里的打火机说:“别都想找着不自在!你们的小命可都攥在我的手里!”指着导火索一笑:“只要我一点着它,整个山沟子就是一片火海,连家雀子都能烤糊喽!”对邹柳喝道:“上去!”
“你这个浑蛋!你不得好死!你……”
“你进去吧!”李二猛地一推邹柳,邹柳上了车。李二手拉着车门、对何队长一笑:“何队长!谢谢借车!”说罢,伸头向里一钻。不想,里面突然飞出一只香炉,正打在李二的头上,“啊!”地一声惨叫,李二捂着脑袋倒在了车下。
何队长俯身夺下李二手里的打火机,刚要把他提起来,邹柳窜下车门,“我他妈打死你!”端起宣德炉向李二砸去,李二吓得急忙向一边滚去。
“停停!”何队长忙拦住邹柳,顺手接过了宣德炉。
“我他妈踢死你!踢死你!”赶过来的大瘦连连踢向倒在地上的李二:“就你这熊×色!还想碰县长!县长是他妈个×的你碰的吗?”
“大瘦啊!你这是恭敬我呢、还是骂我……”邹柳哭笑不得的正要说话,突然,一个人影疾矢而至。水蒙闪身接住,见是一身血腥味的黑衣蒙面人,便连进两拳。蒙面人并不还手,肩上、胸口硬生生地吃了水蒙两拳。扑地一抓,挟起李二,一声长啸,拔地而起,向一只秃鹫一样向北面杨树林掠去。
“不要开枪!”何队长向举枪的武警喊道:“追上去!”
“他跑不了!”常顺年忽然出现在石桥上,向北面山坡上望着,身后站着一僧一道。
蒙面人窜出杨树林,几个起落,钻进了通往败柳坡的山沟。
“师傅,放下我!”李二已听到蒙面人功力已尽的气喘声。
蒙面人放下了李二,颓然倒在了地上。
“师傅、师傅!你没事儿吧?”李二伸手一摸,见蒙面人浑身黑衣都被血水湿透了,显然是受了致命的重伤。
“我没事儿!”蒙面人已是气若游丝,可话音还很清楚:“常顺年和柏老道韬光养晦了一百多年,炟然两次闭关修炼,就是等着这一天呢!”蒙面人被李二扶着坐了起来,一摸腰间:“杨树林里也有埋伏,使飞石的看来也有些道眼。”
“飞石?啊,就是何老四的丫头和一个蒙古蛋子!”李二低头看着气喘吁吁的蒙面人说:“师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辽西这块地皮上,谁也别想抓到咱!我背你先到大东沟,水路到上园。然后坐火车到内蒙,那儿有我的分站。走!”
“不能就这么走了!”蒙面人艰难地坐着了身子,想从怀里掏东西,动了动右手,没有举起来。说道:
“把我怀里的遥控器拿出来!”
李二伸手掏出了遥控器:“是这个吗?”
“把底下的盖儿打开,摸到下面的方钮儿了吗?听我说,”蒙面人一阵气血翻涌,扑地喷出一口血来。
“师傅!你坐下吧?”
“别动,听我说。我知道,藏金密室不是那么好进的,一旦失手,上百年的心血能就这么白白糟践了吗?两个魏碑洞里,我早就安装了足够的炸药。唉!对不起祖宗啦!按那方钮!”
“好!”李二拿着遥控器,刚刚要用大拇指按动方钮,突然,眼前一股风旋过,手中的遥控器没了。
“幻影神功!”蒙面人惊道,脸上面罩同时被撕去。
“开灯!”沙敏一声喊。
刷!包台长大灯一亮,山沟里如同白昼。沙敏、赵玉虎、童锤、肖平、龚青子像天神一样站在沟沿上,崔小、马子林、陈婉和阿豪就站在李二的面前。
“啊?无念方丈!”陈婉惊叫道。
尾声
灯光下,李二满脸是血地用手罩着脸,躲避着刺眼的光线。无念紧闭双眼,苍白的脸上淡淡地微笑着。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从身上流下的血已把身边的草地染红了。
这个无念,就是早年圣清宫道士中的叛徒间隙,混迹于义州寺庙、道观中,专干刺杀德高望重的方丈、道长、为官府和洋人通风报信、杀人越货的鹰犬爪牙。解放初期,杀害了万佛堂的主持大师,乔装打扮作了万佛堂的主持方丈。金眼一案案发后,被白虎李二收买,充当了万佛堂的卧底暗线。
常顺年、炟燃、柏老道和清虚上人,一直怀疑无念就是叛徒、间隙,苦无证据。所以,常顺年就来到万佛堂做守门人监视查证。
“这个玩意儿有用吗?”马子林接过崔小手里的遥控器,笑嘻嘻地凑到李二身边:“我说,方丈告诉你按这个方钮,你咋不按呢?我替你按两下!”说着,使劲地按了按遥控器上的方钮。
李二目光惊异地竖起来耳朵,无念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山上、山下都传来了跑动的脚步声。
“看啥看?等着听响儿呢?”马子林看着身边的赵玉虎说:“赵局长早就把那几包破炸药的引信拆下来了!”
“哎!我说,抓着了吗?”山上传来胡凤来的呼喊声,胡肖曼、赵鲮、梅灯人、阎主任、陶红脚步杂沓地先后跑下了山沟。
“抓住了!一个也没跑!”肖平喊道,胡小曼冲上来抱住了肖平的胳膊。
童锤和龚青子上来提起了李二和无念。
“你他妈把邹县长整哪去啦?”陶红用手指头一戳李二的脑门儿,弄了一手指血,一皱眉,顺手在他的马夹上抹了抹。
“我在这呢?”邹柳跟着水蒙、何队长、常顺年走上山坡。身后飞出了喊着“老爸、老妈!”的何裙子和乌汗。
“哎哎!镜头前的那个老娘们儿离远点!”包台长站在沟沿上破锣似的来了一嗓子。
“说你呢!眼前花似的,哪都有你!”阎主任一拉陶红。
陶红一甩手,悻悻地挥了下拳头:“等着的!你们这俩老流氓!”
肖平走下沟沿,对陈婉说:“陈婉!八只金眼这场戏就要落幕了,还是用你的现场解说,来收场吧!”
“陈婉!上!阿豪!长镜头!”包台长大灯一晃,猛地又来了一嗓子。
陈婉望着山坡下涌上来的武警,拿起话筒,侧身看着垂头丧气的李二和已不省人事的无念,清凉甜美的话音便像小河一样流淌出来: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金眼一案的匪首李二和隐藏多年的僧侣败类无念,于今晨二时十五分在万佛堂败柳坡下的红柳沟内落网。到目前为止,威尔斯国际文物走私集团辽西站的大小头目,均已逮捕归案。其中,包括化石走私集团的南韩匪首黑龙金明哲。站在我周围的是,参加两天两夜收网行动的部、省、厅、县局的公安干警、武警战士、县政府领导和破案有功的人们群众!
金眼一案,是警民合作的硕果。宜州八景中的八只金眼,它不但闪烁着义县古老文明的璀璨光芒,它更展示出义县人特有的睿智、倔强、质朴、刚毅的性格和‘位卑未敢忘忧国’的高蹈情怀!
金眼完璧归赵,宝洞重见光明;今夜星光灿烂,众匪伏诛落网。
观众朋友们!今天上午九时整的开光大典盛会上,将隆重揭开千年密室的神秘面纱,一展万佛宝洞的旷古风采!届时将有八对参与侦破金眼一案的新人,在盛会上喜结良缘!他们的名字是:
肖平、胡小曼
马子林、陈婉
童锤、赵鲮
龚青子、黄羞儿
好啦!万佛堂聚歼匪首的实况录像转播,就播放到这里。我是义县报社的记者陈婉。
谢谢观众朋友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