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垦荒男儿不畏邪风起 情深女子何惧舌尖刀

　　初升的旭日辉映在乌苏里别苑，使乌苏别苑金碧辉煌。
　　年已古稀的洪氏三姐妹洪雁飞、洪雁娇、洪雁妹沐浴在初春的甘露中，漫步于回廊桥亭中，笑谈农场的巨变，畅诉无悔的人生。
　　唐李娜推开二楼阳台的窗户，清晨的空气驱走了甜蜜梦中的余意，见奶奶与两个姨姥姥在湖上亭廊散步，想起当年“风流三红花”的誉名，笑着下楼向奶奶们走去。
　　“奶奶！您与我的两个姨姥姥散步，怎么不带我呀？”唐李娜笑着埋怨地问。
　　“带着你，带着你我耳根子不得清静！你还是找你的男友去吧！离我们远点。”奶奶洪雁飞笑着问孙女：“怎么样？你哪个梅上进哥哥对你还好吧？”
　　“好什么好！连我与别的男人说话他都生气，我偏和别的男人说话，气死他！”
　　“吆吆！我孙女交男友还耍脾气？你就不怕没人要你？”
　　“我跟我大姨姥学的。”唐李娜看着洪雁娇老人：“我还记得我爷爷对我说，姨姥说过：我情愿终身没人要，也要去做！我还看不上那种觉得委曲求全，想娶我的人，那种人我是不会嫁给他的！这话也是我找男友的准则。”
　　“哎！我说李娜呀，我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能这样教你做人吗？”洪雁娇有些生气，“你丫头有的说没得也道，也跟别人一样埋汰你姨姥我？”
　　“嘻嘻！姨姥您别生气。是我与我爷爷闲聊时，爷爷夸你敢说敢做，在我爷爷重伤时，你与我小姨姥亲口对我姨姥爷牟万里说的。”
　　“这……”洪雁娇回忆着，“这老东西啥话都与孩子说。那我不成了教唆犯了……唉！孩子，那是什么年代？什么样的环境啊？我也是走投无路，又不忍心让你爷爷伤残无人照顾，才不得不豁出去了，不得不那样说呀！”
　　“姨姥你说得对！做的也没错。我替爷爷谢谢您！”唐李娜感激的，“正是有姨姥们对我爷爷的精心护理，才有爷爷的重生，才有我们一家的今天。”唐李娜说到这儿又笑了，“不是奶奶们的敢做敢为，哪有风流三红花的美誉？出淤泥而不染，舍小誉而成大业！这不正是北大荒垦荒女豪杰的气魄吗？”
　　“风流三红花……风流三红花！孩子，你可知道，这名声可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呀！”洪雁娇听到外孙女唐李娜的赞誉，激动得泪水都流了出来，恨不得把自己一生的坎坷倾诉出来，让孩子给抹平。
　　唐奕洪伤痛之时，领导和亲人探望回去之后。他的伤痛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这天，由于伤痛的炎症，引起下身肿胀，已经两天两夜不能小便，痛的他浑身是汗，实在难忍时在床上打滚哭叫，死的心都有。医院因医疗条件很差，既无药也无导尿器械和技术，医生也是束手无策。护士是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看着两位姐姐，羞怯地说：“如果有人用嘴吸，可能会有好转，但是……”
　　“但是什么？你快说！”洪雁娇火了，“你们护士不能做，那你教给我，我来做！”
　　“这……”小护士红着脸说，“用嘴叼住……用力吸，也许会有效……”小护士说完赶紧溜出病房。
　　“唉！姐夫你忍着点，让我来给你吸吸看！”洪雁娇说着让洪雁妹按住姐夫的双手，自己解开他的裤子，见那肿胀的东西昂头向自己示威，她顾不得许多了，把便壶放在床边，“你再先使劲尿一下试试！”
　　唐奕洪紧闭双目，脸涨得汗珠直冒，牙咬得格格响，可是一滴尿也没尿出，泪水却哗哗地流了下来。
　　“别费劲了，我来帮你！”洪雁娇把龟头含在口内，运足了内力猛吸一口。
　　“哎呀——”唐奕洪大叫一声。一股滚热的液体进入洪雁娇口内。
　　洪雁娇顿时一阵恶心，忙吐到便壶中。但她全然不顾，说：“有效！再来。”又一口吸出。唐奕洪只痛苦地咧咧嘴，没叫出声来。
　　两三口过后，唐奕洪觉得轻松了许多。说：“谢谢妹妹的恩德，好了，不用再帮忙了。让我自己……”可是仍然是尿不出来。
　　“哇！”洪雁娇再也忍不住肠胃的翻滚，哇的一声呕吐在便盆里，就像肠胃被吐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床边，“等我喘口气再来。”
　　“姐姐你歇一会，让我来！”洪雁妹扶姐姐坐到自己的位置，她照姐姐的样子吸了起来……
　　就这样，一会儿是妹妹，一会是姐姐，一口又一口的为唐奕洪解难。终于使他排泄畅通了。姐妹俩累得满身是汗，觉得恶心难耐，不停的漱口呕吐。
　　此情此景被躲在门外的小护士看在眼里，感动得哭了。赶紧进入病房说：“二位姐姐是我错了！我是护士可我没做，太不称职了！请两位姐姐原谅我吧！”说着深深地向二人鞠躬致歉。”
　　“没关系，小妹妹，你还小，哪能做这样的事？我们对救命恩人做点事，是应该的。”
　　小护士听了二位姐姐这样说，赶紧给唐奕洪收拾床铺，擦身洗脸，端屎倒便盆……又帮二位姐姐打水洗脸，捶背擦泪，忙里忙外。
　　唐奕洪的病根排出了，渐渐的痛肿消失了，人也有精神了。对两位小姨妹，除了有亲情的爱，又增加了敬重的情。
　　唐李娜听了二老的述说，惊讶得满脸通红的问道：“我的姨奶呀！当年你们不都是十七八的姑娘吗？那样的救人方式，岂不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是匪夷所思！可是你想一想，如果不那样做，又有什么办法救你爷爷的命？难道为了我们个人的脸面，个人的得失，让我们心目中的英雄，我们的恩人，活活让尿憋死吗？”洪雁娇凌然地问。
　　“这……这……我的姥姥哇！你们太伟大了！”
　　“可是，真正理解我们的有几人那？”洪雁妹想起以往的闲言碎语，至今还不寒而栗，“就因为我们给姐夫的付出，使一些人竟无中生有的说什么：洪家姐妹同侍一夫；狗屎唐一妻二妾；风流三红花脸比鞋底厚等等，害得我们无脸见人。就连我们的心上人，也被说成是甘当活王八的下三滥哪！”
　　“那是什么东西？竟用卑鄙无耻的恶毒话语，以他那肮脏丑陋之心，度善良舍己之人的心胸，造谣伤害我的前辈亲人？”唐李娜听到对姨姥伤害的话语，义愤填膺的，大有生吞活扒那人的气势。
　　“李娜呀！都是陈年旧事，不要去管他了。还是听你姨姥们把话说完吧。”洪雁飞见把孙女气成这样，息事宁人地又说：“红花自有香常在，何惧谣言把人坏；暴雨过后荷更艳，岁月淘沙金不败！”
　　唐李娜听了奶奶的话，强压怒火，听姨姥们继续述说。
　　也就在唐奕洪下身消肿以后，伤痛渐渐好了，能在两个妹妹地搀扶下，下床活动走路了。这天，洪雁娇、洪雁妹一边一个搀扶姐夫走出病房，到院中呼吸点新鲜空气，见见阳光。哪想到一出病房便被无数双眼睛盯上了，那眼神的异样，那私语的悄悄，害得人心里发毛。
　　这时小护士出来了，怒目对众人说：“看什么看？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多钻研点业务，也省得丢咱医院的脸！救英雄的美女的品格，不值得我们学习吗？”
　　不少医护人员听了小护士的话，羞愧地回去了。可是还有一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是说唐奕洪的英俊，还是说洪雁娇、洪雁妹的貌美；是说美女救英雄的可敬，还是说姐夫小姨子之间的绯闻？就不可而知了！”
　　“两位姐姐，唐大哥，让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小护士愧疚地说：“都怪我写的那篇广播稿，害得哥哥、姐姐成了人们议论的话题。”
　　“什么广播稿？大家都议论我们什么？”洪雁妹疑惑地问。
　　“哎！我见两位姐姐救人的行为可敬，舍己为人的品德高尚，感动之余我写了一篇广播稿，医院广播站连续几天加了编者按，播送那篇稿件。引起了全员医护人员的轰动，不论是上班下班，只要有时间便议论这件事。大多数人都说两位美女的精神可嘉，令人敬佩和学习。可是，竟有那么几个不要脸的人，把这事想歪了，竟街谈巷议，胡乱猜疑，说些不堪入耳的不实之词，歪曲事实。”
　　“哎！小妹妹这事不怪你，人嘴两层皮，爱说什么说什么吧！你两个姐姐脚正不怕鞋歪。”唐奕洪说到这里又说：“其实，那篇稿子你真不该写。到什么地方，人的觉悟都是不一样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意的人古来有之。有赞誉就有诋毁，这是现在人群中的常理。如果不把两位姐姐的事宣扬，也不会引起这些麻烦。你说是吧？小妹妹！”
　　“这——是我错了！”小护士诚挚地，“两位姐姐的壮举，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不是我与医生说这件事，不是写那篇稿，谁会知道世上有姐姐这样的好人？谁会往歪处想啊！”说到这里又深深地向洪雁娇、洪雁妹鞠了一躬，“请原谅小妹无知。我叫常天珍，愿认两位姐姐做干姐姐，以后我会像姐姐一样，咱共同护理好大哥，共同为开发北大荒出力！好吗姐姐？”
　　“好！是我们的好妹妹！天真无邪，我们喜欢。”三位少女拥抱在一起。
　　“呵！什么事这样高兴？”正在这时洪雁飞、廖长卿、牟万里等人来到身边。
　　洪雁娇见姐姐等人都来了，便把常天珍认姐姐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便搀扶着唐奕洪一起走回病房。
　　“这些人哪，就是爱嚼舌根！咸吃萝卜淡操心，别人好坏，碍他们什么事？”廖长卿看着洪雁娇笑了“不过也真怨你们三姐妹，又加上一个小天真，谁让你们长得让仙女看到都嫉妒？在这茫茫千里的北大荒，姑娘比王母娘娘头上金簪还稀少的今天，成天陪着唐奕洪这样伤病的男人，怎会不想入非非？你说是吧？我的娇妹妹！”
　　“去你的！我可被人说成比破鞋还破得烂货了。”洪雁娇歪着头笑问：“你就不怕我这破鞋脏了你的脚？”
　　“愿意说啥就说啥！那是吃不着鱼说鱼腥，够不着月亮嫌天高哇！”廖长卿骄傲地说：“我一个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穷当兵的，能被妹妹另眼相看，当然也会让人妒嫉了。”
　　“廖大哥……”洪雁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下扑进廖长卿那宽厚的怀里，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谢谢大哥对我们的理解，只要大哥不嫌弃我的臭名声，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人了……”
　　“好妹妹！别哭……”廖长卿抱住洪雁娇，用亲吻吻去她脸上和心中的泪，“不要怕，有我们在，天塌不下来！”
　　沉默寡言的洪雁妹被姐姐和廖长卿感情的融合感动了，抬头正好与那双企盼的双目相对，一改矜持的神态看着牟万里，二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四目迸出激情的火花，她慢慢地投入牟万里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