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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称:桃花溪 作者:邹满文 发布时间:2014-01-26 20:42:06 字数:8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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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远也是农村来的,那些亲朋他已经厌倦了,为了改变这种局面,才不想要儿子找农村姑娘。
儿子不听话,硬要和自己作对,也不那么世俗,河清远不知自己那里遭了孽?
桃花回来的路上,听到包里有响声,好像是电话铃声,惊奇的她跳下自行车,拉开拉链一看,何智信新买的手机睁大眼睛看着她,叫喊着让她接听。
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摸了摸拿起来,看着红红的手机,贴在心上。
电话铃不停地叫喊着,她不得拿起电话,翻开盖接听。
手机里出现何智信的声音来,笑着说;“桃花,你走到哪里了,亲一个,路上小心。”
“你坏蛋何智信,怎么能给我买手机,八字没见一撇,要使成不了,我拿什么还你?不是说给你妈妈买的吗?怎么到了我的包里?”
“哈哈哈,就给我妈妈买的,我以后叫你妈妈。”
“你胡说什么呀!你?”
“我没胡说,成不了,你用自己还我,让我抱着你睡觉,不脱衣服,不干别的,只想抱上你睡一觉。”
“你想得美,做梦。”
“给你手机为了方便,想听你的声音随时可以打电话,行不?”
“行呀!我随时接听。”
“香包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赶紧做准备吧!”
“是呀,我到县文化局,民间艺术协会,文联都去过了,他们说,要使今年评上名字,市上有个香包一条街,他们给我争取一间店面,销售就不用上人家门了,网上还可以销售,以后还要你帮忙,我家既没有电脑,我也不太会。”
“不是问题,只要有我,一般事我在网上还能玩的转。”
“那就先谢谢!”
“不客气。”
“她俩个说了好一会话才挂掉。”
桃花别提有多高兴,心飞出心房在空中飘呀飘,一会飞到县城何智信身边,一会飞到很远的山头上,一会飞到桃花溪,一会飘回来在头顶悬着,像只飞碟,跟着自己往前走。
桃花拿着手机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她找出铃声,放出音乐边走边听,高兴地听着笑着,觉得它不是手机,就是何智信,装在口袋里沉甸甸地,走走摸摸,好像她摸到何智信的脸,摸到何智信的耳朵,也摸到何智信那狂跳的心.......
她再也没有骑自行车,偷笑着环顾左右,身后,怕人发现,说自己得了神经病。
桃花溪的水自从下了一场雨以后,水浑浊了,周围的山上,便道上到处是垃圾和淤泥。庙会结束后人们像疲乏了一样,清净了好些日子,慢慢地开始干农活。
布谷鸟叫个不停,它叫响了山,叫响了水,也叫响了桃花溪的人们,一年之计在于春,桃花溪的人开始播种了,拖拉机,手扶拖拉机都在田里耕作,人也在地里忙着。
山后的齐家,鸡场规模越来越大,荒山上都栽上树,小树齐刷刷地长了起来,把山覆盖。平硷里,新嫁接的苹果树也开始挂果了,好多人在为苹果套袋。
他们都是掏钱雇来的,这些人好奇地看着齐家的女儿做示范,怎么又快有好地将袋子套上去。
好多人都纳闷,把苹果装进袋子里不见阳光怎么生长?即违背科学也违背常理。但是,大学回来的这个女儿,非常的有信心,也有把握。她嫁接苹果,也在尝试嫁接其他树木。
她和武汉科技中心挂上勾,养了本地鸡,也有火鸡和其它鸡种,不断地再尝试新的育种方法,惹得县上,市上的领导前来观摩,其它县和别村人也在学习她的经验,搞试点,引导人民致富。
桃花这几天很忙,市上一年一度的香包节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包装好自己的香包运到市里的展厅,将自己的香包挂起来,县上市上的同行都来看她的作品,一个个惊叹不已。
一方面是她的做工精细,颜色搭配协调,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回忆起奶奶以前给她做过香包的样子,十二生肖样品和其它,在这些基础上,她还创造了几个新东西,那就是工艺品,像盆景,曲线自行车,弥勒佛,有的挂,有的置放在办公桌上。
这些新鲜东西已进入展厅,前来观摩的人一片哗然,还有几个老外,对着高唱的公鸡不断地呼叫,惹得众人都把目光投过来。
香包节开始了,街道上人山人海,到处是人流,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一队队走柳木腿的过去,扭秧歌的,随着锣鼓声扭动着。
车队一个接一个,亭子上有百花齐放,也有小孩做姿势的,还有关公骑着枣红马给孩子过关的,这些过后,就是个单位用汽车布置的亭子,车后面是方对,一色西装领带,职业装走过,锣鼓敲得震天响,呼喊声,口号声以及打口哨的,加上吵杂声,把个正月十五闹翻了天。
香包展厅,香包一条街,岐黄广场都摆满了香包,各式各样的香包,如同一件件工艺品,惹得众眼球像看见飞溅的银光,不知看那个好。
桃花的香包被评上一等奖,那几件作品留在展厅,余下的被抢售一空,好多的被老外买走,他们要的不是工艺品,要的是十二生肖,有古远意义的东西。
一礼拜的香包节慢慢地到了尾声,人潮像洪水一样慢慢地褪去,展厅里余下的全是精品,获奖的作品,市文化部门的领导,市委书记,市长都来了,还有各县的,各个部门领导来到这里开了个座谈会。
省电视台和几家媒体、市电视台、报社,各县宣传部门都来,一一地拍照,宣传,将香包一条街改为文化一条街,颂扬庆阳古老文明和文化遗产。
市上给桃花争取来一间门面房,让她安心地发展庆阳香包,带领桃花溪的父老乡亲加快步伐走上致富路。
市上领导大力提倡做香包,以香包为主产业,提倡香包为产业链带动全市人民致富,还在网上开通香包网站,将爱好香包的人士聚集在一起,讨论研究,开发研制,使香包这个行业得到空前绝后的发展。
桃花在这里,看到了曙光,看到了政府领导的诚心和决心,也看到一种新型产业像太阳一样破云而出。
政府一心为老百姓办事,一心为老百姓谋福利,自己也得到启发,很感动,一心想着香包,做梦也梦见自己做香包。
通过交流,桃花认识了不少前辈,也认识了不少同行,从他们那里也学到不少东西,才真正地认识香包,知道香包的商机和未来。
政府还给香包门市每年投资十万,像桃花家这样的作坊也扶植,每年五万,让她们宣传,带动更多的人从事香包事业。
桃花来到香包一条街,在文化局同志的带领下,看了属于自己店面后,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左看右看,一直在桃花溪呆惯了的桃花,忽然看到市里的街道楼房,梧桐树以及人来人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看着穿梭的汽车,既陌生也感动,觉得自己要走出了桃花溪,慢慢地成为城里人。
好多的时候,她为自己的桃花溪无奈,为桃花溪感动,一直生活在矛盾里,想走出桃花溪,却割舍不下对一方水土的眷恋,不走出桃花溪,山高月小,觉得对不住自己。
现在,政府给她长上了翅膀,给了她飞翔的机会,她得好好掌握自己的方向,平稳地飞翔在时代的时空里。
她将门锁上,到邻店里转了转,看人家怎么装潢,怎么摆放柜台,怎么挂香包,还看了看他们的香包,以什么为主,自己该从那个方面着手?自己的主题是什么?她看了以后来到街上吃过饭,掏出手机给何智信打起电话来,告诉他一个又一个惊喜。
桃花妈一直跟在桃花身后帮忙,香包节没有开始,她就和桃花一起将香包运到展厅,看到展厅里的一切,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
她要多高兴有多高兴,随着香包节的序幕拉开,女儿的香包像蝴蝶飞走,看到人们羡慕的目光,觉得自己怎么会生这么个女儿,简直不是女儿,是女神。到底是桃花溪的水好还是自己的地好?能长出这样的苗苗来。
她从没有看出仁和的种子里会含有这样的基因,想起一些陈年往事,不由得脸红。
她觉得桃花既有自己的细心,也有自己天份,也有父亲的厚爱,只是心灵和智慧,有另外一个人的聪慧,好像桃花身上具备了很多优良的基因,这基因不是来自一个人,是取得两三个人的智慧结晶。她再不敢想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血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要是让桃花知道,自己变成什么了?
她再没有卖菜,也没有干别的,自从桃花在家里叫来人做香包,自己一下子扑到这上,为了帮助女儿,掏出自己的存款,也精心地做活。
作为一个女人,针线活做起来并不难,只要你用心去做,怎么能做不好?慢一点,认真一点,细心一点,尽量让针脚小,给内面塞丝棉时塞得鼓鼓地,看起来胖,圆实好看就行。她绝不像其他人为了数量不管质量,为了几毛钱,胡乱地充数。
经过十多天的锻炼,她做的又好又快,其它女人看见说;“桃花妈不但手巧,心也灵,能做出那好的香包,那个地方也巧,能生出那么乖巧的女儿来......”
她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女人说;“不光是桃花妈的那地方巧,仁和那地方也巧,没有仁和,桃花妈打死也生不出女儿来,地巧是一方面,种子好是起决定性作用的。”
人们哈哈大笑,笑声飘过墙头,传出来在田野飘荡。
桃花听到笑声,走进来问;“你们笑什么?这么高兴!”
人们一下子没言语了,一个个腼腆地像小学生,悄悄地做起自己的活来。桃花妈笑着说;“她们在说笑话。”
桃花看到他们高兴地样子说;“政府给了我门面房,要我开香包店,家里是作坊,成了一条龙,再也不看人家眼色去县城出售,挑三拣四的,还要欠账。”
桃花妈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红晕还没有下去,又增添新的喜色,脸红得像一只苹果。有的女人还在偷笑,听到桃花说政府在城里给她门面房,还给十万元钱,急着起身问;“是贷款还是白送。”
“政府扶植当然是白送了,这还用问吗?”
看来政府真的支持香包,每年给桃花家十五万,就是将这些东西一个不出售,赔上五万,还见十万。十万呀,不是小数目,桃花溪谁有这么大能耐。那个妇女一个人念叨完叹了一口气,脸上渐渐失去颜色。
桃花说;“齐婶,叹什么气呀!要是你想干,我支持你,帮你。”
齐婶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认真地看着桃花好一会儿,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
另外一个女人说:“咱没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儿,你看看我这张脸,满脸的旧社会,一脸桃花溪水的波纹,就是有这个能耐,看见这张脸就恶心,谁给你扶植资金,谁帮助你。你看看我桃花这张脸,白里透红,细嫩得能弹出水来,像只鲜苹果,谁见都想咬一口,不帮你才怪。”
“婶子,怎么能这样说呢?他们看中的是你的香包,看你创办的企业,不是相亲,也不是看你长得如何,你们谁想在家里做香包,我全力支持,只要做得好,把香包卖给我,我全部收购。”
桃花妈听到这话,一股愁云浮在眼前,看桃花雾雾地,觉得她迟早要栽跟头,出道社会才几天,见了几只狐狸就当好猎手?她为女儿担心,不仅仅是香包,就拿她的婚事来说,到现在人家还没有表态,就像鸡肋,到底吃还是扔,谁也说不清,看她有几天高兴,有几天消沉,问她她不说。
母亲怎么能不知道女儿的心事?从小在自己的怀里长大,心里的小九九母亲一清二楚。她心疼呀!长这么大,谁给过她委屈?谁给她出过这样的难题?就像一个未知的解,怎么证明也求不出答案来。
到底是这个题无解还是没有找到方法?或者是思路出了为问题?也许这道题就是虚拟的,就没有答案。
她的思路一会远了,一会近了,像只飞倦了的鸟儿,跌跌撞撞地往前飞,没有多远就飞了回来,看到桃花认真的样子,耐心地和她们说着话,她从各个人的眼神中能读出嫉妒,也能读出真实,有些目光散得很开,像个不聚光的手电,一忽儿一忽儿的。有的像发现什么似的,将光束聚集在一起,像似寻找一枚遗落的针。
赵仁忠的大儿子福寿抱着一个儿子回来时,山湾的人都在看,觉得他的儿子有出息,出门几年挣钱多少不说,看他的穿戴就知道挣了大钱,还抱回来一个儿子。
有人问;“你的媳妇没回来吗?”
他对人说;“她有事,回不来,两人都有工作,只能将儿子带回来父母养。”
有些人开始纳闷,有的人在猜测,有的人看了看他的儿子,觉得很乖,漂亮。
他回到家里时,父母刚好都在,看见儿子回来,高兴地合不上嘴,还抱回个孙子来,就更高兴了,抱起孙子左看右看,像见到宝贝一样,觉得沉甸甸地,像一疙瘩金子。当他们略略沉寂下来时,才发现只有儿子一个,儿媳妇那去了?
儿子和儿媳妇回来过几次,她的娘家在河南,像似商丘人,个头不高,人很机灵,总是夸着儿子的胳膊,左右不离,就连上厕所也跟上,一个上厕所一个再看。
他们在一个车间做工,如同夫妻一般,不知在一起住了多长时间,两人的关系很好,福寿也去过她的娘家,因为语言不同,他们说话老是听不懂,见到未来的岳父岳母,他们不冷不热,就像三月的桃花溪,看上去很清澈,只要你喝上一口才知道水很凉,冰得牙打哆嗦。
她的父母没有明确表态,云里雾里说了一起,他没有听懂多少,看到她们的脸色,就像门外的天,阴沉沉地。为此,他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娘家。
福寿想,只要抓住女儿的心,生米做成熟饭,看她的父母怎么办?到时候就不由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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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的对象叫秀琴,上面有两个哥哥,人家都有工作,就她不好好学习,上初中就谈恋爱,和同学一起玩,根本不爱学习,看到书本就瞌睡,放学就玩。
没有考上大学的她,怎么都不想呆在家里,看到父母怨恨的脸色和生气的眼神,只身跑了。
她来到深圳时,正是十万大军下江南的时候,打工的人很多,好多好多都是大学生,研究生,她一个没有上过大学的女孩,到处找工作。
不过,此时的深圳好多厂家正是香火旺盛的时候,就像桃花溪的庙会,人来人往,各个厂子的生意都很好,需要的人也多。
她在一家微软厂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在流水线上打包,很轻松的,一天十个小时的工作,一点也不觉得累。工资也很可观,每月两千多的工资,要在本地撑死八九百快。
她对这份工作十分满意,想不到自己没有读多少书,却轻松地有这样一份工作,也进了这么大的厂子,虽然是私人企业,只要给钱,和国营的有什么区别?
流水线上作业,每人一段,都坐着带轮子的椅子,用脚一蹬,呼啦过去,哗啦过来,顺两条小铁轨滑行。
赵福寿就在她的上面工作,他看到一个女孩子来到他的下面,就有意帮衬,看她的手脚慢了,就以极快的速度帮一下。
秀琴看赵福寿在流水线上作业,那简直不是在作业,像个钢琴家在弹钢琴,噼里啪啦干完拍拍手,将椅子蹬一脚,呼啦过去,到了上面那个人眼前停下,笑一下或者说上几句话,又蹬一脚,呼啦啦地干完,又蹬一脚,来到下面人眼前,打个响指,或者拍你一把又走,看上去很潇洒,如同一个架子鼓手,打鼓中间还将鼓槌抛向空中,下来接住刚好到了打鼓时间,接着咚咚咚咚嚓。
原先,他的下面是男的,这么长的传送带上只有他们三个,每人一段,刚好到最后包装完。
下面人的父亲病了,急着回老家去了,招来的人一个个不得要领,总是出差错,还慢,最近来了个河南女孩,虽然慢却没有出过差错,车间主任来看过好几次,还给福寿说过,要他多多帮助。
活虽然轻松,整天呆在这里也有鼓噪乏味的时候,几个月后的秀琴和刚来时的她不同了,经过学习锻炼,和赵福寿一样,也很轻松自如地驾驭屁股下的椅子,有时有意过来碰一下福寿,福寿笑一下。
福寿也有意逗她,不但过来碰她,还抓住她的毛辫子、或者在她的肩头拍拍,她莞尔一笑。
两人一来二去,秀琴觉得福寿不错,清瘦的个头,虽然不算高,却比她高出一头,黑油油的头发特别浓密,眼睛不是特大,却有浓浓的眉毛,要不是嘴大,还看不出毛病来。
她最喜欢的、是他的神情,总是哼哼着小调干活,遇到高兴的事神情就更张扬了,一边说一边比划,蹦蹦跳跳地,不管是谁过生日,第一个站出来喊叫,炒得满车间人都知道,还拿着钱让别人掏,凑份子给工友过生日。
秀琴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他也爱上秀琴,虽然语言不同,秀琴很快地能说普通话,几乎和山南海北的人一样,在这里都能说不标准的普通话。
福寿知道老家的情况,找个对象就像天上摘星星,要使能找到秀琴姑娘,家里省很多事,自己也没有白来大城市。桃花溪再好,再富裕的家庭也比不上深圳捡垃圾的,秀琴个头不高,属于中等女孩,考虑到自己的实际情况,觉得很不错。
再说,在这样一个鼓噪乏味的环境里,有个女朋友相互照料,相互体贴那是多么好的事,都是青春里的男女,一个像火柴皮,一个像火柴头,只要摩擦就起火,熊熊的大火将两个人燃烧。
秀琴也深深地感觉到花儿开的时候,就得有蝴蝶在身旁起舞,有蜜蜂哼哼着采蜜,没有这些还算个女孩吗?她不管以后如何,也不管能发展到如何地步,现在得幸福,甜蜜。她知道自己是个早熟的女孩,回想起学生时代,那种羞涩,那种和同学偷着亲密的感觉心惊肉跳,甚至不敢想。
记得有一次,他们亲吻,抱得死紧,她看见那个男孩头上的汗珠,心跳得像马跑似的,她踮着脚,感觉他那不安的手伸进衣襟里,当手触及到胸脯上时,自己疯狂地颤抖着,他呆呆地看着她,以为她病了,吓得将手缩回去,听到不远处的说话声跑了。
现在,他和福寿好上了,这一次比那次还厉害,颤抖的像打摆子一样,而他没有跑,更紧紧地将她抱住,将舌头伸进来,像探寻宝贝一样在口里寻找着。
自从给她过了生日后的那天晚上,她们就开始伊甸园的生活,在两个人的世界里畅游,他带着她去过兀凸凸的山峰,去过月亮山,也去过大海,海浪将自己抛起来又落下来,一个浪头打过来,她失踪了,感觉自己像睡在海滩上的鱼,一动不动。
后来,她们去了天宫,见到了玉皇大帝,玉皇大帝问她们为什么要偷吃禁果,她理直气壮地说,你都娶了王母娘娘,就不要别的神娶妻是何道理?何况我是凡人?玉帝气得发抖,给太上老君使个眼色,他将袖袍一甩,她俩就飞出玉皇殿,穿过南天门落到一坐山上,觉得腿被摔断了,疼得直喊叫,结果是场梦,发现自己的腿在福寿腿下。
过了半年,才发现福寿变了,他不但自私,心眼也多,偶然去趟市内他就盘根问底,对秀琴身上的钱也要知道,花去多少剩余多少,不知自己是他的什么人?是妻子还没结婚,是朋友不该这么问。
他很少给我钱花,领自己外出时很大方,人面前尽可能的显示他的男人魅力,大丈夫的一面。
在一个单位上班,我也不想和他闹翻,尽量地,和谐地走过每一天,心情好上班也有精神,等自己有了存钱,或者不在这干了就分手。
就在这个时候,他要求秀琴去他家,秀琴满怀喜悦的答应了下来。秀琴是个爱逛的人,自小在家乡长大,一下子跑来深圳,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去趟甘肃逛逛也是很好的事。
秀琴到了他的家乡一看,一下子被那里的山水吸引住了,一直在平原上生活的人,没见过山,没见过水,也没有见过山清水秀的样子,真的看到了心一下子就宽了,特别是那里的山鸡,鸡冠子红红地,羽灵很长,高傲地翘着尾巴行走。
第二年,秀琴和他再次回到桃花溪,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没有见过这么多桃花的她,一下子被吸引住了,随着落下桃花的旋转,她也跳跃着去逮,看到清冽冽的溪水,觉得有神仙住在这里,要是自己永远住在这里,不和神仙一样。
然而,回来时间不长,两人就打了一架。
她和工友出去逛公园,吃过饭后又去蹦迪,深夜才回来。
回来时福寿还没有睡,看到未接电话也没有回过去,到了家门口,掏钥匙打开门,福寿就站在门边。
他阴沉着脸,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秀琴,问她干什么去了?
秀琴回答的很轻松,逛公园吃饭,随后去蹦迪。
福寿十分生气地说;“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蹦迪时内面吵得没有听见,一边说一边脱鞋上床,像没事一样。福寿看见秀琴平淡的样子说;“你回来这么晚像没事一样,知道我担心吗?“
“担什么心呀,我和咱们车间陈同去玩的。”
“陈同,我不是叫你别跟他去玩吗?他可是玩弄女性的高手,在咱们厂子里玩过多少女孩你知道吗?”
“陈同怎么了,他能把我吃了。”
“以后别跟他出去,要去我领你去。”
她胡乱地答应着,一边打着哈哈,全身疲乏地跟散了架一样,想尽快睡觉。
她刚脱掉衣服睡下,谁知福寿的手就伸过来,摸了一把像蝎子蜇了似的,一骨碌爬起来,一把将她提起来问;“你们在一块干什么了?”
她被拉起来,生气地看着他说;“福寿,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要问你自己。你干的好事以为我不知道。”
“我干什么事了?你他妈的还让我睡不睡觉?不就和陈同逛了一会吗,你要怎么样?”
一巴掌扇了过来,打得她耳朵嗡嗡直响,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她气愤极了,和他扭打在一起。
两个人打打闹闹到黎明时分才停了下来,到底是秀琴出轨还是福寿有意找茬,谁也说不清。
后来他们都哭了,抱在一起哭。
他俩个哭着哭着又笑了,看见黎明前的曙光,福寿将她抱起,有力的大手像要将她的腰搂断。
就在这个晚上,谁都没有想到秀琴能怀上孩子。
对于一个女孩,没有先天经验,也没有感觉到,直到反应才觉得自己身子不合适,跑到医院检查,知道自己怀孕了。
他们一直用避孕套,那晚上闹了一夜,都疲乏了,加上瞌睡就糊里糊涂地怀孕了。
她想打掉孩子,福寿就是不跟她去,嫌丢人,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这让秀琴十分痛苦,不知道怎么办?
她也去找陈同,想让他陪自己去打掉孩子,他理也不理自己,跟没事一样,也像不认识。
她气愤极了,觉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想起那天,不知陈同给自己下了什么药,在公园树下将自己奸污,下身火辣辣地痛。
那晚,她不能尽快回去,为了掩饰自己,才跟上陈同去蹦迪,结果回来还是让福寿知道了,她不知去怪谁,觉得对不起福寿,自己被人害了,却没有办法倾诉,想告陈同也没证据,当时感觉自己快要疯了,狂了,满身心都有虫子咬,跟火烧似的,直到有股东西进入身体,温度才慢慢降了下来,虫子也消失。
就不该跟他逛公园,没有认清陈同,糊里糊涂上当受骗,只能怪自己。福寿根本不让她随便跟人出去逛,她就不听,觉得陈同长得帅气,有魅力,和他逛了一次,第二次就出事了。
她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福寿的还是陈同的,自己也说不清,都在那一天,也不确定是那天怀上孩子,算起来就是那几天,两个男人都不陪她去,自己去医院人家不给做手术,打听到私人医院,听上去很远,也不知道具体位置,都快愁死了。
时间一天天地走过,她依然在上班,肚子里的孩子像雨后的春笋,不敢用手摸,只要一模,就能感觉到又长大了,处于这种情况,她想和福寿结婚。
福寿说;“你生下孩子,我去做亲子鉴定,要是我的孩子就结婚。”
她听到这话,觉得他的话很远,隔着山,隔着河。她要福寿陪她去堕胎,福寿死活都不去,秀琴跪下求他,存折工资都给他,他不要,也不去,也没有搬出去,依然和她在一起,让她感激的是他不离不弃,每当她困了,疲乏了,就想在福寿的怀里坐,他依然将她抱紧,惊喜地听她的肚皮,摸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