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法官女老板(四十一)
作品名称:男法官女老板 作者:江苏黄云峰 发布时间:2010-03-09 09:32:45 字数:9664
第十五章清纯上当
1、
凌玲说:“你哥劝你是为你好。以后就是到了其他岗位上,也是要注意的。小帆,反正金宝利把你辞了,辞了辞了吧,没什么了不起,还能死了胡屠户,就连毛吃猪了?凭你的本事,还怕找不到工作?说不定找的工作比金宝利还好呢。现在你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好好养身体,把精神养得足足的,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白帆边打电话,边哭说:“一雄哥,公司现在让我辞职。”
李一雄感到很突然,问:“为什么?”
白帆抱怨说:“还不是因为你,你不让我把工商局的通知书发给总部,现在总部怪罪下来了,都怪你,都怪你!你去给我说情吧!”
李一雄故作轻松地说:“帆妹,别哭,我以为多大事呢,这事算什么,他们不让你干,正好!我正想告诉你,我们世纪集团现在正网络精英,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工作,不是很好嘛。”
白帆抽泣说:“被公司炒了鱿鱼,总不是光彩事,你还幸灾乐祸。”
“好妹妹,别哭了,我这就去接你,咱们见面再谈好吗?”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我想回家。”白帆狠狠地扣下电话,捂着脸抽泣起来。
李一雄赶紧赶到白帆的住所,看白帆哭成了泪人儿,很心疼地安慰说:“今天这么委屈,连我的电话都挂了!”
白帆流着眼泪说:“都是因为你,人家才被炒了鱿鱼!”
李一雄用手帕擦去白帆的眼泪,说:“没关系,大不了到世纪集团来上班。其实你不早就是世纪集团的人了吗?”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李一雄说,“你忘了董事长以前对你说的话了?”
白帆眼睛一亮,说:“晓频姐?”
李一雄趁势靠过来,一把搂着白帆说:“我的傻妹妹,有你一雄哥在,还怕没你饭吃?”
尽管李一雄百般安慰,白帆回到哥哥家时,仍然是闷闷不乐。白天问她她不说。凌玲又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帆被逼得无法,只好如实说了。
白天说:“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来不得半点马虎,你就是不听。”
白帆嘟囔着说:“我也没考虑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呀。”
白天说:“你应该意识到。你以为公关部经理是好干的?人家是外企,管理是相当严格的。”
白帆说:“我当然知道严格,但没想到这么严厉。我现在好后悔,你们就别再说了,我心里难受死了!”
凌玲说:“你哥劝你是为你好。以后就是到了其他岗位上,也是要注意的。小帆,反正金宝利把你辞了,辞了辞了吧,没什么了不起,还能死了胡屠户,就连毛吃猪了?凭你的本事,还怕找不到工作?说不定找的工作比金宝利还好呢。现在你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好好养身体,把精神养得足足的,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哥,嫂子,我准备到世纪集团就职。”大概怕白天反对,所以说话声音很低,吞吞吐吐地底气不足。
白天听她说这话,一愣:“你到方晓频哪里去?”
白帆说:“他们要聘我做总裁助理。”
“不行!”白天估计这里面有门道,马上反对说,“我不同意!”
“这事关我的前途,我有权选择!”白帆不高兴地说。
“绝对不能去!”白天发火说,“正因为事关你的前途,所以更不能去!”
“我就要去,就要去!你管不着!”白帆气得哭叫着,拉开门就走。凌玲没拉住,追到门口,白帆已经无影无踪。
白天气愤地说:“太惯她了,越来越不像话。”
凌玲回到屋里不满地说:“她毕竟是小妹,慢慢说不行吗?何必发那么大的火!”
“她头脑太简单了,把什么事都想得很容易。世纪集团是她呆的地方吗?”白天忿忿地回到书房。
“这么晚出去,你放心吗?”
“她会回来的,不要找她。”
过了好一会,突然传来敲门声。凌玲以为是白帆回来了,赶紧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是个陌生的男人。
“请问你找谁?”凌玲用狐疑的目光问。
“这是白院长家吗?”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他汇报点事,他在家吗?”
“在。请进——”凌玲让这个陌生的男人进屋时,对书房喊,“白天,有人找。”
白天走出书房,一看,原来是张国兴。
“嗨!老张,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快请坐。凌玲泡茶——”
两个人做到了沙发上。张国兴说:“白院长,我到龙水沟,不仅是为了回避工人,国鼎厂的工人跟我还是有感情的。我被撤职后,工人们都窝着火,我怕引起麻烦,市里又要找我事。还有一个我必须回避的,因为市政府一再向我施加压力。我受不了。”
白天很惊异:“你是说案子的事,市政府在干预?”
“如果市政府不干预,我的压力没那么大,也不会被免职。国鼎厂的案子也更不会撤。”张国兴说。
白天说:“你说这话真让我吃惊。能有这回事?”
张国兴说:“免职之前,他们找过我,跟我作工作,要我撤诉。他们说,如果不撤诉,官司打下去,会影响世贸大厦的施工。世贸大厦是市政府的形象工程,我们如果继续打官司,会影响市政府工作。我当然戴不起这个帽子。可是,我撤了诉,又怎么跟工人交待?我顶了几天没撤诉,这不,就被免职了。”
“这么说市政府一直倾向世纪集团!”
“他们不让我说话,也不听我们国鼎厂意见。”
“中院正在审理的案子,谁有这样的胆进行明目张胆地干预?”
“这个嘛……”张国兴迟迟疑疑没说出向东。
“看样子,案子背后真有人为世纪集团撑腰。”
“白院长,我现在能跟你说的就是这些,我劝你也慎重而为之。世纪集团背后好像不一般,在马陵他们有一张很大的网。”张国兴欲言又止。
白天看不便再问,就笑笑说:“好的,我明白,谢谢你!”
望着张国兴离开的背影,白天陷入了沉思。
2、
“是的,是的。李总给我们年轻人树立了很好的样子。”丁雨晨说,“李总,真的,我非常佩服你为人正派,不像有些老总,整天沾花惹草,那样怎么能把事业做大!”丁雨晨的一句话,把李一雄的淫念压了下去。
丁雨晨兴致勃勃地来到李一雄办公室。
因为李一雄要召见她。刚来公司就受到总经理接见,这在世纪集团还是少有的。
“李总,我来向你报到。”
李一雄放下手中文件,非常高兴地看着丁雨晨。这又将是他未来的尤物,凡到世纪集团的漂亮女人,谁能逃过他李一雄的手心。他问:“人事部是不是安排好了?”
丁雨晨回答:“是的,李总,他们让我做财务主管助理。”
李一雄装作关心而又和蔼可亲的样子,说:“以后大家一起共事,不要这么客气,看得出来你很有才华,以后做事要认真仔细,注意团队合作,世纪集团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丁雨晨笑笑,说:“我会努力的。李总。”
李一雄用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说:“机会掌握在自己手里,一切就看你表现了。公司是不会埋没人才的。今天你第一次来,先去熟悉一下情况,有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李总,我走了。”
李一雄非常欣赏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真想马上占有这小妞,这个阳光灿烂的女孩。
晚上下班时,丁雨晨刚走出电梯,手机响了。
“小丁,我是郑一鸣,你还好吗?”
“噢,是郑庭长,我很顺利。”丁雨晨兴奋地回答,“今天,李总还破例亲自召见了我。”
李一雄此时从另一个电梯里走出,他看到丁雨晨,就走了过来,不声不响地站在丁雨晨的身后。
“几天不见,还真有点不适应呢。”丁雨晨发现身后有人,就关了手机,转脸一看,竟是李一雄,真把她吓了一跳。
“丁小姐,给谁打电话啊?”李一雄皮笑肉不笑地问。
丁雨晨急忙掩饰说:“啊,男朋友。”
“男朋友?”李一雄脸上闪出一丝不快,但马上恢复笑脸说,“如果丁小姐不介意的话,晚上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丁雨晨感到很意外,不知道是去好,还是不去好。
“是啊,有时间吗?”这是李一雄勾引女孩的惯常手法请吃饭,送鲜花,买衣服。
“这个,刚来就让李总破费,很不好意思。是不是改天我来请你算了。”
“别客气嘛。”李一雄用不容置疑的话说,“就这样定了,你先回家,到时候我发短信给你,通知你在哪个饭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的,晚上见。”李一雄高兴地说。
“晚上见。”丁雨晨抹了抹额头,朝李一雄的背影伸了伸舌头,显出心有余悸的样子。
回到宿舍,她就给郑一鸣打电话。
“郑庭长,今天可把我吓死了,差一点就给他发现了。”
“谁?”
“李一雄啊。我给你打电话时,一转脸看到他竟站在我的身后,幸亏没说别的,不然就露相了。吓得我魂都没有了。”
“你可要注意,平时不要打电话来。”郑一鸣叮嘱说,“遇到什么困难,发现什么问题,及时和我联系,但要保密,不能出事。你知道吗,你的处境很危险,稍有一点马虎,就会铸成大错。你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知道吗?”
听到郑一鸣的这些话,丁雨晨被暖得差点流下了眼泪。这时,她的手机传来有信息的声音。她急忙打开查看。只见手机上显示海天美食城见。
“郑庭长,我得走了,李一雄在海天请我吃饭呢。”丁雨晨对郑一鸣说。
郑一鸣叮嘱说:“凡事要小心,多动动脑子,记住,小心,再小心!”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丁雨晨来到海天美食城,只见一辆豪华的奔驰驶了过来,停在饭店门口。李一雄手拿一束鲜花,从车上走了下来。她赶紧迎了上去叫了声:“李总——”
李一雄把花送给丁雨晨说:“对不起,我来晚了,这花送给你。”
丁雨晨接过鲜花,故作高兴说:“哇噻,这花好香,好漂亮!”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走进美食城。他们在靠窗的两人桌前坐了下来。李一雄拿着菜单点菜。
“喜欢吃什么?”李一雄问。
“随便点什么都行。”丁雨晨笑笑说。
“女孩子是不能说随便的。”
“李总真会开玩笑。”
“我来点吧,来一盘沙拉。”
“哇,我最爱吃这个了。”
李一雄要了杯啤酒,问丁雨晨喝不喝,丁雨晨说不喝,便要了一杯柠檬汁。李一雄举起酒杯,丁雨晨也举起果汁杯子。
李一雄盯着丁雨晨说:“丁小姐,从我看到你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世纪集团会有好的发展。”
丁雨晨心里说,碰到我,你们就倒霉了!但嘴上故意说:“李总,你的话我不太明白。”
李一雄说:“你这么漂亮,这么有学问,这么能干,有你这样的人加盟,能给我们公司带来好的形象呀。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丁雨晨抿了一口果汁,说:“李总,你高抬我了。我没这么大的力量,不过,我会努力做好的。”
李一雄说:“这一点我相信,你能做得倒。丁小姐,你真得太漂亮了,你注意到没有,你走在街上,回头率很高,我为有这种缘分感到万分荣幸。”
丁雨晨很清楚他狗肚里藏的什么药,但仍附和说:“李总,你真会鼓励人。”
李一雄怕刚一接触就谈女人,让丁雨晨反感,于是又往公司上扯两句:“我们世纪集团正处在跨越发展时期,世贸大厦也快要竣工了,只要大家齐心合力,用不了两年,我们就会上一个很高的台阶。”
“我真希望公司越来越兴旺,(马上垮掉才好——她心里说。)公司的成功,就是你李总的成功。”
李一雄又试探地把身体向前凑凑,小声说:“应该再加上一点,还有丁小姐的美貌天地造化,营造了公司的发展氛围。”
丁雨晨冷笑笑说:“李总,你说话真幽默。美貌也能营造发展的气氛?若真是这样,我真感到万分荣幸。”
李一雄继续挑逗说:“世纪集团能聘到你,实在是幸运。这也是我慧眼识珍珠,你说不是吗?”
丁雨晨好像看他在演戏,笑着说:“李总,你这样抬举我,真的让我受宠若惊。”
李一雄痴迷迷地盯着丁雨晨,说:“你的男朋友也在马陵吗?”
“你想知道吗?”丁雨晨想吊他胃口。
“可以知道吗?”
“可以。”丁雨晨知道李一雄心里想什么,但是,为了打进世纪集团,现在还不能让他失望,“不过,我们很少来往。大家都忙着工作。我们俩的观点实先立业,后成家。”
“对,对,应该先立业后成家。”李一雄心里话,你一成家,我就捞不到了。不把你弄到手,我是不会让你成家的。“年轻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你看我,这么大了,不也是没成家吗?”
“是的,是的。李总给我们年轻人树立了很好的样子。”丁雨晨说,“李总,真的,我非常佩服你为人正派,不像有些老总,整天沾花惹草,那样怎么能把事业做大!”
丁雨晨的一句话,把李一雄的淫念压了下去。
这小逼太精,还得慢慢来,性急吃不到热豆腐,反正她逃不出我的手心。
3 、
早就听说这个名字了,也早就知道她和白天曾是热恋的朋友,而且是商界的女强人,只是没见过面,想不到她今天竟能找上门来。你不能不承认她的胆量与气派。见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女老总,凌玲并不吃醋,相反却非常善意地邀请她进屋。
方晓频站在门口,戴着墨镜,犹豫再三,还是按响了门铃。
凌玲应声开门,打量着方晓频,问:“请问,你找谁?”
“这是白院长家吗?”
“是的,”凌玲微笑笑问,“你是?”
嗬,好个美人坯子,怪不得白天能爱上她呢,她要是个男人也会爱上她的。方晓频含笑摘下墨镜,说“你是嫂子吧,我是白天的同学,方晓频。”
早就听说这个名字了,也早就知道她和白天曾是热恋的朋友,而且是商界的女强人,只是没见过面,想不到她今天竟能找上门来。你不能不承认她的胆量与气派。见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女老总,凌玲并不吃醋,相反却非常善意地邀请她进屋。
方晓频进门打量了一下客厅的装饰,真不敢想像这就是一个法院院长的家。一个普通的大彩电,算是这间房子的最豪华点缀了;几个大沙发,是旧的,但旧得干净;一个摇头风扇,是立式的,少说也买了七八年;房子没吊顶,墙是刮的仿磁,能引人注目的就是白天自己撰写于谦的一副楹联: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凌玲连忙掸一下沙发,热情地说:“快坐,我们搬过来也没怎么收拾,瞧屋里又乱又脏,真不好意思,坐,我给你倒水。”
方晓频微笑笑说:“嫂子别客气。这要怪我没尽到地主之谊,白天来马陵这么长时间了,我一次还没见过嫂子呢。”
“来天宁,白天倒常提起你这个老同学。”凌玲端来一杯热茶放在茶几上说,“他一天到晚不沾家,我也是个粗心人,总想不到请你们来家吃顿饭。”
凌玲说着又去找瓜子糖果,还要削苹果给方晓频吃,被方晓频拦住了。
方晓频笑着说:“嫂子,你别客气。也别忙了,坐下来,咱们姊妹俩聊聊天。”
凌玲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顺手剥一块糖果递给方晓频。
方晓频接过糖果,说:“嫂子,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你肯定是白天的贤内助。”
“快别笑话我了,我哪配当贤内助。”
“白天的确是值得女人付出一生的男人,你们才真是天作之合……”方晓频自己承认不是一个好女人。她认为好女人就是贤妻良母,整日相夫教子,像她这样天天厮杀于商场,是做不了好女人的。男人需要的是女人,而不是女强人。
听了方晓频的赞叹,凌玲很谦虚地说:“都老夫老妻了,还什么天作之合,冤家对头还差不多。哎,光顾和你说话了,倒忘记问你了,白天知道你来我们家吗?”
“不知道。”方晓频说,“我正好路过这里,以前光听白天说过你们住在这儿,这次没事,正好来看看。”
正说着,门铃响了。凌玲说:“白天来了。”
凌玲打开房门,接过白天的公文包。白天一抬头看到方晓频,真有点惊讶。
方晓频很端庄大方地站了起来说:“白大院长——”
白天显得很兴奋:“稀客啊,搞突然袭击怎么的,来为啥不打个电话!”
方晓频心里想,我要打电话你能给我来吗?但嘴上说:“我只是路过这里,原来没打算到你家来,后来想,既然来到这儿,何不就势拜访拜访老同学。所以没想着给你打电话。”
白天笑着对凌玲介绍说:“这是我大学同学方晓频,世纪集团的董事长,马陵的第一大女强人呢。”
方晓频说:“我们谈了好一会了,还用你来介绍!”
凌玲很知趣,说:“你们聊吧,我去弄点吃的。”
“把你的拿手厨艺发挥出来,好好招待贵客。”
方晓频说:“嫂子别听他的,我还有事,捞不到在这儿吃,说说话就走。改天我做东,请你们做客。”
“急什么,难得来一次,哪能来了就走,别嫌嫂子手艺差,吃了我做的饭再走。”凌玲笑了笑边说边走进厨房。
“忙得怎么样了?”白天没话找话说。他想努力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
“总是忙得没头没尾,习惯了。”方晓频说,“哎,这些天我一直想见你。”
“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什么事?”
“我来,是想感谢你对我们世纪集团的关照。”方晓频明明知道白天没给她帮忙,相反给她增添了不少麻烦,但她仍然口是心非地说出这样话,“我一直想请你吃饭,还是怕你不给面子。”
“我又没给你帮过什么忙,谈何感谢。”白天也知道她说的是违心的话。帮没帮忙,还能不知道吗。
“想给我帮忙吗?”
“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仍然算数。”白天收敛起笑容说。
方晓频干脆单刀直入说:“国鼎厂的事结了,最近我还有一件麻烦事,真的想请你关照一下。当然不是让你办昧心案,那也不是我的性格。现在我只是想请你提供一些方便就知足了。”
“你还真要打官司?”
“不是我要打官司,是人家逼着我,我没有退路。”
白天劝导说:“晓频,你的官司是不是太多了,这样不利于经营。”
“法律上的事总是很无奈。”
“我感觉,官司老是缠身,恐怕与违反商业游戏规则有关。”白天说,“还有,老同学,你来找我,有利用关系牵制法院诉讼之嫌,这样会损坏世纪集团的商业信誉,我这种感觉不知对不对?”
方晓频一听他打官腔就不高兴:“你就那么相信自己的感觉?我们世纪集团是正当经营,经营中发生了纠纷,有些诉讼在所难免,很正常嘛,世纪集团发展到今天,并没有侵犯哪个利益!”
白天笑笑,想缓和一下气氛:“这事我们别争论了,是是非非,自有公断。只是我认为商业的规则和做人的根本是一样的,法律不会对投机取巧着网开一面,如果什么事违反了这种规则,不仅道德上要受谴责,就是在法律上也要受到惩罚。”
方晓频说:“别忘了,我也是学法律的。我做任何事首先就是讲原则,不管道德还是法律,我都不会出格!”
白天冷笑笑说:“我相信你是这样的,只是有些问题,我劝你,还是要讲究点原则。”
方晓频很不高兴:“老同学,言重了吧!”
白天尽量心平气和说:“晓频,我们上大学的时候,都知道亚里士多德的一句话,法律是推理,而不是激情。我相信,这句话你比我理解得更深刻。”
白天的这话,越发激怒了方晓频,她生气地站起来说:“白天,我并不是来求你什么的,不要总是自以为是!”
“晓频,我们都是法律专业出身,你我都明白,在情与法之间,我们永远只能选择法!”
“我看你没一点老同学的味,你变得让我认不出来了!”方晓频气呼呼地站起来,说,“对不起,告辞!”
白天站起来时,方晓频已经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凌玲从厨房走出来惊讶地说:“怎么了,你们吵什么?”
白天摇摇头,不置可否。
“不管怎么说,你们是老同学,又是我们的客人,你怎么能就这样让人家走了呢?”
白天说:“在一些事情上,她可能陷得太深了。我不忍心她这样下去……”
方晓频把车子一直开到海边才停了下来。她走下沙滩,伫立在海水前,看海水拍打着岸边的沙滩和岩石。海风阵阵,不时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没去梳理那些乱了的头发,任它乱去。她心情很乱,也乱得像她的头发。她走的路到底错了吗?她与白天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她与白天真的是两股道跑的车——走不到一块去吗?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白天?从大学到现在,她对他始终如一。讲情的话,是他白天先结的婚,他先毁了情,直到现在,她不是还独身一人吗?讲义的话,她对他处处尊重,她不仅维护他个人的尊严,而且还保护着他妹妹,够义的了吧。是的,她曾委身于向东,可是,她多次向他发出过爱的呼唤,他却置之不理。要知道她也是人,她也有七情六欲。讲事业的话,也不该有冲突。他是法官,自己是商人。在事业上倒是两股道跑的车,相互并不影响呀,他为什么总是给她设障碍呢?她真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啦!
方晓频漫无目的地走在海滩上,走得有点伤感,有点孤独,有点不知所措。
一只海鸥从海面上掠过,两声嘶鸣显得很哀伤,也许哀的是失去伴侣,也许伤得是不遂心愿。
手机响起,方晓频打开手机,一看是向东打来的,只得回话:“你好,向市长,我是方晓频。”
尽管她跟他上过床,从心理上,她还没有完全接受他。她总觉得她与向东之间是一种买卖关系,她卖的是肉体,他卖的是官。她与他之间,不错,也摩擦出过爱的火花,但那只是昙花一现,他们之间过多的是一种权钱交易,是一种官性交易,也许相互都在玩着猫与老鼠的游戏。
“晓频,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向东急切地说,“省外经贸委的复议结果出来了,他们认为香港金宝利公司,只是以人民币代替美元出资,属履约瑕疵,并没有根本违约,有可能撤销马陵市外经贸委的裁定书。”
方晓频一听这话着急了:“怎么会是这样?”
向东说:“如果这样的话,你们所想做的事,难度就会很大了。”
方晓频焦急地说:“向市长,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一时也没好主意,你们看着办吧。”
向东头一次先挂上了电话。
4、
李一雄说:“董事长,向市长没说什么吧!我们一定要坚定信心,这一着肯定能成功!咱这一着是,难死公安,气死法院。谁也不会料到,世纪集团会把省外经贸委送上审判台!”
方晓频拨通了向东的电话:“向市长,我们收到省外经贸委的裁定书了,是的,内容就是那些。不管怎么说,金宝利公司的行为都构成违约,我们准备起诉省外经贸委,这是最后一着了,也是关键的一着!”
向东停了好一会才说:“你们看着办吧,不过,我再重申一次,决不能影响世贸大厦的进度!”
方晓频关上了手机,沉重的心情变得开朗起来。
李一雄说:“董事长,向市长没说什么吧!我们一定要坚定信心,这一着肯定能成功!咱这一着是,难死公安,气死法院。谁也不会料到,世纪集团会把省外经贸委送上审判台!”
余婉妹的起诉书很快就送到中院。
陈茵拿着世纪集团起诉省外经贸委的诉状来到白天的办公室。
“白院长,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调我到行政庭?”
白天放下电话说:“董院长没跟你谈?”
“谈了,他说这次调整,实行轮岗制度,是迈出改革的一小步,调任行政庭任庭长是组织上的决定,既然组织决定,我只能服从。”陈茵说。
“那还有什么问题?”
“我就是觉得别扭。”
“别扭?”
“是啊。白院长,我刚审理过世纪集团的案子,他们一直对我有成见,这次到行政庭来,还让我接受这个案子,你看我是不是应该回避才是。”
白天笑着说:“回避?你审过他们的案子就回避,审判结果不如他们的意就回避,这符合那条回避条件?这案子还没进入程序,外面可就有眼睛盯着啦,世纪集团又是市里的支柱企业,你审理经验丰富,目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再次强调一点,你并不是民事审判工作做得不好,而是很好。这次调整的范围不大,但非常有力度。陈茵,不管在什么岗位,都要确立一个目标,那就是司法为民,务实高效地审理好案件。这是法官的天职,也是人民赋予我们的使命。我看,你有想法可以理解,这说明想干好工作,现在你要放下包袱,进入角色,行政审判工作需要做很多宣传工作,需要加大力度,至于让你审理世纪集团起诉省外经贸委一案,我们也是再三考虑的。”
陈茵犹豫着说:“白院长,我对自己没信心。”
白天说“没信心,这可不是你做事的风格。”
陈茵说:“白院长,作为一名法官,我从来就没忘记自己的职责,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没怕过什么,只是对于世纪集团的案件,我总感到有压力……”
“压力也是动力嘛。”
“我总觉得世纪集团把打官司当作饭吃了。”陈茵说,“他们想要的结果得不到,就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天说:“这也是人家的权利。陈茵,我看你还是要摈弃主观情绪,照章办事,不要有任何推诿的理由。你也不是刚刚接触法院工作,我希望你能明白,任何理由在案子面前都是不成立的。”
陈茵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噢,对了,前几天张国兴来找过我。他谈起世纪集团和国鼎厂的案子事,看来想说点什么,可是一到关键人物和关键环节,他又不说了。”
陈茵说:“这说明张国兴还有顾虑。”
“国鼎厂的案子已经结案,从法院工作的角度看,我们不需要再去刨根问底,可恰恰是这件事,成了我心头一块疙瘩。”白天站起来,走到窗前,自言自语说,“这个方晓频……”
陈茵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