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连长张成武和秀英》第十一章 红军排长赵飞

　　张连长就到了营部，见到了梁营长和政委。
　　梁营长对他说：
　　“张连长，上次你和成班长从村里，带回的粮食，吃完了明天后没有一粒粮了。你今天傍晚带上赵排长到秀女村，找秀英和吴大爹，想想办法。最好在后天晚上把粮食运上山。”
　　“是，营长政委。”
　　“你很久没有下山了吧。”李政委问，颇有意味。
　　“嗯。”
　　“这次你一定要多跟秀英呆一呆。不要也办完事，就转身走了。”李政委还热情地提醒他。
　　张连长憨厚的方脸挺难为情的，还不自然地抬起他的手，摸摸他的军帽的顶部。
　　然后，梁营长又说：
　　“到了秀女村，尽量不要让人看见，我听成班长说，村里还有地主，这是我们的敌对势力，你要小心。”
　　“我知道。”
　　“到晚上还早，你还是到战士们那里去。”
　　然后，他们又说别的了……
　　天将近要黑了。赵排长和张连长出发了。由于是晚上，就是黑夜了，他俩还是穿着红军的军服。赵排长是那种一有军事行动就非要去执行的爽快，又脸皮厚的勇敢的红军排长。他
　　看到张连长都一路没有说话，就知道张连长不太乐意和他去。就直接问：
　　“张连长，这次去执行任务，没有和你的成班长去，心里不好过吧。”
　　张连长。就转脸，说：“你多心了。”
　　“其实成良海去和我赵飞去，都是一样，你怀疑我的能力，还是担心不支持你。”赵排长开始笑嘿嘿说。
　　“别废话了。”张连长不太喜欢赵排长厚脸皮，声音大声了。
　　“你吼我！”赵排长故意这样说，也是一个喜欢逗笑他人的人。
　　而张连长一本正经，摇摇头。
　　赵排长还想说，张连长就严肃看着他：“别开玩笑了！”
　　赵排长就闭嘴了。
　　他俩就没有说话，并向前面走在暗黑的光线下，在自己身下前面黑隐隐的山路。以及身边的在暗影里伸出时拱时陷的山脚，和在越来越浓重夜色里的自己身上边黑莹莹的山坡剪影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他们下山了。眼睛非常好的红军排长赵飞。就看见他们下面的山脚下，有煤油灯。也看见有人把守住这一条进山出山的道路。
　　“有人！”
　　“什么？”还在向山脚下小心地走下去的张连长，一个注意力都在脚下。就听到了赵排长非常快地说了一声。吃惊了一下。他没有搞清有人是有一般的人和白狗子。就问。
　　“张连长，山脚下有人把守。”
　　张连长一看：原来是白狗子。他就马上清楚了，白匪军把这一条进出山路控制了。这就显示：白匪军在开始采取行动对付红军了。张连长愤怒了。可是他没有再往下想。感到现在
　　要马上应付目前的情况：怎样才能过这一关卡？
　　“这么说，我们过不去了”赵排长说。他也觉得这事麻烦了。就看着蹲下身子的在岩石旁，看着山下的张连长。问：“张连长，我们怎么办？”
　　张连长非常沉着，低声说：“别慌！”看来，他在考虑。
　　“好。”赵排长有些紧张。好像冷汗都要出来了。
　　他俩在一处山石旁，看着下面在黑越越的夜色里，非常安静的山脚下过道上：有四五个白狗子，在路边点了一马灯。
　　看了一会儿，张连长感到了，白狗子已经在控制进山和出山的路。他尽管不太清楚，敌人这一做法的深沉含义。可他知道，要让秀英他们向山里的红军送粮就更难了。性子急的赵
　　排长看到张连长沉默的脸，好像是看着下面路上的看守，又是在若有所思。就问：
　　“张连长，咋办？”
　　还在处于脑子有些乱，而一时没有法的张连长，没有吭声。
　　“你说呀？”赵排长不耐烦了，好像张连长不准他干某事似的。
　　还在没有听到张连长说话。他干脆说：“我们就从这里闯过去？”
　　“你没有看见有白匪军吗？”张连长是提请他注意。
　　赵排长鼻子里哼了一声，显得那几个白狗子对他来说，是不足挂齿。他还身子往天上一耸，好像他要拔枪似的。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有力的往自己的脸边一抬似的动作。
　　“我一个人就能吃掉他们。”
　　“你怎么比我还冲动。”张连长说他。
　　赵排长意识到自己爱说大话的毛病，让张连长看不惯，就马上闭嘴。他想：这事让营长知道了，会说他轻浮，就不让他执行任务了。他不放心，担心张连长把这事说跟营长听，就
　　用左手碰碰还在观察的张连长的手臂。
　　“什么？”张连长本来就没有主意，感觉到他碰了自己手臂，就马上侧脸问。
　　“你回去了，不要跟营长说这事。”赵排长在恳求他。
　　“为什么？”
　　“他会对我不满意的。这样，以后就不能执行这样的任务了。听到没有。”赵排长说，还又用左手碰碰张连长的右手臂。
　　没有听到回答，他以为张连长要说，就又求他：“听到没有，不要说，你放心，我赵飞会知恩图报的。”说完，又碰碰张连长手臂。
　　“好。”张连长说。一个指挥员的能力被质疑了。是对自己的自信心是一个困惑的事。
　　张连长还是不想说这些没有用。就说：“
　　“你刚才的话，不行。”
　　“为什么？”赵排长心气又上来了。
　　“这样对我们危险，可能被白狗子缠上。”
　　“那咋办？”赵排长双手一摊。
　　“我们就绕开走。”张连长还是感觉只有这样。
　　“行，听你的。”赵排长爽快地说，又抬起他的双手，在自己的面前一挥动。
　　然后，两人就返回山顶去，沿着山边，到另一处山脚下去，到了秀英家里。
　　一进门，赵排长尽然很随和。不等张连长开口简绍自己，就爽快说：“你是秀英吧?”
　　“嗯。”
　　“我是红军一营四连一排长，赵飞！”他说，马上有力而亲和地伸出右手。
　　秀英奇怪问：“怎么成大哥没来？”
　　“怎么，秀英姑娘，你不欢迎我。”赵排长故意说，瞅着秀英。
　　“不。”
　　“那么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赵排长又故意问。
　　“好了，赵排长，不要说笑了！”张连长知道他爱说笑。
　　张连长就认真地说：“秀英，你上次和乡亲们凑得粮，我们已经吃完了，梁营长希望你在跟山上的同志们弄些粮！”
　　“好我马上就去找吴大爹。”秀英马上说。可是一说，她马上就觉得不对。就立刻想起了白狗子把进山的路，都控制了，就遗憾而着急说：
　　“张大哥，这样也没有用呀？”
　　张连长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就问：“秀英，你要说什么？”
　　“白狗子已经把进山的路，看死了，我们怎么送？”停了一下，秀英感到张连长他们知道了这一情况，最好的说明就是刚才他们从山里来。她马上感到好奇地问：“张大哥，白狗
　　子把出山进山的路，都封死了，你们是怎样到的村子？”
　　“我们也是才知道的。”赵排长也插进来说，好像他不甘呆在旁边听他俩说似的。
　　不过，他马上厚着脸，夸大说：“我们当时也没有办法，就只好返回来，绕着山顶走。”
　　秀英说：“那就好？”
　　然后，她问：“你们好久要粮？”
　　“明天晚上，送上山，行吗？”张连长用征求的口气问。
　　“行！”秀英马上说。
　　然后，秀英知道，张连长他们没有吃饭，就说：“你们坐一下，我马上跟你们做饭？”
　　赵排长立刻说：“你快去，我的肚皮早就饿了！”然后，秀英就马上去灶房了。
　　过了半个小时。秀英就把红薯，端了出来。然后，张连长和赵排长就一下吃起来，十多分钟后，他们吃饱。又等秀英把碗洗了。回到他们的身边。张连长问：
　　“秀英，你们怎么送呢？”
　　“我想了一下，我们明天晚上，和乡亲们跟你们送上来。”
　　她又犯愁地说：“可是进山的路，已经被白狗子占据了。”
　　“是啊，我们刚才来时，看到了。”张连长还是犯难地说。觉得，这太难为老乡们了。毕竟又要麻烦乡亲们了。
　　听到山上的红军没有粮吃了。秀英很着急，她还是觉得应该尽快跟山上红军去筹粮，并尽早送去。就说：“这样，我们带着粮食，从何嘴后面上山，你们在牛马口等我们。”
　　张连长一听，就感到这一路，会走很远。觉得要一晚上，让老乡们走很远，过意不去。就说：
　　“太麻烦乡亲们了。”
　　“我们不能看着你们红军饿着肚皮打仗呀！”
　　两个红军非常感动。秀英还是觉得要马上去吴大爹那里，分头动员老乡们为山上的红军筹粮。立刻说：“你们坐一会，我去找吴大爹慧珍他们。”
　　赵排长说：“秀英，就明天去嘛？这天都黑了。”
　　“我担心时间不够。”
　　两个红军指挥官，就沉默了。秀英就看了一眼张连长，略低的脸。她没有马上出去。在瞅着英俊富有男子汉动人魅力的张连长近一分钟，她才走了。好像张连长跟前两次马上就要
　　走了似的。她多么想张连长，能多呆一分钟，一秒都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