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父办后事 兄弟起冲突

　　许老琨在村里干了好多年后，也就退居二线了。他和老婆王燕红吵吵闹闹的，一直到分居的地步才平静下来。
　　许老琨和许力文一样，也是个火爆脾气。许力军和许老琨闹了些别扭，正巧许力军家里来的很多亲朋好友。许力军便支使着儿子许华去喊他过来一起吃饭，许老琨脾气倔的厉害，硬是没过来。
　　许力军也是个牛脾气，见父亲许老琨没过来吃饭，也就不以为意了。许老琨气不过，他觉着儿子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于是拿了把农用锄头气冲冲跑到许力军家里。
　　许力军和大伙正吃着饭。大伙见许老琨过来了，忙喊他吃饭。他倒是没理会，只对孙子许华说了一句：“快给我离开桌子！”
　　许华当时还小，也不懂许老琨是什么用意，心里不高兴地走开了。
　　许老琨打着锄头，把桌子给掀了个底朝天，一桌子的饭菜洒落四周。许力军火气很大，大伙把他给劝住了。
　　从此，许老琨便傍着二儿子许志文住一块。许志文有个小女儿许婷，长得是聪明伶俐。许老琨喜欢的不得了，十分疼爱她。
　　许志文开大篷车开了一年，最后还是把它给卖了。他和老婆林清便出了远门，在外边打工。许老琨住在志文家里，带着孙女许婷生活。许华每次读书放假的时候，都会跑到许老琨那里玩耍，有时窝在那里看电视。
　　许华家里的电视机老早就坏了，每次有空闲，他就溜到村民家里去看电视。那时候，许婷经常和许华他们玩在一块。许老琨住志文家后，很少来过儿子许力军家里。志文回家，有时也和他吵得厉害。
　　王燕红还是老样子，他和许老琨的关系式越闹越僵。女儿许凤跑回家看王燕红，王燕红每次都会唠叨个不停，总是讲许老琨的是非。
　　王燕红和许老琨虽然分居了，但还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王燕红又开始唠叨起来，开始痛骂许老琨，许老琨一生气，跑过去对骂起来。
　　许凤回来后，王燕红就唆使许凤用锄头去打许老琨。许凤虽然小时候得过脑膜炎，但还不算痴呆。可是，许凤打小和母亲王燕红最亲密，又最听母亲的话。
　　那天，她气上心头，还真的拿着个锄头准备去打许老琨。许老琨在河边走着，还真是没想到许凤会这样拿着锄头打他。许老琨出于本能，把女儿许凤推到了前面的小河。河水并不深，刚没过头而已。
　　许凤落水后，在水里扑通了几下，引起了村民的围观。许力军也闻讯赶来，听许老琨讲起许凤拿着锄头打他的事情，气的厉害。许力军知在河边气呼呼地说：“竟然做出这种事，让她多喝几口水，看她还敢不敢这样做！”
　　王燕红听了这事后，从房子里跑了出来，喊儿子快些动手把她拉上来。许力军看到母亲王燕红，心里更气恼了。他知道，这事许凤可干不出来，应该是母亲王燕红唆使的。许力军急忙跑到房子里拿了根竹子，把她拉了上来。王燕红帮许凤带了件干净的衣服，带着他又出去了。
　　那天，许力军到了许老琨那里，提了几斤肉过去。每次吃饭的时候，许力军总是支使儿子许华带些做好的肉菜给送过去。大年三十的时候，许老琨到儿子许力军家吃了顿团圆饭，孙子许华和孙女许娇都在，许老琨高兴的很，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
　　转眼六年过去了，许老琨还是住许志文家里，一直带着孙女许婷。许志文和老婆林清还是在外边打工，偶尔过年的时候才回来。许华有事没事的，总往许老琨那里跑。许老琨身子骨也不如以前了，带着孙女许婷很快就生病了。他以为只是简单的感冒，便到村子里的土医生那里买药吃。媳妇赵娟听说了这件事，到诊所喊了医生过来给打点滴，还跑到村里商店买了些吃的物品送过去。
　　许老琨看上去好多了，还经常去村子里走动走动。他和儿子许力军一样，都是坐不住的人。许老琨的病还是没有康复，赵娟就跑到许志文家煮饭给他吃。赵娟每次给做完饭后，便回家干农活去了。没想到，那天夜里，许老琨却突然去世了。
　　听到许老琨的去世的消息，赵娟还有些难以相信。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去世了。她急急忙忙通知了许老琨的几个儿子。王燕红一直还在外边，都还没有回来。一时半会，也没个法子通知。女儿阿凤也和王燕红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人都说失踪好久了。
　　许老琨的死讯一传开，大儿子许力军和二儿子许志文都急急忙忙赶回来了。孙子许华还在学校里读书，一点还不知情。晚上，许华踩着个自行车从村里这条道路飞驰着。许华觉得很不对劲，似乎队里不少村民都用别样的眼神看着他，许华感觉很不安。队上有个男的看见许华从门前经过，对着许华说：“你爷爷死了！”许华以为对方在戏耍他，怒气冲冲地说：“你爷爷才死了呢！”话刚从口里溜出来，但是心绪却更加纷乱。许华头也不回地猛踩着脚踏车，恨不得把脚踏车踩的稀巴烂方可罢休。
　　许华从爷爷家门口过的时候，看见爷爷家门口挂了白绫，很多人聚在那里，许华知道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急急忙忙跑过去，心里莫名地伤感起来。事情来得那么突然，许华心里十分难过。
　　其实，许老琨的身体渐渐有了些征兆，这几天都要打针吃药。许力军和赵娟也去看望，只是今天来得太突如其来了。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就永远的走了，许华心里似乎很难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第二天，许老琨家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远处传来的哭泣声，原来是许老琨的妹妹许秋明过来了，她在马路上一边哭喊一边走，十分凄婉。周围的人跑过去劝她也劝不住，就这样持续了好一阵，才开始平静下来。许老琨的三儿子炳文和小儿子志兵也赶了回来，大家都沉浸在悲痛当中。
　　许力军和二弟许志文走到房间，开始商议着父亲的葬礼。许力军眼里看上去有些伤感，他压抑着眼里的那丝泪水，说道：“老三和老四都是单身，他们没能力管。这后事还得我和你操办。”许志文看了许力军一眼，嘀咕了几句：“这段时间手里头紧，也没什么钱。”
　　听到许志文的话，许力军有些不快，说道：“咱俩一人出一半，就是借也得把后事风风光光给办喽！”许志文似乎看出了大哥的不快，说道：“那好吧！”
　　晚上，许力军老早就出门了，在外去了几个朋友家。他把许志文喊到家里，把钱归拢了一下，然后到队上去挨家挨户请年轻力壮的村民帮忙。
　　第二天，亲戚们也陆续赶来了。许力军喊了村里的道士过来做法事，闹腾了好几天。
　　几天后，兄弟几个操办了父亲许老琨的葬礼。村民们聚集到一块，抬着许老琨的棺材上路了。到了远处的一块麻土，村民们开始挖了个大坑，把许老琨入了土。
　　葬礼办完后，宾客们也慢慢开始散了。好多亲戚朋友也回去了，院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一下一片狼藉。许力军看不惯，带着老婆赵娟开始上前收拾。这两天，许力军太累了，他忙完事情便回自己家休息。
　　晚上，老婆赵娟对许力军说：“你看志文，把宾客的送来的鸡鸭之类的，全给拿回自己家了。”许力军也知道，但是他对着老婆说：“算了，他就这人，懒得跟他计较！”
　　天一亮，许力军就带着家里人赶到王燕红家。许老琨走的时候，王燕红还在外边。也许在外边听到了这个消息，她也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不过回来的时候，许老琨早已经下葬了。
　　到了王燕红家里，许力军带着儿子许华忙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忙完了，正准备在王燕红家里吃午饭。等了半天，也没见饭熟。许华饿的厉害，跑了过去催了几次，可是还是没有着落。王燕红对着许华没个好脸色，还恶狠狠地骂了几句。许华感到委屈，气呼呼的。许力军便在边上开了个小灶，炒了口米饭给阿华吃。
　　晚上，许力军和许志文开始对账目了。许力军把大大小小的开支从礼金里除去，还剩下一点点钱。许力军开始和许志文开始平摊，许志文也开始算起账目来。
　　许志文讲起他买炮竹花的两百三十元，许力军也没说什么，给了两百元给他，说那三十元到时候给他，这会也没什么零钱。
　　许志文是个精打细算的人，钱一直看的特别紧。听到许力军这么说，许志文倒是不放心，他急躁地追问许力军，一副生怕许力军赖账的样子。
　　许力军好面子，心里十分不舒服。他心想：“不就三十元吗？至于吗？我又不是不给你，你这什么意思！”
　　许力军心里不舒服，他气呼呼地对许志文说：“你也太计较了，又不是不给你。”
　　话一出来，似乎戳到了许志军的痛处。许志军火气大的厉害，要的更凶了。
　　许志文更觉着生气，掏出一张百元钞给他，说：“你给我找钱！”
　　许志文这会也没散钱，他找了周边几个兄弟，这才把钱找给许力军。
　　许力军神情有些震怒，他对着许志文说：“宾客送来的鸡鸭之类的，都被你拿走了！你还为这点事情计较！”
　　话刚落音，许志文就怒气冲冲的，接二连三的反驳。许志军也气愤的很，他气冲冲地走进许志文家的厨房，拿出那些鸡鸭出来，说道：“这是什么?”
　　许志文无言以对。许志文的老婆林清出来了，见着许力军就破口大骂。
　　许力军十分恼火，他狠狠地瞪了林清一眼。许力军的老婆听到吵闹声也跑了过来，看到许志文夫妇这么没脸没皮，她也没好脸色，气呼呼地说：“真不是个东西！”
　　许志文气冲冲地跑过来，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嫂子赵娟也不怕他，气着说道：“你动手看看！”
　　许力军冲了过来，把许志文推开。许志文顺手拿起边上的椅子，二弟炳文看见了，忙把椅子给抢了去。
　　许华也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幕，也是一脸怒气。许炳文看见许华在边上，忙把他拉走，说道：“小孩子家，快点回去！”
　　许华有些不解，赖着不走。许力军也走了过来，说：“快回去吧！，呆会别伤了你！”许华这才明白，原来叔叔炳文是怕呆会吵架打起来，被许志文给伤了，所以催促他快点回去。许志文和许力军俩人闹腾了好一阵，两家人便开始散开了。许力军回到家里，气呼呼的，直到半夜也没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