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童锤逢凶大兴殿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4-30 19:06:19 字数:5445
九十五童锤逢凶大兴殿
“刘邦称帝后,于公元前202年为削弱楚王韩信的势力,10月伪称游览云梦来到了古刹,并将炎帝古刹改为两层主楼,又修东西配殿。殿内增添了其父太公望和母亲刘温的塑像,汉楼,实际上就是刘邦的家庙。至此,炎汉古刹才真正形成。
东汉光武17年,即公元41年,光武帝刘秀为纪念东征匈奴、鲜卑牺牲的英烈,命辽东太守祭彤在半山腰的断壁崖前宝林楼下突出的高山平台上,修建了雄伟壮观的古刹禅院,主殿供奉弥勒佛金身塑像,西配殿供炎帝神农氏榆网塑像,东配殿供汉高祖刘邦塑像。古刹禅院作为僧人活动的主要场所,举佛事、办道场、讲经说法、接纳香客游人。
到了唐贞观19年10月,即公元645年,李世民御驾亲征,大将军鄂国公慰迟敬德带兵到此,夫人白氏生子于古刹,取名宝林。李世民为纪念东征胜利和慰迟敬德的功绩,改古刹为宝林楼。逐命徐茂功设计,慰迟恭监修,改汉楼二层为四层,东西配殿改修配楼,第一层楼称大雄宝殿,二层为大兴宝殿,三层为大安宝殿,最上一层为凌烟阁,古刹禅院随之改为宝林禅院,并请智剀弟子心元任宝林楼禅院第一任住持,佛教天台宗便传入辽宁。从此宝林楼完全变成了佛教活动场所,道士则搬迁到新修的庆云宫修炼。宝林古刹共有金、乌金、银、铜、铁、玉、石、木、泥塑佛像760尊,碑碣12筒。”
“我听明白了!”马子林一拍大腿,“汉朝刘邦修了两层楼,刘秀盖了禅院。唐朝李世民媳妇生孩子,就变成四层楼。因为她生的孩子叫宝林,所以,这儿就叫宝林楼。”
陈婉掐了一下他的大腿,嗔道:“你说的这玩意儿准不准哪?竟跟着乱参合!”望着马子林鼻孔下渗出的一缕血丝,她又用手绢擦了起来。忽地凑近马子林的耳根悄声说道:“方才你是摸我屁股了吗?”
“我那是往上托你……”
“流氓!”
“我要不流氓,你屁股早两瓣儿啦?”
“别嘀嘀咕咕的,听宋萍说!”童锤最看不惯这种场面,狠狠地瞪了陈婉一眼,陈婉也毫不客气地用白眼仁儿回敬了一眼。
宋萍指着四周的墙壁说:“现在咱们呆的宝林楼第二层,就是唐贞观19年的遗存,距今已有1359年的历史。宝林楼最兴旺时期尚属明代。明永乐年间,宝林古刹住持、僧人200多名,各种杂役30多人,有庙产42万亩。是辽西地区最早的佛教圣地之一,每逢佛事,国内外僧、俗云集、香烟缭绕、钟鼓齐鸣、诵经不绝。宝林古刹最后一任主持方丈炟然,解放初期不知去向。”
“叫什么?”沙敏问。
“炟然!最后一任主持方丈。”
沙敏和赵玉虎交换了一下眼色。赵玉虎不经意间发现炟林居士眼光一闪,倏地便消失了。
宋萍接着说:“据当地的老年人说,这位炟然方丈,面如锅底、目似铜铃,方头大耳、双手过膝,上、下二楼、三楼,往来如风,如走平地。”
沙敏若有所思地说:“他现在要如果活着的话,得一百三十岁以上,以后没发现过他在宝林楼出现吗?”
赵玉虎说:“文革时期,红卫兵到这儿拆庙毁像时,有人看见过他。那时候,看山的老人夜里常常听见过幽幽咽咽的琴声和哭声。”赵玉虎看了一眼炟林,对沙敏说:“这个事儿,以后再说吧。宋萍,你接着讲。”
“宝林古刹近5000来年,历尽沧桑,几经兴衰。特别是在近代几经浩劫,宝林古刹建筑群已荡然无存,仅留下咱们所在的二层楼。今逢盛世,国泰民安,宝林楼才迎来甘露春雨。为重现宝林楼历史风貌,义县举全县之力开发建设宝林楼,准备投资3亿元三年内恢复宝林楼的历史建筑规模以及历史上的宝林八大景观。在石门外修旅游度假村和旅游休闲别墅,投资1000万元的宝林禅院主殿已经落成,具有国际影响的著名大和尚辽宁省佛教协会副秘书长、道极法师已正式就任宝林古刹开发后的第一任住持。
宝林古刹历史悠久。它是中华民族历史和文明的见证,是寻觅祖先足迹最珍贵的中料。可谓是:
古木葱郁楼讵在?
险风恭对残台。
无限风光巧剪裁,
井水漫蹄迹,
石门向天开。
将军威风振千载,
雄风历劫不衰。
峭崖情动展襟怀,
源源青史续,
滚滚豪杰来。
宝林古刹用她那神奇广博的胸襟,慈爱宽容的双臂,迎纳所有的炎黄子孙,拥抱天下所有的善良的人们。
完毕!谢谢!谢谢!”宋萍用接待外宾的规格来做着谢场的礼仪。
“行了、行了!整这虚头巴脑的干啥?”马子林摇着手说。
“不!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赵玉虎说完,抬头望着宋萍说,“姑娘,这词儿都是你写的?”
宋萍羞涩地一笑:“大部分是从锦州信息网上下载下来的。”
“我听着挺好的,把宝林楼写的源远流长,历史文化底蕴丰厚。都有了重要的考古价值和文物鉴赏价值。比我写得好。”陈婉闪动着长长的睫毛说着。
“好啥好?我看说得太玄。这哪是义县的宝林楼啊?好像是龙门石窟、白帝城了?”马子林大大咧咧的说着。陈婉又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侧脸双眼一瞪。马子林一咧嘴忙说:“不过不说玄点,人也唬不来。”
看到马子林的滑稽样儿,大家都笑了。
赵玉虎说:“应该加进点美丽传说,去掉点书卷味儿;话儿再朴实点、通俗点,不要太过分。大家都说说吧!”
童锤说:“应该补充进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山上、山下土特产品的内容。”
岳华说:“再设计点有趣味的悬念,吊人胃口、引人联想和想象。比如说,四十米高的绝壁,人们是怎么样开凿和修建的悬空楼阁?最后一位方丈时隐时现的秘密?扳倒井的真实原因?谁能爬上三楼和四楼?……”
“好好!岳华说得好!”赵玉虎夸奖道。宋萍迅速地在稿子的背面记载着。
“我说几句。我看最好能准备两套或者三套解说词,根据游客的身份特点不同,解说的内容也要不同。”沙敏说:“现在的解说词适合文化品位较高的游客,大款老板和一般的信男信女,他们喜欢的是神奇的传说、神明的灵验。当地人和外来人的旅游和敬奉目的还不一样。所以,解说词的内容要以游客的不同,随时进行调整。这样,才能追求最佳的解说效果。”
“好好,这意见越提越好。姑娘,都记下来了吗?”赵玉虎问。
“都记下来了,太好啦!”宋萍不抬头的记着、兴奋地说着。赵玉虎看着炟林说:“师傅,你看呢?”
“各位施主高见,在下十分钦佩。”炟林微闭双目缓缓说道:“对敝寺的阐说,在下只想到八个字:以实为准、以奇为要。”
“好,师傅的见解,简约精辟。”赵玉虎赞道,话头一转:“师傅,这三层楼能上去吗?”
炟林立时双眼一睁,望着赵玉虎问:“你说的是我?”
“还有我们!”童锤站起来走到二层楼的山崖边上。
炟林看着沙敏,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女施主没问题。”
“看你那意思,我和我师傅上不去?”童锤指着赵玉虎,冷笑对炟林说道。
炟林还是微笑着说道:“小心能使万年船!”
童锤一股火气蹿了上来,束了下腰带,冷冷地说道“宝林楼这儿翻不了船!”一步迈上东面的山崖边沿。
“你给我消停点!”赵玉虎忽地站起来,上前一把曳住童锤。自己却把脚蹬在边沿上:“你拉住我点。”赵玉虎一手拉着童锤,把身子悬在外面,仰脸向三楼上看去,张望了一会儿说“东面和西面都能上去。”
炟林走上前来:“西面比东面好上、好下。来,施主下来吧,我先上去。”向童锤正色说道:“我是要负责任的。”
炟林把脚蹬在西边的一块突出的石塄上,手抓着绝壁,身子一矮,忽地窜了上去。
“来,我掩护。”沙敏手里拿着绳梯,来到西面的石壁下。
陈婉走到悬崖边沿上,往下一看,猛地一捂眼睛:“妈呀!”马子林过来忙问:“咋地啦?”
“你看!悬崖峭壁!摔下去得就粉身碎骨啊?”陈婉紧紧地抱着马子林,惊恐瞪着惊悸的大眼睛。
“人家都往上看,你咋还往下看哪?”马子林往下探了下头连忙缩回来,壮着胆子说。
赵玉虎蹬住石塄,身子一纵,嗨了一声,人影一晃,跃了上去。
童锤一过来,沙敏说:“来,小童,把绳梯套上。”
“没事儿!我不用这个,不能让和尚给吓住。”童锤一蹬石塄,嗖地蹿了上去。就听呀地一声。童锤从上面扑碌碌滚了下来,一道黑影向山崖下摔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沙敏刚发现不好,就刻不容发地向下猛地一甩绳梯,同时高喊着:“抓住绳子!”
抛下来的绳梯,不知道沙敏用了什么力道,就像钢鞭抽在了童锤的身上,兜住了童锤的手和脚。童锤一下抓住绳梯,被慢慢地曳了上去。
“我的妈!都吓死我了!”陈婉闭着眼、捂着胸口,脸色刷白,干张着嘴,喘不上气来。猛听得马子林一声吼:“干什么?你不要命啦?”
陈婉睁开眼一看,童锤竟然又站到了石塄上!
“静下心来,我们是在工作,不是在与和尚斗气儿。收腹提气,把重心提到双肩和后背上。我对你有信心。”沙敏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谁也劝不住童锤。因为,这是警察的名誉和男人的自尊。
“敏姐,还、还是把这绳梯……”宋萍看着沙敏手里的绳梯嗫嚅着。沙敏摇了摇头。
童锤用脚蹬住石塄,不好意思地冲沙敏笑了一下。稳了稳神,双臂一沉,猛地想向外侧一张,嗖!人不见了。陈婉紧闭着眼,张开两只手,好象在等着接什么。
“好了,没事儿啦。”沙敏看着宋萍、马子林和睁开眼的陈婉说,“你们先在这儿休息,别闹,我们上去要好好看看。”说着,走到石塄前,向跳水运动员一样,腿一屈,双手在头前一举、双掌一合,不知为什么,身子就像火箭升空似的上蹿了上去。
“哇!太神啦!”陈婉和宋萍惊呼起来。
“这沙敏肯定是公安部的机器人儿!”马子林下着结论。
“净胡说!好端端的大活人,咋是机器人儿?”陈婉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马子林振振有词地说:“只有力才能改变物体运动的状态,可你俩看清楚地,她没有借助外部动力呀?内部动力她更没有,肚子里既没有汽油、柴油发动机,也没有弹簧、发条、猴皮筋儿。所以,人体升空的动力问题不解决,那只能有一种解释,警察机器人儿。”
“错!沙敏屈腿上跳,是借助于地球的反作用力,在良好的竞技状态下,训练有素的爆发力,使人体体能瞬间达到了极限。从而,完成了她对时空的超越。”
陈婉展示出她记者的的特质,开始了她对事物判断分析的阐释:
“而童锤的跌落,不在于他对力的驾驭和支配,也不在于他的学艺不精,在于他的心境状态不好。他在和炟林斗气中跳跃,就严重地影响和破坏了身体的协调性。沙敏用责任唤醒了他情绪中的拴结,使他及时调试涌动的情绪,才完成了他对职责的承诺。另外,”陈婉忽然眉毛一动,一个带着深情符号的眼波,抛向马子林,款步拥进,说道:
“重心的改变,也可以改变物体运动的状态。”陈婉站在马子林面前,妙曼地向前滑了一步,一把拉起马子林,跳起了华尔兹,“看,没有外力的推动、没有柴油机和猴皮筋儿。我们不一样跳舞移动,改变物体静止运动的状态吗?”随着说话的节奏,马子林和陈婉在二层楼里翩翩起舞。
宋萍拍手击打着节拍,赞叹地说:“啊!这太浪漫啦!在这人迹罕至、深山埋古寺的千年古刹里,无动力女侠,扶摇青云,如飞天行空;在这李世民媳妇生孩子的宝林楼上,一对新潮情侣,含情脉脉,翩翩起舞。汉楼啊!宝林禅院,五千年中华文明的缩影、婉姐马哥幽会的地方!”
陈婉松开马子林,噢的一声扑了过来。
沙敏飘上三层楼,轻轻落下时,看见赵玉虎和炟林,正在地上看着什么,童锤拿着微型相机正在拍照。
“小敏子,你看。”赵玉虎指着地上杂沓的脚印。
沙敏一看,尘封已久的地面上,满是一双运动鞋的脚印。特别是楼四周石壁下,脚印更多。
“42号、26码的李宁牌旅游鞋,从脚印上推断,此人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七八之间,体重在七十五到七十八公斤之间。”童锤把相机装进口袋,熟练地分析、介绍着情况。
赵玉虎盯着脚印,眉头一锁,回忆着说:“这和北礼拜寺东边民房房顶上看到的鞋是一样的。包台长的摄录机录下的黑色旅游鞋,就是26码、42号的李宁牌。难道他们是一个人?”
忽然,沙敏看到炟林双目如电地向楼下注视着,她凑近到悬崖边沿,顺着炟林的目光向下一看。只见一个人正扛着一台录像机,在民工住的简易房后面的土坡上,向楼上他们的方向摄像呢。而他的脚下穿着的,正是一双黑色的旅游鞋!
“阿金!我的天,咋又是他?”赵玉虎过来一看,突然说道。
“大家别站在这儿啦!”沙敏招呼着,离开了悬崖边沿。蹲在地上,看着脚印说:“从脚印上判断,这个人是在三小时之前来到这里。”抬起头了望着炟林说;“师傅,包台长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个小时。他们九点多钟到的。”炟林心事沉重地说。
“这决不是一个小时的脚印!“沙敏肯定地说,又问道:“早上有没有人来过?这几天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大事儿倒没有。不过,这几天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头。”炟林神色凝重地说。
“来,坐下,慢慢说。”赵玉虎指着地上几个巨大的石匾、石烛台、石花幔说。
三层楼更是破败不堪,除了地上一些笨重的石制品外,其它陈设已荡然无存。东西两面石壁上原有的石刻壁画,也被锤砸得满目疮痍,已无法辨认出壁画的内容。从平躺在地中央的石匾上,还能依稀地看见“大安殿”的“大”字,“安”和“殿”字,也都被砸得面目全非。
炟林松弛下来,一屁股坐在落满灰尘的石匾上,黑黑的面孔上看不出他的表情,可眼里却布满了疑虑和愁思。
“由于禅院和主楼都在修复中,主持就委托我在这儿前后照看,因为我在这儿已经断断续续地居住了十年。文革浩劫后,这些年来一直平安无事。一个月前,有个叫布莱昂的洋人盗走了珍藏上百年的一只金眼。先后又有几伙人上山来搜宝、采宝,不久就没有动静了。可最近几天的夜里,我隐隐约约地听到和感觉到,这二楼和三楼老是有动静。昨天夜里民工们带来的一只黄狗,眉心里中了一支剧毒的钢针,死后被丢在简易房右边的神农罐。”
“神农罐?”沙敏问道。
“就是炎帝的坟冢。都那么传说,实际上就是一个坟窟窿。”炟林又埋进了重重的愁思,锁着眉头说道:
“今天早上民工们发现,有几只兔子死在神农罐的外面,嘴里流着黑血,一看就知道毒死的。有人用搭钩勾出了毒死在坟窟窿里的黄狗。民工们七嘴八舌地说,准是又有人相上了楼里的什么宝贝。嫌狗碍眼、碍事,就下了毒手。
另外,老爷岭三清观和圣清宫的师兄、道友们,也发现近几天夜里有动静,白天有不三、不四的人绕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