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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章节:巴图四箭射双豹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4-19 20:09:09      字数:4513

  子弹破空而来,像柴禾叶子一样在巴图红马的身旁左右飞过。
  不行!他们这是在射马,这红鬃烈马就是他巴图的命!
  眼前是一座无人看管的破庙,巴图略一思忖,便离开大路,慢慢地向南面的沼泽地跑去。
  巴图牵着马钻进了半人多高的桐花红木林。这是沼泽地上一种群落生长的灌木林,伴生的黄槿、水皮子等矮小的草类植物。这里遍地是淤泥,稍不小心就会连人带马陷下去,那就必死无疑。过去,巴图和崔小为了追一只花斑黄羊,曾来到过这里。可那是在白天,他只知道,从北面中间钻进去,然后向西靠边走,看到一棵高大的桐花树,那就能安全地走出这片沼泽地。
  “在那呢!”哈西的喊声,“他钻进红木林子里了!”
  “下马!从两面抄过去。”哈森命令道。
  忽然,东面大路上出现了一辆疾驰吉普车。
  “哥!警车!那是他们的警车!咋办?”
  “警车怕啥的?你带着人上南边抓巴图,别开枪,老板要活的。我到路北把他们引开。快!你们几个,跟我来!快!”哈森带着一部分人,骑马向路北跑了过去。
  吉普车在破庙前停了一下,下来了两个人。然后,吉普车拐下了大路,颠颠簸簸地向北面追了过去。
  “妈呀!快救救我呀!我陷进去啦!”
  “你他妈别薅我呀?哎呀!我也陷进去啦!”
  “跟在我后面走,我知道道儿!”一个小个子喊道。
  “快!都跟上土豆子。”哈西指着叫土豆子的小个子招呼着。
  沼泽地里大呼小叫,乱糟糟的。
  巴图也遇上了麻烦。
  巴图牵着马,眼看着就走到了沼泽地尽头的一锞桐花大树前了,可忽然面前出现一个大水泡子。原本红木林西面没有大水坑啊?是迷路了?还是下雨下出来的水泡子?
  巴图听见后面的叫声越来越近,便想靠着水泡子边绕过去,再作打算。谁知,他牵着马刚走了几步,噗哧一下,便拔不出脚来了。而且越动弹,就陷得越深。坏了,陷进烂泥塘里了。
  巴图的红马真是一匹宝马,只见它却侧身一倒,四只腿便从泥塘里都拔了出来。又轻轻用一只前腿,窝了几下,扒出了巴图的下半身。巴图四脚拉叉地平躺在泥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可他还是明显地感觉到,身子在慢慢地向下沉。特别是他那匹红马,已沉下半边肚子了。
  真没想到,我巴图纵横草原的一条汉子,今天却被这烂泥塘子给缠住了。窝囊!晦气!可我不能就这么死啊!我还有多少事儿没做呢?
  然而,后背和屁股已经陷下去一半了。可哈西的叫喊声却越来越近。
  忽然,一条绳子从空中落了下来,正落在巴图的胸口上。
  “快抓住绳子!”桐花树下的水泡边上,低低地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唤声。
  巴图连忙抓住绳子,曳了曳,可是一想,就要把绳子拴在马缰绳上。谁知红马一摇头,绳子又甩了过来。哎,这家伙可真是的。
  “快呀!”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子声音,“你先过来,再拉它!”
  巴图抓住绳子,慢慢地被拉上了泥塘边上。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巴图浑身泥浆、两手稀泥,深深地向树下两人鞠着躬。说罢,扭身将手里的绳子向前一抛,试了试,用上了劲后,三人一起用力,把红马拉了上来。
  “请问二位二人大名,巴图日后必当报答!”巴图整理着后背的箭囊。
  “我叫赵鲮,他叫龚青子。”赵鲮说,“我们和公安厅胡姬处长一起来的。你太危险了,赶快跟我们走吧!”
  “巴图,羊皮吊沉是在你手上吧?”龚青子问道。
  巴图愣了愣,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马缰绳,“我巴图是有恩必报之人,可这羊皮吊沉是祖宗的物件,只有见着狗头金蛋,我才能交出这羊皮吊沉。”说罢飞身上马,“对不起,大恩容后图报!”
  “看!巴图在桐树那呢!”哈西叫起来。
  “快!抓住他!”哈森喊道。
  巴图一收缰绳,喊道:“嗨!秃崽子们,我在这呢!来呀!”说罢,双手发镖。
  “哎呀!”
  “妈呀!”
  “我他妈咋又陷下去啦!”
  在沼泽地一片鬼哭狼嚎中,一个泥人,骑着匹泥马,像疾风一样刮出红木林,消失在茫茫的草原夜色中。
  桐花树下,赵鲮呆呆地望着西边的夜色,龚青子气得直捶树干。
  沼泽地里,哈森、哈西叫骂着,气急败坏地指挥着人,向外面拖着陷进泥塘里的同伙。
  巴图策马回到太阳山,从蒙古包里找出羊皮吊沉,藏在皮靴里。第二天一早,便将成群的牛羊赶进响马河畔的白草沟,交给一个叫苏木台的老汉。然后抄近道驰向野狼谷。
  中午时分,巴图来到一片沙柳和柴桦林中,想下马休息,喝点水、填填肚子。忽然,他听柴桦林中传出到女人的尖叫声。
  漫荒野地里怎么能有女人的叫喊声?巴图好奇地拍马进入了桦树林。
  树林渐密,他牵马循声拐到一片沙柳坡下,眼前的情景使他大吃一惊:
  一个身穿红色沙衫、皮短裙的姑娘,双手紧紧地抱着一棵柴桦树的树干。树两旁的巨石上,各站着一只土豹子。两只土豹子轮换交替着,向趴在树干上的姑娘,一蹿一蹿地跳跃着厮咬。姑娘的皮裙已被撕裂了一处,鲜血已流了出来。姑娘嘶声尖叫着,喊着听不懂的俄国话。显然,双手已坚持不住了,在慢慢地向树干下面滑了下来。
  巴图牵着马在树林里一出现,姑娘便看见了,惊呼着汉语:“快来呀!救救我!”
  土豹子凶残迅猛,连狼王都怕它,而且是两只。巴图从来没和它们交过手。可救人要紧!再说,不伸手也不行了,因为有一只土豹子已瞪着凶狠的两只玻璃眼,向他奔来。
  巴图甩下缰绳,伸手取箭,侧身搭弓拉满,嗖嗖!连发两箭,一箭正中扑上来的土豹子的左眼,一箭正中咽喉。噢!土豹子嚎叫着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突然,姑娘从树上掉了下来,站在巨石上的土豹子嗖地跳了起来,向姑娘扑去。姑娘扬着手,惊叫一声,双眼一闭,惊骇得昏了过去。
  土豹子一下扑到了姑娘身上。可是,土豹子却一动不动了。
  巴图牵着马走到土豹子跟前,拔下了土豹子耳朵上的和脖子上的两只箭,把它掀到一边。俯下身来喊道:“姑娘!姑娘!”
  姑娘慢慢苏醒过来,看了看眼前的巴图,转脸又看了看死在身边的土豹子,坐起来猛地扑到巴图的怀里,嘶声恸哭起来。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快、快站起来!”巴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慌乱地把姑娘扶了起来。
  忽然,姑娘扑通一下双膝跪到,看着巴图说:“我叫沙林娜,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汉语说得还挺流利。
  姑娘忽闪忽闪的大眼挂着珠儿,乌黑的短发都是烫的小卷儿,白皙的面庞上一张小嘴儿,十分肉感。巴图发现,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
  “你快起来,别、别谢,我叫巴图。”巴图慌忙把沙林娜拉了起来。
  “什么?你叫巴图?”沙林娜眉毛一挑,眼睛瞪得更大了,惊异地问道。
  “怎么?你认识我?”巴图松开手。
  沙林娜摇了摇头,“那、那你快跑吧!”她惊慌地向山坡下望了望,拉起巴图的手,“我哥哥和外蒙的火牛兄弟正抓你呢!要什么……对!羊皮吊沉。他们就在前面的榆林坨里,你还是快跑吧!”
  哈哈哈!忽然,山坡下出来一阵怪笑,沙柳丛里拐出了哈森、哈西几个端着手枪的打手。
  “巴图,跑是跑不掉的。”哈森一只獠牙露在嘴外,晃着手枪说“巴图,我早就听说过你,草原上的英雄,那是不假。昨晚上红木泡子这一手儿,你干得漂亮,我领教了。眼下,你的箭法也不错,两只土豹子都让给送上西天了。可现在是大白天,七八支枪口对着你。兄弟,谁都有这时候。谁都有光棍的时候,谁也都有窝鳖的时候。可我不为难你,把羊皮吊沉扔过来,我手指头连碰,都不碰你一下。虽然你昨晚上要了我三个兄弟的性命,那我不怪你。很明显,你又救了大小姐一条命。说来我还得感谢你,老板让我们来找大小姐。大小姐是留法的专家学者,真要是大小姐让土豹子给吃了,我们他妈的哥几个,一个也别想活。所以……”
  哈森说着话,巴图脑子在迅速地思索着,硬拼是不行了,枪儿子还是比箭快。我死了事儿小,可羊皮吊沉一定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后悔不如昨晚交到那两个救命恩人手里了,他们毕竟是公安派来的呀!唉,说什么都没用了。怎么办?看来,我只有在沙林娜身上想主意了。从她清澄如湖水般的大眼睛里,巴图直觉地感到到,沙林娜将是他一生伴随的人。这是一个可以以命相托的姑娘,他的判断不会错的。来吧,赌一把,用命赌一把!
  想到这里,巴图小声对沙林娜说了一句“对不起了。”突然,一把抱住沙林娜,另一只手扬起一把匕首,喝道:“你们谁敢上来一步,我就要了她的命!都给我退后!”
  “别、别乱来,巴图!你住手!”哈西大惊失色地摇着手说。
  “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打爆你的脑袋!好,咱们都退后,快点的,退后!看他还有什么招法,能逃出我的手心。”哈森恶狠狠地挥着手枪说。
  巴图慢慢拖着沙林娜,来到巨石后面。悄悄从皮靴里抽出羊皮吊沉,塞在沙林娜的手里。低声说道:
  “沙林娜,这羊皮吊沉是我祖宗传下来的信物,一百年来,等着一个拿着狗头金蛋的人来取走。现在,我把我家几代人的心血、挂牵和我的命!都放到你的手里了。我死了,你就把它送到巴林左旗的乌木尔汗老爹手里。快!收好,我一推你时,你就跑。”
  沙林娜仔细端详着巴图,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刹那间连射双豹,好一个骠悍英俊的蒙古骑士!这不正是自己梦中追求的现代侠士吗?现在他又能把这家人相传的重要信物交到自己手中,难道爱情之神就是这么样奇异般地降临了吗?
  “巴图,你放心,我一定照你说得去做,可是,我不允许你死。因为、因为我爱你!”说罢,在巴图的额角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两只湖水般的大眼睛,放出炽热而有圣洁的光芒。
  “喂?干什么呢?沙林娜!沙林娜你没事儿吧?”哈西焦急、烦躁地喊道。
  巴图把沙林娜曳出巨石,露出头来,说道:“我说火牛兄弟,要羊皮吊沉可以,可我有个条件!”
  哈森连忙说:“行,巴图,不用说一个条件,只要你交出羊皮吊沉,就是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你说吧!”
  巴图站直身子,扭头看着沙林娜说:“这个沙林娜得做我的新娘!”
  “不行!”哈西暴怒:“你个混蛋!沙林娜是我的,她不能嫁给你!”
  “呸!谁说是你的?”沙林娜朝着哈西鄙夷的啐了一口。
  “干啥、干啥?你还来真的咋地啦?”哈森小声地斥责起哈西来,“那个丫头是个杂种儿,你惹得起吗?别找着不够挨啊!你放心,就这巴图也是白费心机,沙林娜会嫁给他?她那老毛子爹不得一枪崩了他?”
  哈森说得哈西把猪肝似的脸扭到一边,便又奸笑着说:“巴图老弟,好说、好说!可这你得先问问沙林娜自己同意不同意?她爸哪儿我可以给你去说合。”
  “我不同意!”沙林娜一声娇喝,从巴图的怀里挣扎出来。
  “好啊、好啊!听见没?沙林娜她不同意!”哈西竟拍着手跳了起来。
  “你看,这操蛋不?她不同意!”哈森一摊手。
  沙林娜走过巨石,回身站在巴图的面前,厉声说道:“我不是商品,任你们男人买来买去;我也不是人质,任你们要挟控制。”说着,忽然,朝巴图狡黠地一笑,夹了一下左眼:“但作为考察蒙古民俗风情的学者,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任你们选择。”
  巴图朗声说道:“你说吧!”心想,这姑娘说话很有道眼,也很有心计。我这一宝,也许押的没错。
  沙林娜侧过身来:“哈西你也听着!你和巴图现在就比赛骑马、射箭、摔跤,谁取胜,我就做谁的新娘!”
  巴图心里明白,这纯粹是故意让哈西输掉这场比赛。另外,她还给我巴图提供了一个骑马逃走的机会。可逃走我是不会的,那不是我巴图的风格,可我巴图喜欢这样的新娘。于是说道:“好吧!”
  “不行!谁不知道他巴图是骑马、摔跤、射箭的冠军?还都你们说了算了呢?”哈西大声吵嚷着,脸又变成了猪肝色。
  “我看这样吧,大晌午头子上,天头挺热的,骑马这项就去掉算了。巴图啊,草原上谁不知道你是神箭手,你就赢了,那也叫胜之不武啊?所以,射箭这项换成手枪射击,再加上摔跤。为节省时间,三打两胜为赢。咋样?巴图你看?”
  “这两项要一比一平呢?”巴图问道。
  “这个……”哈森挠着头。
  沙林娜说:“那就再比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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