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英雄（三）

诗曰：
天理教徒豪气生,敢与官府两相争.
拼将热血洒国土,铲尽恶宦济贫民.
且说王维虎一招猿猴摘桃，将和尚外衣抓破，内衣上印有弥勒佛坐像，不觉一惊。原来弥勒佛坐像乃天理教起义者联络暗号。但见这弥勒佛坐像：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佛面常笑，笑世上可笑之人。
王维虎后跃八尺，摆出一招托枪打虎，和尚一见次招，心中暗喜，寻你真乃“踏破铁鞋无处觅”便道“壮士武功盖世，贫僧甘拜下风”“过讲了”“今日败在这位壮士手下，擂台比武就此了结”和尚说罢，观众议论而散。
羌消，仁义来到后台，和尚一一招待坐定然后问王维虎，“请问壮士，天地是否相连”“相连”“以何见之”“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吗？”“高僧可知三教九流？”“知”“九流着何也？”“一流宰相二尚书，三流督府四潘泉，五提台六镇台，七道八府九知州”“否也。一流医生二流金，三流飘行四流推，五棋琴六书画，七僧八道九麻衣”“壮士否也。一流王八二流龟，三流戏子四流吹，五大财六小财，七生八盗九吹灰”（注；道：道尹，府；知府，金；看生辰八字，飘行；写字，推；择字，麻衣；看相，王八；嫖娼，龟；以妻身渔利，）
和尚见暗语对上，面露惊喜的笑容道“维虎辛苦了”
“辛苦二字从何言起，实不敢当，请问高僧尊姓大名”
“姓赵单名一个康字，现在义军暗地活动，约定时间，分蔽个地，游动作战，可采取各种手段与方式和官府作对，在必要的时候，约定时间地点会兵，现在主要是收集各地贫苦乡民，参加入伍。”
“我们先把成群的游民组织起来”王维虎说道
“对，濮阳一带地理你熟悉。我们先入河南，攻开濮阳，在做计议”
且说“铁臂李”李诸受了羌消一掌，逃回之后，卧床不起，他对羌消恨之入骨，一时又想不起复仇的决策妙计。高清统为了一个反贼，损兵折将不说，现在都成了“独臂知县”呻吟之后，怒气难消。他那能罢休，派人去问李诸还有什么良策，李诸思来想去，想到宝仁和尚，这和尚结识了开封附近凤凰岭的“五雷红沙掌”这“五雷红沙掌”乃兄弟二人，一个练就了“红沙掌”一个练就了“五雷掌”，二人不但武艺高强，且心黑手毒，杀人如拔草。李诸决定让宝仁和尚前去搬兵，把着计谋言述高清统，高清统力备金银派人先请宝仁和尚商议。
宝人和尚，采花盗柳，乃一恶僧。见了金银，原当鹰犬，自然百般效力。他来到知府，堆起满脸横肉，对高清统说：“这五雷红砂掌不知出自何故，已多年屐江湖，只是霸山为王，唯恐请他不来。”
“有道是‘青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只要多带些珠宝，哈哈”
“五雷红砂掌财黑，我们请他不起吧？”宝仁还想从中渔利。
“这位大师尽管放心，有道是’三年知府官，十万雪花银‘你先带夜明珠一对，玉璧一双，就说事成之后，还有大谢”
且说五雷红砂掌兄弟二人，住在凤凰岭，凤凰岭背山面水，三面下临不测之渊，崖石陡峭，怪石嶙峋。宝仁领上人马，带上珠宝，向山上爬去，上到山腰，但见山鹰狭摇而起，苍松迎风摆动，山泉吐珠溅玉，如云似烟，青山绿水，桃花满谷，幽香四溢。再往上登，居高临下，极目四望，山峦错落，绿波起伏，云开雾合，时隐时现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怡。
正行间，忽听到“桀，桀……”几声怪叫，阴森森的声音，夺人心魄，宝仁一伙神傈心寒，紧接着一个吼啸，如山崩地裂，震撼空谷，此响披应，随着叫声，从山上飞下两个人影，势若黑鹰掠食，落了下来。宝仁一伙未及反省，已束手就擒。
押上山顶，山顶有一石洞，石壁上写着“毒蛇洞”三字。洞内有几十人操练武功，用毒蛇毒液练毒砂掌，生吃活蛇
让人心寒。
一人入洞，声如浑钟“禀告王老，有一队人马上山，已被捉拿在洞外，现听候王老发落”
“将领头的带上来”五雷掌道
五雷掌见来人乃宝仁和尚，阴笑一声“自己人，松绑”
宝仁一伙松绑后进洞入座，五雷掌问道；“兄弟突然光临，有何要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有一事，欲请二位王老动身协力”宝仁对五雷红砂掌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五雷掌正欲谢绝，宝仁道；“给王爷献礼”众人将珠宝呈上，五雷掌一见这价值连成的宝贝，见财眼开，迷眼淫笑，正欲收礼，红砂掌冷峻的道“大哥，厚礼之下，必要为人办事，若要再次让……”“今日之事，任何人亦不能阻止”红砂掌言到半途，让五雷掌顶了回去。
宝仁趁机横肉堆笑；“不齿小理，望二位笑纳，事成之后濮阳县令定会厚谢”
红砂掌心想；多年未开杀戒，今日就显一下身手，得此珠宝，够荣华一世，再也不听劝阻。
五雷掌咧嘴笑道；“好说，好说，”于是设宴款待宝仁一伙。
“五雷红砂掌”领了十几个徒弟，随宝仁下山，来到濮阳。高清统在后花园设宴接风洗尘，花园里假山怪石，竹兰梅菊，各种花卉，含苞欲放，彩蝶上下翻飞，蜜蜂嗡嗡不绝，好一派春色满园的景象。宴床设在“招鹤厅”“招鹤厅”檐牙高啄，负背弯身，青砖绿瓦所筑，八根红柱负栋，红柱上青龙盘踞，草书“招鹤厅”三字，金色耀目。厅前花圃里，牡丹怒放，竹兰吐翠，绿柳成荫，樱花点点。亭后池塘，鱼游水底，微风掠过，水波涟漪。方桌立于亭子中央，丫环女婢，端碟整箸，一切安置停当，高清统，李诸，宝仁等陪五雷红砂掌入座。
宴席上，山珍海味，陈酒大觥，猜拳行令，觥筹交错，几个妖艳女子抹红弄粉，扭动腰肢，往来于众人之间，宝仁和尚早已身心颠倒。饮到酣处，高清统欲看“五雷红砂掌”究竟如何厉害；便道“早闻二位武功非凡，何不借酒表演一番，让大家开开眼界”
“承蒙县令赏脸，那就让我弟子王浩瀚表演一番”五雷掌得意说道。
这王浩瀚长得眉目清秀，一表人才，年纪三十不足，二十有余，可惜不走正道。他尊师命，起坐抱拳；“徒儿献丑了”言罢，表演起来，但见拳脚生风，手手相连，招招接续，出手如离弦之箭，进退如疾风飞沙，起如鸿毛，落如泰山。高清统等人看得眼花缭乱，拍手叫绝。
突然“五雷掌”叫道“看剑”说着抽出佩戴宝剑，向王浩瀚掷去，王浩瀚见一道青光向身前飞来，他疾施一招神鹰翻身，将剑接住。手中利剑，寒光四射，舞出剑花，稳狠准毒，疾妙玲珑。
高清统甩着独臂，看得心花怒放，自得意；徒儿有如此功夫，那“五雷红砂掌”武功如何了得，杀王维虎等人，屈指可待了。
"五雷掌"见徒儿演毕,阴声说道:"老夫献丑了".这"五雷掌"名叫欧阳虎,五十开外,鹰勾鼻子,双目寒光,两耳前探,胡须可数,但见他抬起右臂,未离座位,曲臂动肘,但臂一挥,掌心对着亭前数十步之外的假山怪石,"嘿"的大咳一声,掌心一股奇寒劲力,微带青光,电光般击向假山,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山石为开,坐者见状,面面向嘘,惊叹不已.
"红沙掌"见"五雷掌"欧阳虎献技,自己亦不愿落于人后,便道:"众位刚才所见乃五雷掌"五雷击石"现在再观"红沙掌"吧.
这"红沙掌"名叫陈贾,与"五雷掌"年纪不相上下,两臂修长,双耳如钱,满脸胡须,双目闪动精光,他站起来,气沉丹田,发气于腰,行于肩,催于肘.运于掌心,双掌回风,对准"五雷掌"击剩的碎石,吐气开声,只见一股巨风,微呈红光,射向碎石,碎石立为齑粉.然后他气不虚喘的说:"此乃红沙扫地".
高清统见"五雷红沙掌"若传说中的神人,又唤人更菜添酒,以靡靡之乐,伴弓跬娇女,物之以助酒兴.一群丘貉,从骄阳初斜饮到弯月露头,高清统派春桃,秋菊陪"五雷红沙掌"休息.
翌日一早,高清统招来捕快,询问王维虎等人有无消息,几个捕快的回答一致:杳无音信.高清统闻后咬牙切齿道;"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寻到你出此恶气".
这正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丘之貉,臭味相同.
官匪结伴,民不聊生.善恶有报,只待时辰.
且说王维虎等人来到客栈,叙起旧来.原来着赵康并非什么和尚,他从小就没了爹娘,沿街乞讨度生,他在浙江龙泉遇到"无形怪侠""无形怪侠"孤身一人,无妻无子,乃江湖隐士,居在普陀山,他见赵康聪明伶俐,决定收个徒儿,以便是"无形拳法"有个接代传人.将赵康引入普陀山,这普陀山坐落在东海一座岛上,环境幽静,烟波浩淼,风光滴翠,不似蓬莱胜蓬莱.师徒二人在次安身,他跟随"无形怪侠"习文练武,勤学苦练,送走了十一个春秋,练就了铜头铁臂的功夫.
武艺学成之后长随师傅在浙江,福建沿海一带游历,后来,到了内地陕,甘,楚,看到流落街头的乞讨儿,而整个统治者,奢侈腐化,挥霍无度,真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景象,无地的农民流离失所,而地主占良田万倾,他不满社会现状,行侠仗义,周济贫人.闯荡到河南,山东,参加天理教会,决定效命疆场,给天下受苦受难之人,杀一条活路.
这次设擂,一为收集江湖英雄,而奉林清之命,寻找王维虎.赵康知道王维虎竟是自己的师弟,激动和兴奋交织在一起,只恨二人相间太晚.
赵康这次设擂,收了不少英豪,西北三侠也愿收起江湖摊子,安身于队伍之中.他设擂比武并非一人,还有近五十义军,扮做商人游客,在擂台四周围场,擂场一但发觉可疑之人,尾随跟踪,若有嫌疑,便可暗送他去"极乐世界"
擂台败将,劝其入教,多数英豪愿意参加起义,且心诚意实.这二十来日,虽说杀了几个可疑之人,但未出什么乱子.现在仅益都城内,义军约二百之众,一有要事,随时可以暗号联络.
众人商议,决定二返濮阳,将濮阳一举攻下.打开粮仓,一可赈济百姓,二可备此军粮.
夜间,万籁惧静,明星闪烁,新月高悬.赵康走出城隍庙,摸出三棵硫磺石,跃上庙顶,将三棵硫磺石分上中下三路向宇空击出焦点,三棵石子如火光石,在长空汇于一处,发出闪电般的光芒,如五彩缤纷的火星,从长空飞泻下坠.赵康又发出汇聚信号,其光声十数里之外,皆可闻目见,益都八方的起义军,发现信号,倾刻间都来到城隍庙前.
"众位兄弟,明日行军濮阳,望各位备好武器和马匹,分散上路,今日四月十一,大家在十六赶到濮阳,在濮阳有店驻店,无店路宿,十八日进城,一路人马控制东门,二路人马把住西门,三路人马留于北门,四路人马守南门,五路围住"朝阳楼"戊时听到信号,同时发起攻击".赵康吩咐停当,大家各自分散.
王维虎,仁义,姜消,西北三侠和几位武林人士,闲谈一会,天明时分,各自束装上路.莲霞母亲病未痊愈,亦备马西行.
四月十八日,天高云淡,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濮阳城内,别有一番景致,集市上车水马龙,游人如云,义军有说书唱戏者,剃头卖艺者,有麻衣观相者,有街头流浪者......根据安排,各自守住要地.
戊时,一支带有铜铃的响箭,从"招鹤亭"附近花园射向天空,游动在兵部旁的大军听到令箭,纷纷脱去长袍,露出刚刀宝剑,有的把武器从材货薪团抽出带上长枪短棍,直袭击兵部,高清统府上的几位武林高手听到杀声,飞身上楼,但见义军向蚂蚁一样围攻上来.
官兵受到奇袭,六神无住,丢盔弃甲,死伤无数,等明白过来已经兵折大半.霎时刀光剑影,棍走枪飞,杀声霹雳,势若暴风骤雨.
高清统闻声,欲看究竟,可他的小老婆两股打颤,抱着独臂,不肯撒手.
聚集在楼上的"五雷红沙掌"及徒弟等人,跃出房门,见状,长剑脱削而出,众武林英豪一见"五雷红沙掌"二人在此,不觉惊震,:这多年不见的杀人魔王,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五雷掌"欧阳虎手腕一抖,一股青光射向仁义,仁义一个急闪只觉一股奇寒擦身而过,一把"霹雳闪电剑"被击得碎节乱飞,他别震得反身下楼."崆峒仙鹤"胡六郎见状,心想:这"山羊胡子"能手发青光,挺好玩的.说声"小老头,你施何暗器,见光而不见扬,再施展给我看"
"好小子,瘦如干柴,真不知厉害"说着,一招寒芒招魂,只见青光掌风呼啸而来."崆峒仙鹤"如疾风中的雪花,飘掠于"五雷掌"之顶,随之一个穿肘,劲力刚暴,"五雷掌"疾身跃开,说道;"好硬的骨架"崆峒仙鹤'道:"自出娘胎就这么硬,难道你不知道"
"天山剑客"张历龙,"祁连神腿"王震南连手而来.三侠围攻强敌"五雷掌"欧阳虎,欧阳虎怒吼一声,势若翻江倒海,手肘一曲,多了一把利剑,剑光疾转于"祁连神腿","祁连神腿"倏地飞身腾起,施展了神龙倒卷,两腿绞力,夹向欧阳虎而来,"崆峒仙鹤"施展出分身掠影术,势若水珠疾风,"天山剑客"剑光飞舞,寒芒四射,"五雷掌"欧阳虎并不惊慌,他如疯狗狂呼乱叫,势如巨风,凌空直上,
"天山剑客"见三侠竟连"五雷掌"一根汗毛亦未伤到,长剑一反,剑仗对准"五雷掌"压动机关,打出了独门暗器"牛毛毒针",暗器似银色雨点,啾啾连响,扇形直射"五雷掌""五雷掌"见有暗器突然跃身,一道青光,飞出圈外,所发暗器早以不知去向.
三侠连手刹然又将"五雷掌'围住,"五雷掌"狂叫一声,身在半空,扬起一掌电射而出,只见一股青光狂飚,轰鸣一声,飞砂走石,尘埃漫空.
姜消与王浩瀚,亦斗得难分难解,铁砂掌和红砂掌呼呼生风,猝然王浩瀚双掌倏变,划圈劈出,掌风直扑姜消面门,姜消侧身瘠滚的瞬间,一把倾刻追命镖寒芒一射,刺入王浩瀚咽喉,王好汉猝然倒地,豪无声息.
王维虎,赵康联手攻击"红砂掌",这高手相交,不可有丝毫分神.二人蓄力待敌,王维虎施展"上封双目,下撩阳,旁击两肘,中取心"的上下形拳法.赵康施展"无形之中藏真神"的无形拳法,前后夹击,势若狂风点珠."红砂掌"防中攻,攻中防,神情自若,这师兄二人倒杀出一身汗水,姜消见他二人一时不能占上风,又摸出一枚"顷刻追命镖"但见一道青光,直射"红砂张"咽喉,"红砂掌"见暗器飞来,并不躲闪,只将长袖一甩,银光返回,"物归原主"姜消一招"囊中探宝"将飞镖接住.
此刻,又有几个汉子撕杀过来,姜消施展"紫燕穿林"霍然身行一动,跃如敌群.
找康施展一招"蛟龙激怒"疾风般斜向"红砂掌"击来,"红砂掌"见势,双掌撩击,一股奇热红光,相向而来,,赵康见"红砂掌"以攻为守,自己施展出浑身力气,欲躲不及,只得四掌相碰,巨风遇处,一声巨响,炸开了一片淡淡白烟.赵康只觉得眼冒金星,浑身发麻,步屐三摇,顷刻而倒,"红砂掌"一声怪叫笑,随之发出一枚飞刀,流星般疾飞赵康而来.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