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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辑:青梅竹马,素年锦华(三)

作品名称:黎雨      作者:冷月子      发布时间:2014-02-19 20:35:43      字数:6864

  五、转折,你的人生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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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渐渐地我们也忘记了从悲伤的事,从悲伤的人,从悲伤的过往中走出来。从而坚强,从而成长,从而学会怎样去面对生活。
  时间就像是岁月的缝合剂,当你明白什么是青春的裂痕时,却也发现了怎样去缝合了。我们不会占卜未来,因为始终我们坚信着未来充满美好的光景。
  我们也不会放弃现在,因为我们把自己在乎的事物看的比谁都重要。就像我很早看过的一部小说中所说的那样:我们爱自己胜过了爱爱情。可是爱情、人生,切切真真,都是现实生活中的一种写照罢了。亦如,换一种生活姿态,生活中的你便无可替代。
  睡梦中,我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只是因为童年往事不知愁,岁月却知愁字多烦忧。
  七岁的我们,生活就是这样需要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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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记得那是七岁那年的秋收时节,思黎家种了好几亩的水稻。思黎因为华子叔叔的骤然离世而辍学在家帮忙做农活。
  凤姨成了我们村的唯一一个寡妇,独自承担着照顾思黎和思黎奶奶的重担,而可想而知的是思黎家的家庭状况也愈加恶劣起来。
  思黎辍学的一天晚上,我放学从学校里往家里面走着,西边的太阳已经沉落下去很久,时间也快是晚上七点钟,我经过思黎家的稻田时,思黎却还在扒拉着稻穗,吃力的一刀一刀的割着。她弯下柔弱的腰背,戴着很不匹配她身材的草帽,穿着略显凌乱而又沾满泥土的旧衣服。背影在西边余下的火红红晕中清晰可见,微凉的天气却也掩饰不了时而去扬起衣袖擦汗水的动作。早已疲累不堪的身体却用微弱昭示着无可替代的坚强。
  她依旧很认真的割着稻子,我随手把书包丢在田垄上,然后弓下腿蹲在上面,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晚上在学校小摊前买的南瓜饼,记得南瓜饼可是思黎小时候最喜欢的吃的东西了。我看着背对着我的思黎,我轻轻地呼喊了一下。
  “思黎!”
  她疲惫的回头看着我,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然后把镰刀丢到一旁,疲累的向我走来。
  我笑着看着她,从包里拿出南瓜饼,疑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家啊?都这么晚了。”
  她看见吃的,眼睛立刻变得直勾勾的,一直盯着吃的看。
  我见她不做声,大声的吼道:“商思黎,你有听我说话吗?”
  她从我的手中把吃的抢过去,果断地回答我:“小雨,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到。”
  我差点能被冷死,然后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吞着吃的。她拿下头上的草帽,白皙中多了一层浅浅的黑色,手紧紧握住吃的。我笑着看着她,她安静的把最后一口吃的慢慢吞咽下去。我递上水壶,她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我不经意间发现思黎的手掌红肿了许多,便拉住她的手仔细的看了一下。
  几个被摩擦所起的泡混着血水隆起在纤弱的手掌上,我心疼的给她吹了吹。
  “思黎,很疼吧?”
  她微笑,点点头,把手缩了回去:“很疼,但是我不怕。”
  我不知不觉的落泪了,却也不知道当时的什么情绪会让自己如此伤心。
  19
  她伸出伤痕累累纤弱的手,挽起黑兮兮的护袖给我擦掉眼泪。我反射式的躲开,掩着面擦掉泪水。
  “小雨,你怎么了啊?”
  “思黎,没事没事哦,只是眼睛里飞进了虫子而已?”
  “那我给你擦眼泪你怎么躲开了啊?”
  “额,你看你那脏兮兮的护袖!”
  她凝视了一番护袖,把手缩在背后,抿了抿嘴,居然还哭了起来:“小雨,你嫌弃我了。”
  女孩哭起来总是极致的伤心,昏天暗地的在眼帘底下下着倾盆大雨,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也会哭很久很久。难免的,思黎也是一个小女孩,她也会这样,哭得昏天暗地,一发而不可收拾。
  七岁的我,不知道用怎样的方法去哄人,却也知道怎样去面对思黎的喜怒哀乐。
  “思黎,不要哭了嘛,我没有嫌弃你,没有嫌弃你啦。”
  她没有理会我的话,俯首在两只护袖淡淡的哭泣着,没有出声。只见泪水把原本干的护袖已经浸湿了一大片。
  她呜咽着,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你就是嫌弃我,嫌弃我脏。”
  我焦急起来,急忙说:“不是啦,不是啦,我没有嫌弃你,没有嫌弃。我说着玩呢,你居然当真了,下次再也不这么和你说着玩了。”
  她安静下来,拿起镰刀,起身下田。
  “思黎,你还在生气吗?”
  她躬下腰割了几下,回头看着我:“不了,你快回家写作业吧,我还割会稻子。”
  我跳到田里,走到她身边,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镰刀:“你去歇会,我来帮你割吧”
  我躬腰一把把的割着稻子,她站在我的身边一动不动。
  我停下手中的镰刀,回头看了一下她,说:“你怎么不去歇会啊?”说完我就推搡着她往田垄上走去。
  我一刀刀的割着稻子,很快的便体会到了思黎的辛苦。
  我时而回头看着她,她静静地坐在田垄上,看着远处的树木,思绪悠远,纯真美丽。
  夕红渐渐黯淡,云在天上渐渐隐去。晚风凉丝丝的吹着稻田,稻穗相互抚摆。风吹稻花香,在以务农为主的幽静小山村里显得格外明显。风中夹杂的香味,是丹桂的味道,而那时盛放着的桂花也迎接着中秋佳节的到来。
  那个中秋节,是我童年时期的最深刻的一个节日,我想忘记,但是难忘的总是和想忘的羁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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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的八月十五来的有点迟,是因为那年是闰年,多了一个闰月。桂花没有提前开放,还是和中秋佳节的来临显得相得益彰。
  幽静的小山村里,景色依旧,在九十年代里充满了质朴的乡土气息。青砖绿瓦,褐土泥墙,一眼见底的池塘,是江南那时候的农村里典型的特征。树木丛生,烟云袅袅,碧水方潭,季节的变换有常,是江南气候和自然风貌的概况。
  端午节那天早上,我的父亲上了一趟集市,买了许多菜,因为他是农村的厨师,每到节日就会做上满桌菜把家人聚集在一起。父亲从集市上回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睡着。
  “小雨,小雨……”
  我猛地一下惊醒,从床上爬起,掀开被子就窜到门前。
  “爸,你叫我啊?”
  “你看你,可像个死猪?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
  我咧开嘴笑了,揉了一下眼睛,晕晕乎乎地看着晴空下的太阳光,瞌睡着仿佛又要睡着。
  “还笑呢?”父亲无奈的说,“快,把这盒月饼给我送到思黎家去。”
  我哦的一声答应,便拿着月饼往思黎家跑去。
  我走到村子的池塘边上,看见正在挥着棒槌捶洗着衣服。我悄悄的走上前去,手里拿着月饼站在她的身后。她好像没注意到我,我顿生“恶念”,想逗她一下。
  不一会儿,她洗好衣服起身要走。
  回头的一刹那,我大喊:“思黎!”
  “啊!”她大叫了一声,铁质的脸盆啪的一下摔在地上。她失去重心,脚一滑便栽到水里。
  我收掉脸上的笑容,将她从水中救起。
  她哭了起来,瘫倒在地上,浸湿的衣服渗出水滴落在青石板上散开,在地上摊出一块水迹。我心里突然紧张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思黎吓坏了。
  我蹲倒在地上,将洒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进盆里。再将她扶起来,拧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
  “思黎,对不起哦。”我伸出手给她擦掉眼泪,她推开我的手继而拿起脸盆,在水中把衣服又重新涤洗了一遍。
  “思黎,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挥着棒槌啪啪的捶着衣服,浸湿的衣服依旧滴落着水滴。乱乱的头发在水的粘合下黏在一起。
  她微微回头轻声细语的说:“你怎么不在家里啊?”
  我心中顿生一丝喜悦,看着她说:“我爸让我把月饼送到你家里去。”
  “哦,你放那吧,我自己带回去。”
  我疑惑了一阵,问:“你不希望我去你家玩?”
  “不是的,我妈生病了,会传染的,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起身回去了。
  池塘里泛起微微的涟漪,啪啪的捣衣声在巷子里形成回声,阳光在秋分的节气里显得柔和,风在远处摆动微黄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衬得四周格外安静。
  我走开了,心里不知不觉生成忐忑的心情。
  21
  中午的时候,我的父亲做了满满的一桌菜。桌子被拉到堂屋中间,四条凳子四四方方的摆设在桌腿四周。
  父亲母亲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盘菜摆上桌子,我坐在桌子旁边的一条板凳上看着满桌的菜,口水差点滴落到菜里。突然父亲叫了我一声:“小雨,你去把你凤姨一家人叫来吃饭。”
  我还是死死的盯着盘子里的菜。父亲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你个小侠子,我叫你去喊你凤姨和思黎过来吃饭,你是没耳朵的驴吗?”
  虽然父亲敲的那下很疼,但是当时的我可高兴坏了,我急切的撒着步子疾跑到思黎家里。
  我走进堂屋,屋内堆满了刚秋收玩的稻谷。香案上面摆着华子叔叔的遗像,蜡台上的额蜡烛燃尽只留下一团堆积在一起又重新凝固的蜡油。
  进门靠右手的房间门是半掩着的,只听见凤姨哭泣着和谁说着话,思黎在一旁站着独自哭泣。
  我推开门,大家都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思黎走过来推搡了我一下,说:“我早上不是说不让你来的吗?你还来干吗?你快回去,你快回去。”
  林老师从凳子上站起来,拉住了思黎,微笑的看着我们,说:“思黎,没事的,你妈妈的病传染性很小。”
  我看着林老师,用小孩子突如其来的那种兴奋劲惊奇的问:“林老师,你怎么来了。”
  林老师摇摇头笑起来,表示自己很无奈,挂着笑容瞪着我,说:“韩辰雨,老师来家访了,看你们在家乖不乖。先到商思黎家,接着就是你家了。”
  我讨好的说:“老师,我在家很乖的。”
  思黎在一旁笑了起来,表示不赞同我说的,紧接着就揭我的短。
  “老师,你可别听小雨的,他在家可是皮的要死,可不是什么好孩子。”
  我指着思黎,无奈的说:“思黎,你居然……”
  林老师见我们拌嘴,在一旁笑得满面春风。她把我们拉到身边,说:“你们两个真好玩,老师这次来呢是看思黎的妈妈和奶奶的,思黎也不是很多天没去上学了嘛,这样也不是办法,这学还是要上的,所以老师来就是希望思黎能够回学校上学。思黎是个好苗子,只要好好干就会很有出息的。”
  我见老师夸思黎,自己也不禁的问了一下老师:“老师,那我呢?”
  她挠了一下我的头:“小雨也是的。”我和思黎咧开嘴笑了,笑的自然灿烂。
  我看着她们,说:“凤姨、奶奶、思黎我爸让我喊你们去我家吃饭。”
  我看着林老师,补了一句:“老师,你也去吧。”
  林老师把手抬起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说:“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完便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递到思黎的手中,说:“这钱你拿着给你妈买点药和补品。”
  凤姨说:“林老师,这钱我不能要。”接着看着思黎一眼,“小黎啊,快把钱还给老师。”
  林老师把钱塞到思黎的手心,思黎攥着钱,林老师攥着思黎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嘱咐思黎假期后一定要回学校上学。
  尽管凤姨让思黎推让了好几回,但是还是接受了,因为那是老师的一片心意,真的没办法去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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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思黎的妈妈你要保重身体。”林老师走出房门,打上自行车的支架,在土路上消失了身影。
  思黎将凤姨扶起,搀扶着凤姨颤颤巍巍往我家走去。
  脚下的路不是很平,凤姨虚弱的身体被脚下的石头绊了好几回,平时两分钟能走完的路现在要花上十多分钟。
  我们轻慢的走到我家,堂屋里的坐着的人谁也没动筷子。父亲急忙走出来搀扶凤姨进去坐,母亲急忙的拿碗筷递给大家。我和思黎坐在了一起,父亲拿出早上买的健力宝一个人给了一瓶。
  “来来来,动筷子吃吧。”父亲说。
  父亲给思黎夹了很多菜,给凤姨盛了一碗排骨汤。桌子上的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吃着,没有太多的言语。凤姨抖动着右手拿着勺子静静的喝着汤,喝了几口后,勺子从手心滑落,在地上摔的支离破碎。泪水止不住往碗中滴落,滴答滴答将汤中的油层挤开又合上,挤开又合上。
  她无法压制住悲伤的情绪了,只有完完全全的释放。她解下头巾,捂住面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
  她哭泣着说话,说的全是悲伤地话语:“华子啊,你就这么走了啊,你的心好狠啊,你让我们一大家子人怎么过啊?小黎还这么小,你就抛下她不管啊?你还有个老妈妈啊,你也不要了吗?你心怎么这么狠啊?往后我们怎么搞啊?你心好狠……心好狠呐……”
  凤姨啜泣,语无伦次的说了很久。我当时很难体会她的那种悲伤,只是觉得她难过时,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直到懂事才明白,生离死别可以是一种极致的伤悲,使你一蹶不振,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在和未来。
  思黎看见凤姨哭,随之大哭起来,她哭喊着要爸爸,可是爸爸在她的脑海里也许就只是一个名词,一个称谓,一座坟冢,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在梦中在心里怀念的对象。
  父亲放下酒杯和筷子接连的叹气,母亲伸手扶着凤姨,一声声的劝导要节哀顺变。在场的所有人都无奈的浸在悲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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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姨晕厥过去,母亲把凤姨扶到房间里。我们继续吃着饭,父亲从盘子里夹了许多菜给思黎,抹掉脸上挂着的泪水。
  思黎苦咽着碗里的菜,一口口的吞下,一声声的啜泣着。眼眶被自己揉搓肿的像个核桃似的,我抚着思黎的后背,安慰着她。
  中秋节的团圆饭在悲伤中开始,也在悲伤中结束了。几个小时后,夜晚也不期而至了,天空中升起明亮皓白的月亮。亮堂堂的照在小村落里完全像是处在白天一样。
  “月儿圆,月儿圆,八月十五月最圆,团团圆圆等新年。”白月光下,孩子们唱着这样的儿歌,安静的村里多了一份童真的喧嚣。我记得七岁之前三岁之后的每年中秋我和思黎总是会手挽着手在村子里到处跑唱着这首儿歌,可是七岁之后我们就再也没唱过。
  父亲从堂屋里搬出方桌,拿出凳子,摆上月饼,整齐的切了许多块。凤姨昏睡了几个小时后苏醒,拖着虚弱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往院子里走。小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两家人坐在一起,也算是不完满的团圆。
  大人们拿起月饼递到我们的手上,思黎和我在院子里闹着,抛掉了不属于童年里的所有烦恼。
  桂花在夜晚的露气凉风中弥漫淡淡的香味,柔和的月光把所有的景物笼罩在里面,犹如轻丝薄被给人以温暖。
  大人们没事可做便拉起了家常,凤姨突然变得很平静,气色也比往常好许多,她看着我的父亲母亲,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双手捧着递到父亲母亲面前。
  “今天在你们家失态了,希望你们莫气啊,我给你们道歉了。”
  父亲母亲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父亲只好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回敬过去,客气的说:“这是哪里的话啊,没事没事的,都是邻里,没必要计较这个的。”
  质朴纯真是农村人与生俱来的气质,虽然没有太多的涵养,但是这种质朴纯真足以媲美任何道德力量,我深切的体会到这样的一种涵养,因为它是人与自然共同的产物,时时刻刻都在乡村衍生和延续着。
  凤姨在敬完父亲后,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水杯,她注视着父亲母亲:“小雨爸妈,你看我家小丫子和你家小侠子怎么样?”
  父亲母亲不解,疑惑的看着凤姨。
  母亲急忙的问:“凤嫂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凤姨溢出淡淡的微笑:“我想让思黎和小雨两个结娃娃亲。”
  我和思黎只顾着吃月饼,却也在凤姨说出“娃娃亲”的时候大吃一惊。
  “妈,你讲什么?让我和小雨结娃娃亲?老师可讲过的,小孩是不能结婚的。”
  凤姨迅速的将思黎的话驳回:“小丫子懂什么?”
  我却信誓旦旦的说:“爸妈,我答应了。”
  他们都吃惊的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嘴里刚吞下的月饼差点喷出来。
  思黎眼睛瞪得更大,我当时怀疑着她是不是不愿意,后来却也知道当时的娃娃亲像个玩笑,但真真切切是个承诺,我给她的承诺——就在七岁那年的中秋。
  大人们聊着家常,看着月光,而我独自在心里想着现在也想不起的小猫腻,一准想到,商思黎,你是我的媳妇,这辈子注定就是我一个人的。也没准想到,商思黎,以后不管怎样,至少还有我!
  我看着思黎,微笑常常在小小的酒窝里卷起漩涡,翻滚着那一刻团圆幸福。
  
  六、童年,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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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节后,忙完了秋收终于到了一年中最清闲时光。就如儿歌中唱的那样:月儿圆,月儿圆,八月十五月最圆,团团圆圆等新年。
  我们的童年虽经历过很多都不应该属于我们年纪的事情,但是人生就像是预留好了伏笔一般,按部就班将你写入自己的史诗中,虽然不堪入目,却也发现自己无法躲避,只有承担罢了。
  思黎一家很快从失去亲人的悲伤中走出来,因为无奈生活不能无奈了自己,生活还是要继续,只是斑驳了岁月的无奈,隐去懦弱渐而坚强。
  当我中秋节的第二天走到思黎家门口看见思黎温忱的笑容时,就感觉到无限的力量,更有信心和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一同走过悠远的人生之路。之后的童年生活平平淡淡的残留一些记忆碎片。
  记忆的碎片一片一片在梦的脑海浮现,浮现出七岁那年中秋后的所有我能想起的记忆。
  林老师上课津津有味的说教着,启蒙者都是言传身教的,所以无论从读书写字还是认知我们周边的任何事物,都是抱着极大的热情和心血倾囊相授着,我记得她捉住我和思黎的手温柔的在本子上写出一个个隽秀的字母;记得她曾带着我和思黎在满地金黄的油菜田里捉迷藏逮蝴蝶;记得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时候在池塘里钓鱼采莲子;记得岁月河流将她慢慢变老却始终不老的是爱莘莘学子的心。
  凤姨一个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细腻白嫩的皮肤在往后的年岁里被岁月风干留下一道道皱纹,黝黑附着在皮肤上显得苍老许多。我记得她在往后的生活里把家庭料理的很好,比如每天早上五点钟左右就把早饭做好自己下地干活,晚上又很晚回家独自呆在地里忙活;比如在丧夫那一年,她也就二十五六岁,自此她也没有嫁人;又比如在往后的五六年里她独自抚养思黎和赡养老人,结果多病缠身。
  而我和她,也许我只记得我们订了娃娃亲,她或许长大后就是我的妻子,而我就是她的丈夫。小时候我却也是这样以为着。所以我们还是形影不离,还是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们曾那年中秋的第二个晚上,我挽着她的手爬上我们常去的那棵朴树上看星星月亮。又在朴树上刻上彼此的姓名。当时月满皓明,星光灿烂,天真的以为朴树为媒,月光为证,我愿意娶思黎为妻,美好的一切都在童真唯美的时间空间里温存。
  而如今却也只是拼凑不满的记忆碎片,在所有的童年记忆里画上一个不完满的句点。
  我微微睁开眼睛,发现只是凌晨五点钟,外面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没有理会,我按亮床灯,拿起思黎的照片看了一会,最后我扬起嘴角笑了,将照片轻放下,睡意又涌上来,我倒在被子中继续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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