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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言》第二章 相知 (第十节 第十一节)

作品名称:诺言      作者:翎雨      发布时间:2014-01-14 07:51:13      字数:7391

  第十节
  
  搬到新房住了几天,杨老太太还是搬回自己的老房子,她觉得还是老房子舒服,老房子里的一切味道让自己感到熟悉和亲切,睡起觉来也很踏实。
  杨老太太让尚木匠把新房子里的被柜、箱子、沙发和厨房用具都打了新的家具。自从搬来家具后,老太太把它擦得干干净净,用自家的被单全部封好,还是每过几天都要来擦拭一遍。
  这些天来,儿子福临说要准备参加修梯田会战,他每天都很晚很晚才回家,想和儿子聊聊天的时间都很困难,她总是想问问儿子顺姬现在在干啥,她有没有和儿子说话,有没有和儿子谈将来结婚的事情。
  可是每天看到儿子回来匆匆吃了饭又匆匆睡去,真是不忍心打搅儿子休息,同时担心问多了,儿子会说自己太唠叨。此时老太太心里说不出的郁闷,觉得儿子有了未婚妻,还不如没有的时候自己轻松些,那个时候自己只是着急有人来保媒,而现在自己担心太多啦!顺姬的到来总是让自己忽忽悠悠的不踏实,用她自己的话讲,就是顺姬仿佛是天上掉下来的七仙女,又像似神话传说般的感觉,但现实又不得不让她相信,起码这个全大队第一的好房子,已经落在了儿子的户头上,还是顺姬亲自办理的,再有亲家母已经在给女儿做嫁妆了。顺姬这么快就得到了高书记的赏识是老太太没有想到的,还听说不久书记还让她做大队什么主任,这让她更加惊喜和自豪:我家真是时来运转啦,要不怎么能招来这只金凤凰啊!
  顺姬这孩子自己真是可心,无论长相和为人都没说的,单是她的那份精灵劲自己真是喜欢的不得了,还有让自己激动的是顺姬的一份孝心,每次来都给自己买些糖果饼干,再就是给自己洗衣服梳头做饭还给自己剪去指甲。今年的棉衣服就是顺姬点着油灯做的,特别是给福临的棉衣棉裤做的真是合身,针脚多么匀称,连自己年轻时候的手工活也赶不上她。
  顺姬这孩子多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啊!
  看着自己笨手笨脚又笨脑的儿子,将要娶回这么个俊俏的媳妇,她为自己恋爱中的儿子感到无限温馨和幸福!
  如今这种温馨和幸福的感觉,她自己已经感到陌生了。
  这种温馨和幸福感觉她以前年轻时候有过,而且这种温馨和幸福让她陶醉过,让她产生过无畏的决心和力量,这种决心和力量的确让她很难忘,即使是现在,她自己每每想起来也曾慨叹不已。虽然这种温馨和幸福曾让她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可自己未曾有过半点懊恼与悔恨,反倒自己在最困苦和无助时靠着这种温馨与幸福的回忆一次次渡过难关。
  她觉得很值得,有时觉得这是自己一生唯一做对的一件事。
  老太太自己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恋爱的故事。
  
  她想起自己十八岁那年,自己竟然看上了从清源县来给自己家里打长工的一个小伙计,他叫杨景伟。
  杨景伟勤快也很精明,家里喂马喂鸡扫地种菜的活计都是他一个人干。他平时最愿意往自己的房间里跑,洗衣服收拾房间除外还喜欢看书籍。他文化不多,说是和教私塾的叔父学的。他很喜欢看草药类的书籍,他说他长大有钱就去学习医学回来给人治病。他还很喜欢讲故事讲传说讲鬼神,更喜欢聊斋的小翠和狐狸精!
  他比自己大两岁,而且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在那种艰苦的条件下,他对未来的打算还是那么绚丽多彩。
  他又是一个很懂得感情的人,春天耕地回来,他会把采回来的芍药花骨朵插在瓶子里,夏天放牛还给自己摘也妥巴,秋天割地时利用歇气时间爬上树给自己打柿子,冬天下雪在院子里给她堆上一个高高的雪人,雪人的眼睛是用杏核做的,还双眼皮呢!
  她也说不清何时爱上了这个衣衫褴褛的长工。后来自己到开原县里女子学校上学去,他会常常来看自己,虽然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可每次都会带来自己喜欢吃的糕点、野生红姑娘或是野榛子的小东西。他每次都说是母亲让给送来,可是她每次回家问母亲,母亲总说:“月荷,不允许吃那些不干不净的野东西!”
  后来他有很久时间没有来看自己,她回家问妈妈,妈妈说:“这个小子总是偷偷摸摸去你原来的房间,又愿意到看病的房间听父亲给人看病!”
  后来他被做老中医的父亲打发回家了。他问了他去了哪里,母亲说回老家去了,我又问他老家在哪里,母亲说:“不知道!”
  二年后,景伟来看自己时,她自己已经无法认出来。他在学校门口拿着一束花等了我很久。她看见他时,她激动得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几乎是扑到了他的怀里!
  他告诉她,他在她家时,他常常去我的书房寻找她在时的一种感觉,他喜欢去看书,喜欢去听父亲给人看病,但他的行为让她的家人反感,于是没多久就被她父亲以最合适的理由辞退了。
  被辞退后,正好赶上国军招兵,他就当国军的兵了,当兵后一个偶然机会国军又选送他去了一所部队医学学校,而且这个学校就在铁岭,距离她的女子学校不远。
  在以后的一年里,她瞒着家人一直和他来往着,有时编一个谎言和他去现在的沈阳玩一天。我们手扯手去了四马路看看琳琅满目的店铺,看了灯火辉煌的和平街,看了古朴幽悠的故宫。
  晚上五点他总是赶回学校,他总把她安排好回开原的车子上,临走又紧紧抱着她,他们前胸贴在一起,他们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第三年冬月,他穿着军装急匆匆来见自己,说自己毕业了要赶往一线参战部队。本来学员只有今天回家见父母一天机会,他决定不回去,把这一天的机会给她自己。
  听到他要去前线,她当时是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的,她几乎瞪大眼睛看着他很久才说一句傻话:“那你不可以不走吗?”自己说话时是用哭的声音。
  他说:“雨荷,这哪行啊!”
  那一天他提出去逛逛开原威远的红旗街和聚英街还有猴石山。
  那天自己真是不争气,居然告诉他自己哪也不想去,就是要时时看着他紧紧地抱着他再不分开。
  那天傍晚,自己在距离学校很远的大十街的红旗旅馆开了一个单间,她和他紧紧相拥折腾了一宿,黎明时分俩人才实实地睡去。
  太阳高挂时,我们匆匆忙忙吃过饭,临走时他抱着她说:“秦月荷,我会再回来找你的,你要等我回来娶你!”她含泪点点头。
  这是难忘的一宿啊,这一宿是何等的温馨和幸福!在以后每每想起这一晚,总是让自己陶醉不已,也是这一宿,让自己变成了另一个时代的人,由少女变成了女人,而这种温馨和幸福的一刻却给自己一生来带了无限的艰辛!
  从此她天天无精打采,脑子里总是他的影子,夜里有时被伙伴叫醒,说是她在边哭泣边喊着他的名字。
  寒假回来,妈妈看到她时,几乎很惊恐地喊着问她是不是病了很久了?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让父亲号号脉吃点药?她很疲惫,每天就是困倦不已,母亲告诉保姆按照她喜欢吃的东西轮流做,可是她就是吃不下,偶尔吃不好还要不停呕吐。
  母亲很害怕了,她把她领到父亲跟前,平时父母是很疼她的,他们就她一个女儿。
  父亲看过她,贴母亲耳朵说几句话,妈妈走到自己跟前问:“雨荷,你那个月月都来吗?”她说:“这几个月没有来了,它不来会怎么样?”
  妈妈脸色大变,她把我的话告诉父亲,父亲给她号过脉,她看到父亲脸色苍白,眼睛充满泪水,把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
  不久,父亲带着伙计去了趟开原县城,拿回来她学习住宿的东西。回来后,她父亲告诉她妈妈说:“西丰县泉水大队我的姐姐姐夫一生寂寞无子------”
  不久,她父亲用车子把她送到了泉水大队,临走,父亲告诉她绣花枕头里有她以后最需要的东西,以后就不要再回家了。
  快过中秋节时,在她姑姑的照料下,她的孩子降生了,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姑姑说要给孩子起一个名字,她思考一会儿,她自己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叫杨福临。
  -------
  “亲家母我来啦,开门啊!”院子里的喊声惊醒了杨老太太的回忆,她看见门外金顺姬的母亲来了,手中还提着东西。
  杨老太太擦擦眼角的流出的眼泪,穿上鞋子赶紧去给亲家母开门去了。
  
  第十一节
  
  月娥从西丰回来好似变了一个人,妈妈也叫得特别甜,对刘德仁也格外热情,不再埋怨丈夫对他不管不问,每天早上总是早早起来,把孩子喂饱送到奶奶被我自己去取柴做饭,饭后总是把外屋地打扫干干净净。婆婆要给孙子洗衣服,她抢过来说:“妈,快入冬了,水凉!”婆婆用菜刀剁白菜帮喂鹅鸭,她也抢过菜刀说:“妈妈,等我刷完碗,我来剁,我们年轻可以多干点。”
  公公吃完午饭感觉没有事情做,就去过河去南沟割榛柴回家烧炕,月娥知道后,赶紧给儿子吃奶哄睡,偷偷告诉婆婆说:“妈,你孙子要是醒了你给他把把尿,我去迎爹,帮他扛几捆柴禾。”
  月娥从供销社买来石灰,放在木槽里放上水,第三天借来一个空气喷雾器,把自己的房间和婆婆房间还有外屋地都喷成刺眼的白色。婆婆抱着孩子回来时,看到干干净净的里屋外屋,心里的高兴劲就不用说了。
  月娥把自己家和婆婆家的铁锅从锅灶上拿下里,用铁铲把锅底的灰尘摪干净,又把灶坑里的草木灰打扫搓走。
  月娥看到家里的鸡窝石头掉了下来,就把邻居家收拾锅台剩下的黄泥挑回家,把稻草剪短放进稀泥中,把鸡窝用黄泥糊的严严实实。
  月娥看到猪圈的石头围墙被猪拱得变了形状,她告诉公公:“爹,早饭后,你把猪赶出来,看一会儿,我进圈把石头墙砌起来,要不剩下的黄泥扔了就白瞎了!”
  整整忙活了二十多天,她也累的筋疲力尽了,人也黑了,脸蛋也瘦了。这让婆婆很心疼,婆婆说:“老三当那个死队长,把家里的活都让给媳妇了,这混小子,等他晚上回来我骂他!”月娥说:“妈,德仁在队里做事也不容易,家里事情本来就应该我来做嘛!”
  婆婆笑着对媳妇说:“月娥,你也歇歇,晚上饭我来做。”吃晚饭时,婆婆在儿媳妇碗里放进二个剥好了的鸡蛋。
  刘德仁今晚还是很晚才回家,进屋就是翻锅里有无饭菜,这几乎是一种习惯了,月娥也总是把饭菜提前准备好放进铁锅里热起来。当刘德仁把菜饭端进屋里准备吃饭时,看到二个白白的圆润的鸡蛋,他把鸡蛋掰开,递给正在给儿子吃奶的张月娥。
  月娥推开递过来的鸡蛋,对丈夫说:“妈妈给我们两个一人两个,我吃过。”
  刘德仁说:“我不喜欢吃蛋黄,给你了!”说着硬是塞在月娥嘴里。
  “这些日子你总是回来这么晚呢?”张月娥问丈夫。
  “全公社在后天搞三十天修梯田大会战,一切都要准备好啊,还有一百二十人要来吃住呢。”刘德仁说。
  “都准备好了?”张月娥问。
  “都准备好了,明天公社主任来检查,说还要公布公社什么决定。”刘德仁嘴里嚼着饭说。
  “要公布什么决定?”张月娥说。
  “估计也就是把修条田该修梯田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决定。”刘德仁漫不经心地说。
  “是那个秦主任来吗?”月娥问,“你说的准成吗?”
  “高书记告诉我的,还能有假!”刘德仁吃完了,想自己去洗碗。
  月娥说:“你先放在锅台上,一会儿我去洗,你来看看咱儿子,你很久都没有看了,他胖多了啊,我都快抱不动了!”
  “嗯,”说着刘德仁就去脱鞋,对着在屋外洗碗的月娥喊道:“月娥,锅里还有温乎水没有,我洗洗脚。”
  “没有,我加把火马上就热,你先等会啊。”月娥说。
  不一会儿月娥就把热水端进来,洗脚时月娥对丈夫说:“最近我的乳房总是时时有痛感,我想把孩子的奶搁了,这么大了可以喂点炼乳什么的,行吗?我总怕再犯,再说现在没有多少奶水了。”
  刘德仁说:“你的病可不能再犯,吓死了!孩子搁不搁奶,你看着办吧?要不你去问问我妈?老大也是这个时候搁奶的吧?”
  “不嘛,咱的孩子咱自己做主!”月娥说。
  “明天你和我妈说一声,就说给孩子搁奶,就说是我决定的。”刘德仁说。
  “好老公!”月娥扑过来啃了丈夫一口,刘德仁没有坐稳,一抬脚把一盆水掀到地上去了。
  为了迎接公社主任前来检查会战前工作准备情况,第二天一大早,高书记领着泉水大队六个生产队长都坐在大队办公室里等待上级领导光临指导。金顺姬也来了,坐在墙角,拿着本子垫在大腿上写着什么。
  上午八点整,一辆吉普车晃晃悠悠在大队部院子里停了下来。先下车的是一个体态较胖的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后下车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穿一套灰色中山装,梳着分头,带着眼镜。
  高书记先迎了上去,等三个人到达办公室门口时,全体生产队队长们都在门口列队迎接。
  高书记告诉大家:“这就是我们公社的秦主任,大家欢迎!”队长们鼓起掌来。秦主任也和大家点头致意。
  刘德仁在最后,当看见穿公安制服的人时,不觉一愣,那个人点着头笑着对刘德仁说:“刘队长啊,好久不见啦!”说着就和刘德仁握手。
  公安说话时,刘德仁才想起这个人就是把他抓到派出所的那个人,刘德仁也微笑着走过去和公安握手。
  秦主任来到办公室,高书记把他让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吩咐刘光兴给倒开水喝。
  秦主任坐下来,从公安手中接过一个提兜,从兜里拿出一叠纸翻了起来,随后他把眼镜拿下来擦擦再戴好,抬头看看大家说:“泉水大队的领导都在这了吧?”
  高书记说:“主任,都在,六个队长一个不缺。”
  “那个叫金顺姬的在哪里?”秦主任问。
  “秦主任,我在这里。”顺姬站起来回答。
  “哦,一个女孩子,好啊,你写的报告得到了县革委会王主任的认可,说你是很有科学务实头脑的年轻人!”秦主任说。
  “那---我大队不修条田该修梯田啦?”高书记问。
  秦主任还是翻了半天纸说:“大家看看啊,县革委会批准泉水大队取消在西大地修条田,改在老肖房场和老陈大坡修梯田。”
  说着把盖着红章文件让大家看,又说:“这里还有革委会主任、水利局长、副局长、农业局长的签字,顺便告诉大家一件事,你们大队走出去的任和贵,就是你们刘队长的二姐夫,现在是县水利局副局长了。”
  秦主任没有抬头,只是看着文件说话。
  大家此时没有听到秦主任在说什么,一个劲地议论起刘德仁的二姐夫来,大家叽叽咕咕了很久。
  秦书记说:“好久没有下乡了,我看到你们大队是全公社最干净的屯子,我故意让司机慢慢开车,我看到路上没有一点屎尿垃圾和圪垴粪草,连路旁壕沟都清理干干净净,不错!”
  听着秦主任的话,高书记高兴起来,他说:“这也是上级指导的好啊!”
  秦主任说:“贡献还是下面的啊!”说完回头对高书记说:“各个大队来人住宿吃饭你们如何解决了?”
  “秦主任,那就到现场看看吧?”高书记说。
  “那就去吧?先去那里?”秦主任问。
  “去刘队长那里如何?”那位胖公安说。
  “那好,就去那里!”秦主任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
  那位胖公安县跑出去把吉普车门打开,等秦主任做好后,胖公安对刘德仁说:“三哥,你也来里面坐。”
  秦主任用手指指高书记:“高书记你也来!”
  刘德仁没有坐车,他说:“让高书记坐,不远,就几步道,你们先走。”
  车子刚刚到第六生产队门口时,胖公安扶着秦主任下车。
  侯喜耕听到车子的声音就打开房门探头看了一眼,刚刚想缩回头却看见了高书记,他跑过来打开院子的大门。
  这功夫,刘德仁金顺姬还有其他几个队长都来到队部门口。
  刚刚打开门,那个白色的小马驹尥蹶子从马圈里跑出来,像是迎接大家,小马驹看到刘德仁,就跑过来,把头部紧贴着他的前胸磨蹭起来。
  刘德仁用双手托起小马驹的头,看着它不停地眨着圆圆的大眼睛,他向它点点头说:“儿子,听话没有?”
  秦主任也来到小马驹跟前,摸摸耳朵说:“这白马驹真干净,长大后一定是匹好驾辕马!”
  侯喜耕看着秦主任说:“可惜这马驹命苦,一出生就没了娘!”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那个胖公安。
  秦主任说完,站在院子里环视一周,他看到队部的房顶水泥瓦已经串过瓦,窗户和门刚刚换过。走进屋里他看到队部会议室里的南北大炕苇席破了的地方已经补好,食堂里的墙壁用石灰刷过,地下还有洒下来的石灰痕迹。他掀开木质的锅盖,看到新买的铁锅还亮晶晶的,好像一回都没有用过。
  看到这里,秦主任回头对高书记说:“这些年来,今年事情多又重要,可是你做的最好,真是人老了越有出息啦!”
  高书记说:“主任过奖啦!”
  秦主任说:“你们出色地完成了前期工作,可以打满分了,走,回去!”
  高书记说;“回哪里去?”
  秦主任说:“回大队会议室,我还有一项工作没有做完。”
  高书记说:“好,”转身又对各个队长说“大家伙快走几步,还回到到大队。”
  秦主任上车前告诉高书记:“让人去找一下张月娥到会!”
  刘德仁愣了一下,赶紧喊着:“老三,秦主任说让你家媳妇也到会,你去通知,赶紧啊!”
  坐在车里的高主任很想问问为何让张月娥到会,可是张了几次口都憋了回去,他心里感到很纳闷。
  秦主任刚刚坐下来,刘德仁和媳妇就来到大队会议室。
  看见张月娥进来,秦主任起身说:“你就是张月娥?”
  张月娥怔了一下,赶紧说:“秦书记,我是张月娥。”
  秦书记说:“坐,坐。”
  张月娥找到刘德仁坐的地方挨着丈夫坐下来。
  秦书记看着大家都在静静等到自己说话,于是他又从胖公安的提兜里翻出一堆纸文件,寻找了半天说:“根据国家指示,为加强我公社妇女领导力量,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让他们能起到半边天的作用,经公社革委会班子决定,凉泉公社泉水大队设妇女主任一名,各个生产队设妇女队长一名.根据大队领导提名和经公社领导班子审慎考察研究决定,认命张月娥同志为泉水大队妇女主任!”
  宣布完后,秦主任看看会场人员的反应情况,他看见与会人员个个面面相觑后都看着刘德仁和张月娥。
  高书记张开嘴瞪着眼睛不知说什么才好,连刘德仁自己也突然喘口气晃着头看着媳妇。
  张月娥坐在那里微笑着面对大家,好像早有准备似的。
  金顺姬听到秦主任的任命后,微笑着对着张月娥点头。
  暂短的安静后,会场又叽叽喳喳起来。
  这时高书记悄悄问秦主任:“我给你的提名是金----”秦主任好像没有听见。
  “大家静静,现在大家对我刚才的宣布结果如果有意见,可以和我说啊!”秦主任说完补充一句,“大家有意见的举手!”
  会场又静了下来。
  这时刘德仁举起手来,秦主任说:“你要说什么?”
  刘德仁说:“我家儿子刚刚三个月,还天天吃奶,月娥还离不开。”
  听到刘德仁在反对,张月娥抢着说:“德仁,今早不是你同意给孩子舍奶的吗?”
  刘德仁:“是----是我说的,可是孩子还是不行啊!”
  这时秦主任说:“我看可以,听我妈妈说,我生下来一口奶没有,现在不是照样当公社主任吗?你这不是理由,不算!还有没有?”会场还是静静的。
  接着秦主任说:“没有就算通过了,张月娥从明天开始工作,有困难吗?”
  张月娥说:“谢谢秦主任,没有!”
  这时胖公安又拿出一张盖着红印的纸递给秦主任,秦主任看了看说:“你不拿出来,我还忘了。”说着他又把文件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他说:“这次会战,县里特别认命我为会战总指挥,”说完把眼睛朝鼻上方提提,接着说,“还认命高书记为副总指挥。”
  说着他又看看会场,眼睛盯着顺姬说:“认命金顺姬为工程技术指导员,直接归属总指挥领导,对总指挥负责!”
  会场出现暂短的宁静后,突然发出强烈反应:“好!好!好!”
  高书记走到顺姬跟前说:“孩子,领导还是看见你的,好好干!”说完走到张月娥身边,说:“这么说,我们就是同事啦!”
  张月娥好像没有听见高书记说话,因为她正握住秦主任的手说:“主任,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秦主任点头说:“以后还要拜托你在你二姐夫那里美言了,我们公社的公路也是实在太差了!”
  “一定的!等二姐夫来了,我请你们俩一起吃饭!”张月娥松开秦主任的手说,同时她也瞥了一眼胖公安,胖公安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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