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传奇（第十回）

第十回：黑松林智斗黑衣客，莫愁湖巧遇莫愁女

话说小白与戚兴国夫妇正准备截杀从火海中冲出的几个倭寇，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马的哀鸣，那哀鸣声里还夹杂着一声惊恐的大叫！“是姐姐！”小白道，“快，公子那边有危险了！”说着，飞也似的向柳生与弄玉藏身处冲去。戚兴国与鲁菁菁也紧跟着小白，循声而去。

远远地就看到了火把的光亮。渐至跟前，三人轻手蹑脚，慢慢向前移动。忽听一声奸笑，三人赶紧屏气凝神。小白轻轻拨开树枝，向里看去。只见三个黑衣人拿着长柄弯刀围着公子和弄玉；弄玉手持长剑护着公子；公子手里高举着一叠物事，对着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火把，做点然状。其中一个黑衣人舞动着手里明晃晃的钢刀，奸笑道：“两个小娃娃，莫做无谓的牺牲！虽然一路之上，你等杀了我们好多忠勇之士，但只要交出地图，我依然可以放你等一条生路！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必为了区区一张废纸而葬送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奉劝阁下交出地图，去过甜蜜的幸福生活，享受美妙的快乐时光！否则，这匹马就是你们两个的下场！”

小白借着火光往地下看去，只见一匹马倒在地上，不知那倭寇用的什么手段。正盘算着如何救公子，却听如惠朗声说道：“鼠辈倭寇，大言不惭，你见过几个贪生怕死的大明志士！我柳如惠虽一介书生，却知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岂是你几句话就能吓到的！我倒是奉劝各位放下屠刀，求得宽恕！否则，等我的同伴一到，恐怕你们三位会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那舞刀的黑衣人大笑道，“就你们几个还想摆什么空城计，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料定你们后方空虚，是以兵分两路，想不到如此容易就抓得两位！赶快缴械投降，纳图请死！不要指望你的同伴来救你，看到漫天的火光没有？他们恐怕早已葬身火海烟尘之中了！哈哈哈哈！”小白正要出手，身边的戚兴国摇了摇手，做个手势，小白便和鲁菁菁一左一右向那两个黑衣人身后运动而去。

原来小白与兴国走后，弄玉与如惠正卿卿我我，忽见火箭接二连三射出，宛如颗颗流星划过深邃的夜空，壮观极了！流星划过，那院落房屋顿时火光腾起，顷刻间烈焰滚滚，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两人正激动地蹦跳而起，拍手叫好，却忽然听到了一声阴森森的声音，黑夜传来，格外吓人。“两位不觉高兴得太早了吗？今日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伴随着这悠长诡谲的声音，三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如惠和弄玉的面前，其中一个手一挥，那马一声悲鸣倒了下去！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弄玉吓得一声大叫，这就是小白听到的惊叫！

却说小白和鲁菁菁已运动到那两个黑衣人身后，正伺机偷袭，却听如惠纵声大笑道：“就你们几个倭贼就想兴风作浪，倒反天罡，真是撼树蚍蜉，自不量力！我柳如惠岂是被吓大的！赶紧后退五步！否则我一把火烧了此图，图毁人亡，鱼死网破，恐怕你们回去除了剖腹自尽，以死谢罪，别无他法向上司交代！”说着，把手中物事一角放在了火把上，那一角就燃将起来。

“且慢！阁下息怒！我们后退！我们后退！”那三人果真后退了五步。如惠赶紧弄灭那物事一角的火焰，喝道：“抛下你们的兵刃！”那舞刀的黑衣人怒道：“阁下，不要欺人太甚！大和民族的武士只有战死的，没有缴械的！此刀比我们的性命还重要，你若烧图，你就尽管烧好了！我们大不了一死相谢，但我敢保证，你们两人将会死得很惨的！”说着舞刀向前。“哈哈哈哈！”如惠突然大笑起来。“支那狂生，为何发笑？”那舞刀者道。“我笑你们倭鬼死到临头，竟然茫然未知！”如惠道，“看到了没有？那熊熊的火光便是超度你们亡魂的极乐世界！亏你们自吹懂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岂不知兵法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吗！回头看看你们的背后，那是什么！”那两个黑衣人果真回头看去。

却说小白前面的那黑衣人刚一回头，就见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刺向自己的胸膛，那人来不及害怕，便哼也不哼一声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鲁菁菁的大刀砍在了那回头观望的黑衣人的脖颈之上，便听“扑”的一声，人头飞出，鲜血迸溅！那舞刀的黑衣人双手持刀突然转身后劈，却空虚无物，正一犹豫间，一支羽箭呼啸而至，穿胸而过，那黑衣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妹妹！”弄玉叫道，“三哥，三嫂，你们可来了，吓死我了！”“多谢兄嫂相救！”如惠抱拳道，“小白，你们来得真巧！”“兄弟，没事吧！”戚兴国道。“幸亏兄长来得早，不然就有事了！”如惠道。“公子，你怎么知道我们就在他们身后的？你会未卜先知吗？”小白嗔道，“假如我们不在，你怎么办？”“我哪里知道你们就在身后？”如惠答道，“我心里其实也怕得很！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好乘乱逃走！”“柳公子，你可吓死我了！”弄玉道，“我要是胳膊不受伤，倒也不怕他们！可当时情景，我是怕真的保护不了你！”“兄弟，你的沉着机智确是令人佩服！不过此招确是万分凶险！”兴国道，“好在我们恰在敌人身后，真是巧得很哪！”说罢，二人哈哈大笑。

“姐姐，那匹马是怎样死的？”小白一句话提醒了大家。“我也没看清，只见舞刀的那个黑衣人手一挥，那马就悲鸣一声倒下了！”弄玉说着，还心有余悸。众人拿过火把照亮检视，除了鼻口有淤血外，浑身上下找不出伤口。戚兴国与小白对视一眼，说道：“此人力道威猛，幸亏被我一箭穿心，否则我们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小白道：“一掌毙命，想必是劈空掌一类的绝技！此人确是个高手！”“此人极有可能是他们的头目。”如惠道，“从双塔镇一直追杀到这里，可以看出此图的重要性！小白，一定要收好了！”“放心吧，公子！”小白道，“公子，我们搜一搜他的身好不好？”“甚好！”如惠道。可是众人搜遍了三位黑衣人的身体，除了小白从舞刀者身上搜出一块圆形木牌外，其他什么也没有。众人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上面的文字，如惠道：“先收起来，以备他日派上用场！”“好的，公子！”小白应道，“可是，房子烧了，我们今晚住哪儿？我可不愿和这些倭鬼住在一起！”众人笑了起来。鲁菁菁道：“妹妹莫急，沿溪而上，十多里处，有一山谷，谷中还有一所草屋，是我和戚哥冬天避寒之居。”“如此甚好，今日好好歇息一宿，明日好动身启程！”如惠道。“有吃的吗？我可是有些饿了！”小白高兴的跳了起来。“妹妹，那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五谷杂粮应有尽有，我们从这里带些蔬菜即可。”“太好了！”小白高兴的跳起来。

一路说笑，不知不觉便到了山中茅舍。鲁菁菁做了点素菜便饭，众人吃得香甜不已。戚兴国仍然掩饰不住兴奋之情，朗声道：“多年的愿望终于将要实现了，今日击杀倭寇真是痛快之至！”小白却道：“只可惜，跑了几个，不能全歼！”如惠听得如此，说道：“倭寇一路追杀我们，决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还会卷土重来，此行路上，我们决不可大意！”“兄弟说的是，今夜我和拙荆轮流值班，你们三位可高枕无忧。”兴国道。“不，三哥，今夜倭寇不会再来，我们只管安心睡觉！”“公子，要是他们今夜杀个回马枪怎么办？”小白不解。“小白，他们几个都受了伤，已知道了你们三人的手段，试问他们的功夫还会高过那舞刀的黑衣人？来了也是送死。所以我判断，他们今晚可能来探听虚实，但决不会贸然动手！”“兄弟说的有道理！”兴国道。“我不信！”小白道。“那好哇！今夜你值宿好了，我们睡觉。”如惠道。“我才不呢！”小白笑嘻嘻的道，“都打了半天了，我早就累了。”众人都哈哈大笑。

果不出如惠所料，一夜无事。小白对公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夸赞道：“公子真乃神人，能掐会算，太公、孔明是也！”“小白，哪有自夸自家主人的？我已飘飘然也！”众人笑成了一团。

一路顺风顺水，虽然途中时有鬼祟之人探头探脑，众人不去理会，依旧谈笑风生，便顺顺利利的到达了大名故都——南京城。

“公子，就要进城了，给我们讲讲南京城的事情吧，我还是头一回来呢！”小白对公子说道。“好，大家歇息一会，我就给你讲一下南京城的变迁由来。”如惠道，“那南京坐落在长江下游，西据长江之险，东南环绕宁镇山脉，形势显要，虎踞龙蟠，是六朝古都。春秋时越王勾践灭吴后，派大臣范蠡在秦淮河南岸筑越城，又名范蠡城，成为南京最早的古城。战国时楚威王熊商于石头山（今清凉山）筑金陵邑，南京遂有‘金陵’之称。三国时吴国孙权由武昌迁来这里建都，改名为‘建业’；并在石头山楚国金陵邑旧地筑石头城，依山筑城，因江为池，形势险要，有‘石城虎踞’之称。西晋统一后，改‘建业’为‘建邺’；建兴元年（313年），为避司马邺之讳，改‘建邺’为‘建康’。司马睿建立东晋，偏安江左，以‘建康’为都。此后，南朝的宋、齐、梁、陈相继在此建都。隋文帝杨坚灭陈后荡平建康城邑，摧毁六朝宫苑，在石头城置蒋州。唐代置蒋州为升州。北宋时称江宁府，南宋建炎三年（1129年），改为建康府，为抗金前线；岳飞、韩世忠曾在此抗金；金兵于1130年火烧建康城，城内建筑大都化为灰烬。洪武元年，太祖在此称帝，改称南京；成祖皇帝迁都北京后，这里作为大明两京之一，府部犹存，地位重要。现在虽今不如昔，但繁华依旧不减当年。”柳如惠滔滔不绝地介绍，让小白一行四人喝彩不已，就连行路之人也驻足倾听，掌声阵阵。

“这位公子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真是令人佩服！老朽这些年走南闯北，竟如此孤陋寡闻！今日识得小哥，真是三生有幸！”如惠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面貌红润，两眼炯炯有神。如惠赶紧施礼道：“承蒙老先生夸奖，如惠一介书生，在此卖弄学问，让老先生见笑了”“年轻人如此谦虚好学，将来必成大器！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说着颤颤巍巍地往前走了。

“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必是个大有来头的人！”戚兴国看了小白一眼。“他的眼睛如此有神，根本不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小白说道。“那老人脸色红润，一看就知道内功精湛！”弄玉补充道。“可是他走道时颤颤巍巍的样子，又分明是上了年纪的老者！”鲁菁菁不解。“姐姐，你注意他的脚步没有？尽管看上去有些步履艰难，但他每一步都很踏实！”小白道。“好了，不要猜疑了，我们以后要多加注意便是！”如惠道。众人点头称是。那小白却道：“那南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你带我们去玩玩，好不好？”“好吧！”如惠道，“南京城最有名的景致是莫愁湖，它在秦淮河的西岸，我们先进城找家客栈住下，然后再去莫愁湖游玩。”

一行人穿过三山门，这里街衢宽广，繁华一片，行人众多，摩肩接踵，南腔北调，嘈杂声声。如惠等选了一个规模不算太大的“太白酒楼”住下，这里离莫愁湖最近。吃过午饭，赏了小二几两银子，几人按照小二的指点，很快就来到了金陵第一名胜——莫愁湖。放眼望去：

飞鸟串串，渔帆点点；
堤岸垂柳，水中荷花；
水如碧玉山如黛，云想衣裳花想容；
一片湖光堪比西子，千秋乐府唱尽南朝。

近处观看：

曲径回廊，绿树掩映，
亭台轩榭，碧瓦红墙；
六代湖山水面荡，四月青莲风荷举；
采菱姑娘追逐嬉戏，摇扇公子指手画脚。

美妙景色目不暇接，众人竖指赞不绝口。小白道：“公子，咱们歇一歇吧，我有些累了！”“好吧！咱们到那个凉亭坐一坐吧！”如惠道，“小玉，你怎么样？”“柳公子，我还可以！”“公子，姐姐早就累了，不好意思说罢了！”小白笑道。“妹妹，看你说的，我有那么娇贵吗？”鲁菁菁道：“妹妹伤口未痊愈，要多加休息！”“姐姐说得是！”弄玉回答道。此时有卖茶点之人叫卖经过。如惠要了五杯茶，边饮边聊，小白问道：“公子，这么美的景致叫莫愁，是不是说忧愁之人到了这里被美景感染，就莫在发愁了吗？”如惠哈哈大笑。“你笑什么，公子？我说错了吗？”“小白，这里有个典故。”“什么典故？快讲给我听听！”“好的！”如惠道，“相传南齐时，洛阳有一官宦人家女子，貌若芙蓉，身如柳枝，能歌善舞，美貌无双。一次随父去将军府卢府中给太君庆贺寿辰，与将军府卢公子一见钟情。后来，其父因奸人陷害含冤而死，此女被官买为奴，恰卖至卢府为烧火丫头，被卢公子发现，他央求太君将她配为了自己的陪读丫头，他见她整日愁眉深锁，便为她取名叫莫愁，希望她能快乐没有忧愁。二人朝夕相处，情深意密。不料卢府太君让卢公子与相府千金小姐联姻，卢公子不从，太君就将卢公子囚禁起来，将莫愁姑娘赶出了卢府。勤劳善良、美丽聪明的莫愁姑娘就在石城湖畔住了下来，唱歌跳舞为生，捕鱼织网为业，乐善好施，扶危济困，深受邻里称颂。卢公子与相府千金成亲之夜，在书童的掩护下，出逃私会莫愁，被相府小姐发现，于是相府小姐派人刺瞎了莫愁的眼睛，莫愁痛不欲生，对卢公子说道“‘公子，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我要为你跳最后一支舞，唱最后一首歌！’说罢，长袖挥动，翩翩起舞；嘴唇微张，清音如玉。那舞姿，如嫦娥奔月，凤舞九天；那歌声，似行云流水，花坞春晓。莫愁姑娘旋转着，像一只蝴蝶一样，飘向了湖面，缓缓的落入了湖中。那卢公子自己也刺瞎了双眼，天天坐在湖边等着心爱的莫愁回来，不久也抑郁而死。后人为了纪念这位姑娘，就把这石城湖改名莫愁湖。”如惠说完，小白、弄玉、鲁菁菁早已泪流满面。

众人正嗟叹不已，忽听身后有人啜泣，哭声甚哀；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白衣女子正哭得梨花带雨，花枝乱颤。小白问道：“姑娘有何伤心之事，为何哭得如此悲痛？”那女子擦干眼泪，抬起头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但见那女子：

眉如墨染，腮似莲瓣，
眼润秋水，唇含樱桃；
天生妩媚在娇羞，自然风流堪醉人。

听到小白如此问，那女子施礼道：“小女子也叫莫愁，适才听得公子讲莫愁的故事，因与其同名，感怀心事，是以哭泣，惊扰了各位雅兴，实在对不起得很，还请各位多多海涵！”“真是巧得很哪！”小白叹道，“怪不得你长得那么美呢，原来你也叫莫愁！你有什么心事，可否说给我们听听？”那莫愁姑娘低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很小的时候就被买到了教坊，学习琴棋书画，歌舞弹唱。有一年教坊失火，我被一老人救了出来，那老人没有子嗣，就收我做了女儿，从此我们俩卖唱为生，相依为命。前些天，有一伙地痞无赖让我和爹爹到他主人府上去唱曲儿，没想到那家主人见色起意，要强娶我为妾，我拼死不从，他们便把爹爹关了起来，对我说，三天之内要是我同意，便放了爹爹；要是不同意，就杀了爹爹，把我卖掉。如今三天期限已到，我正穷愁陌路，恰恰又无意间听到了莫愁的故事，因此伤心难过。打扰了各位清兴，实在抱歉，小女子告辞了！”说罢，风摆荷叶，莲步轻移，娉娉婷婷，走下台阶。

众人见那莫愁姑娘楚楚可爱，顿生好感，纷纷看着如惠，小白道：“公子，我们就救救莫愁姑娘吧！”“救她一救吧！”弄玉也求情道。如惠见那女子如此美貌，心中早有所动，见状，喊道：“莫愁姑娘，请等一等！”话音未落，就听有人喊道：“就是她，快！抓住她！莫让她跑了”众人看去，只见一群身挎腰刀、手拿棍棒的家丁模样的人把莫愁团团围了起来，为首的是一个尖嘴猴腮、头戴逍遥巾、手拿折叠扇的纨绔子弟，那人贼腻兮兮，流里流气，上前说道：“我说三天期限已到，你不去陶府救那老东西，一个人躲在这里逍遥快活！原来早和那老东西串通一气！快说，那老东西跑到哪里去了？”“你们这帮混蛋，我爹爹被你们关了起来，你们赶快把他给放了！”“小娘子，那老东西昨天趁着送饭时打伤看门人跑了，你还明知故问！跑了和尚跑不了寺，有没有他无关紧要，老爷子要的是你！带走！”“你们谁敢过来，我跟你们拼了！”莫愁姑娘大声喊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嫁进陶家，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任你选，强似你卖唱街头无人管；嫁进陶家，那是你的祖上烧了八辈子高香！乖乖的跟我回去与老爷子拜堂成亲，如果你嫌他太老，不妨私下里我们两个暗度陈仓！嘿嘿嘿嘿！说心里话，这么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小娘子我陶公子还真有点舍不得呢！”说罢奸笑起来，那些家丁也跟着奸笑起来。“畜生！回去告诉你那该死的爹，我莫愁宁可跳进这莫愁湖，也决不嫁他这老不要脸的昏官！”说罢往外冲去，那些人围得像铁桶一样，却哪里冲的出去！

那陶公子上前摸了一把莫愁的脸，嬉皮笑脸的道：“瞧瞧，这脸多嫩呀，一掐都出水啦！这么水灵的娘子我见之尤怜，老爷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哪！”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声，陶公子被莫愁重重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那陶公子却没有生气，反而凑过脸来，流氓气十足的说道：“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这又打又骂，那不是既亲又爱吗！这还没过门，就心疼其儿子啦！你放心，等那老家伙不在家时，我会好好疼你的！”面对这么一个死皮赖脸的无耻之徒，直气得莫愁姑娘七窍生烟，挥手就向他脸上搧去，那陶公子却一把抓住了莫愁的手，把玩起来，“多柔软的小手啊，像葱白一样细嫩！来吧，好好心疼一下你的公子！”莫愁举另一手打来，那手也被那陶公子抓住，想用脚来踢，身子却被陶公子一把抱住！

这边厢众人早已义愤填膺，小白就要挥拳冲上，如惠道：“只教训一下，不可伤及性命，招惹官府！”话音未落，小白身子已然纵起，一个鹰鹫扑兔，左手抓住那陶公子的脖领，右手抓住那陶公子的腰部，向外扔去！

那尖嘴猴腮的陶公子正要亲吻莫愁，身子却忽然腾空而起，吓得魂飞魄散，大叫声中，身子向远处飞去！那鲁菁菁恰至跟前，看到一团物事落将下来，双手上扬，斜刺里往上推出，那团物事便飞向了戚兴国；那戚兴国看准那团物事落至眼前，一招太极掌中的“八卦游龙”，双掌用力向外平推，那陶公子就像一颗炮弹一样，划着弧线，向湖中飞去，就听得扑通一声，那陶公子就落入湖底！

且说那一干家丁，正在全神贯注看陶公子调戏莫愁姑娘的笑话，却冷不防空中落下一个白影，那白影一闪就不见了，陶公子却飞向了空中，一个个大叫有鬼，想要奔逃，腿却不听使唤！只好眼睁睁看着陶公子落入湖中。

“还不快去就救你们的主子，要让他在湖中喂王八吗？”小白喝道。那些家丁这才回过神来，发一声喊，向湖中奔去，却见那骨瘦如柴的陶公子爬上了岸，气喘吁吁，大声叫骂：“哪个不要脸的混蛋，竟敢偷袭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你是谁呀？报上名来，省得我稀里糊涂打了一个无名之鬼！”听到小白如此说，那陶公子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岸边，衣袂凌风飘摆，宛若仙女一样，那陶公子顿时傻了！

就在此时，马蹄声响，一大队铁甲士兵飞驰而来。那陶公子立刻大声喊道：“王守卫，快，快抓住这几个人，他们要抢陶知府的娘子啦！”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