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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章节:百狼恶下野鬼坡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4-22 19:07:16      字数:4655

  “不好!有人在饮料里下药!这一定是春药!”肖平一把撕开胸前麻丝袋做的衣服,刷地扔在地上。把地上脸盆里的水,哗地倒在自己的头上和身上,扭身就要走出帐篷。忽然,沙林娜从床下钻了出来,嘴噢噢叫着,向肖平扑了过来。
  沙林娜早已撕下皮短裙,只穿着一件粉色纱衫和三点式菲基尼内裤。双眼喷火,两手如钩,已灵蛇般地缠绕在肖平身上。
  哈西在山上布置了两个火力点,就心怀鬼胎,急急地赶了回来。刚一接近帐篷,他就觉得不对劲。他俯在小窗上向帐篷里面一望,不由得怒火万丈。只见沙林娜光鲜鲜没穿多少衣服,正缠在一个光着膀子的小伙身上。
  哈西气的一扭头,进去就要大开杀戒。可他一扭头时,望见了绑在树上的巴图。顿时,心声毒计。哈西离开帐篷,向巴图走来。向旁边挥了挥手,就过来几个匪徒,解开了树上的巴图。哈西狠狠说道:“大腿上的绳子别打开,架着他,跟我来,快!”
  到了帐篷小窗下,哈西从后面向小窗上摁着巴图的头,阴阴地一笑:“你看看吧?看看你的新娘和谁忙活哪?”
  帐篷里,肖平正用头撞着沙琳娜折叠式的行军床,额角上已流出殷殷的血。沙林娜正在脱着纱衫,忽然,一卷东西,嘣地一下从纱衫里弹了出来。沙琳娜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伸手去捡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了小窗外的巴图。
  哈西在外面嘲笑着说:“巴图,这洋妞儿,咱俩谁也不行。看够了没有?”说罢一推巴图,“没看够哇?我看看到哪步啦?”
  突然,巴图听到他的红鬃烈马一声长嘶,巴图心里一动,崔小来了。于是,便双膀一晃,打倒架着他的两个人。一把撕下嘴上的胶布,冲帐篷里喊道:“沙琳娜!把东西交给土人,快往野狼谷跑!快……”
  啪!巴图的脑袋被哈西的手枪柄砸中,巴图扑通倒在了地上。
  突然,肖平和沙琳娜飞跑着冲出了帐篷。沙琳娜迅速地解下拴在树上的大洋马,两人骑上马,向谷口跑去。当跑到红松林下的山沟时,肖平看到胡凤来和龚青子正隐蔽在一片灌木丛中,便随手把羊皮吊沉扔了过去,不想,把条形皮夹也带了出去。
  沙琳娜纱衫后领口都没来得及系上,皮短裙仓皇之中又没找到,她便只穿着纱衫和内裤跑了出来。她紧紧地抱着肖平的后腰,肖平扔羊皮吊沉给灌木丛里的人,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她认为,这都是巴图哥哥的安排。她信巴图,也信巴图的朋友。
  砰砰砰!哈西的枪声响了。
  “快追上那匹大洋马!羊皮吊沉在那小子手里哪!”哈西亲眼看见沙琳娜把掉在地上的一卷东西,交给了光膀子小伙儿。哈西喊罢,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巴图,“哼,你也没有用了。”抬枪正要射击,啪!一块石子打在他端枪的手背上,手枪掉在了地上。手背顿时鲜血直流,钻心刺骨的疼痛起来。哈西左右一望,没有人,正在恼怒着。哈森提着一挺微冲跑了过来,喝斥道:“你干什么哪?你咋还不带人追那个大洋马呀?”
  “弟兄们,跟我来!”哈西骑马带着十多个人冲向了谷口。
  胡凤来和龚青子是被赵鲮催促着下山,来接应肖平的。没想到,刚一下来,肖平和沙琳娜就骑着白马从山沟里冲了过来。
  肖平本想直接上山,可那样他的目标太大,会受到来自山沟两面交叉火力的射击。而直接向谷口跑去,山沟两面都有树木遮掩,先出去再说吧。然而,巧就巧在胡凤来和龚青子出现的及时。他把东西一交,就更放下心来,大胆地向谷口跑去。
  这一下,胡凤来、龚青子可遇上了麻烦。胡凤来收起了羊皮吊沉和条形皮夹,和龚青子就想上山。突然,山沟里又冲出一伙骑马的匪徒来,砰砰地向他俩开着枪。两人无法上山,就急忙钻进灌木丛,顺着山沟,向山下面跑去。
  骑在马背上的哈西指着胡凤来和龚青子的背影说:“去两个弟兄,把那俩家伙抓住,给老板送去!”说罢,拍马向谷口驰去。
  胡凤来和龚青子在山脚下的草丛树林里钻来钻去,便来到了山根峭壁的石崖下。底下,是一条奔腾汹涌的大河;后面是三个紧追不舍的匪徒。
  “大哥,把东西藏好了。下水!”龚青子抱着一根不知谁放倒的树干,忽地扑下河去。胡凤来把羊皮吊沉塞在腰间,紧了紧裤带,用嘴一叼皮夹,向河里望了望,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三个匪徒站在山崖上胡乱地开着枪。
  胡凤来和龚青子两人抱着树干,随着湍急的河水流了下去。眨眼间,就没有了踪影。
  他俩万万没想到,这就是响马河,向东北流向俄罗斯黑房子的响马河!
  站在红松林山崖上的赵鲮,像一只热锅上蚂蚁,不断追问着胡姬:“胡处长,咋还不出击?你还等啥呀?肖平和沙琳娜骑马跑进了野狼谷,胡凤来、龚青子都跳了河!可、可你们还没动一兵一卒?”
  胡姬坐在树下,并不生气,淡然一笑:“小妹妹,你说说,现在羊皮吊沉在哪?”
  赵鲮没想到她有此一问,想了一下:“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在我肖哥手上!你没听见哈西喊叫吗?”
  胡姬思忖着说:“不一定,”胡姬看了一眼旁边的铁罕:“你说呢?”
  铁罕坐在一块石头上,拨弄着一根草棍,说:“肖平是个谨慎的人,他不会这么招摇地、把羊皮吊沉带在身上,骑马带着人往外跑。”
  “肖平的目的很明显,一是把羊皮吊沉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趁机安全转移羊皮吊沉;二是分散削弱匪徒们的兵力,他的一跑势必会带走一拨匪徒。我们到时候一旦火拼,就会减轻压力。”胡姬平静地分析着。
  赵鲮惊异地睁大眼睛:“你、你们都知道我们想干啥呀?”
  胡姬说着说:“赵鲮,你坐下歇会儿,看你急的。”
  赵鲮咕咚坐在地上:“快说呀?咋回事儿?”
  “你们这几个人的情况,包括已经走了的陈婉、马子林和肖老师,我和铁罕早就知道了。你父亲说,你们各个身怀绝技、大智大勇。可个个是没笼头的野马,乱踢乱蹦,严重的自由主义。”胡姬又难得的笑了笑,“了解情况、刺探机密、追踪堵截、辨别真伪等,你们的拿手好戏多着呢!所以,这次行动,我就知道你们准得另搞一套。说实在的,我也想看看你们究竟有啥本事?因此,故意没给你们派活儿。石洞密谋,肖平乔装,沟通巴图,救护沙琳娜,转手羊皮吊沉。干得的确很漂亮!”
  铁罕抱怨着说:“赵鲮啊,你们是干漂亮啦。可你哪里知道,胡处长她背后做了多少防范设施啊?可倒好,我们成了保镖队啦!”
  “妈呀!太不好意思啦!那太谢谢你们啦!”赵鲮脸红红的。
  胡姬忽然正色起来:“然而,胡凤来、龚青子如果带着羊皮吊沉顺流而下,那他就会漂到俄界黑房子。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而肖平带着沙琳娜进入野狼谷,情况也不容乐观。因为,野狼谷西南谷口就是外蒙地界白房子,我们不能越境刑侦,那就太麻烦了。所以,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向上作了汇报,估计,飞燕同志明晨就能到达。”
  赵鲮说:“那胡处长,咱就坐在这傻等啊?”
  “这正是我和铁罕思考的问题,”胡姬站起来说:“是啊,就这么傻等啊?我们等着谭飞燕,而他们呢?他们在等真神。他们为什么不倾巢而出去抢羊皮吊沉?羊皮吊沉没了,真神来了又有什么用?总之,他们不动,我们也不动。在咱们的左下方,敌人布置了两个火力点,对我们下山的威胁很大。铁罕,你找张队赶快拿出一个办法来,清除我们到时候快速出击的障碍。”
  “是!”铁罕转身走了。
  砰砰砰!山下响起了枪声。
  胡姬和赵鲮急忙来到山崖边上,只见一匹红鬃烈马在前、两匹黑马在后,从沟里向谷口疾驰而去。枪声中,三匹马消失在谷口中。
  “崔小和乌汗救走了巴图,他们一定是到野狼谷去找肖平、沙琳娜。”胡姬注视着山下,轻轻地说。
  肖平和沙琳娜骑着马向野狼谷深处驰去,哈森带着人在后面急急地追了上去。野狼谷旷谷百里,云蒸霞蔚。一马平川的草地上,响马河从当中呼啸而过。
  两边陡峭的山崖上,爬满了藤萝蔓草。不知名的野鸟在看不见的上空鸣叫着,野兽撕咬猎物的哀嚎声,使人听着毛骨悚然,须发皆立。
  “土人哥哥!他们追上来了!”沙琳娜回头望着喊道。沙琳娜不知道肖平的名字,只好这样称呼他。两人骑着一匹马,速度显然不如哈西他们的单人独骑。
  “土人哥哥,哈西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跳下马去,你自己跑吧?”
  “不行!抱紧我!到前面土坡上,咱就向左面山崖上拐!”
  砰砰!枪声响了。
  “站住!沙琳娜,你再不站住,我可就不客气啦?”哈西举枪高呼着。
  大洋马马力已达到了极限,眼看着就要跃上土坡。砰!哈西一枪打在了马的后腿上,大洋马一下子扑倒在地,把肖平和沙琳娜凭空摔到了土坡上。
  “哈哈!”哈西滚鞍落马,向土坡上走来,“沙琳娜,你飞不出我的手心儿!”
  沙琳娜倔强地爬起来一看,忽然,“噢!”地一声惊叫起来.肖平寻声回头向土坡上一望:
  啊!土坡的青草地上全是狼!
  沙琳娜张皇失措地扑进肖平的怀里。
  肖平看着站在面前大大小小的狼,全都立着耳朵、呲着白牙。心想:要糟!
  跑上了土坡的哈西和众匪们,全部惊愕地愣在了那里。
  那一刻,响马河停止了咆哮。
  忽然,一只小狼颠颠地跑到了肖平的身旁,啾啾地叫着,舔着肖平的手臂。
  嗷!那匹黑头白毛的老狼,抬头一声嗥叫,妈呀!沙琳娜一声惊叫,只见狼群漫山遍野地扑了过来。
  老狼身边的几只强健有力的大灰狼,凌空扑向了哈西和匪徒们。十几个魂飞魄外的匪徒们,连枪都没来得及开,便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全都成了野狼谷中响马河上的鬼魂。
  这一场面,让肖平看得心惊胆战,惨不忍睹。而沙琳娜则把头埋进肖平的胸前,不敢再看一眼。
  肖平轻轻地抚摸着小狼,老狼则蜷坐在一旁端详着肖平。
  忽然,西北方向传来一声狼嗥。老狼迅速跑到土坡边沿,朝天吠了两声。然后,身子一趴,小狼就爬到上面。老狼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回头望了一眼肖平,便跟着大队狼群,向前面跑去。
  “起来吧,它们走了。”肖平扶起了沙琳娜。
  “土人哥哥,它们认识你?”沙琳娜望着远去的狼群,惊魂未定地说。
  “我只认识那匹小狼和老狼。”
  沙琳娜站起来向土坡下面走去,肖平也跟了过去。
  土坡下,是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哈西的前胸和腹部都被掏开,旁边的草地上都是血迹。
  沙琳娜捂住了双眼,哀哀地哭着说:“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的弟兄!”
  肖平从匪徒身上扒下几件衣袍,“快把这件袍子换上吧。比没有强。”
  沙琳娜这时才顾及上自己的穿戴,发现自己只穿一件纱衫和内裤。连忙满面通红地穿上了宽大的绿袍子。袍子宽宽大大的,前襟破破烂烂的沾满血污。沙琳娜恶心地要吐,肖平忙过来,用捡来的蒙古短刀,割下了前襟。自己也穿上了一件血迹斑斑的蓝色的蒙古袍。
  “二位!”
  忽然,身旁有人说话!
  “啊!”沙琳娜惊叫一声。
  二人吓得面色如土!这不大白天见了鬼了吗?
  肖平稳了稳神,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身穿一件褐色的蒙古箭袍,手持一根铁棍。双眼如炽,面色凝神。肖平心想,我遇到世外高人了。
  “别怕,既然你们能来到野鬼坡,就说明你们胆子不小。”老人说话,声如洪钟,“劫匪追杀,百狼相救,这是野狼谷百年没有的事儿啦。”
  “老爷爷,你都活一百岁啦?”沙琳娜不害怕了,惊奇地问。
  老人捋着雪白的胡须笑着说:“两位小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马上就有我那些天上的孽障,来这里凑热闹,他们可不是好惹的。走吧,要是不嫌弃的话,到我那儿避一避,然后,你们再做道理。”
  话音刚落。就见满天的老鹰呱呱地叫着,像乌云一样罩了上来。
  “快走!让它们开开斋吧!”老人招呼着,领头向山里走去。
  肖平和沙琳娜连忙尾随而去。
  老人带着他们走进一人高得蒿草丛里,他们顿时迷失了方向。
  肖平心想,等着吧,崔五一家、格达、旦旦、伊尔娅等前辈的迷底就要揭开了。
  “到了!”随着老人的说话声,眼前豁然开朗,山坡上的白桦林中,朝阳出现了几个小窑洞儿。“看见没?就是那儿!”
  老人推开一扇门,走进了一孔窑洞。
  窑洞很整洁,迎门一铺炕,左边一张红木桌、两个凳子,右面是一口黑皮柜。靠柜的墙上,挂这一幅中堂,居然也是篆书《大漠蒙古》。
  “二位小友先坐,不要着忙。来了就是客,客至主人福。”老人把铁棍放在柜边,让两人坐下。
  “老爷爷,我饿。”沙琳娜一进屋,就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撒着娇对老人说道。
  “好好好!”老人一迭声地答应着,看那样子十分高兴,“那我就去张罗点吃的,你们先坐。”
  突然,外面传来了人喊马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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