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连长张成武和秀英》第十六章 送秀英下山

　　然后，红军连长张成武和秀英，从营长那里走了出来。可能是近22点了。
　　他俩一出来，眼前就一派黝黑。只是走了一会，他略微看清些跟前在夜色里，纹丝不动的叶子和打到他俩身边的黑乎乎的视线里的树子；即刻碰到自己腿脚的看不见的草。
　　在他俩的西侧过去的树林里，有些战士睡了，有些在非常惬意地聊谈好像打发时间似的。没有一点灯火的树林，还是让秀英略能看见点有个别的战士，在身边缓慢地走过去。好像有什么，要找自己的战友聊天去了。她感到，这山里虽然黑黑的，看上非常寂静，时间漫长。好像也没有发现他们有枯燥烦闷的模样。她觉得，这里虽然条件差可感到他们是那样安稳，清静。跟村里不一样。可她还是想回去。而一直在她身边默默走着的张连长，像一个护卫秀英的红军战士，默然不语地陪走在秀英的身边。
　　“张大哥，我想回去。”秀英说。
　　“秀英，这天太黑了，你就明天早晨回去，我送你。”
　　“我奶奶看见我一夜没有回去，要担心。”
　　”你又不是小女孩。”
　　秀英不说了。她在回去和不回去的情绪里，犹豫，她从未一夜不回家。可一想到有白狗子把守出山要道，会跟送自己的红军添麻烦。就说：“那就明天吧。”
　　“秀英，我们营长喊你跟我们红军送信，这会很危险的！”张连长还是不忍心地说。
　　他又说：“你可以不去，我可以过后跟营长说。”
　　“你是说我后悔了。”秀英站住，侧脸看着在清黑树林里，在略亮色的非常凝神而温厚的张连长的脸。
　　“不，不。”
　　“那就别谈了。”秀英不悦了。就往前一下走去。张连长真的是为秀英担心，可除了秀英，就是吴大爹。别的乡亲们红军也觉得不合适。
　　张连长几步跟上秀英的身边，直直地说：“我是为你担心。”
　“你是害怕我不去吧。”秀英脸都不转回，她能感受到在自己身边站着的张连长男子汉一样的胸怀。
　　“秀英，我不是这个意思。”张连长觉得自己嘴巴笨，认为秀英误会了自己意思。
　　然后，秀英对他说：“你不回到你战士们的那里去吗？”
　　“我。”
　　“走，去看看成大哥他们。”秀英说，她明白张连长的意思，也不想在这里老是谈这一话题。然后，红军连长张成武带着秀英，到了自己战士们中间。
　　在树子下聊谈的战士们，听到有人身子碰到树叶发出的簌簌声响，就转过来看到了两人，在走近他们。
　　成良海班长和万少山，曹成宝等在聊得兴头上，就有人走来。成班长转过他的瘦脸，一看是秀英和自己连长，视力好的成班长最熟悉他俩的身影。然后就立刻站起来。
　　“秀英你来了！”就马上走向他俩。
　　成良海刚到他俩的面前，马上向秀英立刻敬了一个军礼。红军班长成良海见了一个老乡，不管他怎样，首先就要向老乡敬军礼。并伸出手握住秀英的双手，并一喊：
　　“同志们，来见见秀英。”
　　然后，战士们都从坐着的地上纷纷站起来，走到秀英和自己连长跟前。
　　然后，成班长就说：“秀英，来坐！”
　　秀英觉得红军战士们是多么的好！就跟着战士们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而成班长他又把自己连长热忱地拉来在秀英身边的石头上坐下，自己才坐在地上。
　　张连长非常难为情的就要站起来，爱说笑的红军战士万少山问：
　　“连长，你起来干什么？”
　　“我，我……”
　　“你说呀！”万少山笑嘻嘻地问。
　　张连长被搞得浑身不自在，又舌头发硬，要说不说的。
　　万少山立刻说，还抬起手，拉了一下自己连长手，说：“你是不是马上想和秀英姐成亲呀？”
　　“哈！哈！哈！”战士们笑起来了。
　　秀英马上就起身，走出围着他俩的战士们的身边。
　　就听到了身后成排长的责怪声音：“万少山，秀英是为我们红军送粮来的，你竟然大小不分，开我们连长的玩笑。”
　　“班长，你不希望他俩早点成亲吗？”
　　“希望呢？”
　　“班长，你就要再点一把火。”
　　然后，没有再听到说话了。又是万少山的带有怂恿的声音：“连长，你还干坐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呀！”
　　“我……”
　　然后,万少山就一把把自己连长几乎是拖起来，张连长就红着脸，走向秀英……
　　第二天，秀英要回去了。张连长就陪她下山。根据梁营长的命令，张连长要安全把秀英送过敌人的关卡。不过，张连长知道自己该怎样应付。
　　他们在树木苍翠间的山道，慢慢地向下山去。
　　他们走到了两个在山边树林当口站岗的红军战士。
　　一个长得瘦高，敦实的24岁的红军战士，看上去多开朗的的，招呼到：
　　“张连长，你要下山吗?”
　　张连长就站住，回答：“不，我把秀英送下山去。”
　　张连长看到在自己身边的秀英，非常不适应地侧身。就对她或他（跟前的战士）说：
　　“秀英，这是七连二排长赵飞排里的战士：杨耀祖，他，”张连长停了一下，就把右手朝站在杨耀祖身边的一个沉默稍矮的战士胸部一示意：“他叫李土根。”
　　秀英转身微笑一下。
　　叫李土根的战士马上向秀英敬了一个军礼。看来他多淳朴的。而爱说的杨耀祖就问：“秀英姐，我听我们排长说，是你和老乡们跟我们送来的粮食，我们太感谢你了。”
　　“嗯，看到你们红军这样好，我们乡亲们都多高兴的。”
　　“我们红军都是天下穷苦人的队伍，是为穷人打仗的。”
　　“只要你们有什么，我们村里的老乡都会支持你们。“
　　“谢谢老乡们。”
　　……
　　他们聊了一会，张连长和秀英就走了。秀英感到在山上，看到红军是那样的好，多正直，又开朗，和他们呆了不久，她就心里觉得多温情的，就像是兄弟姐妹。可这走了，她又觉得舍不得。想到村里，人们几乎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在自己家里才觉得稍好些，老觉得哪天被看到与红军有联系，就吃害了（倒霉了）。秀英觉得还是跟红军一起，心里安稳愉快，她有一个感觉，在心里想：红军有希望。
　　
　　“没有想到，我们又要分开了。”张连长说，他俩走到下山的路的小道上。
　　秀英在这样的思绪里，略低脸。朝前面两边是葱茏的树草一条小径弯曲地通到前边山脚拐弯为止。秀英没有说话，张连长看到她在想又看着小道上走，就这样说。而她也多想和山上的红军呆在一起，可自己的奶奶还在家里，没有人照顾。
　　张连长看她没有说话。就问:“秀英，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们红军真好！我也想多和你在一起，可奶奶早晨，还没有人煮饭跟她吃，我不能呆久了。”秀英说，看样子多想不走的。
　　“我知道。”
　　张连长又说：“我很想跟你一起回到秀女村，和你照顾奶奶。”
　　秀英在前走，就转回头问：“真的吗？”
　　厚道认真的张连长说：“真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只是你们一天到黑，都要打仗，还要呆在山上。”
　　“那我时不时也下来。照顾你奶奶。”
　　“这样，你怎么打仗。”秀英说，又看看自己身旁走着的张连长看着她的脸。
　　“哎，我们红军必须要打败反动派，不然，天下的穷人就没有好日子过。”
　　“是呀，”秀英非常感慨地说。“现在正是和白狗子打仗的时候，你就不要想这么多。好好带着你的战士们，打击那些压迫我们穷人的地主老财。”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张连长说时紧系在他的宽皮带里的壮实腰身往上微伸了一下，厚道的脸更加可亲和有信心。
　　……
　　走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了秀英过了两个白狗子看守的山口进出过道，向秀女村去了。张连长才回身向来的山路返回去……
　　走在山路上，张连长还想和秀英多呆一会。他觉得，秀英在他的身边，就老想到是自己女人。他很想摸摸秀英的手，可想到半个月前，秀英把他推倒在地，就没有这样大胆了。而他想到那个月夜的竹林里，抱住秀英的感觉，就更想。只是这种想法，在这时，他心里还是想。而更想和秀英在一起，如果不是有白狗子守着过道，他就要和秀英到她的家里去。哎，张连长摇摇头想到：看来只有过一些天了，才能见到秀英了。
　　
　　回到了山上。
　　一回到简易的小棚里。看到梁营长在想什么？
　　而梁营长他看他回来，就问：
　　“你跟秀英谈得怎样了？”
　　张连长有些不明白，就看着自己的营长。看了一会，梁营长觉的张连长没听明白，一下就好笑了。
　　张连长才明白些：营长是故意让秀英来山上。就不好意思说：“营长，你想得真是周到。”
　　梁营长说：“你今年都29了，还是要成个家。”
　　张连长不客气说，还老实说:“人家秀英，不要我亲近她。”
　　梁营长脸有些正气，指导性说：“人家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轻易让你摸。你又不是她的男人。”
　　“我以后是。”
　　“看来，等好久见到了秀英，我帮你们提议结婚。”
　　“好。”
　　然后，他们就出棚子。到树林里去了……
　　
　　两个昨夜看守进山要道的白狗子被打死了。这事，被汇报到驻防白沙镇李司令那里，他非常的发怒，还踢了负责这事的李排长两脚。打过后，他才意识到：一个月前，被打败的红军，又回到了深山里。看来还是要进山围剿这一股红军。可是，他又愁起来，十多公里的山，红军在那里？谁知道？就气闷地坐在雕花靠椅上。
　　在一边的于队长，就马上走近他。对他说：
　　“我有个方法。”
　　李司令听了，觉得有搞头。他刚才在冒火时，一下没有想起于队长的功用来，问：“什么方法？”
　　“彭地主清楚他们。”
　　“你，把他马上喊来。”
　　“好。”于队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