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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作品名称:爱恨俩相依      作者:云端轻舞      发布时间:2014-01-16 20:10:13      字数:7242

 第二十八章
  潮霞万万没想到怡然对她们母女有那么深的怨恨,她一夜难眠,早早起了床坐在客厅沙发上,小霞躺在床上听到了开门声穿着睡衣出来了,看见母亲脸上毫无表情,心事很深,她坐在母亲身边,潮霞望着女儿:“小霞,我……我没有想到怡然那样的态度,孩子,还是你了解她。”小霞体会到母亲心里不是滋味的滋味:“妈,什么都别说了,不要去想了。”
  潮霞听到女儿安慰自己的话,心里宽松了许多:“你不怪妈?”她握住了女儿的手。
  “妈我怪你什么,你又没做错,我们一片心到了,至于怡然的态度那是她自己的事,她的思想我们无法掌控;就是人常说的世上最难的两件事:一是把别人的思想装进自己的脑袋里,二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口袋里,只要我们做人做事问心无愧!”
  其实小霞这样安慰了母亲,可她内心深处很不平静,当着前夫的面让怡然指责,使自己颜面扫地。
  爱恨是常人心中一首永恒的歌,更是她心中一首美妙的诗,她很想他,特别是受了委屈与打击更想见他,她想他的眼神、想他的温和与醇厚、想他多年都没说破那个俗常的字;温蕴在灵魂深处保存的——爱!她打开日记本叙诗一首,溢出她的相思:
  《别说》
  相思的渴望心中涌荡
  尘封的情感挣不脱綀绑
  过去的真诚留下无数回想
  彼此心中同诉哀肠
  哪怕是牙齿落光满脸秋霜
  还是那步履瞒珊银须发白
  对你的思念依旧与日同晖
  别说爱我、说破浮花
  留下那双眼神
  偕同我的思想
  安慰我空洞的春夏秋冬
  
  王守云领着捐骨髓者与怡然见面了,怡然激动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谢谢你,非常谢谢你,你让我十分感动!”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女人,我很同情你。”捐献者好似通情达理附有同情心地说。
  “小梅,你可跑的真快,妈急死了……孩子,没捐吧?”来了一位老年妇女打量着捐献者。王守云急切地说:“没有,准备星期一手术!”她拉起捐献者的手:“走,跟妈回家,咱不捐,不捐献了,傻瓜才这么做,跟妈妈回家。”王守云本能地拉住捐献者的手,心里欲想挽留,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眼睁的大大的……
  此时,捐献着的两只手分别让两人拉着,她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老女人急了,一只手扒开王守云的手,怒气冲冲的对他说:“你拉我女儿干什么?我们不让她捐了,放开?”她扒开了王守云的手,王守云乞求地眼光说:“好妹子,我女儿等了好长时间才等了今天,求求你别阻拦了……”那个老女人毫不让步:“为了你女儿就不顾我女儿死活,抽骨髓很损人的,抽残废了怎么办,不行,走,跟妈回家。”说完拉着女儿走了。
  王守云一下跌坐在地上,脸色变得黑青黑青,怡然从失望中挣扎到父亲身边企图扶起父亲,伸出双手但毫无一点力气,随着坐到父亲身边:“爸,别难过,哀莫过于心死,我心死了,人活一百都要死!”他转过身抱住女儿,哽咽着声音:“孩子,爸再想办法,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这一下又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打击,怡然不吃不喝,陪护也偷跑了,只留下怡然一个人独倚床沿,心神只有死神陪伴,特护室好似一座孤坟,埋葬了她的灵魂,只剩下一副躯壳,她想象着自己死后的恐惧:躯壳腐烂发臭就如同垃圾被扔到荒山野外,脸色发绿、面目扭曲,过不了几日浑身爬满蛆虫,成为一堆废土。啊!她摸摸自己全身,现在还是一副带肉的骷髅“啊……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她抱着头尖叫起来,惊动了护士跑进来看到她反常拨打了家属电话。
  桂香晚上睡觉前贴了面膜,庆安双手叉起枕在脑后,双眼盯着前方,桂香爬起来,添着几分妖媚问丈夫:“想什么心事?老公,看看我的面膜贴的服帖吗,现在这样的护肤办法就是好,天天用会漂亮年轻……”庆安理都不理,好似没有听到。她看着丈夫对自己不理不问,她躺后了身子,慢慢悠悠的说:“那个捐献者跑了,白忙活了半天,我看是人财两空了。”庆安冷峻地看了她一眼:“把脸贴的像个鬼似的,说的也是鬼话。”桂香听到丈夫的话,又爬起身子,拧紧了眉毛:“我是实话实说,你们哪个心里不明白,本来就是绝症还硬撑,白花那冤枉钱。”庆安一下子坐起来:“花你的钱啦?不是你妹妹你不心疼,再说你近几年花的钱少吗?整天赶时髦一身衣服几千块,一套化妆品几百元,金银首饰样样有,一个普通女人穿着给谁看?”她一把撕下脸上的面膜扔在庆安怀里,怒视庆安,忽然又转变脸色一副撒娇的样子,爬在庆安怀里:“老公,我好命运,能有你这样的丈夫穿金戴银,人前显摆,我荣耀,不像别的女人破命、穷命、贱命,得靠自己维持苦日子。再说,人就这么一回事,穷也一辈子、富也一辈子、苦也一辈子、乐也一辈子,能享受的情况下尽情享受,免得就像怡然就只有等死了。”庆安双手推开她:“你放屁,盼我妹妹死啊!我偏要想办法救她。”
  “真是一个赤胆忠心,至诚至真的好哥哥,让我好感动,可她就偏不领你的情,她几次提到你是哪里来的东西,我看是她早就想让你死了,你替她去死吧,你们都死了,我到清净了。”庆安此时牙咬得吱吱响,他伸出一只腿恨恨地将桂香蹬下了地,毫无防备的桂香只觉得坐飞车一样一下子滑溜到了地上,她站起身托住床边理直气壮地说:“早就不想让我睡这张床了吧?好,我给你的心上人腾地方。”她边说边穿上衣服,抹了一把泪说:“你是觉得我是个没人要的女人?你这样讨厌我,不一定还有人喜欢我。”说罢,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了。
  王大夫通知王守云从亲属中找一找可以配型的骨髓,王守云通知了所有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都验了血型,都无法匹配,李全成对王守云说:“表哥,怎不叫庆安来验血?莫非他真的不是……”王守云伤悲过度脸如死灰地挥了一下手,李全成心神领会哑然了。
  庆安在众人走后,他偷偷的来到验血处,验了自己的血,他知道父亲阻止他验血的原因,而他不到黄河心不死,最终,他与妹妹毫无血缘,他抱住自己头,在验血处的窗口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这样残酷,为什么……怡然,哥想救你,想救你呀!”这声音惊动了医生,过来阻止他:“这里是医院,控制一下情绪。”
  中午,庆安满脑子骨髓,满脑子救妹妹,他昏昏沉沉回到家,见桂香、刘智正在有说有笑地看电视,小军在写作业,他坐到沙发上。刘智、桂香停止了说笑,互相看了一眼默然了,庆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要着火的喉咙,看向刘智,看的刘智心神不安,像怀里揣上了鬼似的慌乱起来。
  “刘智,你怎么不去医院验验血型?”刘智一听用手按了心口笑了笑:“哥,我忙,准备明天去。”
  这时王守云进门了,一进门就挨着儿子坐下,头低的很低,眼神疲惫好像要睡着了。
  “我知道公司这一段时间全凭你了,可你是她的丈夫准得尽责任吧!”庆安看着刘智言辞有声的说。
  “我去也不一定能配上型,你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出,我觉得我去也是多此一举。”刘智避开庆安的目光,推脱的口气。
  “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过,哪怕是大海里捞针的希望……”庆安的话没有说完。王守云抬起了头:“儿子,说的太对了,只要有一丝希望……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放弃!一丝希望……”他口里念叨着!骤然间想到一个人,激动地望向儿子:“儿子!”庆安转过身:“爸,你想说什么?”
  “儿子!”
  “爸爸!”
  他们什么话也没说,父子俩相互看着四只手相握在一起!
  桂香和刘智同行去医院,刘智对桂香说:“以后我们还是节制点吧,你看庆安看我那眼神,吓得我魂都出壳了,万一识破了我们就完了。”
  “胆小鬼,他懒得操心闲事,有他妹妹就够了,平日里还想他的心上人,现在什么都不顾了。”刘智不服气地说:“别小看了;老婆红杏出墙不是小事,我看还是小心为好。”
  王守云又守在女儿身边,他握住女儿的手:“孩子,别灰心,爸还想到一个人,爸去找她……”怡然呆滞、空洞的目光看向父亲:“爸,别去了,我知道她是谁,她不肯帮我的,再说我不要她帮我……爸,我求你了,别找她。”
  “孩子,生命给予人的只有一次,爸只要有一点办法就要救自己的孩子,我去试一试,哪怕是厚着脸皮去求她!”
  刘智与桂香到了医院怡然病房,听到里边有人说话,桂香探进头看见了公公,忙缩回了头,给刘智使了个眼色,拉起刘智一溜跑了,跑到医院后院草坪上坐了下来。
  “你跑什么?还没验血呢!”他不解地问,桂香喘了一口气:“你还真验啊?不能说不配吗?本来就配不上多此一举,我不想看那老头,让他陪他女儿吧,走,我们游玩去。”二人站起身走了。
  王守云终于又一次敲响了小霞的门,潮霞迎进了门,小霞正坐在书桌前看书,瞟了一眼王守云,又转移了眼光看书。王守云却无声无息地走近了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小霞转过了目光面对了他的脸,他的脸色幽淡而暗黑,眼睛深沉而眉头紧蹙,一副全身都充溢着一股疲惫与狼狈,身躯似一副钟老的想要倒下的旗杆,只是看向她的眼神深情而热烈,她说了一句:“你坐下吧!有事吗?”一句话,王守云忘形地抓起小霞的胳膊:“小霞,好孩子,救救你妹妹,只有你能救她了!”潮霞走过来,推开他握女儿的手,扶他坐到一把凳子上,看到他如此情景,她止不住泪珠沿颊落下:“不是找到配型了吗?”.
  “又反悔了,跟她妈妈走了,家长不愿意。”小霞仰起头,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王守云声音弱而低沉:“孩子,爸知道你不好受,平时都是我们亏欠了你,是怡然不懂事让你蒙受自尊心的打击,是她的无理骄横一次一次诋毁了你的人格,可你至终是个好孩子,孩子……”
  她低下了头,懊恼、怜悯、悲哀、难堪……各种复杂的情绪混合着象狂风卷袭她的大脑,她双手抱住了头:“别给我戴高帽了,我受不起……”她跑进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二人互看了一眼,王守云眼底闪过一丝狼狈的失落,头垂下去了。潮霞看透了他的狼狈与失落,她心痛着他的痛,看到他近日苍老飞速的脸胡子拉茬,上衣中山服的扣子少了一颗,露出里边微黑的白衬衫,黑色毛尼裤灰一片、白一片,脏的没了原样,一双皮鞋不擦鞋油变得灰白。她心里说不出的凄凉与疼惜,将平日里想好抱怨他的话都飘到遥远的天际边了。
  “别急,我再劝劝孩子。别急!”这样的话使王守云好像从迷惘中看到了希望,好一阵,好一阵!他拉起潮霞的手,语气激动的有些仓促:“潮霞,你可以骂我,可以拒绝我,抱怨我,在这关键时刻我想我还有一个女儿,你知道吗?我是准备了满腹挨骂的心来找你和女儿的,其实,我心里从来都没有放弃我的两个女儿中任何一个,你能这样想我很满足,小霞的心情我理解,别强求孩子!”
  “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看你成了一个糟老头了,好歹自己也是一个有头有脸面的人。”他眼珠动也不动地盯着她,听她说出这样舒心、体贴、温暖的话,他需要这样的话,需要这样的话溶解他心中太多的、太沉的、太苦的无处释怀的灵魂!
  他平静平静自己的心情:“我会注意的,你也一样要多关心自己,怡然摊了这样的病,又没妈,只有我多跑了,好在进了特护病房不要陪护员多停留,我过去也是一会儿。”
  怡然向护士借了电话拨打了文军的电话,文军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怡然今天看上去干净利落,她柔柔的将头靠在文军胸前:“你带我走吧!”文军一怔:“别说傻话了,你还治病。”她抬起头:“你走不走?不走我死在你面前?”她激动地将一只碗仍在地下,连跌带滚下了床拾起一片破碗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走不走?”文军本能的快速扑向她身前,一只手夺过碗片:“走,走……”
  桂香终于第一次与刘智约会在自己家里,平日里总是在外面私会,至从庆安动脚之后;她怀恨在心,怀着一种报复心里,想把自己心仪的男人领回家,一来节约二人外面开房的资金,二来借故是亲戚不被外人识破。她大胆地将刘智拉进自己的卧室,刘智不安地说:“这样不好吧,大白天的。”她迷情地望着刘智:“你真是猪脑袋,大白天别人才不会怀疑,晚上有机会吗?上去”她推了他一把,他就坐到床上,看着她肆无忌惮的表情加之有点意乱情迷的痴情,他放松了自己的不安与胆怯;脱了自己的上衣,主动抱住了脱得只剩下胸罩与内裤的桂香,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顺着她的乳沟伸进去在左右两边“山峰”处抚摸了一圈,又滑到她下腰时,便直接下移,下移,停留在一带芳草花园中,桂香终于稳不住身子,一偏倒在了床上,他趁势将自己贴在她的身上,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二人被手机铃声从云雾中惊醒,互相看了一眼,刘智伸手拿起床上的上衣从口袋里取出手机;一看号码,扫兴地坐起了身按了接听键:“喂,啊?跑了?好、好,我去。”他将手机扔在床上:“真会来事。”
  “怎么了?谁跑了?”桂香睁开眼问。
  “是怡然,医院通知我说今天上午跑了。”他边说边穿衣服,桂香夺住衣服:“怎么?就半途而废,不做了?”刘智古怪地看着她:“受惊的鸟儿归了巢你能再让它飞起来吗?这事由不得我了。”桂香幽性未尽地蹬了刘智一脚:“你真没劲。”
  王守云、庆安、刘智都到了医院,医院查看了监控,发现被一个男人带走了,王守云父子立即明白了带走怡然的人是李文军,而他没有当着刘智的面说穿。其实刘智才不急谁带她走,他倒希望她永远消失。
  “王庆安,病人现在很危险,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们要赶快把她找回来。”一个护士过来说。王守云一听身子向一边倾斜,庆安扶住父亲:“爸,我去找,您回家休息休息,公司还让刘智管理。”
  “对,爸,您回去休息,我会管理好公司的,您放心。”刘智过去扶住王守云。
  “还是你去找怡然,让庆安管公司。”王守云看着刘智:“因为你是她丈夫!”
  “爸,还是我去吧!他找我不放心!”
  “对、对,让我哥去找吧!我是外地人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不熟悉,我在公司。”王守云严厉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唯一的女婿有点不舒心。
  自从王守云走后,潮霞加深了对他的念想;他一辈子风风雨雨、道路坎坷,到老又承受如此打击,她想帮他;分担他的痛苦、分担他的不幸;只有恳求女儿试骨髓了,她不知如何向女儿开口。
  她很早起床,打扫了卫生,做好了饭,小霞也起床了,她端出了饭菜对女儿说:“小霞,吃饭吧!我去叫乐天。”
  “妈,乐天,今天不上学,调礼拜考试,放暑假,让她再睡会儿。”潮霞坐在女儿身边,给女儿剥了一个鸡蛋放在碗中,小霞盯了母亲一眼;满腹心事的表情坦露于外表。她知道母亲有话要说:“妈,你有事吗?我是你女儿,想说就说。”潮霞看着女儿,涌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孩子,人都有过不去的坎,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一把,会将她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妈,为什么要帮她,她把我当敌人一样恨的!”她打断妈妈的话。
  “孩子,你常和妈说,世上最难的两件事的一件是:把别人的思想装进自己的脑袋里,她恨你是她的事,至于我们怎样看待身边的人和事,这就是我们的事了,我们中国是有爱心的国家;每个人都是有爱心的人,对有难的人都伸援助之手;更何况这有难之人是与我们相识又相连的人!”小霞放下碗筷,抱住了母亲,声音悲切地说:“妈妈,我的好妈妈呀!你这顶高帽子比她爸爸的那顶更有份量,我听你的,我帮她……我去医院,妈妈!”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
  文军带着病怏怏的怡然离开了医院,坐了一辆公交车,怡然头靠在他胸前,他忧心忡忡,能到哪里!他担心她的病发作了怎么办,双手抱住她温情地说:“怡然,别任性了,我们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她蚊子似地发出声音。
  “那我们能到哪儿去?”
  “到没人找到我们的地方,到我们的桃花源地!”
  “停车、停车。”文军叫司机停了车,二人下了车,坐在路边。
  “怡然,你想回我们的小城吗?”
  “好啊!那里有我幸福的记忆和我的妈妈。”
  小霞到了医院,来到血液科打听了王怡然的情况,护士告诉她说:前天就和一个男人从医院跑了,她吃惊了;知道这个男人是:文军,她更了解怡然的性格;她一定是对自己的生命失去了生存的希望逼文军带她走了。小霞还是找到怡然的主治医生;王大夫说明来意,王大夫不解地问:“怎么不早来试血型,病人都跑了才来。”
  她伸出自己的胳膊,王大夫叫了护士抽了血。
  “王大夫,病人还会回来的,我的血型如能配的上就通知她的父亲和我,我一定要救她的。”王大夫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这也是我们医生的心愿,别像上次那女的一样,嘴上说的爱心如此之大,到时候临阵脱逃了。”她看了王大夫一眼,记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交给王大夫,转身走了。
  庆安拿着怡然的照片在火车站、宾馆,逢人便问,无果。
  文军带着怡然来到了小城的山脚下;芦芽山脚下;正逢盛夏的芦芽山一片新绿、树木中的空地绽放着许多野花、瓦房农舍、小河流水哗哗,小道上的树叶踩在脚下轻柔地、软软地,无不给人以清新的感觉,怡然快乐地跑向小河用手勺起一小掬水:“文军,下来看看小河的水多清,多美!”文军走到她身边蹲下将手伸进水中:“怡然,大自然真是太美了,你嗅;这水中的气息、泥土的气息与这满山的清凉气息都是透着一股新鲜的气息!”
  “是啊!文军,我们小城的芦芽山是远近闻名的青山如黛,绿树成林,鸟鸣声、野鸡呱、呱、呱的轻唱声,交融着一幅如图似画地风景……”文军看着她轻松自如的摸样,心中十分愉快,二人离开了小河。
  文军和怡然又来到了一片树林空地中静静地躺在那儿,享受着阳光美好而带来的柔和,灿烂和煦地穿射过树木在投送到空地上,变换着五彩斑斓的色彩,置身于这种优美的环境中会感到生命与大自然的珍贵。
  “文军,我真想上芦芽山山顶上看一眼小城,可我上不去,我还想到荷叶坪看那些野菊花、山旦旦花、翠翠花……”
  “病好了我再带你去!”
  “我能好吗?不要安慰我了。”文军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她回头望着他,专注地望着他:“文军,我也做了一首诗,不知你喜欢我做的诗吗?我知道你爱她的原因就是爱她的诗,爱她的舞文弄墨的才情诗意。”她边说边取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文军,文军接过小本子打开,秀丽的字体映入眼帘:
  《我想告诉你》
  时光过去多少年
  你依然在我心中
  回想你的温情
  如阳光般温暖我的心
  告诉你我怀着几分感动
  渴望你深情的拥抱
  这样圆了我美丽的梦
  我想告诉你
  有你的日子里
  我找到了我自己
  不知何为忧伤
  看你一个眼神
  感受生命如此真诚
  感情又是如此美妙
  就如夜空中不落的星
  我多想告诉你
  我一生都守候你
  哪怕你黑发霜白
  腰佝膝屈
  哪怕我香消玉陨
  步入天堂
  心中的那份爱同样珍藏
  多想靠在你的胸前
  倾听你热烈的心动
  正如我沙漠里找到了水
  我更想告诉你
  你牵紧了我的心
  卸下我多年的不幸
  泄露我心底的隐私
  把沉积心中的思念
  融成一份力量
  就要告诉你
  真心永爱你
  
  文军看后,眼里滚下两颗水灵灵的泪珠,他合上小本子,抬起头长叹一声,将怡然揽在怀里:“我李文军何德何能,生命中有如此痴情的女子与我心灵相通,何德何能这样两个美丽如花!才情如诗的女人牵挂了我的心,我感激生活……感激你给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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