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连长和白求恩》第二十九章 我的八路军好汉连长尹俊波

王波营长决定利用这次林龙师长要对狄野进行反包围；对几天来，疯狂围剿村里的八路军的日本鬼子进行不失时机的教训。他感到：林龙师长要达到这一目的，就会调入在齐会地区活动的八路军独立一旅，独立二旅来完成这一任务。而狄野非常狡猾；如果，他一旦发觉什么不对，就会及时溜掉的。这些日本军官，是绝不会留跟对手打掉自己机会的，就会跑掉。这样在齐会村周围的敌人，同样也是八路军打落水狗的地点。王营长在狄野跑掉之前，坚决狠砸狄野一下，这样他就还要更进一步了解一些村边阵地现在的情况。
　　“营长，现在村东头，鬼子还在占领一些房子，可能狄野应该呆在里面。”张连长一到，王营长就向他问村东阵地的情况。然后，张连长，就马上回答自己的营长。
　　“看来，徐连长走了后，你和鬼子有仗打了。”听了张连长的回答，王营长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后，就又说笑到：
　　“我这是捡剩骨头。”张连长说。
　　“又把你和守村北的马连长换过来。”王营长逗耿直，脾气急的张连长。
　　“营长，不要这样。”张连长急了。他以为自己的营长真要这样做。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会打仗吗？赵连长和马连长比你差吗？你算老几（了不起的意思）”王营长故意逗耿直的，一向不转弯的张连长开心。
　　张连长，又听营长这样说，就有些愣愣两个清晰明亮的憨直的眼睛，牢牢地瞅着王营长的“严肃”的发亮的脸庞。
　　“营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他竟然求营长。
　　王营长就立刻转身，要喊在门口的警卫员小柳。
　　张连长竟然一下反应更快，用他打仗的气魄，一步就蹿到王营长的跟前，心慌着急地担心，自己的营长，要把他换过来，就居然慌起来，口吃起来："不，不要，要，不，要。”
　　王营长哈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过了一会，才正经说：
　　“是呀，在天黑，我们先把鬼子打了一下，这时，在村外的苏团长和周营长，就会伺机往村里攻。你在村东，要首先解决掉那里的鬼子。要打乱鬼子。我就带预备队的孙勇连长，把你最东边这一处鬼子打掉。这样，使鬼子在慌张中被我八路军来一个合围。明白吗？”
　　“嗯。”
　　“我有些不明白，鬼子不是退出去了。”王营长问。他是知道这个消息，是下午，他认为是鬼子偷袭。
　　张连长才木讷承认。说鬼子在昨天晚上，偷偷地占了房子，喊不要报告。谁要是敢违反他的意志，他就要让他吃害(教训对方）
　　“我想等把这些夺回来了。就没有很跟你说。”张连长心虚地说，用眼睛瞟了一眼拿脸对着他脸，而脸色在变的营长。
　　王营长冷冷地问：“你夺回来没有？”
　　“营长，这是我的疏忽。”张连长知道营长要呵斥他，就立刻承认错误。他机灵地认为，这样营长的火就没有这么大。
　　“看来你是不能和徐连长比；我明白了，白大夫为什么这样对徐连长好。把自己由边区政府发跟他的津贴跟徐连长营养。”
　　“营长，我对不起你。”张连长像一个大臣对皇上那样诚惶地低头认罪般，说。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八路军和人民！”
　　张连长就低着头，双手规规矩矩地垂放在他腰间紧系宽皮带下的大腿上，等营长骂自己。
　　之后，一些连长也来了。
　　......
　　我和小林从村子的后面土沟，绕道了好大一圈才到其会村西侧后边的一片树林里。这样，是避开日本鬼子的视线。我看到了我们27岁的尹俊波连长。一把黑亮亮的驳壳枪插在他紧系在宽皮带里的肚皮上，一双手插在他腰间宽皮带下的灰白色的军裤裤兜里。皱着眉头，往我们这里看了看，又着急地眨了眨眼睛，往地上看看，并往一边走了几步，然后返身马上走回来，又停下。
　　“连长！连长！”我和小林喊道。
　　我们的尹连长猛地抬头，看到我们，把插在腰间皮带下的军裤里的双手，抽出来，侧身马上迎着走上来。好像他等了好久似的。
　　带着一张急于想知道结果的急迫心清，问：
　　“怎么样，见着王营长没有？”
　　“嗯。”
　　这时，我看到我们正直，可亲英勇的从不训斥自己战士的尹连长，一张为了这事，连眉头都皱得来，贴近自己的明亮而忠厚的干练的眼睛。
　　“他怎么说！”尹连长声音大了些，他的厚道机智的眼光，更亮了。这是他最需要知道的结果，他还要把这一情况，向周营长汇报。
　　“王营长让我告诉你。只要你们听到他的枪声，让我们向村边的鬼子，发起进攻。”
　　“那就好！那就好！”尹连长连续说了两声。我看到他那颗如一块石头压在心上的脸，被搬开般的感觉，就踏实了。他立刻用他右手爽快地拍拍我和小林的肩膀。看见我们额头上有汗，就伸出手，把汗为我们擦了。他没有马上转身到营长那里，而是把我们的汗擦完了，才刚想去营长那里。我能感到他厚道，爽直的胸怀。看到他亲切的和蔼的脸庞。
　　“行,小陈，小林，你们去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去营长那里，跟他汇报。”好像他不是因为这事，他来好好的犒劳我们似的。然后，连长立刻看见我的肩上有点灰，就跟我轻轻拍了拍。才快步到还在和团长一起的周营长，和几个指挥员那里去了。同时，也有些战士，在他们的身边。趴在有些暗阴的土堆上，看着远处的静静的齐会村。之后，鬼子在村边的一些房子边，（如王营长的一连长张润成说的）这时，总有一种马上就要大战的气氛，我觉得实际上就是大战，不会超过很久，一个小时。天，在慢慢的暗黑。
　　我和小林就到了后面，所有的战士都呆在那里，有些坐在地上，有些站着。我们716团一营在村靠近西面，二营在东侧。
　　“陈占河，来，过来坐。”和我同姓的陈水田招呼我。他的声音有些悦耳。站在他身边的总是为了没有当上连长而阴沉不满的于排长。在抽着烟，看见我走过来，就把身子挪开一边。
　　一旁的战士杨洪亮说：“这次去跑了趟，安逸了吧！”
　　然后，他又问：
　　“王营长那里怎么样？”
　　“好。”我回答。
　　“我听说那里的老乡，都挺好的。”杨洪亮说，对这个村子也多关心的。
　　“我们刚进去，问一个老乡，王营长在哪里。她还，有些怀疑。”我听他这样说，就想起了这事。就不高兴说。
　　“这有什么，人家没有见过你，当然要小心。”
　　“哎，马上就要天黑了，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充满期待地说。
　　他刚要说，看来他也这样想。他就看着到了我们的尹连长走了过来。
　　大叫都招呼他：“连长！”并陆续起来。连坐在地上的都起身，
　　纯朴心肠好的连长，也说:“不用起来，不用起来。”就伸出手，放在就近的一个战士小胡肩膀上。他说：“大家要多休息，把精神养好了，再过二十分钟，就要大干了。营长说了，我们一营一定要在村里的王营长行动，枪响了，我们这个连负责向村西的鬼子，进攻。一定消灭他
们。”
　　“还有呢？”战士们热心地问。也非常关心别的连队的作战准备。和怎样开始进行。
　　“我们于营长的二营，攻村子东面。”尹俊波连长如实回答自己的战士的问题。他不像一些指导官，不太爱说这个问题。
　　“太好了！”
　　一个战士伸出手轻轻拉看一下自己连长的手：“连长，你来坐！”他非常维护自己的连长。就好像一个兄弟要让自己的哥哥坐。
　　“我不坐。”尹连长温和地说，他感到了自己的战士，是那样稀罕他，喜欢他。心里也感动。他想：同志们，我一定要报答你们对我的喜欢。
　　“你看你，一到这里，就没有歇过。怎么受得了！？”一个战士也说。他看着自己的连长老是一会儿到营长那里商量作战行动，一会儿，又到战士们跟前，鼓励大家。一定要打败鬼子。解救村里的老乡和王营长他的战士们。总觉得他是上下跑路似的。
　　厚道，眉目清秀的尹连长，眨眨眼，憨厚的脸，露出一种责任，很强的信念，就说：“没什么，要歇，等打败了狄野鬼子再好好让大家睡上五天五夜。”
　　“到时，就又有作战任务了。”有战士也想呢？却这样说。
　　尹连长说：“到时让大家，尽量睡够。我的话，你们都不相信吗？”他的温和忠厚的在开始发暗的天色下的脸。显得是那样清亮照人。他是那样的认真。他习惯地把右手，拍拍站在身边的战士的肩膀，从内心他真不想让自己战士受累。
　　“我这人，睡不了很久，就大半天，一天够了。”杨洪亮爱说笑。尹连长憨厚地笑了。
　　他走过来对我说，看来多感谢我和小林似的说：“小陈，你和小林跑到村里去，一定累了，你俩就坐下多歇。”说完，就把他的右手在我的肩膀上拍拍，他看到小林站在战士们边上，就特地走过去。好像要把感谢的意思带到。我看见连长，也拍拍小林。
　　“没什么，连长！”小林回答。
　　这时，于排长蹬了尹连长一眼。
　　一副嫌他的模样，还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一直都嫉妒尹连长。在两年前的一次大姑山的战斗里，他和尹连长，当时他是一排长，尹俊波是二排长。在阻击战中，都完成了任务。得到了团长的赞扬。他以为自己是一排长，理所当然，该当连长。因为连长已经战死。不想，是二排长的尹俊波被提升为连长。自己还是那样。看到尹排长成了连长，心理就闷气。
　　还经常大句小句呵斥尹连长。好像他是连长，尹连长就忍让他，直到现在。也不在他面前开口。等他骂，拿自己出气。
　　这时，尹连长走到他跟前，和他商量，说：“一排长，等会你就带你的一排。我就带我的二排长林天义。
　　“我知道！”他（于排长）是声音几乎是跟尹连长吼去。就又含沙射影说：“你不是这么的行吗，你干脆都上。”
　　尹连长听了，坦诚说：“老于，我知道你恨我，可这是上面的决定，我没有在背后反映你(指小报告）。”
　　“你连长坐稳了，还在这里讥讽我。”于排长说。拿硬脸对着自己的厚道的连长，发气地说。还盯着自己连长老实总想真心坦诚自己的心迹的脸。
　　“我没有。”尹连长如实说。
　　“别在那里说好听的，”他停了下。气不过马上强调喊：“这个连长本因该是我的。”
　　“只要你愿意，我马上要求营长撤了我。我还是当我的二排长。”尹连长说。
　　“你以为营长会让我当吗？哼！”于排长的鼻子里哼了一声，就转过背去，仿佛要把连长，扔在那里似的。
　　“连长，你不要在乎他，不要管他，他那个样子，没有人希望他当连长！”一个战士冒火地说，正好被于排长听到，他立刻转过身。
　　“成一龙，老子会收拾你的！”
　　“老子不怕你！”
　　“小成，别说了。”尹连长制止他。
　　于排长就走开了......
　　王营长了解了几个连长的所守村东，北南，西的情况后；他感到，呆在村东的狄野大队长，是打击他的重点，而且，他还占据了村边的六七间房子。住在哪里的吴大伯，李二爷，张大叔，梁大嫂，小虎他娘，早被张连长紧急输送到村里去了。为此，张连长的二排长，杨中和几个战士牺牲了。
　　现在看到天色，几乎暗黑了。王营长对正在他一边站着的六团补充连的孙勇连长，说：
　　“孙连长，咱们出发吧！”
　　长得有些瘦，脸长，有些一般的25岁的孙连长，就兴奋。他爱说爱笑，就是自己是预备连的，没有多少出战的机会。营长说了，他顿时欣喜的两只脚，不住地动动。好像还没有到，就急于端枪，射击了似的。
　　“太好了。”还右手往他脸的反方向，稍稍一挥。
　　王营长就说:“一定要，好好发挥一下啊！”是鼓励孙勇连长的话。
　　“那还用说。”孙勇脸，又往自己脸这个反方向，一挥手,脸一挺。
　　“出发！”王营长说。
　　“是，营长！”他就跑出来，赶紧去集合站在地坝上的战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