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上)设暗线沙敏擒唐贼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5-09 16:24:48 字数:5473
一二四(上)设暗线沙敏擒唐贼
矮个绿衣人笑了,收起了手枪:“就你们地质队这几个草包,也想和太爷我比划比划?今儿个让你尝尝老爷我的八路酸枣梅花拳。我告诉你,不出他妈三招儿,二爹我就给你来个空手夺镐!”说罢,把盒子放在道边一块岩石上,沉吟了一下,侧脸斜着眼睛看了看卫队长和几个地质队的大汉,说道:“妈×谁也不准碰它,谁赢了这盒子才是谁的!”
“不行啊!二愣,快开枪啊!”倒在地上的绿衣人焦急地喊道。大汉们的小锤儿一头是尖的、一头是平的。有一只小锤儿,尖的那头儿,钉在了他的右肩胛上,半拉膀子不能动弹了;有一只小锤儿,平的那头儿,打在他的后耳台上,脑袋像要炸了似的疼痛,两眼一阵阵地冒着金花。他知道,二愣子的武功还可以,可就是脑袋不太好使。现在,整整就从不好使的上头来了。几句话还没说完呢,他自己就整出三辈儿来了!
“跟他们还用开枪?大宾子,你就看兄弟我的吧!”二愣子一提裤子,又增添了一辈儿。
“哈哈哈!痛快!”卫队长心想,今儿个咋还碰上这个虎×了呢?猫腰从地上捡起了丁字镐,说道:“好,今儿个你要把我打赢了,这盒子你就拿走!”一想,不对呀,我这也不赶上虎×了吗?万一我要打不过他,那不操狗了吗?另外,赵局长也没让我和他们动手啊?
二愣子肃立侧首后,俯身长吸了一口气,“嗨!嗨!”猛地拍胸跺脚,怪叫两声,亮出了一个“水牛望月”,转身啪地一个旋子,来到卫队长的身前。拿桩站稳,绕起左右云手,化掌为拳,使出八分力道,正要向卫队长推出他拿手的“肋下紫金锤”。
卫队长看着二愣子拍手打掌地,绕晃得挺欢,开始心里还挺招笑儿。可后来一想,不行啊,我还傻×似的站着干啥呀?等着挨打呀?想罢,抡起丁字镐,照着正在绕晃左右云手的二愣子,忽地就横挥了过去。
“妈呀!”二愣子的右臂狠狠地挨了一镐,平飞起来,惨叫着,滚落在大宾子的身上,重重地压在他的脑袋上。
“起来、起来!你他妈压在我脑袋上了!”大宾子整整就是脑袋疼得厉害,二愣子的屁股就整整就压在他的脑袋上。
卫队长的丁字镐,也是一头尖、一头平。他正是用尖的那头,轮到了二愣子胳膊上,硬生生地带下一条子肉来。
“我操他妈的!这地质队咋这么生性呢?还没等我发招儿呢,就把我胳膊刨下半斤肉去!”二愣子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破口大骂。
“盒子!”突然,大汉们惊叫起来。卫队长转头一看,一个绿衣蒙面人,手里拿着盒子,腾空而起,人影一晃,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山沟的树丛里。
“追!”卫队长一声喊,大汉们扔下绿衣人,就嗵嗵嗵地向山下跑去。
二塔山坡土坑里的人虫大战,已经结束。
人们围着土坑,看着浑身是血的元丙,把被他用铁筋棍砍掉头部的蜈蚣,拖出了土坑。土坑里到处是黑紫色的血和蜈蚣毛茸茸的手足。
恢复知觉的刘正铉站在土坑边,正用手机不断地打着电话。
张老大居然从蟒蛇的身边,捡回了奄奄一息的铁将军。听到张老二的喊叫声,来到土坑边,看着张老二从蜈蚣腹腔里扒拉出来的那只价值五万元的金元帅。可怜的金元帅,全身已经被拉得细长、细长的,看来已经死去多时了。头部虽然沾着黑紫色的血,可张老大已看出,金元帅头腮里的毒液,已经荡然无存。
齐三秃子被人掺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人们扭头投去厌恶的目光。
“嘿嘿,老大,”齐三秃子陪着笑脸,递过来一支烟,给张老大点上:“老大,你可整明白了,今儿个抢金眼的事儿,和我可没一点关系!我操他妈的!我他妈今天算是倒血霉啦!”齐三秃子怒火三丈地准备继续大骂,可看到周围的人群里,没一个人理他,便叹了一口气,摘下蛤蟆镜,一脸沮丧地说:“老大,我今儿个是他妈窝囊到家啦!”点着烟,狠命地吸了一口,“车一开出你的蛤蟆场子,他们就把枪顶在我的后脑勺上,让司机把车开到九孔桥下的苇塘里,藏了起来。看到你们上山后,就把车开到二塔北山底下的山窝里。以后的事儿,你们就都知道了。我这话,你要是不相信,老大,你就把我交给公安局,任凭他们发落。”
“你也不是死人,”张老二蹲在土坑边,乜斜着眼睛讥讽道;“在场子里的威风哪去啦?你不会管管吗?”
“我说老二,我他妈管得了吗?我刚一说话,上来就是一枪把子。你们都看看我这脑袋,”说着,齐三秃子伸出满是青紫血肿的秃头,“我操他妈的,这回脑袋更长不出一根头发啦?”
哈哈哈!人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了、笑了,你们总算是笑了。”齐三秃子松了一口气。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刘正铉合上手机盖儿,满脸笑容地说:“一伙绿衣人被公安局抓捕归案,金眼被夺回来了!”
“好啊!太好啦!”人们惊喜地喊叫着。
“惹谁也别惹公安局,粘上就没好儿。”齐三秃子说,“我都看见公安局的警车啦,妈×的,我没告诉他们。这回杂种操的,看谁硬?还抢金眼呢?我连思想都没敢思想!”
张老大吩咐道:“元甲、元乙,你们把蟒蛇和蜈蚣收起来。元丙和老二扶着青子兄弟和老五,走!咱们下山去!”扭头,对齐三秃子说,“三兄弟,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今儿个这事儿就算扯平啦。”指着龚青子说,“我这位青子兄弟,是我的铁哥们儿、过命的朋友。以后还仰仗你的照应,可别记仇啊?”
“放心,老大,青子兄弟既是你的朋友,那他就是我的朋友。”齐三秃子忙闪着脚、歪歪扭扭走了过去,对黄羞儿和张老二掺扶着的龚青子说:“青子兄弟,我在场子里说的话算放屁,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吱声,指那打那、随叫随到!”
龚青子淡淡地说道:“你太客气啦。”
“行啦、行啦!咋还整出黑社会那套来啦?”刘正铉对齐三秃子挥了挥手,“你赶快带着你的人,从北山坡上下去吧,别让公安局看见,看见就是个事儿。”
“一般情况下,提供作案工具就是同案犯。尤其是面包车这样的机动车辆。”张老二不阴不阳地说。
“多谢各位关心、照应。那、那我们走啦!”齐三秃子一抱拳,在几个人的掺扶下,忙向北山坡走去。
“这个活宝!”张老大说完,忙走到刘正铉跟前,问:“我说刘头儿,金眼在哪夺回来的?”
刘正铉边向山下走着,边说,八塔山只有两个下山的出口,一是二塔北面山坡上的小路。二是一塔东面进屯的山间小路。
公安局设下了三道防线。首先把一道明线设在二塔北面的山底下,警车里坐着坐镇指挥的赵局长。因为北山下是一望无际的河滩草地和苇塘,案犯一旦钻就去就很难抓捕。警车一放,就堵死了案犯们山的通道。
第二道防线,也是明线,设在一塔东面下山的山间小路上,由地质队的卫队长带人防守。目的是不让他们从小路上下山进屯,以免引起必要的人员伤亡。卫队长他们的责任就是吓唬吓唬、堵一堵。这样,案犯就不得不窜进山沟下的树丛,再从山沟里,顺着河套摸上九孔桥,乘机动车逃跑。然而,公安局早就在这山沟树丛里埋伏了第三道防线的精兵强将。这是人不知、鬼不觉地一道暗线,案犯们整整就绊倒在这条暗线上。
刘正铉说到这里,扭头对张老大说:“不过功劳最大的,还是你大兄弟。”
“看你说的,我有啥功劳?不就是俩蛤蟆吗?”张老大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上的沙口皮囊。
“金元帅是种蟾,何止是五万元?十万、二十万也是它。咱先不说这经济损失,你能协助公安局破案、取出祖传金眼,就这一点,那是一般人做不到的。用一句评词来说,这叫‘登塔取金眼、割爱使冰蟾’,你张老大深明大义呀!”
一塔山下都是椿树,林荫道上,龚青子和张老五已经能自己行走了,黄秀儿和商娟跟在后面照看着。
“哎,我说黄羞儿,”听完黄羞儿介绍和龚青子相识的经过后,商娟贴在黄羞儿的耳根问道:“你和他在床上干过几回啦?”
“呸!”黄羞儿啐了她一口,拿着大沿凉帽扇了扇,向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旁边和身后无人,脸一红,羞答答地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一回?才一回?”商娟不相信地眼睛一瞪,来了兴致。
“嘘……”黄羞儿惊慌地看了看前面的龚青子和张老五,“真要命,你小点声!”
“第一回也没啥意思,着急忙慌的、血呼啦的,也整不出啥高潮来。”商娟经验老道地说:“完美的性爱交欢,一是得学习,书上的高招儿有的是。平常老百姓的平拍、后插,两天半就没意思啦。整不好,还会产生性冷淡。二是得善于总结,摸索双方适宜的体位姿势。控制过程、掌握好节奏。得舒缓有致……行啦,跟你说、你也整不明白。才第一回,能整出啥甜酸儿来?”
“不,对我来说,倒是刻骨铭心的。”黄羞儿脸上一片潮红,挽住商娟的胳膊悄悄地说,“开始有点疼,一会儿就被翻江倒海的急流,冲得浑身发狂。我当时不知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年?没有过去、也没有了未来。只有……只有疯狂的冲动、迎合。世界在那一刻停止了、完结了。我要升天了!我哪能想到,男女在一起,竟然有这样的巅峰感觉。这是我……我的妈!不行了……,可别再说了!”黄羞儿慌忙用帽子遮住了脸。
“小姑娘,真是个雏儿。”商娟笑着摇了摇头:“这还差远去哪?”扭头一笑:“回家我教你点绝招儿。”
“不用你教!”黄羞儿的脸上除了绯红,已经没有了别的颜色。
“有啥不好意思地?看你这脸整的,好象小鸡下蛋似的,憋个煊红。”商娟说:“我告诉你,开孢无脸、入港无羞。既然上了床,就用不着羞羞答答的!我说,”商娟用下巴向前面越走越远的龚青子扬了扬,“他那玩意儿大不大?”
“滚!”黄羞儿瞪了商娟一眼,“看你问那玩意儿问的,我也没看见别人的,我咋知道他大不大?谁像你呀?啥样的都见过啦!”
“看你这话说的?把我还捎上了。啥样都见过咋的啦?啥样都见过了经验才丰富,才能向你传授经验。我的意思是说,他大,我有大的招儿;他小,我有小的招儿。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吗?”
“行啦、行啦!这方面不用你为我好,你就和张老五研究研究是大的、还是小的,是平拍还是后插吧?”说罢,就连忙笑着向前跑去。
“小×崽子!你别跑!我整死你!”
沙敏先后接到赵玉虎、刘正铉和卫队长的电话,得知两道明线已预期奏效。李全、张海在二塔丧命,绿衣蒙面人拿着金眼已向山沟树丛而来。
童锤夜里得到线报,李全、张海利用班吉塔的齐三秃子,到八塔子以敲诈种蟾为借口,绑架张家五虎、取出一塔金眼。
沙敏和赵玉虎认为,李全、张海不过是打手走卒。绑架人质去一塔明抢,只是个幌子,肯定在附近设有暗箭阴坑。和李局长一商量,李局长说,要堵住两个缺口。一是绑架人质。因为混战中,最容易出现问题的就是投鼠忌器的人质。二是绑匪从二塔下山。草丛苇塘,无边无际。动用武警大兵团作战,不但难以奏效,而且容易打草惊蛇,使绑匪闻风而逃。
沙敏说,这两个缺口,正是我们这次青眼行动的突破口。不让绑架人质,那就派人进入蟾蜍养殖场,说服五虎主动上山;不让绑匪从二塔下山,那就把警车明摆在二塔山下。
赵玉虎沉思着说,进入蟾蜍养殖场的人选是有一个,那就是龚青子。虽然过去和张家五虎有过节,但这人有胆有识,相信他能够应付得了复杂的局面。
童锤提出了问题,不让绑匪从二塔下山,那他们一定得从一塔东面的山间小路进屯。进了屯子,一旦枪声一响,村民一跑,抓捕更难展开。
“把地质队那帮大汉们放到山间小路上,卫队长还是有吓唬人的招法的。”赵玉虎说,“让他们像稻草人似的晃一晃。”
“这样,绑匪就必然钻进山沟下的树丛中,”童锤笑了,“这条山沟直通九孔桥,绑匪一旦得手,就必然从九孔桥上路。哈哈!树丛和九孔桥,就是抓捕绑匪的最佳伏击点。”
一切都在预料中进展。
当一个蒙面绿衣人夺走盒子后,几个起落,就窜进了上沟下的树丛里。
山沟里,密密的椿树下,是一人多高的蒿草,蒿草丛的石头上,坐着唐秀、李奇良和几个绿衣人。
“哼哼,想算计老娘?没那么容易!”唐秀站起来,接过盒子。对黑白两个胖子说,“你俩带着李老师,顺着山沟摸上九孔桥。我进屯整辆车来,到九孔桥上接你们。快!”
“我们走!”黑胖子一挥手,带头窜出蒿草。
“哎!慢点,妈×你忙啥的?”白胖子跟在后面嚷道,“都是鸡巴草,整得我晕头转向的。”回头说道,“李老师,你跟上点!”
李奇良穿着一身橄榄服,肩膀子上还插着把扇子,不断抖落着钻进裤筒里的蚂蚁。不伦不类、浑身是汗不说,心里沉甸甸地觉得这趟生意,又有点出格。
“快点出来呀?外头多眼亮啊?”黑胖子站在底下的山沟里喊道。
“吵吵个鸡巴毛啊?”白胖子钻出蒿草,“公安局就在这跟前等着呢!”
“哼,公安局想抓、早就抓啦!”黑胖子一指山沟东面,“一直向前走,到头就是河套,上面就是九孔桥。”
三个人匆匆向前面走去。
“抓吗?”伏在上沟上面的鲍光对童锤说。
“不忙,那个女的还没出来呢?”童锤脸上淌着汗,打着手势说。
沙敏思忖了一下,“童锤,你带着人赶快去追那三个人,弄出点动静来。我上前面看看去。”
“敏姐,我去吧?”童锤也发现了问题。
“服从命令!”
唐秀站在椿树下,望着山沟上的童锤,带着几个人向胖子他们追去,得意地一笑,“小×崽子,想跟老娘斗,你们还嫩点!”
唐秀戴一顶紫红色的贝雷帽,穿着一身橄榄服,脚下是一双锃亮的黑漆胶底靴。洒脱、俊美中,透露出一股妖气。
“走!”唐秀把盒子交给蒙面绿衣人,走出了蒿草丛。
唐秀在前,身后跟着三个绿衣人,四处张望着,慢慢的走在山沟里。
沙敏一看,盒子抱在蒙面绿衣人手里。正在思考怎样下手,忽然,卫队长带着地质队的大汉们,从山间小路上扑下山沟。
“站住!缴枪不杀!”卫队长挥舞着钉子镐喊道。
“我们是八路军、武工队!”大汉们举起了小锤儿。
这叫啥玩意儿呢?
沙敏哭笑不得,卫大队长!你不要命啦?
“上!”唐秀一挥手,三个绿衣人腾身冲了上去。唐秀一矮身,兔起鹘落地向沟口飞蹿了出去。
抓唐秀、还是夺盒子?沙敏脑子一个急转,立即腾身飘起,青烟一样向唐秀掠去。
奔跑中的唐秀,忽觉身后有风声将近,即近回头,沙敏已腾空一掌拍来。唐秀一个屈身急转,收脚不住,骨碌碌地滚倒在地上。
唐秀不白给,就势一滚,未等起身,就快无论比地掏出了手枪。
唐秀掏枪的速度快,沙敏欺身疾扑,形同鬼魅,快捷得令唐秀匪夷所思。
没等唐秀的枪口对准沙敏,沙敏已伸手拧下手枪,一脚踏在唐秀的胸口上。
“把金眼交出来吧。”沙敏淡淡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