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梦魇 第十九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无论在那里，都需要脸上笑眯眯。不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一丝微笑能代替千言万语，得到你的鼓励，我的生命充满欢喜。
　　这段时间里，云儿一边在太原街的一家发廊实习，一边和思远找地方想自己开个门店，但是情况不容乐观。目前的状态，云儿要自己开店条件是不具备的，她想到了他的父亲，想看看父亲能帮上什么忙。再者回到她家那边的城市看看自己能做些什么，能否找到一个出路，总是这样悬着毕竟不是个办法。更重要的，思远目前的状态让她很不高兴，她决定离开，具体是永远的离开还是暂时的离去，她也说不清楚。反正她不愿意看到思远目前的精神状态。她心里明白思远和她不同，虽然自己也就十几岁，但是人间的悲欢冷暖她都经历过。而思远却是一个走出校门又走入校门的书生，没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雨，能够和自己走过这些日子对思远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了，云儿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91-7-9晚星期二，雨
　　心不能平静，好像又失去了灵魂。半夜里天突然刮起了大风，雷声、闪电阵阵。下班后与同事一起出去吃的饭,正好我的同学来了,我们谈了很多,就喝了点酒，回来后就怎么也睡不着，所以半夜里闪电、雷声我记得很清。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好像在大学里读书,老师让我念课文,题目好像是绕口令。内容和题目有些不相符合，我念不成句子,老师让我坐下。接着,老师又批评其他同学，说一个男孩子不用心,整天在外面、操场闲逛、无所事事，将来会怎么生活……接着,又梦见一个外国老太太讲课，讲得非常好,我十分认真地听,简直忘记了一切。这个老太太可真像你的母亲……接着,我又梦见我在公园里看书，这时有两个带袖标的人来要罚款,说我阻挡了道路，我坚决不同意。因此,他们把我带走了,被带走的还有很多学生,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什么阴谋。因此,鼓动大家逃走,但没有人听我的。到了一座房前,我看到没有人注意,告诉和我一起被带走的人逃跑,还是没有人听我的,正要进屋之际,我从房子左边的小路向后面跑去,此时我很害怕，前面是一片空地,我真的不知道往何处去，又怕他们找到我学校……此时一道闪电,我突然醒了,接着是一连串雷声,雷声真响啊!
　　你是我的阳光,心爱的阳光,你带来幸福,充满幻想,焕发着神奇的力量.如果有一支歌能使你心欢畅,我将伴着歌声与你共享。
　　思远：
　　原谅我打搅你，不知怎么搞得不愿说出来的话到愿写出来。
　　那天，从踏进家门开始，就盘算着如何说服母亲让她老人家再一次接受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母亲和你我之间的沟通。不用说你也知道如何努力才能感动我亲爱固执的母亲。你去了，你伪装得很好，我丝毫没有觉察到你的不情愿，因为我一直认为我的爱可以感动你。亲爱的，你去了，不否认母亲的刻薄，但你也不能不承认我是怎样的周旋于你与母亲之间，母亲又是怎样拿你当作一位客人。你不会知道的，只有了解母亲生活习惯的人才知道在你未到来之前，她是怎样刻意修饰过她的家，她的老头，还有她自己。我的心好感动也好难过，也愧对于我的母亲。
　　星期六你没来，我一连接了四次。星期日，你仍然没来，你知道我担心的程度吗？我做了一千种设想为你开脱。我最亲爱的人，我曾经用心血、一切属于我的财富来爱的人，你知道你是怎样伤了我的信心，打击了我的自尊心？你不是总说我赌吗？我输了，在人生的赌桌上，我输掉了一切的一切，包括一颗心，也被我疯狂地赌掉了。
　　我一无所有了……。
　　你冷静地告诉我，我们各走自己的路吧！我从不知道我爱的是一位如此理智和果断的人。我太轻视自己啦！“聪明”的我恍然大悟！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下车了，雨还仍然下着，拿雨伞的时候，还想起来这是你为我放在兜子里的，心里涌出的不只是甜蜜还是苦涩。来到了“奇丽”发廊，门锁着，雨还在下着，而且雨越下越大，我在雨中站立了两个小时，你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你的puppydog站在一个行人没有的大街上，雨浇打着全身，还有那颗输掉的心。老板回来了，轻松地告诉我，她的新发廊还没装修好，暂时不用我，让我十五日再去一趟，就这样三言两语地把我打发出来了。去朋友家吧！我的好朋友也许能让我避一夜雨，睡一夜好觉，吃一顿好饭。去吧！我还有一位可爱的朋友，无论在我得意和失意的时候都还惦记我的朋友。到此时方知，友谊要比爱情实用的多。第二天，爬起来就去找工作、找房子，又饥又渴的我用你给的钱买了一块西瓜，吃了一碗冷面。下雨了，你那里的雨也得很大吧？当你在窗前感叹雨下得不小的时候，你能想到你的爱人在街角避雨吗？浑身冻得发抖的样子你可以想象吗？天越来越黑了，雨还是不停地下，只好拦了一辆三轮人力车，拿出了仅有的三元钱，求她送我回到朋友家。我到家了、吃饭，饭后总觉得你有必要和知道你的爱人是如何度过这两天的，不求你对我的可怜与同情，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里还有你，而且依然爱着你，愿你知道我的苦与乐。我食言了，我说过分别后我不会给你一点我的消息，可是我忍不住而且我明知道你看过之后一定会很伤心。不要伤心，亲爱的，还有明天，还有明天，明天会是另一番景象。
　　晚安
　　亲爱的思远
　　你的小爱人云儿九日晚
　　夜慢慢,雾蒙蒙,山山水水路重重,到处有光明!咽下苦酒酿甜酒,酸甜苦辣是人生,喜悦奔前程。
　　91-7-10星期三，阴
　　前天把你送走，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眼望着开动的列车载着我深深热恋的另一半向北方慢慢地远去，我却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此时的我没有思维的存在，似乎觉得倒是一种解脱。你走了，家里人也不管我了，对我来讲倒是一件好事，自己觉得难得的消停。回来后,躺在床上,又一次翻开你的日记，眼泪情不自禁的往下流。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晨6点半。一共睡了十二个小时,不知道一天没有吃饭了。孤独与寂寞又重新同萦绕在心头，难以平静下来。两天来,真的难以平静,总像有一股绳在拽我的心。我真想踏上北去的列车,把你找回来。但是我没有,我没有勇气，我太懦弱了。我真想把我们的爱情故事写一部小说,让天下人都来为我们分担忧愁，但是,我又想把它作为秘密储存在心里，作永久的回忆。
　　91-7-13星期六，雨
　　从昨夜到今曦，雨一直在下着。天阴沉沉的，雨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地上水流成河，教学楼前的积水封住了去路。很多年没这么下雨了，除了雨水沙沙的声音,校园特别的寂静。站在窗前，聆听着雨打窗棂的声音一种另类的感觉，难得的寂静。自从你7号走了以后，我一直为你担心，不知道你目前的情况怎样。接到你的来信我更感不安，真想踏上北去的列车把你寻回……雨不停的下,动中有静，静中有动，不知何时才能停下来。有时我倒想雨一直这么下该有多好啊?!望你平安!
　　晚8:45
　　原打算与陆老师，还有他的来访者去看音乐会，后来又决定不去了。我自己觉得我已不再是以前独身漂泊的我了，我应该对自己负责任了。今天本打算回家看看，虽然对家没有什么依恋，但还是挂念的。雨一直在下，从昨天的晚上到现在一天一宿了吧！独自一人呆在宿舍里，静静地望着窗外，什么也不想做。天地一色，灰茫茫的，一时半会儿这场雨是不会停的，心里似乎缺点什么，但似乎比没有结识你之前平静多了。这也许是你的爱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再也不能忘却。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无拘无束,此时不知道什么缘故能这样的把握自己,只是觉得真的缺点什么？！烟抽着,但是无法排解心头的失落感。我总在想明天或许将来怎么样，却又不敢真的去想，总希望能从过去的梦魇中逃避出来，但是这可能吗？一张网，一张无形的网早已交织在一起，把你我困在里面，尽管我们在痛苦地挣扎着却又无济于事。“……我打开爱情这扇窗，却看见长夜日凄凉，问你是否会舍得我心伤？情愿就这样守在你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我打开爱情这扇窗，却看见长夜日凄凉，问你是否会舍得我心伤？……”收音机里传出的是张学友的《情网》，这歌声不就是我的心声吗？
　　91-7-14下午星期日，雨
　　雨，还是雨。几日来,天总是下着雨,而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是泪，上天的眼泪。是上天在哭泣--为我、为你、为这个世界。也许是我们的爱情感动了上天。自从我们分开后,雨就一直在下,上天就不停地哭，哭得天昏地暗。你走了,我的心也被你带走了。我想恨不知道恨谁,想爱不知道爱谁，该恨的恨不起来,该爱的我的爱心又不在,真不知道我何时能从现在的心境挣脱出来。不知道这些日子你的情况怎么样?
　　我--是多么的惦记你，望你平安!每当我想你时,就把你留下的物品挂在面前,一件一件地翻看。我想你一定也在惦记着我，要不然我的心为什么一直在砰砰地跳个不停。
　　思远：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早晨起来雨就下着，你那也在下雨吧？今天，十九日星期五，分别已有10天了吧！好漫长的时间呀！好短暂的时间呀？我想你！很想！很想！过些日子我会去奶奶那一趟，我又说不准哪一天。如果你有空，去奶奶那儿把被子晒一晒，天气这么潮，不发霉才怪。邮票买了吗？我生活得很平静，正常也不太累，此时的心情如止水，挣得不多，也没有麻烦。经过了这样的打击之后似乎成熟了许多。你的决定也像严寒一样使我的感情冰冻三尺，我真担心，在以后的岁月里我还有没有勇气对爱情伸出触角。也许你这样做是对的，也许你不应该放弃我，几年以后，命运之神还会这样慷慨吗？也许你此时的放弃就意味着永远的放弃。看得出来，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从心所愿的要离开我，当你的儿女成群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现在，对我来说还算希望不少。我知道不应该写信给你，不该对你说这些，但是，起码，目前，你还很想知道我，是吗？何况，我又是情不自禁，你不应该责备我的，是吗？我该去发廊了，再见。有空时给阿颖打个电话代我问好，告诉她珍重！我一回去就去看她。
　　你的云儿草于15日早九点
　　※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恢复过来，什么也不想做，过段日子，我会令自己好过些，充实些，学点什么。
　　91-7-19星期五，晴
　　昨天下午,无缘由的冲动，我踏上了北去的列车,不为什么,不是想把你找回,只是想见见你。15点45下了火车,我坐上出租三轮摩托，告诉司机到城南师专。到了城南打听到师专在岭东,我又奔岭东而去。几经周折,我才找到师专。在师专的周围我一路寻找,发屋好多，就是没有你信中所提到的“奇丽”发屋。我只好打发走了出租摩托。我又找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我决定先住下来,但是没有带身份证,旅店不让停留。最后,经过多方打听才找到住处。住处的老板娘告诉我有一个发屋叫“奇丽”，和她家的旅店隔着一条街。我去了,已经是半夜时分,阴霾的夜晚小雨淅沥着，连日来的雨让本来就很拥挤不堪的县城小道泥泞不堪。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小街前行，终于找到了“奇丽”发屋。说是发屋，实际上就是一间面对街道开的理发店。在门梁上安个牌子，在上面写上名字，在门前的墙上用彩色涂上斜道道，天黑没看清具体的颜色。敲门说明了来意，听声音里边住着两个女的,她们没有出来,只是说没有你这个人。我想一定是你不愿意见我，我因此就返回了,想第二天再去找。这夜雨一直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一直到清晨还没有停。我去了,看到她们没有起床,我冒雨等在外面。尽管雨不是很大，却很恼人，我全身湿透了。这几天我感冒,头也疼起来……最后,我还是扣响了门，说了半天出来了人。我进去看了看，的确你不在里边,我说声对不起了。又坐车到了第一中学,我知道你有同学在那。但老师放假,没有人知道你同学的地址。我又坐车到城南南八里，也没有你。你可知道当时的情景，我想回到市内继续找你。然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车，再者，我没有请假就出来了，怕有事，正赶上有一台回省城的大客就上去了。下午回到学校，同事告诉我下午放假，我真后悔不该回来。而应该继续在那个城市寻觅，哪怕看你一面也好。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告诉我城南有师专？难道是你错了不成？还是你在说谎？我想如果我们真的有缘分的话，你在我找你的时候一定也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吧？在南八里，看到车牌子，下几站就清河镇，多想去你的家，但我还是忍住了。
　　下午，我去了邮票公司，但没有新邮票发行，我在大街上徘徊，时常想到家却感到很远，从来没有对家的依恋，就像一艘漂泊在大海中的破船．很久以来的寂寞又回到了我身边。
　　91-7-25星期四晴
　　很久很久我没动笔了。不知为什么？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写，连写封家信都不想动笔……
　　邮票我已经买回来了。
　　
　　第十九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其实，孤单的还是自己。一世的浮，一世的望，终敌不过如水的宿缘。还有什么可以等待，还有什么可以期许。只是，心底那一抹散不去的念想，阻隔了澄明的天空，寂寞的世界，一直飘着雪。其实，为等这一场雪的到来，已经等老了眸子，等老了时光。
　　这一年的暑假终于到来了。思远再次踏上北去的列车，在省城北部的这座城市里找到了云儿。思远不再犹豫了，他认了，这就是上天的安排。经过了双方不懈的努力，第二年的春天，双方家长终于见了面。这一对历经磨难的恋人终于走进了婚礼的殿堂。在云儿父亲的极力帮助下，他们自己的“杏山”理发店也终于开业了。思远和云儿的脸上充满着欢笑，但是他们的心是苦涩的。未来的道路会是怎样？思远不知道，云儿不知道，谁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