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六十一章

　“连长，政委，”狄排长神情像铅一样，还有站在一起的六个排长，非常的精神坐卧难安，最主要的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发现，或者看到抗联部队被包围的迹象，而这对每个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意想不到的打击。他们明显的感到，这次抗联有被全部被围杀的征兆。“我们为什么不马上突围？”
　　“对呀！”在场的五个排长都一起问。狄排长及时想弄清的脸注视着王连长。
　　“连长，”狄排长心情激动，一双明亮的着急的眼睛，盯着连长，猴急急地听到连长发出突围的命令强调：“如果我们再不当机立断，可能会被鬼子全部吃掉。”说完，他向王羽连长这边靠近了一步，还是盯着连长。周雷排长抽着纸烟，并把烟从他的两个性感的时不时在翕动的鼻孔里，忽然一口气喷出来。大声喊道：
　　“连长，狄排长说得对，必须早点做出决断，你想包围我们的肯定有不少鬼子，一定出动了全义县县城的兵，虽说看起来，我们很凶险，可是只要在后山或着别处利用他们薄弱的一处，下手，我想是会有希望突围的。”
　　林排长听了他俩的谈话，书生意气的他，一双眼睛更是激动，目光急切，如马猴躁动来等不得了。鼻翼翕动，把一双手插在他紧系的宽皮带里的瘦肚皮上，颔首赞成：“连长，你怎么不说话。我们不能老是在这里商量，鬼子会步步紧逼，我看狄排长的话很有道理，咱们利用鬼子在举旗不定的同时，做出决定，趁机突围。”
　　鲁大海排长用一根长烟干，吧嗒吧嗒地抽烟，也没有这样慌，他平淡地说：“我觉得现在急于突围，恐怕绝非好事。”
　　周排长非常奇怪问：“你怎么这样说呢？”
　　“你想，”鲁大海又吸了口烟，并把烟冲他的大大的鼻孔里，吐出来，他似乎在想，然后，把烟干才忙慌不忙地放下，看了看大家，说：
　　“我想，如果我们现在就急于跑出去，不要忘了，现在是大白天，只要我们接近山脚，鬼子就会看见。有人说我们可以利用树林密作掩护，趁敌人不注意立刻打出去，请不要忘了，一旦枪响，鬼子就迅速靠近，这样增加了我们突围的难度。因为只要我们一冲，山下有些树林少的地势，一下就看见，我想，到时候有可能遭到鬼子重兵围杀，再说，就算你冲出去，同样大量的鬼子追上来，同样危险。”
　　周雷排长不信邪，大声说。“照你这样说，我们就完了，只有等死了。”他又说：“说不定我们冲出去一些人呢，我就不信，这个邪。”
　　“这样不就让鬼子得逞了。”夏排长身有感触说。想到这个结局心理就疼心，不禁想到李荣久，崔世全军长，副军长，还有那天突围失败的事现在想起来，令他伤心欲绝的突围，虽然，在抗联的作战中，会免不了被包围，他不想再出现让鬼子紧跟后面被追杀的事，就说：
　　“同志们，我就是在不久前，和跑出来的十一战士，经过了这样的战斗，我们被鬼子突然下面合围，上边突然出现汉奸杨福堂带来二百民团人员，一个小时不到，我们李荣久军长在战士们的保卫下还是被打死了。胡营长先带人对付民团，胡连长对付鬼子，结果，鬼子跑了上来，追着打，我们三百人，三个小时不到，就一下死得只剩下我们十多个战士，“说到这里，他说，“这个事情，虽说我们被包围，看来鬼子这次来势很阴，他们想全部消灭我们。所以我们急于突围，有可能这正是鬼子所希望的结果，你想，我们才一百多人。”
　　周排长却说：“夏排长，这个时候，你不要拿你们的失败经验来套在这里，我们有天然的优势，我建议，我们分成三组，从后山，山两侧面突出去，然后在预订地点会合。我想总要跑出去一些人。”
　　林排长在那里，双手扣在他有些瘦的紧系在他宽皮带里的肚皮上。激动的把他右手从皮带上拿开，说：
　　“既然，我们已经被重围，就要赶快突出去。好像情况也没有这样严峻，我刚才想了下，后山，出去，就有一片很密的树林我们可以集中鬼子这一出处，一起打出去，到时，我们分头跑，这样可以扯散鬼子的兵力。鬼子想打我们，都一时形不成合力。”
　　狄排长和周排长立刻赞成。“对，这有可能是条出路。”
　　鲁排长听了，抬起忧郁的眼睛，不满意地问，他感到：这是送上门去找死。立刻黑着脸喊道，就好像先喊他去打鬼子似的。“什么出路，这是去找死。要去你们去，我还年轻，我还留下自己，多杀几个鬼子。”
　　脾气本来就古怪的周雷，冲着鲁排长叫嚷：“你可以不去，我们上，你可以跑回你莲花乡和你的媳妇过。你现在就可以走，没有人拦你。”
　　“清水脸，你他妈跟老子叫什么，哦，你能，你怎么不想跑下去，冲下去，你不要把你幼稚的冲动，掺合进来，你要去送死，你去。”
　　鲁排长，立刻伸出手指在周排长的面前又指点，而周排长居然，立刻一拳，朝鲁排长的鼻子打来，鲁排长并不慌，把脸一转，周排长打空连身子都撞过去了。
　　这时，很久没有说话的政委，看到周排长这样就冒火喊叫：“周排长，你怎么打自己的同志，咹！”
　　脾气虽说厉害，可稳重的鲁排长，是绝不会对着自己的同志动粗的，不过，他还是嚷道：“不看到连长的份上，看老子弄死你。”
　　扑在地上的周排长爬起来：“老子现在就想要杀死你。”
　　这时，王羽连长也走了过来。严厉说。“你们在干什么，决斗吗。相互残杀，是吧。”他眼光扫视他俩。王连长就不说，两个立刻脸红了，他们都不敢在自己连长面前说话。立刻低下脸。这时，政委喊道，“现在鬼子还在山脚下。看着我们着急、心慌，这样他们可以乱中收拾我们。你们想为鬼子提供这样机会。”然后，有把脸对在鲁大海，喊道：“大海，你是我们抗联的老排长了，从我们起事，就在一起了，你打仗厉害，人也不错，怎么能跟小周计较。你一个老同志，应该体谅后来的新同志，而且，小周也是心里着急，在为我们大家的命运担心，你还在那里冷言冷语，刺激小周。”
　　“政委，他他一一”鲁排长抬起头，立刻要表明着急心情，刚一张开嘴，王羽连长伸出右手，拍拍挺委屈的、厚道的鲁排长的背。鲁排长就不说了。他明白，王连长不愿意看到这没有意义的争执。然后，王连长说：“大家歇一歇。”于是大家就不说话了。王连长就一个人往树边走去，到了山边，他慢慢地蹲下。他深知，这次抗联十分凶险，如果应用的方法不当，就有全部被渡边围杀殆尽的可能，那么，该怎样从目前的困境中突围呢？
　　刚才，他们已经说了自己的看法。王连长十分沉静想到：看来现在最关键的是，并不是突围，而是怎样在一种情况下进行。在一种对我们有利，而在鬼子意想到不时突围。而这个时机，应该在哪个时间断段呢？如果现在突围，正如鲁大海说，鬼子就迅速跑拢来，到时很有可能造成被大量的鬼子堵住去路上，并形成被鬼子迅速的围杀。周排长说，可以分开，这不是直接投进鬼子的众多人群里，就算你跑步去了，鬼子会紧追不放，就是幸运些，跑脱一两个人这样对我们这个连，有什么用。这就是鬼子的目的，跑出去一两人，就行吗，这等于就是失败，而鬼子的计划成功了。那么跟随自己的这一百四十个个战士，就会白白送死。不，这不行。想到到这里，
　　王羽连长心里越过一股强大的责任感，他站了起来，转过身，往树林边空地上双手叉在腰间的宽皮带上，心里虽然也急，毕竟这一次渡边是下了重手，坚决要把抗联一次性解决掉。王羽连长忽然意识到：为什么渡边没有急于马上进攻，可能就是要对抗联进行又稳有准的彻底消灭掉。他忽然感到这里隐含着不起眼的时机。
　　看来晚上突围是唯一的办法。他想到，并站在树边。夜色就是天然的防护，这个时候可以在鬼子的簿弱处进行。到时候再根据当时的情况，立刻设施突围，在鬼子得意的时候，迅速行动，及时机动，毕竟每个鬼子的军官的想法有差异，这应该是对我们有利的人文因素。可是鬼子会严加防范的，可是再怎么做，一定出纰漏的。想到这里，王羽连长，就走回到战士们的中间去了……
　　这时，大家焦躁，心慌意乱中，看到王连长在山边一会儿站起，一会儿，一会儿蹲下，就更是慌乱，而这些排长里面有一个没有慌，就是王德成排长，他也没有发言。这时，周排长走近他，问“王排长，大家都发言，你为什么不说话。”
　　王排长说。“我看，鲁排长说的好，这个时候突围，我们是多少人，鬼子就看清，人家包围这里，不知用了庞大的兵力，就我们这一百多人，就算你分开，更是少的可伶，这样突围，跟跑进狼窝里，差不多。”
　　周排长听了，却说：“我们总要跑出去一些人，再说。我们还有这一片天然防护。”
　　“你以为你能钻树林鬼子就不能吗。跑出去一两个人，而都牺牲了，这划算吗？”王排长这样说话。执拗的周排长听了，就把他青脸歪着，逼近厚道的王排长，两只眼珠瞪的多大的，仿佛要和王排长抬杠，
　　“照你这么说，跑也不行，打也不行，就呆在这里拿跟鬼子就地歼灭了。”看到周排长有些蛮横的脸，王排长当然了解他，也不同他争，好像周排长在为自己争利似的。
　　政委看到王连长过来，就先走上去，他两个就在那里又商量了很久。可以看的出来，他俩争论了一些，最后，好像政委同意了王连长的意见。两人，就走向大家。王连长对大家说：
　　“同志们，我和政委商定了。现在，不要急于突围？”
　　“连长这是为什么？”包括狄排长、林排长、周排长听了，都非常失望，仿佛被人在头上倒了一膨冷水，大声喊道。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之说以能突围出去，是因为敌人的包围，还没有完全形成，我们可以用少部分的人作掩护，让大家从另一条路出去，就像夏排长那次的包围，一属于这种情形，你想那次，都造成了李荣久，孙石泉两位军长的牺牲，而这次，鬼子已经把我们完全包围了。这个时候，我们不冷静，进行突围，跟在鬼子的枪口下，跑出去有什么区别。我们一百多人，会遭到几千人鬼子的围攻，我们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突围，否则会真的被他们灭掉。渡边就会如愿。”“连长，那我们怎么办？”
　　“我和政委决定，等天黑了在突围。好了大家耐心等待，多注意时间。”
　　“连长，万一鬼子攻来了？”周排长问。
　　“那就立刻看机会行事。”王连长说。“让鬼子先行动，这样，就有流动的机会。不过，同志们，千万不要慌，渡边倒是想看到这样结果。”
　　“哼，老子抓住他，把他头割下来。”周排长张口就喊。
　　“好了，大家等到黑夜了再说。”王连长说。于是一百多人，就在他的身边。而这时，离天黑还有四个小时……
　　那么，处在有被鬼子全部灭掉的危险的抗联，危急依然存在，王连长和他的战士，能从夜晚突出去吗？他们又将遭到怎样的打击呢？而处于人心慌乱的抗联战士，又将怎样进行，这折磨人的神经的五个小时又怎样过呢？