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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水风雷】(三十一)

作品名称:沅水风雷      作者:chuyun1973      发布时间:2010-07-02 14:43:00      字数:8055

【沅水风雷】第三一节土匪烧桥抢军车,战士捕捉郭和尚

12月8日晚,芦花潭杏花港吕春初家大摆宴席。土匪纷纷狂嚼乱饮。
外边路口,架着一挺机枪。这路口,两边都是高山。要想入山,必须经过此处。几个匪兵,轮流着吃喝。
席上,反共九路军司令郭和尚与刘兴科、吕春初、张海山、向桂华等匪首和从区中队内反去来的土匪郭文早、龙克富、肖保生、金长林一同饮酒——那董二麻子带领自己的人马挑着些分的枪支回他的老窝麻衣洑柳林汊去了。
郭和尚满脸得意,邀请大家干了杯中的酒:“各位大爷弟兄,我们打八区、打崇义,两个地方都是胜仗,下一步怎么干,请大家讨论,拿个主意。”
匪首向桂堂说:“我们九路军要真大干的话,还缺人、缺武器”。
当过剪市乡的伪乡长刘兴科说:“我们要有机枪,打起仗来象扬楂子米米的。要想尽一切办法,抢夺解放军的枪。要抢劫军火车”。
匪首郭和尚哈哈大笑:“我们大家想到一块来哒!我看扩大我们九路军要做到‘三要’。一要钱,二要人,三要枪。要人,就是请各位大爷继续发展洪帮,开堂砍香;要钱,就要集资财物,多送些条子;要武器就要抢夺汽车,把八路的武器拿来打八路。我想了个法子,先在公路上派人烧毁水溪桥和澄溪桥,再派人拦截抢劫军火车,大家看如何?”
众匪异口同声说:“好得很!郭司令有勇有谋,定能成大事。”
“好!,就这么办!明年春二月总队人马去慈利、大庸与陈子贤、侯宗汉会师,再攻桃源、继攻常德。”

12月9一清早,郭和尚和一些头头门决定饭后将部队开往马湾,然后拖到沙坪的甘溪驻扎。
吃过早饭后,郭和尚心想,我这打八区打得漂亮,该写封信向刘育咸他们汇报,也表表功啊。
他拿起笔,写了起来。5分钟后,信写好了,装进信封。
“阙彪,给我把刘德荣叫来。”
不一会,刘德荣来了。
“德荣啊,想看娘了吧。你就回家一趟,看看你娘,将我这封信交给李岳珍,要他到桃源去把信交给他姐夫,好吧。”
刘德荣听了很是高兴:“好的,郭大爷。我一定办到!”
“记住咯,信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一定要送到,不然,军法从事!”
“是!”刘德荣接过信,喜滋滋地走了。
“传我的命令!整队集合,开往马湾!”

与此同时,我八区政府内警卫森严。
12月8日,常德地委接到桃源县委八区被土匪攻打损失惨重的报告后,立即命令四七九团一个营紧急奔赴桃源剿匪。
今天,一个连的解放军驻扎于八区政府(刘戡公馆)。
县委管长厚部长、县公安局王新颖局长、县大队政委李秋云、县大队韩指导员、八区中队长李金木和解放军连长在会议室商量工作。
会议由公安局长王新颖主持。
“同志们。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上午落实情况,清理好烈士遗物;下午将烈士遗体背运到船上,运送到桃源县城。根据县委的指示,烈士牺牲的情况由我和李金木同志一同勘察记录。烈士的遗物由管长厚部长带着八区的几位通讯员一同整理。李政委和李福祥同志七区派出所所长负责安全保卫工作和后勤工作。好,分头行动!”
李金木和王新颖局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勘察,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辨认。
看着往日亲密的战友,有说有笑的活人,已成了一具无知觉的物体,看着自己心爱的爱人浑身被火枪打的稀烂,李金木心疼不已,眼睛血红。
临近中午,终于勘察纪录好了——
姓名 性别 职务 牺牲地点 死亡原因 备注
黄振亚 女 干部 楼下进大门5米处 刀伤枪杀 桃源人
周美成 男 通讯员 楼下两天井中间 刀伤枪杀 桃源人
李家来 男 中队战士 进大门右边天井中 枪杀 南下士兵
郑希蓉 女 干部 右边仓屋底下 火枪杀害 李金木妻子
陈一中 男 干部 仓屋旁边房中 枪杀 桃源人
张秀江 男 政委 耳门天井中 枪伤炸死
滕万昌 男 区长 进堂屋右第二房间 枪杀
李银广 男 干部 滕万昌横排隔壁房间 枪杀 张玉枚丈夫
靳连华 男 七区中队长 同上 枪杀
李明春 男 七区政委 同上 枪杀
杨庚时 男 县委宣传部长 同上 枪杀
倪伯元 男 干部 右楼上第二房间门口 枪杀 桃源人
胡殿甲 男 副中队长 右楼上第三房内床上 枪杀
张高朋 男 中队指导员 右楼上第三房内床上 枪杀
孙永贞 男 工作组副组长 陈家大院 枪杀 桃源人
就在勘察纪录的同时,土匪的队伍在郭和尚、吕春初等匪首的组织下正向马王溪的马湾行动。
储惠英、邱九英、王英被土匪押着走在了后面。
这三个女同志昨晚被土匪折腾了一夜,已是蓬头散发,不成个人样呢。
她们心里就一个念头:瞅准机会就跑。
“他妈地!你们这几个怎么走得这么慢腾腾地!”押着他们三人的两个土匪很不耐烦,这两个土匪一高一矮,高的像根棍,矮的象个炉罐。
“哎哟!我肚子,肚子疼得厉害。”储惠英捂着肚子,脸上痛苦不堪,“我要解手。”
土匪见她那样,说:“快点,我们还要赶路呢!”
见储惠英钻进树林子里,王英和邱九英忙说:“我内急,也要解个手。”“我也要解手。”
“好好好,你们三个人快点!”
王英和邱九英两个也忙钻进了路边林子里。
这两个土匪在路边抽着烟等。
一根烟抽完了,还不见三个女人转来。
矮个子土匪有点慌了:“那三个女的是不是给跑咯?”
“那你去看看?”高个子土匪说。
“我?一个人去?”
“你害怕啊?那我们两个去看看。”
这两个土匪走进树林子,一看,哪还三个女人的影子!
矮个子土匪说:“她们肯定还跑不远,我们快追吧。”
“算哪,那三个女的玩也玩了,抓到也没什么用。我看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司令说了,专杀北方佬。那三个女的本乡本土的,算了。”高个子土匪毫不在乎地说。
“那我们赶快追上队伍去!”
这两个土匪背上枪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躲在桃源县城,开一小西药店的刘育咸、曾雨苏两个坐立不安。眼见桃源城里解放军越来越多,军号声、口号声此起彼伏,这两个人有点慌神了。
曾雨苏对刘育咸说:“打八区打早了,还很不成熟,这共产党诡计多端,又派了那么多解放军来围剿,如果把郭和尚他们抓到了一审,就怕讲出我们总后台来,老刘,你我活得成吗?不枪决才怪呢!我越想越怕。”
刘育咸说:“你分析得对。我看与郭和尚会面一次再逃走吧。这样,你坐在店子里,我外出看看情况。你别慌,路子我们多的是。”
“好吧。”曾雨苏一脸无奈。

12月9日下午2时许,李金木找到正守卫烈士遗体的刘林:“刘林啊,现在你负责把烈士的遗体背运到船上,好减轻你的责任。我给你打下手。”
刘林忙答应了。
刘林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背了起来,背到码头的船上放好,李金木在旁边监督着。

就在刘林背运烈士尸体的时候,桃源将军阁码头,一个男子手提一个篮子下了船,神神秘密地来到县城一个小药店里。店子的老板连忙见这个人引进里屋。
原来这个人就是曾雨苏的二妻弟李岳珍,他今天以送花椒泡茶油为由,从麦市乘船至桃源县城送信的。
他从篮子里取去信交与姐夫曾雨苏。
曾雨苏接过信,只见信上面写着:
“刘大哥、曾大哥:
八区已经被我打下来了,区中队里面我早就安排了我们的人,我们是里应外合,共产党的干部被我九路军一共枪杀16个,我九路军无一人伤亡。我们现在近500人(枪),准备明春拖队去慈利、大庸与侯宗汉、陈子贤会师。想听听大哥的意见,请指示。”

曾看了信,长叹了一口气——咳——。然后伏在桌子上,给郭和尚回了一封信:
“郭司令,你太打早了,因为你的队伍势力还不大,只能打八区,还不能攻桃源、常德。已经打了怎么办,赶快隐蔽,和共产党打游击。不要讲去我与刘四是后台,我们会给你想办法,全力支持你的,再见。”

曾雨苏将信写后,交给李岳珍:“老弟啊,今天也不早了,你就在我这里睡,明天一早,你回去将这信交给郭和尚他们。”
[1969年3月,从长沙潜送回乡的曾雨苏大婆子郭德昭、二婆子李玉珍回忆:刘育咸、曾雨苏二人从桃源打八区后第四天起,就逃到长沙,找到省长程潜,为他二人办了出境手续,曾雨苏带了第三个小老婆郭金秀,带了一些金子,去香港平顶山市,开一小药店营生。]

此时,刘林正好将最后一具烈士遗体背上船放好。
“刘林,举起手来!”李金木一声喝。
旁边跑上四位解放军,冲锋枪对准了刘林。
刘林心里一惊,嘴里却辩解:“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可是自卫队的人啊。”
“什么自卫队,你就是土匪!我亲眼看见你用火枪杀死我妻子!”
刘林一听傻了眼,乖乖地举了手。
刘林被押上船开往桃源县城去离开,旁边站岗的朱坤看见了,吓得心里扑通直跳:坏了!刘林被抓,我就危险了。怎么办?逃?
朱坤向四周望了望,只见有几位解放军正注视着自己。他连忙收回了目光。
看来跑是跑不了了。只有投诚去,希望能有条活路。

第五十二节组建新区委捕获郭和尚
12月10日,经县委研究,在桃源万寿宫(今县体育馆旁),举行先烈追悼大会,由县长李铁锋主持,财经部长管长厚致追悼词。
区委委员、澄溪工作组组长王庆领同志眼泪泪汪汪的说:“政委、区长、指导员等同志们,你们从北方又打到南方,不幸牺牲在这里,我们活着的人心里很难过,我们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我们有决心为你们报仇,将抓害你们的土匪归案,血债要用血来还,政委、区长等同志们安息吧!
最后,县委宣布组建剪市区人民政府,主管原八区地盘。政委谢宝善,区长柴庆范,副区长周书林,地点设剪市街上。

12月10日下午,区干部王干成请的假期已满,回区里来报到。
公安局王新颖局长请示县委,当即扣押王干成,收缴了他的佩带手枪,开除出干部队伍,进行审讯。
这王干成来的时候还劲头足足的,这一下让他懵了。他是一心要闹革命的,盼个出人头地的。现在蕙兰姐跟了别人,我也成了阶下囚,这还有什么搞头哦。说实在的,我这也太冤枉打,可人是我招,怎么脱得了干系呀。老天,谁来救我呀。王组长,你能吗?……

就在此时,驻扎在沙坪甘溪的郭和尚匪徒正在商议如何烧桥抢军火。
“得到了可靠消息,驻扎在澄溪桥的解放军已经调走了。我们今晚就行动!我亲自带队!先烧澄溪桥,再烧水溪桥。然后抢夺军车上的武器军火!大家现在就做好准备。吃好睡好!”
下午5时许,郭和尚带着他的亲信郭亮伢、李豹、阙彪、刘德荣、吴家桂等出发了。
7时许,匪徒到了公路澄溪桥边。
“大哥,你还是回家看看大嫂和孩子吧。烧桥的事情我包了!”
郭和尚听老弟这么一说,动了心:“那好!老弟,这是就交给你了!”
“大哥,你就放心咯!这里都是我们的人!”
“好!”郭和尚转身向福庆山方向走去。

郭亮伢召集匪徒,压低嗓子:“大家听我说,我们得先找一些帮手,准备烧桥用的东西。走,我们到桥边的谢三星家去。”
这伙匪徒来到了谢三星家。
“哎呀!是亮哥啊!坐,到火坑边坐!”
“三星老弟,我们来这就是要烧桥的,让解放军瞧瞧我们的厉害!你把附近的弟兄都给我找来!”
“是,是”谢三星忙出屋找人去了。
不久,便把附近的吴伯福、陈富儿、刘湘伯、刘昌焕、燕子和、白仲选、李开先找来了。
郭亮伢召集这伙土匪开会。
“这桥是木的,只要点燃了就行。可要把它烧个彻底,最好要给它浇上油,那燃起来火又大又猛。三星老弟,想想,附近哪里能搞到煤油或者汽油啊。”郭亮伢说。
“煤油啊,有啊。万仲春屋面堰塘里一大鼓煤油,那是唐小八(大地主)存放在那里的,在瓜棚下,上面盖着些草,一般人不会发现。唐小八那老家伙怕我们,躲到桃源城里面去了。”
“好!你带几个弟兄去给我把煤油抬来!”
谢三星带着陈富儿、刘湘伯、刘昌焕拿着竹杠绳索出去了。

一刻钟不到,谢三星一个人回来了:“亮哥。我们已经将一大鼓煤油抬到桥边了。”
“好得很!我们走,每人带一抱稻草。”郭亮伢眼冒寒光。
这伙匪徒来到桥边,陈富儿、刘湘伯、刘昌焕、燕子和、白仲选、李开先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给我把稻草都铺在桥上!倒上煤油!不要倒完了,留一半,我们还要烧水溪桥。”
郭亮伢下了令,这伙匪徒马上忙乎起来。
不消三分钟,稻草铺好了,油也倒上了。
“亮哥。都准备好了!”
“好!这把火我来点!哈哈!”郭亮伢一脸奸笑,他从烟盒里取出一只蓝桥烟,叼在嘴上。“来来来!一人一只。”他将这一包烟递给了身边的匪徒。
郭亮伢去出火柴,擦燃了,火光中,面目狰狞。小小的火柴点燃了烟,郭亮伢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火柴仍在燃烧。郭亮伢看着手中火柴小小的火,想像着澄溪桥因这小小的火将燃气熊熊大火,心中不禁又是一阵阵地发笑,面目更狰狞了。
郭亮伢将手指轻轻一旋,那微弱的火光缓缓落下,落下,落下。
吸满了煤油的稻草一下子被引燃了,看着火光蔓延,火焰冲天,匪徒们个个大笑不已,他们的脸在火光中变形,宛如一个个恶魔,不,他们就是恶魔。
桥是杉木做的,沾上煤油,燃得特别快,火焰冲天,木桥很快被烧断了,劈劈啪啪,这对于匪徒来说,不啻是最动听的音乐。
就在匪徒烧桥的同时,我桃源县公安局王新颖局长正带着四七九团某营一个侦察班,在向导的带领下,一路急行军,向澄溪福庆山摸去,晚十一时左右赶到目的地,秘密包围了郭和尚的老家。
这郭和尚今天也活该倒霉,平日里他是不怎么回老家的,常住的是他野堂客家。他堂客李金翠人长得很是漂亮,秀秀气气的,可他就是喜欢在外找女人。
好久没动老婆了,郭和尚今晚和老婆一顿缠绵,那是筋疲力尽,到这时已是睡得死死的了。倒是他的老婆李金翠睡不着,看着自己壮实的男人,想着他平日的花心,想着他外面的野女人,心中不免恨恨的。她摸出自己枕头下的手枪,向外瞄准。哼,下次让我碰着那狐狸精,我一枪要了她的命!
望着男人响亮的鼾声,身边可爱的孩子,她把枪放入枕头下,躺下了。
茅屋外,带路的向导轻声说:“你们可要小心啊,这郭和尚枪法不错,她老婆也会打枪的。”
“好!谢谢你!你在旁边等着,呆会抓着了请你认一认。”
王新颖局长把手一挥,侦察班战士马上分散包围了整个屋子。
侦察班班长带着两个战士闪到门边,轻轻地把门拨开了。
一个战士迅速闪了进去。
班长和另一个战士见无动静,也迅即钻了进去。
后边三个战士见班长他们进去了,也钻了进去。

“举起手来!我们是解放军!”班长掀开蚊帐大声一喝,同时亮开了手电。另外几名战士齐刷刷地把枪口对准了床上。
李金翠一下被惊醒了,看见乌黑的枪口对着自己,吓得大叫起来。
此刻郭和尚也惊醒了,看着乌黑的枪口对着自己,无可奈何地缩回了伸向枕头的手。
班长意识到枕头下可能有枪,忙掀开枕头,一把抓去,一把精致的小手枪到了手中。
“穿上衣服,起来!”
郭和尚无奈从床上起了身
“把男的给我绑起来!押走!”
郭和尚被押到屋外边,火光中,向导对王新颖局长说:“他就是郭和尚!”
王新颖听了高兴极了,忙走了过去。
“好啊!郭司令,今天终于请到了你。”
郭和尚埋着头,不做声。
“报告,澄溪桥方向火光冲天!我们是不是要去救火?”
王新颖局长一看,确实,澄溪桥方向一片火红。不好!肯定是土匪烧桥了。
郭和尚这时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一丝笑。
“那里情况不明,我们的任务是抓捕郭和尚,抓到了,可不能让他给跑咯。我命令!立即原路返回,将郭和尚押入监牢!”

郭亮伢带领人马烧了澄溪桥后,又命令陈富伢子和谢三星等土匪,用竹杠,轮换着抬,将剩下的200市斤煤油抬去下26华里水溪。这一火匪徒经过黄土坡,同仁铺,到了水溪大桥,将油倒在杉木原条做的桥板上,一点火,烧得四方通红。
周边的百姓看这架势,知道是土匪在烧桥,个个敢怒不敢言。
没过一刻钟,劈里啪啦,杉木桥上煤油燃完,桥梁也断了,有的断头掉下水,发出冬的响声。

等水溪桥烧完,返回澄溪桥,已是12月11日凌晨2点半了。
郭亮伢这伙匪徒聚集在谢三星家中,烤着火,专等解放军军车来。

“老弟!老弟!”李金翠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嫂子啊,你这是做么得?这么晚了跑这里来,我哥呢?”
“你,你哥,被解放军给抓走了,老弟你快想想办法啊!”李金翠满脸焦急,哭了起来。
嫂子的这一句话让郭亮伢懵了。
“大哥啊!我怎么才能救你啊!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叫你回家啊!”几分钟之后,郭亮伢捶胸顿足地嚎了起来。
旁边的土匪都听到自己的司令被抓了,都傻了眼。
这个谢三星倒是不慌不忙的。
“亮哥啊,嫂子,你们也别太着急了,我看大哥是贵人,自有天保佑,不会有事的。我看我们还是按司令的吩咐,只要解放军的军车一来,我们就给他端咯,多杀几个解放军为我们司令出气!”
郭亮伢听了谢三星一番话,不嚎了,劝起自己的嫂子来:“嫂子啊,你还是先回家照顾好孩子,我大哥就这一条血脉,全靠嫂子你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大哥的,你就先回去吧,摸妨碍了我们救大哥。”
李金翠听了郭亮伢的话,想到自己坐到这里也救不了男人,便起了身:“老弟啊,大哥的事情就看你的了。我回去照顾我孩子去了。”说完,擦着眼泪出去了。
郭亮伢见嫂子走远了,咬牙切齿地说:“他妈地!老子要炸他们的军车,喝解放军的血,为我大哥报仇!”
谢三星随声附和:“对!让解放军也尝尝弟兄们的厉害!”
这一群土匪向狼一样地吼了起来:“杀,杀。杀……”
就在此时,郭和尚双手被绑,关进了县公安局的监牢里。
王新颖局长马上进县政府报告了芦青云书记和李铁峰县长,三人决定明天早饭后便举行公审大会,枪决郭和尚,为死难的烈士报仇!

12月11日了,郭亮伢想不出救大哥的办法,就等着解放军军车来,想袭击解放军抢夺军火,也算为大哥报仇。
他带领谢三星一伙匪徒埋伏在桥边,望着车子开来的方向——东北方。
此时也是凌晨9点多了。

此刻,桃源县城里是一片喜气洋洋,大街小巷贴满了大字报,人人都知道了要公审枪决反共九路军司令郭和尚,都纷纷向工人文化宫(即原来的万寿宫)涌去。
县公安局内警备森严。
突然两个战士急匆匆地跑进局长办公室。
“报告王局长,郭和尚逃跑了!”
王新颖局长听了,是大吃一惊。立刻向监牢跑去。
来到关郭和尚的监牢,门敞开着,里面早已不见郭和尚的踪影,捆绑郭和尚的绳索断成了几截,窗户的钢筋已经被扳玩,形成了一个大洞。看来昨晚郭和尚就是从窗户钻出去的,然后是越墙逃跑!
“昨晚是谁看守的!我要关他的禁闭!”王新颖局长非常生气。这郭和尚一跑,不知又要害多少人哪!
王新颖局长立刻将郭和尚逃跑了的消息报告了县委书记和县长。三人决定取消公审大会,和四七九团团张王海平商定,立刻派部队乘车到澄溪去剿匪。
“要带上工程兵,昨晚土匪已将水溪和澄溪两桥烧毁。”芦书记特别提醒。
“是。”王海平团长立刻向部下下达了命令。
十时许,15辆军车威武地出发了。战士们个个手持冲锋枪,威风凛凛。
十时半,军车到达水溪桥头。
此时的水溪桥已经只是一些被烧黑的断木头,木桩。
马上有工程兵从车上下来,迅速用杉木条搭起了坚固的浮桥。战士们下车将汽车从桥上推过了河。
十一时三十分,指挥员一声令下。15辆汽车又开拔了,向澄溪桥挺进。

十二时许,我解放军汽车开至澄溪桥,15辆军车每辆车头上架着轻机枪,车厢里满是全副武装的端着冲锋枪的我人民解放军,气势雄壮。见澄溪桥也被烧毁了,马上下来工程兵修建木桥。
埋伏在谢三星家里的郭亮伢等土匪,看到这个场面哪里还敢动弹,都成了缩头乌龟。
谢三星说:“亮哥,看来军火是抢不成了。我们还是早点走。”
郭亮伢见了这阵势,虽说想报仇,但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命也搞没了。
“哎,只能这样了,不能拿兄弟的命当儿戏。”
“好吧,我们走,但要一个一个地走,免得别解放军发现了。”
“我们到哪里集合呢?”
“到我大哥家去,看看我嫂子怎样了。”
“好!”
这些土匪于是阴一个、阳一个逃走了。
[十二月十五号左右,为防止土匪再次烧桥,就派了两个连的兵力,保护两桥,土匪再也不敢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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