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辑：彼时少年，无忧花开（四）

　　七、回归，是另一种生活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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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看来，或许那个时候的我太过于愚蠢了，把人生儿戏，在迷茫中剥落少年的莲心，苦的，苦到最后蔓延到别人身上，苦了他人。我真的那么愚不可及吗？我不知道，只是会觉得岁月在此之后就变得如初的好。
　　岁月在你的身上派生出一个包，先是奇痒无比，再是生脓溃烂，经过岁月的积淀又变成一道难以抹去的伤疤。我始终相信一句话，身体上的伤痛是暂时的，心灵上的伤痛却是永恒的。在我的人生里经历过无数次的身体上伤痛，那些伤相加叠乘足以杀死我了。但是我始终存在于这个世界，成为所有生命中的一个有机整体，渐渐成长，因为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会有一些阵痛。
　　一个智者，可以与众不同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活的比别人更有色彩，那是因为在平凡人生中他找到了不平凡的地方。我们平凡，但是我们却很坚强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智者有智者的生活，每个人都是生活的智者。
　　继而再次翻开那段曾经。思黎很快就痊愈了，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伤疤。不仔细去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而我也像经历了一场大病，大病初愈的感觉让我觉得无比轻松，没有太多的负累和忧愁。
　　我恢复了正常的作息时间，再也不必半夜十二点钟跑去教室强睁着眼睛看书补习了，也不必披星戴月的冒着叶寒露重趴在桌子上面睡觉了，更不必在思黎面前遮遮掩掩的伪装了。
　　她养伤的时候，我一有时间就会往女生寝室跑，为的是能送一碗排骨汤给她喝。所以，每次都要拜托食堂的叔叔婶婶帮我煲汤。送过去的时候需要征求宿管阿姨的同意，由于学校禁止学生早恋，男生寝室成了女生们的禁地，女生寝室成了男生的禁地，所以我要进女生寝室真的比唐僧西天取经还难。每天我要进去的时候，总要被宿管阿姨先说一遍“只准这一次，下不为例”，可是说了一次又一次还是让我进去了，因为她也知道我和思黎在那个时候的友谊有多深，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次一次的把我放过。
　　我每次看她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抱着书死命的看，我说她是一个书痴，她就喜欢拿我那档每天半夜跑到教室上自习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说我才是真正的书痴。在她养伤的那段时间里，我和她定下一个约定，就是在她伤好之后一起去老地方赏月季花。
　　那年的六月中旬，天气晴好，预期的梅雨季节迟了一个多星期。
　　一天晚上放学，我们又一次相聚在半亩月季花田，那个我们的据点，我们的老地方。月季换了一季，重新在枝头上开出繁花。
　　我们坐在花丛中的草地上，看着夕阳静好的落下。周围的一切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草更深了，树木的叶子显得更加苍翠了，四周的一切充满了祥和的气氛，因为心情不同，故感受不同。我无数次想和思黎无忧无虑在月季从中看着夕阳，可是在此之前只是我的奢望。当我们能够坐在一起看着夕阳和月季花的时候，也还是背着包袱。
　　她静坐在我的旁边，不觉的吟咏出：
　　开随律琯度芳辰。鲜艳见天真。不比浮花浪蕊，天教月月常新。
　　蔷薇颜色，玫瑰态度，宝相精神。休数岁时月季，仙家栏槛长春。
　　我傻傻的看着她，因为当时我的文言文并不好，我疑惑的问：“思黎，你说的是什么啊？”
　　她微笑，伤疤在夕阳下显得清晰起来。
　　“我说的是宋代词人赵师侠写的《朝中措月季》。”
　　我急忙在她面前显摆起来，边说边比划，模仿电视上古时文人的行为举止。
　　我说：“这个‘朝中措’我知道，它是一个词牌名。
　　思黎苦笑了一下，瘪着嘴说：“这个我也知道，你说的笑话好冷。“
　　我跟着笑了起来，她若有所思的回味着词句的内涵，又不禁哀叹道：“月季不比那些被称之为花王花后珍贵，可是却也鲜红艳丽，让人喜欢。”
　　我不禁去调侃她：“你就是月季花啊，平凡又不平凡。”
　　她转过头，嘟囔着嘴巴，带着一丝天真看着我，耳边微黄的头发在微风中飘荡，唇齿间淡淡的红色和白皙泛着可爱的笑容，隽秀的面容显现一丝微红。
　　“你为什么这样说啊？”
　　“因为你就像宋代诗人舒岳祥诗下写的那样：‘风流天下真难似，惜赂篱边砌下栽。依旧风情三月在，斩新花叶四时开。莫嫌绿刺伤人手，自有研姿劝客杯。不拟折来轻落去，坐看颜色总尘埃。’”
　　思黎敬佩的看着我，兴奋的问我：“你也知道这首诗？这首诗很少有人知道的。”
　　我继续调侃着她：“我就是那很少的人。”
　　“你少来，平时肯定没少看书吧。”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笑了一声，说：“你看的比我多多了，我看的基本都是杂书根本不顶用。一到考试就不管用了，现在我连mouse和house都分不清。”
　　思黎捂住嘴大笑，弯着腰差点笑出眼泪来，带着笑容，用手指着我的鼻子：“不带这样谦虚的啊，小心虚脱。”
　　我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她见我笑，笑的更加自然了。我们的少年时光，她总是很少笑，在记忆里，那一次算是我记忆中少年时光里她最有温度的笑容了。
　　20
　　我继续和她聊着，轻松而自在。晚风吹动着树林里的清凉缓缓掠过我们身体，抚摆着周围的一切景物。此时此刻，美的是景物，美的也是心情。
　　若，风诉说着惆怅，如画家，如舞者，卷起岁月的沧澜随之漂流；若，月季花满诉说平凡，如园丁，如农夫，铺陈岁月的基调协歌一曲；若，阳光诉说希望，如诗人，如歌者，咏唱岁月的情怀不腐不朽。那是一番多么美好的意境和情调啊。
　　我们踞坐在草地上，看着花田半亩，红遍这一片细微的山原，晚霞红遍西边的云天，仿佛二者的红色在天与地之间相互呼应着。
　　我不禁躺在地上，近距离的体会这一片自然。我不禁疑问，说：“思黎，你为什么会喜欢月季。”
　　她欣喜而又富有哲理的告诉我：“就像《朝中措月季》中写的那样。月季花外形和玫瑰几分神似，也有着蔷薇的红色，可是玫瑰被其他人认为是高贵的花朵，蔷薇素洁高雅。而月季只是凡花，但是我认为月季也同样高贵着。玫瑰的高贵在于奢华，月季的高贵在于平凡。比喻成我们，就是我们都是平凡人，从平凡的开始到平凡的以后，但是我们都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也许就足够了。”
　　我也富有哲理回应着她：“也像舒岳祥诗下那样，从平凡中来到平凡中去，不平凡的用自己的方式去生存，有着自己的原则，不必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因为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会明白。在自己的世界里，拥有属于自己的信仰，无论是得、是失，无论是爱、是恨，自己也会真正的感受到浓浓的幸福。用自己最美的姿态去生存，无人可比的是自己拥有的生命力。”
　　她微笑的看着我，夸我说：“没想到你的境界挺高的，在下佩服佩服啊。”
　　我回应着说：“能得到阁下的夸奖，鄙人不胜荣幸啊。”
　　她无奈的看着我，说：“你不是文言文不行吗？还跟我玩什么古风啊？”
　　我如实的回答：“我那是和电视上学的。”
　　她转头弯腰从书包拿出两瓶啤酒，拿出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又要来讽刺我。
　　我紧张看着她，她递到我的跟前。
　　“思黎，你这是干嘛？”
　　她把啤酒塞到我的手上，自己却打开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她脸上立即泛起了微微的红晕，迷蒙着眼睛看着我，说：“这么多天没喝酒，是不是想这个老朋友了？还有我第一次喝酒，不胜酒力，小雨你见谅啊。”
　　我不好意思的说：“你就别笑话我了好吗？说的我无地自容了。”
　　她夺过我手中的酒，利落的打开，又塞到我的手上。她用手中的瓶壁碰了一下我的瓶壁。
　　“小雨，来，我们干。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她利落的说出来，感受到她有了一丝醉意。
　　我心存顾忌，怕思黎会喝多。但是我还是要硬着头皮喝下。
　　我的瓶壁碰撞她的瓶壁，我轻松地说：“思黎，咱们干。”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将瓶子里的酒喝完，我们躺在月季花的从中大声的诉说那些少年时代拥有的无奈。也不知道我们酒醉过后躺在草地上傻傻的笑了多长的时间，只觉得晚风渐渐吹散那些惆怅，带着那些话语远去。
　　无忧的月季花收敛了花朵，披着夜幕，同寂静晚星相依沉睡，等待第二天黎明的朝阳，等待自己去展开花苞显现平凡又不平凡的姿态。
　　天边最后的微红也渐渐隐匿，两个少年傻傻的笑完之后憨憨的睡着，不论彼时多烦忧，只说当下无怨尤。
　　如同，
　　无忧的月季花！
　　
　　八、少年句点，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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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所有的回忆那样，总会有着开始，伴随着过程展开，直至结局画上圆满或而不完满的句点。
　　我怀念和思黎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但是再深刻的记忆也会在岁月的软磨硬泡下渐渐褪色。我何尝不想不想把记忆刻录在现实的具象中，可是具象的东西只有电脑中存着的几百张照片而已。我不想抽象的去想，因为很累。但是不由衷的我还是会去想，也许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记忆的时光，转而到了十四岁那年的秋天。我们已经是毕业班的学生了，为了迎接中考。可谓是卷子漫天飞，作业堆如山。那时的中考比高考难，因为农村的孩子上学的负担重，基本上能把初中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读高中和大学。
　　我记得当时每个学期开学的时候都要父母亲自去给我们报名，因为当时的学费对于农村家庭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支出。那时的我们只负责在家里带着被子和衣服去学校就行了。
　　开学的第一天，我和思黎各自背着一床备着过冬的新被子到学校，心里想着，这个冬天肯定不必担心受冻了。那天我跑到我的寝室整理好东西，然后准备去思黎那帮她收拾一下。当我到女生寝室的门口时，她却被宿管阿姨拦住了。
　　我帮她拿住被子，思黎和宿管阿姨理论起来：“我是这个学校的，你为什么不让进？”
　　阿姨皱皱眉头说：“你以前是这个学校的，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疑问道：“姨，你为什么这么讲？”
　　宿管阿姨锁紧面容，愁眉不展的看着我和思黎，又无可奈何的说：“她的班主任昨个给我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由于没交学费，不能在学校寄宿，更不能在学校读书。”
　　思黎放下书包和手中皮袋装的衣服，涨红着脸直跺脚，双手在胸前比划着。
　　“怎么可能？我妈在报名那天到学校来了啊。”
　　“来是来了，很多家长都来了，可是名没报成就回去了。我听讲今年学费涨了不少。”宿管阿姨直白的说。
　　思黎无奈的瘫在地上，表情木然了。一会儿过后，她从我的手中夺去被子，抖动的手从地上轻轻地捡起一包叠的很整齐的衣服。她低着头，一步一步踩在脚下，好似脚上绑着笨重的脚镣，束缚着沉重、难过、失望的心情。
　　她回头看了我一下，泪水冲击眼角留下两道浅浅的泪痕。
　　我想靠近她，想送她离开学校，可我还是止住了我的脚步。
　　“小雨，在学校要好好的，好好学习，有空我就来看你。”
　　我鼓起嘴巴，点了一下头。而她，迈着无奈，走了。就像理想状态下的一个没有摩擦力的平面上面的物体永远也不会停止下来一样，无奈着没有其他力去改变方向使其静止。
　　她，迈着无奈，走了。我无数次会想起她无数次因为无奈转身的背影，带着无数失望和落寞离开我的视线。就像我看过的无数风景在现实中写生一般，定格明媚阳光下的忧伤。我无数次会想起她无数次因为无奈流泪的表情，带着无数惆怅和哀愁离开我的视线。就像我听过无数韵律在现实掺着杂音一般，共鸣出不和谐的音调。
　　我看着青砖黛瓦上的天空，鸿雁逆风朝南飞着，天空悠远，时间漫长，我慨叹何时是归期。我看着香樟树，树叶绿的深沉，浓重，叶隙中透着微光，斑驳陆离在整片树荫之下。台阶缝中的狗尾巴草伸出尾巴，在风中摇曳着自己的身躯。
　　于是，我离开，迈着无奈。
　　离开。
　　22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因为总有一种牵绊和思绪困扰着我。
　　当我回想着思黎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和努力，坚强的为自己想做的事情奋斗的时候，我总会带着难过和无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左思右想。
　　我挠着发丝，继而又将枕头抛向半空接住，又抛向天空接住，重复着这样一个动作。我不时的打开昏黄的白炽灯，一个人下床在寝室里踱来踱去，一会又躺在床上继续翻来覆去左思右想。
　　就是那样纠结的一夜，当我第二天买早点时看到一个餐馆找人帮工的时候，突然发现思黎的学费还是可以解决的。于是我就去做了帮工，不得不每天去洗成百上千的盘子。
　　每天看着自己浸泡的发白的手攥着自己挣来的钱时，别提我有多高兴了。终于一个月下来，我积攒了几百块钱，也够去给思黎交学费了。
　　至于在她那封信中所写的偷我自己家的棉花卖钱还有另外的一个缘由，其实棉花根本不是我从家偷出来卖的，而是父亲母亲嘱托我要把这些棉花卖了给思黎交学费。
　　我给思黎交上了学费，她在交完学费的第二天就回学校了。不论看见谁都会带着纯真的憨笑和喜悦。
　　她也问过我是不是我帮她交的学费，而我只好去说：“我说我交的，你信吗？”
　　她没问多少，也许只是会把疑惑藏在自己的心里，或许等到有一天她会自己发现。好比我在记忆中轻描淡写一般，不想有过多言语，自己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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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转而到了那一年的冬季，我们又迈着各自的人生走了一段时光。平凡人的生活还是很平凡的在现实中推进着，平凡人的生活还是在各自的世界里不平凡的奋斗着。也许现在真的可以为我们的少年画上一个句点了。
　　我们待在那个面积很小的学校里快两年半了，初三对着一大堆辅导资料和试卷整天藏在教室里忙碌着。我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2004年12月11日，天气多云，天空在傍晚阳光照射下明朗，微风带着寒冷拂动着教室窗外枯黄的野草，通向教室的台阶在傍晚的阳光下散落着尘土印刻的脚印。窗棂上，玻璃映着阳光在教室里微微摇曳，投影到黑板上照射着满满的一黑板记录题目的粉笔字。一群学生正收拾着书本，匆忙的踩着步子准备去吃饭。
　　但是当其他人去吃饭的时候，教室里还剩下两个人——我和思黎。
　　我整理一下桌子上的书本，伏倒在桌上，看着思黎皱着眉头在草稿纸上写来写去。
　　我坐起来，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腰背，伸了一个懒腰。
　　我走到思黎面前，没有说话。思黎没太在意我的存在，还是埋头做着题目。
　　我耐不住性子，说：“思黎，你不去吃饭吗？”
　　她转着笔，接着在草稿上写着，说：“你先去吧，我把这一题做完就去。”
　　我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她还是没有动静。于是我拉住她的手直接朝门外跑去。
　　老地方还似从前，只是月季花只剩下裸露的枝桠在半亩田地里矗立着。她站在我的旁边，一动不动，眼睛环视这周围，也没有言语。
　　我拉着她走到花田的中间，她不知道着为什么有几棵树上还有着花朵，我微笑的看着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那几棵月季花枝。
　　她就这么瞪大眼睛看着月季花枝，随即脸色转的很难看。
　　她转过头来，嘟起嘴巴，微风夹杂寒冷在脸颊肆虐着，发丝微微拂动犯出淡淡的金黄。
　　“这是你弄得？”
　　我咧着嘴满心欢喜的笑着，点点头。
　　“你无不无聊？你知不知道这很浪费时间？”
　　我收掉脸上的笑容，心头涌上不惊不喜的忐忑，当时以为她会很感动很感动的表现给我看，可是现实是她不惊也不喜。
　　我并不知道怎样回答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
　　后来，我是这样回答她的：“我知道这样做很浪费时间，但是为你浪费我觉得很值得。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的时间是你的，不必为任何人去浪费，你浪费不起，我也承担不起你的浪费。至于我的生日，谢谢你还记得，只是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所以你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对，是徒劳了，不过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我走了。”
　　她刚要走的时候被我拉住，我塞给她一个我自己用竹子做的小玩偶给她，她缩着手不肯要，但是我塞给他转身就跑了。因为我心中失望这个结果，无奈这个结局。
　　24
　　回忆中，少年的时光就是这么伴随着一块块的记忆碎片并凑而成，不完满，但是我始终觉得那样的少年时光使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至少有着和她的时光在成长岁月里，在记忆河流中渐渐沉淀。
　　就像我所有幸福的集合，所有悲伤地集合。曾经只能当做回忆珍藏，或许捡起那不堪回首的曾经，也许发现快乐、痛苦，更能发现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其实是一种成长。
　　圆满是用残缺换来的，就像幸福也同样需要经历一些大大小小的痛苦。
　　安好便是晴天，源于的是一种乐观的生活姿态。我也许寻求的是一种平凡，喜或忧，欢或悲，在我看来现在只是一种平凡的情绪罢了。你非我，我非你，咫尺之间，便是我们的距离。
　　少年句点，归于平凡。于是梦醒的我悸动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是没有睁眼，身上的被子使酒劲还未完全褪去的我感到有一点燥热，我踹开被子，抱着枕头蒙头继续回忆着。伴随着依稀听见窗外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屋顶上落下的雨滴砸在不锈钢台阶上滴答作响。
　　渐而，继续梦着——雅辰若安，静芳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