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今天一大早，天气阴的黑沉沉的，春妮刚起来抬腕看了看表，八点了，三月的早晨是最不耐过的，又是阴天没有太阳，她火火了了梳了头，洗了脸，骑上自行车向外奔，父亲叫道“春呢，吃饭，爸爸做好了。”她头也不回，骑上了自行车。父亲拿了一把雨伞又喊道：“怕下雨，带上雨伞。”
　　“不要了。”她匆匆忙忙赶路。
　　快步到了书店，书店的门早开了，顾客已经不断涌来，一个新到的员工开了门，她打量着急急忙忙进门的春妮。
　　“你也是新来的？”
　　“是。”她抬起头看了看面前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你好面熟，我好像那里从小见过你。”她从头到脚打量着春妮。
　　“哦，我不认识你，心里没有印象。”
　　“想起来了，你就是小时候过‘六一’与我儿子一起跳舞的那个女孩……”
　　“你是？”她迷惑的看着她
　　“我是李嘉的妈妈，你忘了吗？那时候你是一个毛丫头，我儿子拉着你在我面前要给你买跳舞的表演服，你忘了嘛，时间过的真快，你都长成漂漂亮亮的大姑娘了。”
　　她听了面前女人的话，好似在说一个千年的故事。
　　“哦，想起来了，怎么能忘了。”
　　“我儿子现在还读书，考上了一所理想的大学。”吴春梅说着满脸得意自豪的神情。
　　春妮听了低下了头，好似要逃避这样的话题。
　　她叫吴春梅，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在这里遇上了春妮，又从小认识，心里有几分亲热。虽然年龄悬殊，但她热情的让春妮称呼她大姐，彼此第一面就很亲近。她喜欢春妮美丽温柔，春妮喜欢她慈祥热情，一个年青一个中年，两个女人熟悉后很和谐。春妮打开她炫耀儿子的话题，擦了擦汗水：“吴大姐，你早啊，我今天迟到了，对不起。”吴大姐笑了笑，温和的说：“你们年轻人有些毛病蒙头大睡，太阳不照屁股是不起床的。”二人说完忙着招呼顾客去了。
　　半前晌，下起了雨，客人陆陆续续走完，春妮坐在凳子上，看向窗外的雨，起先是淅淅沥沥的细雨，结果越下越大。她想起前几天的一个日子里路强来借书，心理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春天！书中比喻过春天就是少女的象征。春天是盼望雨的季节，少女之春盼望什么呢！
　　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雨还在继续下着，可变小了些。她推出了自行车，王经理走过来温和的说：“春妮，下雨别回去了，过一晌午吧。”她听到王经理很诚恳的留她，微微笑了一下：“不要了，我回去帮爸爸做饭，爸爸很辛苦的，我能帮多少是多少，谢谢你的心意。”说完她就走。王经理看到她没有雨具，关心的说：“你没有带伞，我的你打上，我不回家。你等等我去给你找。”王经理转回身走进书店，春妮风风火火骑上了自行车，回头说了一句：“不要了。”消失在马路边，王经理手里拿着雨伞，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这女孩，真固执。”摇了摇头回去了。
　　雨珠不断的下着，落在她的脸上湿漉漉的，她不时的伸起一只手擦擦，一只手掌握车把，摇摇晃晃的拐进了小巷的土路上，小凹坑里占满了水，她歪歪扭扭的绕过小水凹。路上行人已稀，她加速了脚的力度猛登自行车，拐进了小胡同的弯子上时迎面来了一个年轻人，她伸手擦去脸上的雨珠，车子此时歪歪扭扭想躲过面前的人，面前的人也在躲眼前的她，她躲左他随着躲左，她躲右他随着躲右，躲来躲去：哎呀，倒霉“嗵”一声，春妮把年轻人逼进了水坑，她自己跌倒在墙壁，惊愕的看向年轻人倒在水坑里，她慌慌张张站起身，了不管自己的自行车，走到年轻人身边，狼狈而诚恳的道出了一句：“对不起！”年轻人从水坑里爬起来，没有看一眼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只是面色绷的紧紧的，走出了水坑。下身全湿了不算，一只胳膊也在水中泡湿了，浑身上下只有另一种胳膊没有落水，这时，他火崩崩的开口了：“对不起？你不懂交通规则乱闯乱蹦，对不起就够了……”他一边拍打身上的水，一边发怒气。春妮听出人家的口气是不原谅自己，她这时无所适从的摆弄自己的下衣襟，眼光怯怯的看了一下年轻人，见他只顾用手拧衣服上的水，车子还在水中。她又收回眼光，似乎在想着让他原谅的办法，她又看了看水中的车子，灵活的上去推出了水坑。年轻人听到水中的脚步声，抬起头望去，哦！是她，怎么这么巧，怎么会是她，书店的营业员：春妮姑娘。他脑子一激灵，怒气与冷漠一下子全消了。他走近她从她手中接过自行车，声音温和的说：“我自己来，湿了你的鞋子，该我说对不起了。”春妮听出他的口，一下子变的温和了许多，无丝毫怨气，大胆的向他看去，哦！是他，路强，真不凑巧。她的心更加慌乱了，安慰自己：慌什么，是他又怎样，道个歉就可以了，何必如此心神不安呢。她强作了一丝笑容，用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跺了跺几下鞋子里的水“对不起，我让你落水……”他打好了车子，站在她面前，两手互相握在前腹，眼睛深深盯着她的脸，声音恳切而温和的说：“春妮，我这样称呼你好吗？我们之间不要说对不起行吗？”
　　春妮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友好与谅解，打消了心中的一切紧张情绪，抬起头眼光热情的回看他。哦，还是几天前的那身服装，只是，蓝色的牛仔裤连泥带水混淆不清。蓝上衣左边同样污泥带水，一头帅气的头发被雨淋的全沾在了头皮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泥土沾在头发上。春妮盯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有一丝好笑，可没有笑出声来，用手轻轻掩住口，笑意流露在两只眼睛里。
　　他看到她那一闪一闪的美丽大眼睛流露出毫无羞怯的笑意，激起了他无比愉悦的心情，更加肆无忌惮的打开了话腔：“春妮，你叫我名字好吗，几个对不起，对不起谁呀。”他故意逗她。她一乐放下了手，微微闭了一下薄薄的红唇又隐藏了一个笑意：“我对于不太熟悉的人不好开口叫名字，特别是你，我不熟悉……”
　　“不好开口，是你们女孩子才这样，我刚才不是叫你名字了吗，人与人交往彼此称乎呼字是有一种亲切感，近乎感，特别是像你这样……”他咽回了下面的话，看她一眼低下了头。春妮敏感的问道：“是什么，你说嘛。”他甩了甩头发好像鼓足了勇气紧视她的脸：“是你这样……这样美丽的女孩，我第一次见面就想叫你的名字，春妮多么好听的名字，人美，名字更美……”
　　春妮笑意的脸上又浮出一层红晕，羞涩的低下了头：“我该回家了……”话出嘴边，可脚站在原地丝纹不动。路强看出春妮对自己的好感，说：“我们浑身全湿了，再也湿不了什么，多站一会儿……”稍微的沉默，春妮感到不由自主的激动心情，很想逃避的感觉。她转身走向自行车准备回家。他看到她要走，急促的叫了一声“春妮！”春妮转过了头，无法掩饰的羞涩：“哦，你还有事吗？”他走过去注视着她：起先不怎么湿的衣服现在却全湿了，上衣外套是一件绿色西服，里面的一件红毛衣保留着似干非干的状态。外衣贴在毛衣上突出了女性天然美，两座小山峰饱满的镶嵌在胸脯上，对异性是多么不可抗拒的诱惑，他的视线还是移到她的面容上。
　　“春妮，我想约你看一次电影好吗，我向你赔礼！”他祈求似的口气说着。她听出他的语气多么诚恳，多么迫切，有一股无法拒绝的力量。说真的，她不想拒绝他。说不清什么理由喜欢了他，她轻轻笑了笑说：“行，我随你看电影。”话音一落他兴奋的：“一言为定”
　　他们各自起身离开了原地准备回家，他们是相背而去，没走几步他又回过了头。
　　“春妮，一言为定，不许失言。”她转过了身摆了摆手：“一言为定，不会失言，再见。”
　　他回到家，母亲看到儿子的模样心疼的埋怨道：“这孩子怎么这般模样，这么大了还顾不了自己，路滑不好走要小心点！怎么能掉进水里，真是的……”。他边换衣服边说：“妈，没事别唠叨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母亲看了他一眼：“还说没事，都泥人儿一个了，春天的雨水很冷，感冒了怎么办，洗个澡再换上衣服，去！”
　　春妮回到自己家里，爸爸没有回来，她换了衣服无心做饭，坐在床上思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